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宿舍,一進門就看見榮梅梅手上拿著個一小塊的黑乎乎的東西,她看見我進來了就立刻把它又塞進了抽屜里,這丫頭這一陣子神神秘秘的,說不定這還是定情信物之類的。////
我以前沒看見過,就今晚看見了兩次,定情信物這個稱呼,我還是听問念珊提起的,她說最近榮梅梅不對勁,身上總是帶著一個愛不釋手的東西,不讓看,卻又自己偷偷地看,肯定是有情況了,我和年初青還覺得可能是問念珊自己想多了,因為榮梅梅可是對談戀愛一點也不上心啊,她除了班級事務,學生會事物,就是學習學習學習,男生緣好,但是她身邊男生都發展成了好哥們兒,一點苗頭他也沒看出來。我咬著嘴唇,看來是真的,難道這是巧克力?逮到機會得好好審問她,炸也要炸出來!
她站起來收拾好筆記本,「你怎麼這麼晚了還慌慌張張地打電話啊?」
「我想家了,就任著小性子打電話了。」我說。眼角瞟了下問念珊的床鋪,已經沒有手機屏幕的亮光了,她睡了。
「你怎麼這麼久了還想家?我一直都沒有想家的感覺。」她思索著。
「因為你是做大事的人啊,心有報復的大好青年!」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說,她笑了。這句話是真的,她在我們心里,不是我們宿舍,是我們周圍所有人的心里,都是女強人,不僅僅學習好,能力也好,班級管理得還是非常好,這麼一個全面發展的人,將來一定是個女強人。
「好了,你去睡覺吧,我來關燈。」榮梅梅笑著說。
連著幾個晚上,我都被鬼壓著,還都是上半身,我心里泛著嘀咕卻也什麼也不能說,我和濃墨只能在短信上才能好好說話,平時見面也不能表現地太親密,因為我們表面上已經分手了,這件事我沒有跟他提,但心里著實有刺。
「璇子,你衣服這兒還有點問題,你是要自己縫補呢,還是拿到店鋪里去縫?把發票拿過來報銷啊,我這全都拿去的話,工作量也太浩大了,你懂得,」學姐把我要穿來走秀的衣服給我了,衣服開了點了線,拉鏈的地方也出了頭,確實是做工不太好,這是我們定制的,學校撥下的經費也很足,我們系本來還說要大干一場的,然後又出來了不許浪費的宣傳口號,衣服就變成這樣子的了。
我把衣服塞進書包里,我什麼東西都有,針線不缺,何不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回到宿舍,門上沒有鎖,有人回來了,我推門,咦,推不開,于是我加了力度,我們學校風大,不僅是外面,里面也是,門關著風都可以隨便刮開,然後再很恐怖的用力關上,所以我們的門旁邊都用膠帶黏了很厚的紙張,增加門與門框的阻力。但是我的力氣已經足夠比阻力大了啊,難道是在里面插上了?「誰在里面?給我開下門,我是璇子。」我在外面喊道。
喊了幾聲里面才有應答,「璇子,門可以推開的。」是榮梅梅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意,在睡覺?
「可是門……」砰地一聲門開了,咦?我吃驚地看著門,真沒插上,那剛剛怎麼打不開?我把衣服放在桌子上,榮梅梅真的躺在床上睡。
「門怎麼了?」她問。
「沒事了,可能是我一時犯糊涂吧。」我打開針線盒,從里面取出了一根針,「我不知道你在睡覺,不好意思啊,梅梅。」我給她道了歉。榮梅梅白天睡覺,還是在快要期末考的時候?這根本不可能嘛,她可比任何人都積極多了,難道是不舒服?
「沒關系,我也睡了很長時間了,你怎麼就一個人回來了?」榮梅梅問。
「我們今天就排練了一小會兒,念珊被帶到另一個地方配音樂去了,你知道的,她們跳舞的比我們隊可復雜多了,初青在出門的時候就和我們分道揚鑣了,她去圖書館了。」我解釋道。「梅梅,你今天怎麼在睡覺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問。
「我最近就是比較累,看書看一會兒就累了,精力真是大不如從前了,璇子,我感覺我老了。」她望著天花板說。
「你這話可就不靠譜了啊,梅梅,你才二十歲!就說這話,你再過幾年難道睡功不就可以喝睡美人媲美了嗎?這不是這麼說的,你可能是血氣不足,來,讓我看看。」我說著便放下針,開了榮梅梅那邊的燈。「你別動,我爬上去給你看看,我跟你說啊,我舅舅的本事我雖然沒學會,但從小耳濡目染還是知知曉一些簡單的知識的。」
「明天再看吧,璇子,我今天不方便。」榮梅梅緊張地說。
我去洗手間洗了手,「這事不能拖的,我們女孩子呢,必須要好好愛護自己,氣血對女性的重要性簡直就是磚對蓋房子的重要性,我跟你說啊……」我擦干手出去的時候,榮梅梅已經從床上爬了起來,「哎你怎麼爬起來啦。」
「我還是起來啦,又不是生病了,我下去我下去。」她連說了兩遍我下去,便真的穿上衣服下來了,「等一會兒啊。」她要從床里面拿什麼東西。
「手機嗎?就一會兒啦,看一下就好。」我說。
榮梅梅看了看滿懷熱情的我,不太情願地縮回了手,「那好吧。」唉,手機控啊!沒手機就沒安全感,她說話已經沒了往日的干練,貌似還是沒睡好,應該並沒有睡多長時間,這瞌睡,和她以前相比,的確是多了。她慢悠悠地下來了,「璇子,你這說風就是雨的性格真是讓我又愛又恨。」
「來嘛來嘛,坐!」
她坐下讓我看,我回想著舅舅教給我的那點薄弱的醫學知識,血氣不足,這里自然是指血和氣,氣又是中氣的簡稱,中醫有句話叫做,「氣為血之帥,血為氣之母」,生物學上有共生關系,這兩者其實就是共生的,氣在人體內可以推動血運行,血很好的運行也能很好的頤養氣的富足,它們倆共同作用于人體,而這些呢都可以在人體的一些部位能觀察出來,「睜大眼楮。」我說。這是我所用的第一步,得看眼白。
榮梅梅的眼白非常渾濁,我竟然這麼長時間都沒發現,大家最近都太忙,她也經常不見人影,更何況,在一起的時候,誰會去注意別人的眼白啊,眼白渾濁是血氣不足的一個表現方面,榮梅梅嗜睡,雖然不能判定就是血氣不足,但肯定不是正常的。
「梅梅,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很大瞌睡的?」我問。臉色仔細看,也是發黃,唔,我點頭,也是氣血不足的表現之一。
「就最近。」她打了個哈欠,「璇子,我又要去睡了,好困。」我還沒看完呢……這不全面啊,如果不只是氣血不足呢?
「梅梅,你最好還是去看看醫生,這完全不符合常態啊!」我說。
「好啦,等放假我一定看。」還沒等我反駁,她又爬上梯子了,唉,那還是從補氣血開始吧,我目前只能做這麼多了。
我還是給她買點紅棗好了,我們沒鍋,榮梅梅是班長,即使別人有也不能借來用,還是紅棗泡茶吧,對了,我想起來了,「梅梅,你最近上廁所怎麼樣?」我問。
「……」
「就是,還便秘嗎……」我按滅了燈,問。榮梅梅的身體沒毛病,連女生的嬌氣都沒有,可謂是真正的女漢子,就是有便秘的毛病,問念珊說這是她風風火火的另一方面的表現,好了過不了多久又會卷土重來,相當頑固。
「你不是每天都看著我喝醋加蜂蜜嗎?好的差不多了。」她邊月兌衣服邊說。那就是可以了,便秘期間最好不要吃紅棗,我可記著呢。
我還在挑選線的顏色時,榮梅梅就已經進入夢鄉了,因為她的床上傳來了鼾聲,真的這麼困,我們每個人的服裝都長得不一樣,我的這一件金光閃閃的,我上次試裝的時候,眼楮都被閃瞎了,針尖戳上了指尖,我條件反射地縮了回來,但是已經有血珠冒出來了,就在我準備將手指塞進嘴里的時候,燈亮了,我不是剛按滅了嗎,這會兒又沒人,我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燈沒亮!有光從榮梅梅的床上散開,而且正在我床外邊移動,我眼楮都快快瞪出來了,將手指往嘴里一塞,便爬上自己的床,可是再看榮梅梅的床時,光已經不見了。
這是白天,手機的光可沒這麼亮,分明很亮很亮,我都當成是燈光了,奇怪,那光還會動呢,榮梅梅可是睡著了,我這精神也太恍惚了,我敲敲腦袋,真是晚上被鬼壓床壓多了,副作用啊!
「咚咚咚……」外面傳來了敲門聲,我趕緊一躍便下了床。
開門之際,「噓。」我關上門,是我們對門的同學王艷,「有人在睡覺,你有什麼事嗎?」我問。
「璇子,問念珊在嗎?」王艷問。
「不在啊。」我說,「她去排練舞蹈了,你找她有什麼事?」
「排練舞蹈?她沒有啊。」王艷問,「既然她不在宿舍,那謝謝啦。」
「她去了啊,和我一起去的,然後你們轉換場地了。」我奇怪地說。
「我們轉場的時候,她先回來了。」王艷說,「她說有事,然後就先走了,就因為這個,我們班幾個女生都被學姐給罵了呢,說我們班級沒有團隊精神,沒有責任感,躺槍啊。」她說到這個,還不太高興。
「念珊確實沒回來,不好意思,她肯定是有重要的事,真的不好意思。」順便問一句,你來找她是興師問罪嗎?當然,我沒好意思問出口。「你找她有什麼事嗎?我可以代為轉達的。」
「那也行,明天中午十二點半在第一食堂西邊集合,這是學姐要我帶的話,謝謝你了。」她盡管有些氣,說話還是很有禮貌。
問念珊有什麼事呢?打個電話問問,我推宿舍的門,咦,又打不開?怎麼回事?這次我確定不是我臆想出來的,我使勁推,可是門口面就像被一個大漢狠狠抵住一般,紋絲不動,我用舌頭看了下里面,榮梅梅安穩地睡在床上,門這邊根本沒半點亮點,再細看門後的門插,它的輪廓絕對是沒有插上的樣子,這門有古怪?
「梅梅!」我不得不叫醒榮梅梅給我開門了,又要吵醒她了,我真是抱歉。
我依然叫了好幾聲,她才听到,「怎麼了?」砰——門開了,我是依附在門上的,所以在門開的瞬間,我直接側趴了進去,在宿舍的地上嗚呼。
我從地上抬起頭,「我剛剛打不開門,這下竟然打開了。」而且兩次都是喊榮梅梅的名字……不不不,。不是這樣,是她應答了,她應答了我之後,門就開了。
「你的力氣太小了,沒事我就睡了啊。」她說完又躺下去了,這瞌睡真是太大了,再聯想到她床上的光,是不是不太對勁啊,我真的發現不對勁!哎還是先給問念珊打電話!
問念珊的電話顯示的是無人接听的狀態,我打了四次依然如此,于是,我又打給了年初青,年初青在圖書館看書,她的手機是震動的,不過很快她便接听了,問念珊沒有和她在一起,于是我給班級的女同學一個個都撥打了電話,不是我小題大做,我還是擔心身邊人的安全,我打了那麼多電話,都沒有問念珊的消息,然後濃墨給我來了個電話,「阿璇,怎麼一直在佔線?跟誰打電話打那麼久?」
「問念珊,我找不到她,電話也打不通。」
「小袁今天約的就是她。」濃墨說。
「什麼?」我拍案而起,當然,我旁邊沒案,只有牆壁,「那個花心大蘿卜在約問念珊?什麼時候開始的,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他是什麼人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我的怒火一下子沖上了頭部,袁花心要是在的話,我真怕控制不住自己去拍扁他!仗著長得不丑就在外面亂來,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還勤快,帶女生去開房眼楮都不眨一下的,還假惺惺地追過年初青,幸虧年初青對他不感冒,他倒好,現在打起了問念珊的主意!我要拍扁他!這個花心大蘿卜!
「有幾天了,我以為你知道,你們是室友。」濃墨說。
「我要是知道我怎麼可能不阻止呢!我會讓她進火坑?」我的怒火一時半會兒根本噴不完,必須要釋出來,我竟然敢對濃墨發這麼大的火,事後我挺怕的,可當時頭腦一熱就那麼做了。「你怎麼能看著我朋友羊入虎口呢!袁花心就該浸豬籠!」這人品這麼差的,濃墨跟他在一個宿舍真擔心會被傳染,這個惡習簡直不能忍啊,染上了就該被人道毀滅!好吧,我很暴力……
「好,阿璇,你別激動,小袁他雖然……但沒壞心眼的。」濃墨在為他開月兌。
「你什麼意思啊!這不叫壞心眼,非要殺人放火嗎?他們現在在哪兒!」我叫道。
「我打個電話。」濃墨說。
******我是大花心的分界線******
又是這家ktv!我盯著那個ktv的牌子,眼楮都要冒出火來了,帶不同的女生唱歌還不換ktv,是想讓人看到他多強悍嗎?我本來是對他有意見,可是我又不認識人家姑娘,怎麼好開口呢,現在竟然欺負到我家頭上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比濃墨好看,還比濃墨風騷!要是他長濃墨這樣,豈不是要禍害整個校園男女通吃!嗎,簡直麻雀的不能忍!我要為民除害!
「你準備怎麼做?」濃墨問。
「殺!」濃墨皺了皺眉頭,我趕緊重新說,「好好說,好好勸,能文明就文明,能不發火就不發火,做個溫柔的女孩子。」就在我要吐的時候,濃墨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上了樓梯,在轉角處,濃墨突然拉著我停住了「怎麼了?」我問。
他搖了搖頭,然後繼續上樓,收銀台的地方還是那個小哥,那天眼楮長在天上的老板娘不在,「你好。」小哥沖我笑了笑。
我點了點頭,「你也好。」
「你們有什麼需要?現在不是高峰期,有很多空包間,可以隨便選的。」小哥記得我,他笑得很有禮貌。濃墨沒說話,我一看,他正盯著那個刺蝟盒子,眼神意味不明。
「小刺蝟!」我伸手過去要撓它的小鼻子,濃墨順勢握住我的手,「我們來找朋友。」
「哦,那請進。」小哥打了個手勢,「有聯系朋友說在哪間嗎?」
濃墨點點頭便拽著我走,我只好默默地跟小刺蝟揮揮手說了聲拜拜,「不要見到小動物就這麼幼稚。」濃墨說。
「這個小刺蝟,我借過,這就是和你說的準備幫別人治療燙傷的那件事啊!。」我說。
「就是那個?」濃墨停了下來,望著收銀台那邊。
「嗯嗯!」
「你留它在宿舍過了一夜,那一夜有沒有奇怪的事情發生?」濃墨問。
「奇怪的事情……好像沒有耶!就是念珊的身上……」
「走!」我還沒說完,濃墨就去找包廂了。這有什麼聯系嗎?這刺蝟有病?
站在門前,我再次重申了遍自己的態度,決不發脾氣,「我絕不!我絕不抽他!絕不罵他!」
濃墨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推門進去了,問念珊坐在袁花心的邊上,羞羞答答,袁花心看見我們來了,站起來笑臉相迎,「濃墨,璇子,你們來啦?我真沒想到,你們竟然會一起來,你們感情這麼好,還是重新在一起吧,璇子你也別因為一些小事而和濃墨生氣啦,我都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分手的,本來不是好好的嘛……」
「啪——」地一聲,袁花心斜著趴倒在了沙發上,我的天哪!問念珊張大了嘴巴,我更是驚訝不已,濃墨還交代我不要動手,現在怎麼自己先替天行道起來了?這動作也太……帥了吧!
「你不用這樣吧!你干嘛打人啊,他說的沒錯啊。」問念珊替袁花心打抱不平起來。「不過是想你和璇子好罷了!」
濃墨什麼都沒說,直接拿手指點在了袁花心的額頭上,霎時,在比較黑暗的包廂里,袁花心的額頭冒出了絲絲白氣,「上仙饒命。」白氣聚集到地上,立刻變成了一名男子。上仙,這是什麼東西,竟然認識濃墨的真身!不過他提什麼上仙嘛!濃墨要是記起來了怎麼辦?他還是不要記得前世的好,不然他會記起璇王,還知道是自己殺了她,更有甚的是……他知道自己本該愛的不是我……
「為非作歹妖孽,竟然侵犯人界!」
「不要啊,求上仙繞過小妖一命!求上仙饒命啊!」他跪地不停地磕頭,濃墨並沒有理會,一旁的袁花心和問念珊都看呆了。他見濃墨無動于衷便又來拉著我的褲腳求情,「小蛇仙……」撕拉一聲,濃墨用一根紅線刺進了他的頭頂,他痛地直叫喚,「啊,饒命啊!饒命!」他是什麼妖精?為何附著在袁花心的身上?濃墨又為何對他手段這麼殘酷。
「什麼小蛇仙?」問念珊問。
這句話換來的是不知名妖精地更大聲喊叫,
「捉妖場所,你們倆先出去。」濃墨對他們說,問念珊不情不願地和袁花心出去了。濃墨問不知名妖精,「為何在此為非作歹?」
「家園被毀,已經沒辦法安全修煉下去,只好藏身于此,蛇仙在此,蛇類較多,我們的天敵也會相對較少。」他捂著頭說。
「你是什麼東西?」我好奇地問。有蛇在他的天敵就少,不懂。
「刺蝟精。」濃墨說。
他把頭埋地低低的,「正是小妖。」
「你就是門口的那只刺蝟?被我帶回宿舍的那個?」我驚訝地問。
「正是。」
「你為什麼要附在袁花……袁同學的身上呢?」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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