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頭仙之破煞 第15章 一對清風

作者 ︰ 艾苃薇

我實在跑不動了,便停了下來,不停地大口喘氣。

五哥見我這樣,急切地說︰「用鼻子呼吸,別用嘴!不然嗓子疼!」

我一听,連忙閉上嘴,改用鼻子拼命呼吸,試圖快速緩解那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來,慢慢走一會兒,突然停下來也不好。」他說完,拉著我往公園里的小路走去。

過了好一會兒,我的呼吸才漸漸平穩,他見我好多了,笑了笑說︰「別急,慢慢來。跑上一個月,差不多就能適應了。」

「嗯。」我點頭應道。

我們正沿著小路往前走,突然旁邊的樹林里悄無聲息地走出兩個人。那兩人直接站到了我們面前,攔住了去路。

我不由一驚,一把拽住五哥的胳膊,然後快走一步擋在了他身前。

「怎麼了?」五哥問我。

我抿了下唇,略想了一下,說︰「有鬼。」

沒錯,那兩人身上沒有人類身上該有的三把火,顯然是陰魂。而且,他倆竟然長得一模一樣,難不成生前曾是雙胞胎?

「你們……有事嗎?」我問道,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怕五哥的陽氣,竟然想要接近我們。

面前的兩人笑了笑,沒說話。

五哥在身後問道︰「是不是兩個長得一樣的人?」

我一愣,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沒開眼的情況下是如何得知的。

他輕輕一笑,說︰「他們是我朋友。我沒帶開眼的紙符,你幫我問問他們找我干什麼?」

不用我問,那倆鬼便已經听見了五哥的話,「兄弟,告訴大叔我們想他了,問他哪天過來陪我們斗地主。」其中一鬼如是說。

大叔?我暗自好笑,五哥還很年輕竟然就被叫成大叔。不過,那倆鬼確實看起來挺小的,好像還不到二十歲。

「五哥,他們說想和你斗地主了。」我一邊說一邊想,難不成五哥真跟這兩個鬼斗過地主?

五哥哈哈一笑,對著我的前方說︰「等有空吧!」

剛才說話的那個鬼繼續說︰「兄弟,告訴大叔下次來的時候別忘了帶酒和蠶豆,還有豬頭肉。」

「再買兩幅新撲克。」另一個鬼補充道。

我︰「……」

他們要求還挺多!

我只好對五哥轉述道︰「他們說下次來的時候要帶酒,蠶豆,豬頭肉,還有兩幅新撲克。」

「噗——哈哈哈……」五哥忍不住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罵道︰「這兩個小混蛋,越來越難纏!」

罵完了,他又對著倆鬼的方向說︰「行了,我知道了,你們趕緊回去吧,太陽要出來了!」

倆鬼一听五哥答應了,立刻眉開眼笑,沖我們揮手道別。

最先說話的那鬼還沖我來了記飛吻,結果被另一只鬼一巴掌乎在了後腦上,被打老實了以後,他一邊揉著自己的後腦,一邊嘀嘀咕咕地跟著那一只鬼鑽進了樹林里。

望著他倆離去的方向,我愣了好一會兒,直到五哥輕輕問了我一句「怎麼了」,我才回過神。

「他們倆長得好像。」我說。

「他倆是雙胞胎,據說生前連他們的父母有時候都分不清誰是誰。」

「哦。」我挺想問一下為什麼哥倆都過世了,但又一想這種問題問出來似乎很不禮貌,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來到公園的中央空地,五哥打了一套拳給我看。只見他輾轉騰挪,拳拳帶風,好不威武!

收了招式後,他笑著說︰「明天起,你就跟著我學這套拳。」

「行啊。這拳叫什麼名?」每一個男人心中都有武俠夢,習武什麼的,必須有興趣!

「陳氏太極拳。」

太、太極?我不由一怔。在我印象中,打太極的都是公園里晨練的一些爺爺女乃女乃,而且打得好慢,就跟電影里的慢鏡頭回放似的,看得人都快急死了。可五哥打的這套拳不僅不慢,還蘊含著強大力量,讓人豎然起敬。

他一下就看穿了我的心思,笑著用手揉了下我的腦袋,「傻小子,太極的種類太多了,什麼楊氏的,孫氏的,等等等等。陳氏太極是技擊術,與老年人練的那種簡化過的不一樣!」

哦,原來如此,是我見識太少。我點了點頭,表示受教。

「今天就先教你熱身吧,明天開始,跑完步就學拳。」

「好。」

「我很嚴厲哦!」五哥板著臉說。

頭一次見他故作嚴肅,忍不住想笑,「嚴師出高徒,嚴點好!」

于是,五哥開始教了起來。

又是拉韌帶,又是踢腿擺腿的,不一會兒,我就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就在我兩股戰戰快要堅持不住時,五哥終于說︰「今天先到這吧!」

我如釋重負,一**跌坐進旁邊的長椅里。

艾瑪,習武果然不是那麼容易的!

結束了晨練往回走時,我覺得腿都不是我的了,也不知道要幾天才能適應這種強度。

五哥在一旁嘿嘿直樂,見我瞪他一眼,他忍不住笑著說︰「明天早上,你的腿會更疼!」

嗯,確實,每次跑完步,第二天早上一起來雙腿就酸疼無比。

***

跟著五哥晨練了兩天,每次回到家我都累得跟狗一樣,恨不得趴到地上直吐舌頭,而五哥卻笑著說︰「這才哪到哪?等你適應了這個運動量,還得往上加。」

這天,睡了個午覺起來後,發現五哥不在家,估計是去藥店了。我想了想,給他發了個短信,問他晚上吃什麼。

他告訴我,晚上有一家讓他過去給看事,他傍晚回來接我,然後路上買點吃就行。

傍晚,我下了樓坐上五哥的車跟他一起出發。路上,我下去了買了兩個煎餅果子,我們倆以此對付了一頓晚飯。

半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東華區的一棟居民樓下。五哥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一個中年婦女出了單元門,稱自己就是要找五哥看事的人。

我們跟著那位大姐去了她家。她說,她十四歲的兒子最近老是頭疼,去醫院又什麼都檢查不出來,所以懷疑兒子是被什麼沖撞了。

我跟五哥從進了屋就什麼陰邪也沒發現,轉了一圈後,便去了那男孩的臥室。

男孩正躺在床上,閉著眼楮,但是眼睫亂顫,明顯是在裝睡。大姐走過去將手放在他的額頭上試了一下,輕輕說道︰「還好不燙。」

我跟五哥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屋里什麼邪祟都沒有,男孩身上也沒有。而且男孩除了臉色一般外,身上的火氣倒挺旺的。

我們退出了那間臥室,大姐走過來,問我們看出什麼了。

五哥微一沉吟,便直說了,「大姐,你兒子啥事都沒有。至于他為什麼要說自己頭疼,我建議你好好問他一下。」

「啥事也沒有?」大姐不由一愣,「你是說他是裝的?」

五哥點點了頭,「既然不是邪祟上身,醫院又查不出來,哪只有這一個可能了。」

「真的沒有中邪?」她竟然有些懷疑。

我有些無語,心說,你既然信不過,干嘛還找我們來看啊!

五哥突然笑了,反問道︰「沒中邪還不好嗎?」

她一听這話,面露尷尬之色,歉然道︰「對不起啊,當媽的總是關心則亂!您說得對,沒中邪才好!」

真是的,我們要是騙子,肯定會把他兒子的情況說得有多麼多麼危險,到時候她都能自願地大把掏錢。

五哥笑了笑,說︰「行了,既然沒事,那我們就回去了。」

她猶豫了一下,問道︰「沒中邪價錢怎麼算?」

五哥擺了擺手,「算了,沒事就好,我們告辭了。」

我和五哥跟那大姐道了別,便離開了。

回到車上,我有些憤憤不平地說︰「五哥,干嘛不收費啊?咱跑這一趟也不近乎,要點汽油錢是應該的吧?」

一想到她問那句「沒中邪價錢怎麼算」,我就渾身不舒服,那意思明擺著——除妖一個價,沒妖可除就必須另算,而且價錢還必須便宜。

五哥笑著看了我一眼,說︰「沒關系,你就當我帶你出來兜風了!」

見他完全不在意,我忍不住嘆氣道︰「服了你了,竟做虧本的買賣。」

「虧不虧本不是單憑金錢來衡量的。」他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你還小,以後就懂了。」

嘁,我只知道,通過勞動和付出取得回報,天經地義。五哥簡直是在世聖父,難不成是佛主轉世?

開車往回趕時,五哥突然問我︰「喜不喜歡打牌?」

我一怔,回答道︰「我總輸,沒人願意和我一伙,所以很少有機會玩。」

他哈哈一笑,說︰「咱去找莫家兄弟打撲克,我跟你一伙!」

我疑惑道︰「莫家兄弟?」

「啊,你見過,就是那倆清風,雙胞胎那個。」

他們這一行管男鬼叫清風,女鬼叫煙魂。

他這麼一說我知道了,前幾天在公園小樹林邊見到的那兩人就是莫家兄弟,他們當時還約五哥喝酒打牌來著。

「五哥,你經常和他們玩牌?」

「是啊!無聊的時候,就半夜去找他們玩。」五哥目視前方,盡管語氣平和,但我總覺得其中帶了些傷感。

胡長河說,五哥的命格屬于——自己百般好,卻克身邊人。也不知道他的親戚朋友知不知道這事,如果知道,那他孤身一人恐怕就是被排斥的結果了……

一想到他寂寞孤獨到要去跟鬼一起打牌,不知為何,我的鼻子酸酸的。

雖然我比他好不了多少,但是我身邊至少還有個胡長河。雖然胡長河不愛說話還總睡覺,但是偶爾它還是會跟我說幾句話的。

一個人住確實太冷清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此才決定找我做助理,搬來和他一起住。

「那我們去買些東西吧,我記得他們上次提到好幾樣。」我提醒道。

「好!」五哥爽快地應道。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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