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牛垂下的眸子里滿滿的哀傷,身上光芒一閃,方才光亮見的毛已無任何色澤言。拖拉著從潭水中上來。
木谷鳥又是一個冷哼,若薛安平看到它的這幅樣子一定會說看來木谷鳥在那真人老頭兒那里呆的久了連冷哼的樣子也學會了七八分。
殊不知在修真界,只要是有實力的人大都是鼻孔朝天開的。
在木谷鳥眼里,此時站在它面前的不過是一個隨手就以捏死的螻蟻,自然不會溫和說話。
再者,木谷鳥也就這脾性。
翅膀一揮,剛剛的一干眾人全都消失了影蹤。哦,一鳥,一人,一牛。
回到剛剛的山谷,木谷鳥隨手布下一條結界,將里面籠罩起來。
薛安平此時正全身**的躺在地上,頭上還披著一根兒水草,鼻翼間全是黑乎乎的泥,狼狽極了。
木谷鳥嘆了一口氣,先捏訣將一罐溫水順著她的臉慢慢將污漬洗淨,烘干她的衣服,這才指尖輸出靈氣打入薛安平體內。
沒一會兒她便幽幽醒了過來,眼里還帶著茫然,坐起身來看木谷鳥待理不理的撅著**對她,還納悶的抬手抓了抓頭。
當看到獨自蜷縮在一旁的小水牛時,才猛然想起剛才生的事情,當下臉色慘白,抓住木谷鳥就大聲喊︰「水……水蟒……剛才」剛才她差點就被水蟒吃了。難道蟒蛇就是她的克星嗎?才來這里不過三日,兩次踫到蟒蛇,還都是全身通黑,也不知是不是同一條。
其實木谷鳥也心虛得很,這次薛安平本不會遇到危險,它卻大意一開始經沒看出來那水蟒和兩頭牛皆是已經通靈的妖獸,這才讓她受傷,它會考慮放過小水牛,也皆是因為那水牛沒忘恩負義,危急關頭還記得救薛安平。否則單單是害的她墜湖,它都是要立馬毀它靈力的。卻沒想到因為一時心虛卻被薛安平抓了個正著,因為太害怕的緣故薛安平抓著它的手的力道差點令它翻了白眼透不過氣來︰「放……放……」
「木易,剛剛差點嚇死我了嗚嗚……」
木谷鳥忍不住又是一個白眼過去,這次是氣的,她怎麼沒注意到它的處境啊……
指望薛安平現是靠不上了當即小身子光芒一閃周圍圍了大半圈金剛罩一般的東西來,薛安平只覺手里一陣陣痛,下意識松開手來,卻見木谷鳥化作一道光芒趕忙從她手里逃出,看看停在半空的一片葉子上。
看來它的體積還是太小了,木谷鳥翻了個白眼,又覺得不解氣,沖她瞪了一眼︰「你干嘛?都沒差點掐死我。」
薛安平被它瞪得一愣,臉上微覺不好意思起來︰「我剛剛遇到了水蟒……」她委屈地說。
「沒事兒,打跑了」木谷鳥看了薛安平一眼,又補充道︰「是被你打跑的。」
「嗯?」不能啊,她剛才踫到水蟒差點沒被嚇死哪里還敢動手?何況越是驚嚇她腦子就越冷靜記得反而更清楚。明明是那條巨蟒沖她甩過來尾巴差點纏上她,她嚇得尖叫……咦??
薛安平愣愣的看向木谷鳥。
木谷鳥用贊許的目光看著薛安平點點頭︰「被你喊跑的。」
汗……
她有那麼大嗓門嗎?薛安平額角冒出豆大的汗滴。
木谷鳥看出她心中所想,笑了一笑︰「沒想到你還藏著一手,說說那赤紅色的刀刃是怎麼一回事兒?」就是那赤色紅刃逼退了水蟒。
「赤紅色的刀刃??」薛安平眉宇間一派古怪,眸子里滿是疑惑︰「什麼赤紅色的刀刃?」
「不是你修煉的嗎?」木谷鳥也是皺眉。
「能修煉的出來刀刃這麼厲害啊?木谷鳥你教我」薛安平眼里直冒小星星。
木谷鳥皺了下眉,心中暗道︰「算了,等到下次問真人是怎麼回事兒吧」
看著目露期待看著自己的薛安平當即開口︰「明天試煉……」
「我的腳好疼……全身都受傷了……」薛安平抱著腳當即憐兮兮的說道。她不要去……說什麼都不要去。
沒想到木谷鳥這次卻真的點點頭,沒有任何異議︰「那就休息兩天,但這兩天必須閉門不出的修煉,若是進去修煉府邸……」木谷鳥沉思了一下說道︰「去修煉府邸看看真人所留下的那些初級修煉的書,只有學些攻擊性的法術才是正經事。」
薛安平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實力有多弱,第一次踫到蟒蛇還不吸取教訓,結果第二天就又再次踫到。薛安平心里有預感,如果她還不好好修煉,明天即使待在這里不出去,也會像第一次踫到蟒蛇的。……好怕……
薛安平當即保證︰「我一定多學些攻擊法術出來。」
「那不是幾天能學的會的,還多學些……快進去吧,本木易替你護法。」
「 」薛安平閉上眼,意識回到了修煉府邸中。
薛安平打了個噴嚏。
意識活動于修煉府邸中基本上是沒有任何感覺的,被風吹了不會冷,火燒了不會疼,是現在,卻真真切切的打了個噴嚏。薛安平皺起眉頭,現自己此時正身處在霧蒙蒙一樣的天氣里,骨子里傳來的寒冷根本無法忽視。
怎麼回事?她還以為修煉府邸只是一味的晴天,不會下雨呢。
當然確實沒下雨,因為等薛安平抬起頭來時,洋洋灑灑的雪花從看不到的天際飄落,肩膀上衣服上已是入眼的蒼白。額……外面明明還是夏天啊……
薛安平拂落了一層雪花,就像一個渺小的黑點立足于大千世界中。
突然地下震蕩,耳邊傳來呼呼喝聲,金屬踫撞聲。薛安平忍不住堵住耳朵,努力控制著地下激烈的動蕩。這是怎麼了?
剛剛站穩腳跟,想看看這里到底是哪里,哪料一看嚇了一跳,那左邊朝著自己呼嘯而來的大片連天煙霧,那是什麼東西?
卻是沒躲,又朝右看看,又是嚇得一瞪眼。這這……
左右都是連天翻騰的煙霧,莫不是龍卷風來了?龍卷風是這個樣子的嗎?這修煉府邸還真如一個真真的世界什麼都有?能把一個世界送給她,薛安平連連搖頭,這怎麼能?
微微往後退了幾米遠,薛安平卻是不怕的,若真是龍卷風來了,她就趕緊動用意念逃出這里就是了,再說就是沒躲得及被龍卷風刮走,她意念一動同樣會回來。只要是在修煉府邸里面,她干什麼都是想想的事兒。
盤腿坐下還剛想湊湊熱鬧看看龍卷風的廬山真面目,能面對龍卷風而巋然不動,她都佩服自己的厲害啊,哈哈離得近了,又近了。薛安平期盼的眼神瞬間熄滅,原來左右兩邊不是什麼龍卷風襲擊,而是兩隊穿著戰袍黑壓壓的一群士兵。
薛安平躲在暗處,新奇的看著兩方的人馬,此時兩隊已經全部停了下來,右邊每行竟有好幾十估計上百人,後面黑壓壓的人潮人海根本一手數不過來多少人,薛安平一下子驚奇起來。卻見左邊統共也才兩千多人,面對右邊那麼多人能打得過嗎?
卻見左右兩旁同時開道,戰場一片肅然曉靜,哪里像是戰場嘛。
開出的兩道同時出現兩個騎著紅棗大馬的人,皆是一身銀色鎧甲,一頭墨用玉簪束起,若再細看偏偏兩人是同樣的衣服,同樣的束玉簪,薛安平眼力極好,甚至以清晰地看到玉簪上面刻著的紋路也是一模一樣。
奇了。薛安平此時興趣盎然,看兩人如此對陣明明是對手無異,卻偏偏騎著相同的紅棗大馬,穿著同樣的衣服束著同樣的玉簪,這是什麼道理?
右方先怒目相視,指著前方那人喝道︰「你別以為換了這麼個行頭我便會放了你,快快投降,我饒你後面那群士兵一死。」
話一出口,薛安平已是恍然大悟,原來右方這看似將軍的頭頭竟然是個女子。細看之下驚覺美目盼兮,驚為天人。只是那臉上滿滿是厭惡和怒氣。
「那我呢?」略帶磁性的聲音苦澀傳來,薛安平下意識去看,此時兩隊人馬揚起的灰塵已然落下,那左方將領的面目已清晰露了出來。
哇哇,當真好看啊,端的是劍眉星目,英俊瀟灑,儀表堂堂,玉樹臨風,貌超潘安……也就只比木谷鳥之前幻化的男子稍稍遜色了些,不過木谷鳥幻化的都差不多是神仙級別的人物,這男人只比它幻化的人遜色一點點,也已經很是厲害了。
絕子臉色一變,看向那男人︰「你既已做了還怕承擔後果?莫不是當真要讓你的一干忠心手下為你的惡行承擔這後果不成?」
男子臉上一派冷靜,只是眉間隱有失望之色,聞言苦笑︰「既已如此,我身負重傷你與我比試一場,若我贏了,便放我離去如何?」
女子臉上滿滿譏誚之色,面煞寒霜︰「你真讓我瞧不起,已到這個關頭,還作垂死掙扎。」
男子垂下眸︰「我只不想死在你的誤會下罷了。」
女子卻懶得再听他說什麼,當即舉起長槍,駕起紅棗大馬,朝男子呼嘯而去︰「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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