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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猛的回答花羞似信非信,他說施耘天對辛緹公主無意,為何敵我交鋒施耘天要放了作為敵人的辛緹。
高猛也知道自己言語唐突,車里是坐著侯爺的準夫人,少不得一番解釋︰「侯爺為人磊落,只喜歡與辛緹公主策馬同游,並無雜念。」
策馬同游是怎樣的一番場景?總之莽莽原野英雄兒女,一定非常之美。
花羞從懷中掏出那條汗巾,自嘲的笑了,指望堂堂侯爺對自己情有獨鐘無異于痴人說夢,那日听舅母說,施耘天家里已經有了個通房丫頭叫秋娘,自己不是他的最初,亦非他的最後,只是他其中某個罷了。
她又悄悄的把汗巾放入懷中,對高猛的話完全一副沒听見的架勢。
翠黛那里已經滿月復牢騷︰「女兒家,騎馬射箭,成何體統。」
高猛道︰「姑娘不懂,蒙古人生性豪放不拘小節,女人亦以騎馬穿靴挽弓射箭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男女相好成為朋友很是尋常。」
哦,辛緹原來是蒙古公主。
花羞看了看自己縴細的十指,挽弓射箭不行,騎馬穿靴沒有過,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更加不能,有個相好的異性朋友即是青梅竹馬的溫宵雲,準確的說他們更像兄妹。
忽然一點點小自卑。
翠黛不屑的哼了聲︰「將軍何必為那辛緹溢美,倘若我家小姐生在草原,必然也是巾幗不讓須眉。」
高猛現翠黛誤會自己,更怕花羞生氣,忙不迭道︰「末將不是為辛緹公主溢美,只是給姑娘講講外族之風俗,罷了罷了,我本不該多嘴的。」
翠黛不依不饒道︰「公主又怎樣,她會九曲回紋嗎?她會聖手神雕嗎?她會老君真跡嗎?她會望聞問切嗎?她會雙管齊下嗎?她會五弦琴嗎?她會……」
咄咄逼人。問得高猛無言以對又無奈的笑。
花羞透過車窗的偷窺高猛,見他面紅耳赤非常難堪,忙替高猛解圍,嗔道︰「你等大膽。敢背後議論侯爺,還不快走,董大爺的傷外敷金珠草只是權宜之計,還需內服藥物。」
外面的人急忙應了,再無爭執,各負其責,打馬回府。
翠黛一個不經意的回頭,就現那李姓壯漢痴痴的目送她們,敲響車廂,示意花羞探出腦袋來看。
花羞于是對高猛道︰「高將軍有時間幫我打听下這位義士的家世。」
娥眉心里一驚。怕花羞真把她嫁給那個傻呵呵的家伙。
一路她心神不寧,回到府里時想找花羞談談,怎奈花羞先過去給舅舅、舅母問安。
嘉太太早听學嬤嬤稟報了一切,知道花羞中選,但不知她為何突然返回貞女祠。這丫頭外表看著沉靜內斂,實際是那種漩渦藏于內里的深水,指不定要搞出什麼ど蛾子,旁敲側擊,花羞卻對遇刺之事閉口不談,關于車夫老董的傷,她解釋為遇見搶劫財物的賊匪。這也是事先交代好老董的。
她能夠入選,嘉太太甚至嘉泊年都非常高興,更期冀三日後禮部復選大獲成功,最擔心的還是花羞體臭之事,嘉泊年于是繼續為花羞尋醫問藥,施施管進進出出不少大夫。這樣折騰也不是辦法,花羞想,既然施耘天信心十足能夠擺平邱善初讓自己落選,也是時候讓自己恢復如初了。
于是當晚,她服下一劑解藥。體臭慢慢減輕,至天明,又是那個幽香繾綣的美人了。
她早早起來,因為今天是個與眾不同的日子,假如施家的聘禮到,就說明施耘天擺平了邱善初,反之,自己就仍舊是秀女。
她食不甘味,囫圇吃了幾口粥,就坐臥不安的等在施施館。
娥眉過來安慰她︰「我相信侯爺,一定會來下聘。」
花羞側目看了她一眼,其實是擔心那邱善初非等閑之輩,不料娥眉做賊心虛,以為自己剛剛這句話又不妥,垂下腦袋道︰「我對小姐誓死效忠。」
花羞噗嗤就笑了︰「你說的好嚇人,大喜的日子作何死啊死的,今兒不得閑,改天我與你細說。」
娥眉豁然而起,大驚失色道︰「小姐你同我細說什麼?」
忽而跪倒在花羞面前,灑淚道︰「我對侯爺只是敬重敬佩敬仰。」
花羞再笑︰「誰又說你對侯爺存其他念想,若說有人對侯爺動了心思,那也是翠黛。」
翠黛心中無私,大大方方道︰「是呢,我一直喜歡侯爺的,不然怎麼執意讓小姐嫁給侯爺。」
花羞挽著娥眉的手把她拉起,語重心長道︰「嫁人就像吃飯,都有喜歡的不喜歡的,這沒什麼,但嫁人又不同于吃飯,也要考慮對方喜歡不喜歡你,今日那李大哥,實乃俠義心腸之人,家里開香料鋪子,應該家境不錯,嫁給她,你是成了名符其實的夫人。」
娥眉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小姐我不嫁給那個木頭。」
花羞嘆口氣︰「早晚你會明我的良苦用心」
娥眉還是搖頭︰「那傻子痴痴呆呆,同他在一起,同面對一頭牛有何區別。」
花羞還想再勸,卻听大妞進來報︰「柳兒姐姐過來了,太太說,施家二爺前來下聘,請表小姐去暖香閣問話,因為昨兒您不是中選秀女了麼,作何施家卻來放定,應不得否不得,太太很為難。」
施家放定?花羞如釋重負,卻淡淡道︰「告訴柳兒,我馬上去暖香閣。」
大妞剛出去,翠黛先驚呼起來︰「小姐……」
只喚了句小姐,然後就喜極而泣。
花羞眼中含淚,嘴上卻笑,道︰「隨我去暖香閣。」
站起走到戚氏面前︰「母親不在,乳母即是母親,侯爺說過,放定之後便是親迎,一切事宜我皆不懂,有勞乳母費心打理。」
戚氏點頭,反身去了角落,從箱籠底下翻出一套大紅底色刺金絲的褙子,過來給花羞道︰「自從你打算嫁給侯爺,我早已為你準備好了,下聘也是大喜,你穿了去吧。」
花羞用手撫著褙子道︰「侯爺說,明天即親迎,所以明天我必然穿紅,今個就算了吧,今兒是我為母親最後守制」
戚氏點頭,道︰「你且躲著點施家的人,婚前見婆家人是不吉利的。」
花羞應了,剛想走,戚氏又道︰「等下我去舅老爺那里看看嫁妝的事,既然明天就是親迎,今天需要把嫁妝抬過去施家,亦或是明天嫁妝隨著人走,都以,看舅老爺的意思,或是京師有什麼的規矩。」
說好了,兵分兩路,花羞去見嘉太太,戚氏去找嘉泊年。
剛好嘉泊年在前面的大廳接待施耘山和施家大總管張存孝,此時他正捧著禮單逐條過目點對,第一條就驚得他目瞪口呆,竟然是來自波斯國的貓眼石,本為使者進獻給今上的,後今上孝敬了太後,太後又賜予施家太夫人,昨兒施耘天以目睹內監刺殺花羞為由,要挾邱善初從秀女中選簿上勾掉花羞,然後回家稟報母親今日往嘉府下聘。
這樁婚事一波三折,遇到這些許麻煩兒子都沒放棄花羞,太夫人感嘆這是兒子天定的姻緣,打開銀庫,讓施耘天挑選下聘之物,施耘天忽然想起花羞一雙水盈盈的大眼,就選中了這顆價值連城的貓眼石。
其實聘禮是給娘家的禮物,算是養女兒的辛苦費,嘉泊年代收,或者是嘉泊年收下,無論怎樣花羞是帶不走的,太夫人和施耘天都明白這個道理,太夫人是為了兒子高興和施家臉面,而施耘天是為了讓花羞體面。
六十四抬聘禮驗收完畢,嘉泊年暗自感嘆,皇親國戚就是皇親國戚,出手如此大方,嘆自己就是想大方也拿不出這麼多寶貝,不等嘉太太作何想法,高高興興的收下,然後又讓施耘山順便把嫁妝帶回去。
「按說婚姻大事都是有章法循,是侯爺同外佷女的婚事如此匆促,你我兩家也就不必拘于小節了,請通政使大人閱看細目。」
嘉泊年把施耘天那日給花羞的「嫁妝」自己動筆謄寫了一份,雙手捧著恭敬呈給施耘山。
施耘山最近才擢升為通政使,正三品官職,此事嘉泊年知道,所以堂堂的通政使來放定,他受寵若驚。
這都是施耘天安排,更有施家二夫人殷氏和兩個官媒隨行,施耘山來見嘉泊年,殷氏去會嘉太太,商量明天親迎之事,倉促間刪繁就簡,按理很多地方不合規矩,但太夫人總算等到兒子開口答應續娶,所以任何事情都不計較。
下聘送嫁妝擠在一日,也是前所未有之事。
施耘山依言把嫁妝禮單拿過來過目,看了幾項心里有點奇怪,嘉泊年雖然為安國公之後,但他的祿米有限,一下子拿出五萬兩銀子實在讓人稱奇,另外,下面所寫的兩個莊子施耘山更加奇怪,倘或嘉府有這些產業,為何听說嘉泊年在捐官上摳摳縮縮,一直以來連個實職都沒有。
若說是花羞的父親柏清正所送還有能,但沒听聞柏清正來了京師,若來怎會不出現見施家人。
施耘山感覺花羞的嫁妝,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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