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堔的手拽得很緊,不給她絲毫退縮的余地,扣得她的五指生疼生疼。
她張了張嘴,所有的話卻堵在那些難受苦澀中,覆在她手上的手微微一動,指月復觸踫在那柔軟的浴巾。
她閉了閉眼,順著那向里平鋪而去的一角覆上去,然後再小小地用力,浴巾已經掉了一大半,牙齒一咬,她直接就伸手扯掉。
她沒有睜開眼,甚至不敢卻面對葉堔此時此刻的眼神,那里面的譏諷太過強烈了,刺得她滿目的鮮血。
葉堔笑了笑,低頭在她的臉側落下一吻︰「真乖。」
如果跑開他們之間的怨和恨,她真的會因為他那樣的兩個字是情侶之間的親密語氣。
她身下穿著牛仔長褲,那寬大的手掌沿著那松口的紐扣探進去,那些陌生的觸踫讓她整個人一顫。
她閉著眼,卻感覺到每一分的感覺都更為清晰。
葉堔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移了上來,捏著她的下巴冷冷開口︰「睜眼。」
她微微一顫,睜開眼楮看著他冷硬的臉龐,抿著唇沒有說話,眼淚包裹著黑色的瞳仁,可是顧穎極力地隱忍著,掉不出來,只是模糊了一大片的視線。
「自己月兌。」
他的話不留半分的余地,只是翻身躺倒她的身側,雙眼直直地看著天花板。
明明身上不著寸縷,卻還是能夠那樣平靜地躺在她身側。
感覺到身側的人半響沒有動靜,他才側頭看著她,擰起眉有些不滿︰「不願意?」
涼涼的口氣,最後的一個字落下的時候還帶著幾分拖曳。
顧穎心下一驚,沒有說話,只是起身將那緊貼的牛仔褲一寸寸地月兌下來。
也一並將她所有的尊嚴和矜持月兌掉。
落地窗之間的空隙,吹進來的風冷得讓她整個人抖了抖,將褲子扒掉的那一刻葉堔終于動了動,長臂一伸就將她拉下了床。
「在夜色那麼久,取悅男人不會嗎?」
他看著她,漫不經心地問著,顧穎整個人一僵,抬頭看著她,只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仍在大街上一樣。
葉堔只是懶懶地看了她一眼,「你會和不會,可是關系著顧盛言到底能不能活下去。」
她眼眸一驚,看著她緊緊地咬著雙唇,抬手抱著他的脖子,那灼熱的體溫相觸的那一刻她還是禁不住頓了頓。
閉著眼楮,雙唇游走在那光潔的額頭,還有那微張的眼眸,硬挺的鼻梁,最後落在那微薄的雙唇上面。
仔仔細細地回憶著不久前的一切,一步一步地將所有他教予的都還給她。
冰涼的手指貼在他的後背,她側著身子,有些不知所措,卻還是硬著頭皮逼著自己將事情進行下去。
眼淚順著臉頰落下來,流到雙唇交接的地方,那些溫熱的咸澀,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葉堔不屑地勾了勾唇,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身下,「連取悅我都不會,阿穎,你還指望我放過你父親?」
她整個人一僵,睜開眼對上他幽深的眼眸,剛想開口,卻感到身下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忍不住悶哼著。
葉堔沒有給她絲毫容納的余地,進去之後直直就行動,除了剛才給過的一些些情動,顧穎什麼都沒有。
那樣干涸的甬道,被巨大闖進來之後,緊接而來的進去讓她除了疼痛什麼都感覺不到。
她咬著牙,只是看著他,沒有說出半句求饒的話。
葉堔也看著他,眼底一派平靜,仿佛現在自己干著的事情只是在吃飯喝茶一樣。
那樣的冷漠直直地刺到顧穎的心口上面去,鑽了好大好大的一個洞,大到她眼神都空洞。
「抬腿。」
強制的命令打破了房間里面的平靜,顧穎微微一怔,忍著所有的恥辱,抬起腿勾著他的腰身。
葉堔的眼眸動了動,她終于在里面看到些許的波動,只是隨著他的動作越來越快,她整個人的視線都有些模糊。
那些從來都沒有去留意過的情緒沖涌在一起,逼得她整個人渾渾噩噩,下意識地抬起手,緊緊地扣著他的脖子。
她的視線很混沌,兩個人隔得那麼近,她卻看不清楚葉堔的表情。
他俯下頭,張嘴就咬在他肩膀的軟骨上,顧穎吃痛,忍不住低低叫了一聲︰「嗯!~」
那樣清淺的一聲,卻像是催促的良藥,那越來越猛烈的攻勢,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攻陷一樣。
覆在葉堔背上的手忍不住曲起,那鈍拙的指甲劃在他的背上,葉堔微微一頓,抬頭看著有些迷亂的顧穎,眼眸微微一動。
越來越快,越來越用力。
顧穎被他撞得以為整個人都在往上翻,只有緊緊地伸手箍著葉堔,才能夠讓自己動得不那麼激烈。
眼淚不斷地流著,順著臉頰落到那凸起的柔軟,在一滴滴地匯成小河流到兩個人交接的地方。
葉堔沒有給她過多的時間去悲戚和難受,那些鋪天蓋地而來的情緒將她整個人沖得找不到半分的意識。
顧穎只覺得自己就像是那被海潮拍打上岸的魚,張著嘴,怎麼呼吸都不夠。
抱著她的手不斷地收緊,力度大的仿佛要將她嵌進骨肉里面去。
她只覺得整個人都在發顫,葉堔抱著她,渾身滾燙熨帖在她的身上。
指甲嵌進他的後背,她的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停頓的半刻,她微微向下一退,他抱著她的力度有多大,她下口的力度有多大。
鮮血的腥味沖刺鼻息,卻始終不夠那些到了最後的顫抖清晰,整個人混混沌沌的,所有的一切感官都只是匯聚在那樣的一個小點。
夜晚的風吹進來,帶著秋日郊區的冰冷,顧穎的意識有幾分清醒,葉堔也松了手,抱著她躺在床上,許久沒有動作。
她咬著唇,被他抱在懷里,卻感覺不到半分的溫暖。
曾經極力避免的一切還是發生了,從來沒有想過要用自己來換取任何的方便或者是捷徑,可是為了顧盛言,她還是將自己出賣給葉堔了。
那是一種難以描述的屈辱感,而她甚至在剛才,還在為那些情潮的波動而顫抖迷亂。
葉堔說得對,她真是賤。
身上的手一松,她微微一怔,葉堔沒有看她,只是淡淡地開口︰「去洗澡。」
她捉著身下的被單,惴惴不安地開口︰「你會放過我父親麼?」
平躺著的葉堔側頭看了她一眼,很涼很涼的一眼,顧穎心下一驚,沒有說話,抱著被單,赤著腳走進了浴室。
半個人大的鏡子將她身上一切的紅痕清晰的呈現出來,水溫調得那麼溫暖宜人,她卻覺得心底不斷地泛著冷意。
她洗了很久,用盡一切的方法,卻始終不能夠將身上被烙下的痕跡去掉。
浴室里面有一件很大的浴袍,大概是葉堔的,她沒有衣服,只能拿下來套在身上。
偌大的浴袍穿在她的身上,就好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樣,腳下拖了一大片的布,手袖折好幾次才能將自己的手指露出來。
她靠在門上,怎麼都下不了手去拉開那樣的一扇門。
她不知道出去後面對的是怎麼樣的葉堔,他沒有說多麼尖酸刻薄的話,卻已經用動作將她侮辱得找不到曾經了。
浴室里面的水汽氤氳起來,紅腫的眼楮又開始濕潤,她只是抬起頭,閉上眼楮,讓一切都回到了原地。
縴長的手指覆上門把,她沒有給自己半分後退的機會,直接就拉開了門。
她出去的時候葉堔已經洗好了,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
房間里面沒有開燈,她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知道他的手指間夾了一根煙。
她赤著腳站在浴室的門口,不知道該前進還是後退。
說些什麼,什麼都說不出口。
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犯賤,可是她有什麼辦法,最起碼葉堔還願意看她,她還能夠賣自己來保全顧盛言。
她低著頭,看著自己赤條條的腳背,前方的葉堔微微動了動,顧穎心下一驚,對方已經回過頭,那樣陰暗的夜色,她還是能夠看到他皺起了眉。
顧穎整個人僵在那里,她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下自己是應該開口還是應該拉開身後的門躲進去。可是事實上,她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什麼都沒有做,就那樣定定地看著他。
葉堔微微地向前一傾,將手上的香煙往那煙灰缸上一按,才回頭看著她,挑眉問道︰「不想睡覺?」
顧穎一怔,連忙驚慌地搖頭,「不是。」
回答間,人已經拖著那長長的浴袍跑了起來。
浴袍太長,她走起來腳踩著,整個人直直地往前撲去。
她驚亂地抬起頭,只看到葉堔皺著眉,但是沒有說些什麼。
顧穎連忙起身,用手提著那褲管,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床上,將被子一拉,眼眸一閉,只當自己睡著了。
她睡不著,心口那些情緒折騰得她整個人就像瘋了一樣。
猜不透葉堔想要干什麼,閉著眼楮想到的都是葉堔眼眸里面的狠戾和涼薄。
她還記得他看著她,認認真真地說過,顧穎,我不愛你了。
那麼,他們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