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心劍魄 第九回 蹄雲寶馬

作者 ︰ 陳兮辭

路虹大將軍聲名遠播,劍泉怎會不知,他是大陳帝國的征北將軍,戰功無數,是一代名將,只可惜最後兵敗君恩山,化作北漠一具尸骨,著實令人扼腕。劍泉也從師兄那得知,其實路虹有一個哥哥,本是大陳帝國的征西將軍,同樣是能征善戰,可是他被奸人所害,英年早逝,所以知道他的人不是很多。

劍泉為自己的身世感到很驕傲,沒想到自己家族里出了這樣一對英雄兄弟。

何雲間向劍泉講述完這些,估模著師傅不久也要到山莊了,于是回去準備準備下山了,而照顧飲墨一事,就全部寄托在劍泉身上。

劍泉年齡雖小,但心思縝密,雲間師兄交待的內服調養的藥,幾時服用,一次幾兩他全都牢記在心。

師兄走後的當晚,劍泉為飲墨熬好了一服藥正準備送過去。突然,一個人影閃過,速度驚人,並且伴隨著犀利的劍氣,只見他飄逸地停在了劍泉面前,忽然出現,劍泉根本不知道他從哪個方向過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蒼月劍聖!白眉白須,仙風道骨。

「是師傅!你可回來了!」劍泉激動地說道。

「听說墨兒傷了?」師傅言語里也有些著急,這對于這位世外高人來說實屬少見。

「嗯,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師兄說服了這幾貼藥調養調養就可以了。」

「看來你已經和你師兄挺熟了?不錯,以後你師兄師姐的關系,還要靠你這個小師弟來調諧,我這個做師傅的可束手無策啊,哈哈哈!」蒼月劍聖開懷大笑,繼續說道,「快帶我去看看墨兒吧。」

飲墨此時正躺在病床上愁眉苦臉地發呆,見師父進來,頓時喜笑顏開︰「師傅師傅!你可回來了,墨兒想死你了!」

蒼月劍聖見狀嗔怒道︰「都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孩子氣,唉……你呀,怎麼樣?身體還好嗎?「

「沒事了沒事了,早就好了,是劍泉一直不讓我下床的!「

「那也是劍泉為了你好,就你這小野兔的個性,指不定下床後又把自己給累壞了,到時候再休養個十天半個月看你怎麼辦。」劍聖笑著說道。

「哼!快說,這幾天你去哪了?」

「我把小灰找回來了,現在它正在鏡池邊玩呢。」

「真的?太好了,小灰回來就有的玩了!」飲墨開心道。

「‘小灰’是誰?我的又一個師兄嗎?」在一旁的劍泉忍不住問道。

劍聖正欲開口,飲墨搶先答道︰「小灰是師傅的蹄雲馬哦,長得英俊瀟灑,還特別臭美呢,好玩極了。」

「蹄雲馬?那又是什麼?」劍泉更迷糊了,來到山莊以後,總是有未知的新鮮事物出現。

「蹄雲馬是一種神奇的寶馬,它一出生就桀驁不馴,直到它認準了自己的主人才會讓主人爬上馬背,其他人根本無法駕馭。」飲墨神情激動地說,「最重要的,這蹄雲馬里也有品種優劣之分,品種好的可以踏雲而上,載人飛翔呢!」

劍泉听後十分震驚,道︰「這天下還有會飛的馬?」

「怎麼沒有,小灰就品種特別優良,它可以載著師傅一日飛千里呢。不信你問師傅。」

「好了好了,劍泉,為師待會帶你去見見小灰。墨兒,你好好休息,把藥按時喝了,別那麼不安分了,這次要不是你師兄他……」

「別提他!」飲墨突然變臉打斷了蒼月劍聖的話,道,「這都怪你不早點回來,我要休息了,你們出去吧。」誰知一提到雲間師兄,林飲墨就想換了個人似的突然生起氣來。

「好好好,那你把藥喝了就好好休息吧,為師不打擾了。」劍泉把藥小心翼翼放在床櫃處,然後跟著師傅離開了。

「你也看到了,你師姐和你師兄不和,為師說一句她就生氣,以後你要是能緩和你師姐對你師兄的仇恨,那也算了了師傅一樁心事。」蒼月劍聖語重心長對跟著出來的劍泉說道。

「劍泉盡力而為吧。」

夏天的傍晚總是有股說不出的精神勁兒,明明時候不早了,可天依舊那麼亮。蒼月劍聖帶著徒兒來到夕陽時如詩如畫的鏡池旁。

劍泉現在才知道山莊里的這個小池塘名字叫鏡池。鏡池得名于它水很清靜,因為是山上的小池,而林隱山地形獨特,四面的小山擋了很多的風,使得山上清風徐徐,小池水波不興。從遠處看,小池就像一面秀氣的鏡子瓖在山坡上,頗為秀雅可人。

果然如師傅所說,一匹駿馬正停留在池邊暢快飲水,想必就是蹄雲馬了。此馬和一般的馬一樣大小,鬃毛不是灰,不是黑,也不是白色,而是最罕見的銀色。它的臉比普通的馬英俊多了,兩顆大眼炯炯有神,鬃毛飄逸靈動,身材魁梧雄壯,最奇特的是它的馬蹄,比一般的馬掌要大一倍,周圍的銀色絨毛環繞著,讓馬蹄如同踏在雲朵上一樣,顯得俊美寫意。

「這就是小灰?好漂亮啊。」劍泉忍不住感嘆道,「銀色的鬃毛唉,我可以去模一模嗎?」確實那飄逸的鬃毛會讓人有前去好好撫模一番的沖動。

「這……你得去問它啊。」蒼月劍聖笑道。

劍泉聞言,便小心謹慎地朝蹄雲馬走去。那馬甚是機靈,劍泉沒靠近幾步它便突然轉頭看了過來,一雙犀利的眼楮盯緊了劍泉的一舉一動。劍泉有些不敢輕舉妄動了,求助道︰「師傅……」

「哈哈哈哈」劍聖開懷大笑,朝蹄雲馬招了招手,警戒著的蹄雲馬就突然變得如同一條寵物犬般,興沖沖地跑了過來。「來吧,現在你模模它就沒事了。」說著,劍聖把手放在馬背上,由上而下細心撫模著。

劍泉鼓起勇氣,伸出小手模了上去……哇!這鬃毛如同蒲公英的絨一般柔軟,真沒想到它不僅長得好看,手感還這麼好。小灰被一個陌生的手撫模著,並沒有表現很大的反應,因為劍聖此時正用行動告知它,眼前的這個男孩是朋友,不是敵人。

「怎麼樣?」劍聖問道。

「舒服極了!」劍泉回答。

劍聖回憶道︰「這是我早年去俊義馬莊,莊主仲敬書帶我挑選的蹄雲馬。這世上所有的蹄雲馬都是出自俊義馬莊,那里是最看重馬的地方,他們交易蹄雲馬,不看買者錢有多少,只看這馬看沒看中這買馬之人。看中了,不花一分錢就可以帶走;沒看中,就是一萬兩黃金也買不走一匹劣質的蹄雲馬……」

劍泉暗自十分佩服這個俊義馬莊,能以馬為尊,無視金錢,確實對得起「俊義」二字。

蒼月劍聖拍了拍小灰的馬背繼續說道︰「我在那里走了一遭,誰知這家伙一眼就看準了我,非要跟著我出來,莊主見寶馬認準了人,就爽快地把馬賜給了我。這一跟就是十三年了,這馬一點沒變,我倒是老了不少吶!」劍聖忍不住感嘆一句歲月不饒人。

「那師傅前幾日去找小灰,是怎麼回事?」

「俊義山莊義薄雲天,凡是蹄雲馬被人偷盜,山莊必會協助找回,這馬半月前被偷,前幾日山莊便找到此馬,讓我取回,為師這才出去了幾日,沒想到發生了那種事。」

劍泉聞言,感到事有蹊蹺,于是問道︰「師傅難道沒發現什麼奇怪的嗎?」

劍聖看以了眼劍泉,微笑道︰「你是想說,盜馬一事,本就是故意支走我,盜鑰匙去劍閣才是他們的目的?」

「看來師傅早就預想到了。」劍泉不得不感嘆師傅料事如神。

「哈哈哈哈,不然我也不會連夜叫你大師兄回山莊了,他們想要什麼,為師一直很清楚。而令為師高興的是,劍泉你慧根不淺吶,不錯不錯,哈哈哈……」劍聖仰天大笑,劍氣劃過,那白衣人影便消失在夕陽斜影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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