飲墨調養的這段日子里,劍泉苦練雲行步終于獲得了最後的突破,劍聖看在眼里十分欣慰。要知道,當年自己教授大弟子何雲間時,他學了整整七天;教授飲墨時,她學了兩天就學不下去了,而劍泉是唯一只花費五六日便學成雲行步的人,這還沒算上飲墨受傷,劍泉一直陪伴照顧的時間。
這天正午,陽光異常火辣熾烈,飲墨吃完午飯早早地來找劍泉。她傷勢恢復得差不多了,早上剛剛下床。「劍泉,出來練功了,劍泉!」飲墨在劍泉門口喊著。
「來了……」劍泉咽完最後一口飯,擦了擦嘴便出門答道。「咦,怎麼飲墨姐姐你下床了?身體都還好吧?」
「師姐我身子骨還硬朗著呢!你還要不要練功啊?」飲墨知道劍泉最近一直想練功,心底尋思著︰前幾日的時候還是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這幾日竟然陪自己聊天的時間越來越少,一定是偷偷跑去練功,看來得好好整整這個小劍泉。
「好的,飲墨姐姐要教劍泉什麼,劍泉一定可以學會的。」
飲墨知道劍泉在短時間內學會了雲行步,十分驚奇,于是決定好好看看這位少年潛質如何,這麼多年的培養下,自己的武藝與學問都有很深的造化,教一個小毛孩不成問題。
「你,跟我過來。」飲墨朝劍泉招招手,帶著一臉迷糊的劍泉來到鏡池旁的空地上,這里除了些雜草,連棵遮蔭的樹都沒
「現在開始跟我練功,待會兒趁天沒黑跟我念書寫字,明白嗎?」
「嗯,師傅讓我好好修煉學習,我一定會用功的。」劍泉堅定地點著頭,他還有一個未了的心願呢。
「就知道練功……」飲墨忍不住小聲嘀咕道。
「飲墨姐姐你說什麼?」劍泉一是沒听清,問道。
「沒、沒什麼,那個既然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就先從武道的基礎開始教你,人的經脈相連,所謂武力強者,都是靠每天的錘煉讓經脈順暢,甚至打通其他的經絡才得到的本領,今天你就先從打坐開始,姿勢到位,可以幫你活血祛瘀,活動經絡……」說完飲墨便先做了個示範,很自然的盤坐在地上。
劍泉如法炮制,倒也算標準。
雖然師傅曾經說打坐可以大幅增加自身武力修為,但林飲墨至今也沒參透,只知道這種事很麻煩,一坐就是半天,然後還沒有什麼效果,現在她有點半捉弄劍泉的意思,于是就叫他打坐三個鐘頭看看。
「記住,要心神合一,心無旁騖。」飲墨把師傅和自己說過的要訣說給劍泉听後,就起身離開玩自己的去了。
劍泉一人就這樣坐在酷暑時節的大太陽底下,劍泉感到汗流不止,還帶有一種難耐的癢癢,但師姐交待要心無旁騖,所以也就咬牙堅持著……誰知,約一個時辰後,那種難耐的感覺漸漸消失了,胳膊的酸痛也無影無蹤了,劍泉感到渾身血液飛速流動,所經之處給人一種極大的安撫感,讓人忘記疲倦,令人神清氣爽……
三個時辰後,林飲墨也覺得差不多了,就端著一盆水果過來找劍泉,她心中料想︰這麼熱的天,在大太陽底下打坐三時辰,這小子肯定堅持不了,現在不知道在玩什麼呢,讓我用這水果去逗逗這個小呆瓜。
誰知,劍泉還真就木頭般靜止坐在那了,而且臉上沒有半點疲倦或難耐的意思,反倒很享受,連飲墨靠近也沒有察覺,直到飲墨一聲「喂」,才讓劍泉吃驚回神過來。
「你……一直在打坐嗎?」飲墨簡直難以置信。
「這不是飲墨姐姐你要求的嗎?」劍泉一臉笑容,「感覺真的很好啊,我現在胳膊和腿都不酸了。」
「……」飲墨本想捉弄一下劍泉,順便看看劍泉的耐力,誰知劍泉竟能真正從打坐中受益,這是連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你做的很好,現在吃點水果吧。」
飲墨把盆子放在劍泉面前,看著劍泉大口大口吃著果子的樣子,她忽然產生一種憐惜和愧疚,一個身世不凡的小鬼,這麼小就要遭受這種磨練,以後還有更艱難的事等著他去做,飲墨已經開始接受這個小師弟,他資歷雖淺,但資質很深,又有耐力,實在是不可多得之才。
劍泉停下了打坐,這才慢慢感覺到太陽的炙烤,臉上又開始出現大粒大粒的汗珠。
「這里曬死了,我們找個亭子先休息休息。」飲墨提議道。
「好啊,這里確實很熱。」劍泉起身正準備走,一看旁邊的鏡池,水面依舊那麼平靜,不知道下去游泳一番滋味如何。
想到這里,劍泉就渾身不自制,他轉身對飲墨說道︰「我去水里泡一泡,水里最涼快了。」
「可是這里的水非常深啊,師傅從來不要別人下去游泳的,你這樣下去可以嗎?」飲墨不免擔心道。
「放心吧,絕對不會有事!」
劍泉從記事起就模打滾爬,游泳爬樹這些生存技能一應俱全,根本不在話下。現在這種天里,能有一會兒游泳的時間,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于是劍泉月兌了短袖短褲,留了個褲衩就跳進了水里。水里溫度不高,水底冰涼冰涼的,剛好可以散散熱氣,倘佯其中,實在樂趣無窮。如他自己所說,游泳真不是什麼難事。他在水中施展十八般武藝,仰著,潛著,側著,倒著,都游得輕熟干練。
「怎麼樣啊,師姐?劍泉游泳水平還可以吧?」劍泉開心地在水池里朝岸上喊道。
「不錯不錯,比你武藝高超多了。」飲墨在岸上不忘調笑道。
正當劍泉游得有點忘懷的時候,殊不知,在池底深處,有個巨大而充滿血性的瞳孔正望著他,並且徐徐向他靠近……
劍泉正在水里徜徉著,享受著這不可多得的清福,忽然覺得水中異動,于是埋頭潛入水中查看,心中還惦記著能捉一條大魚呢。
水雖然清澈,不過也只是依稀可以看見七尺以內的事物,而劍泉剛深深潛入水中,就嚇壞了,一頭凶悍的野獸正瞪著自己,虎視眈眈。此獸身形巨大,有兩顆血色的大瞳孔,甚是凌人,而雙足如鴨蹼,肚子如豬,是頭十足的怪獸。
好在劍泉水性好,雙腿一蹬就竄出去好遠。然而這頭巨大的水中野獸似乎更加迅速,立馬跟了上來,然後它突然躍出水面,張開血盆大口準備享受這份下午餐點。
劍泉拼命向前游,當他發現身後的巨獸游得更快,並已經魚躍而起時,他已經強烈感受到死神的氣息。就在這霎那間,劍泉右臂一陣劇痛,恍惚之中似有紫光一閃,然後劍泉便不省人事。
醒來時,他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師傅師姐都在身邊。
「你醒啦?」飲墨興奮叫道。
「這是……怎麼回事?」劍泉自言自語道,起身時,右臂又有一陣酸痛。「劍泉,你殺了它?」師傅看著醒來的劍泉說道,一臉狐疑看著劍泉。
「你會法術?」劍聖問。
「不會啊……師傅你說我殺了誰?」
「龍鱷,池塘里的那頭野獸。」
「就是那個要吃我的家伙啊,我記得我快要被他吃掉了,然後……然後我就不記得了。」劍泉敲著腦袋回憶著那一幕,除了右臂疼,似乎沒什麼記憶了。
「奇怪,不應該啊。」劍聖低頭思索著什麼,又接著說道,「那是我早年養在池塘里的,怪我沒有告知你和你師姐,這是為師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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