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令人心神動搖的笑聲再次響起,葉沐的眼神頓時散了散,三魂六魄差點就被帶走了。
太詭異了,對方臉都沒露,僅憑笑聲就能造成如此大的威脅。葉沐悄悄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全神貫注應付眼前的局面。
依據剛才的經驗,這個對手軟硬不吃,靠激將法之類的根本不起效用,所以這一次葉沐決定保持沉默,對方不說話,她就不說話,全部力氣用于緊守心神。
過了一會,笑聲終于停了下來︰「真無趣。」對方嬌滴滴地抱怨了一聲,然後一個極為詭異的身影出現在夙謹淵的頭頂上。
一頭長如波浪般蜿蜒而下,小巧的臉蛋巧奪天工,如此的美麗甚至能超越性別,一如他的聲音般雌雄難辨,身上的白色紗衣如水母般呈現半透明狀,隨水流緩緩飄蕩,下擺處露出一雙縴細白皙的玉足。
他沒有使用避水珠,卻能在這海水里來去自如。
葉沐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憑空出現的人,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從腳底慢慢升起,如冰刃般一點點撕裂自己的身體。
通體冰涼徹骨。
那人的注意力卻不再投注在她身上,而是慢慢降落,像是沒有骨頭的章魚一般纏繞在夙謹淵身上,抬手充滿憐惜地輕撫他的臉。
「多惜啊,你若不是如此痴情,或許我還會願意放你一馬……好了,我現在已經見到你喜歡的那個人了,那我們——就開始游戲吧。」
不見任何動作,兩條猶如水桶粗的水蛇忽然出現在上空,盤旋幾圈之後開始靠近葉沐,蛇信吞吐間,時不時舌忝一下她的臉,顯然很是喜歡。
葉沐心里大喊變-態,但身子卻像是被凍住了一般動不了,只能任由它們為所欲為。
「真是兩個愛的小家伙。」那人稱贊了一句,用白蔥般的玉指輕輕一點夙謹淵的鼻尖。
夙謹淵猛地咳了一聲,蒼白的臉上瞬間恢復了血色,就像是被緊緊束縛住的身體猛然被松開一般。
「別著急,」那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我只能暫時讓你好起來,不是把你完全治愈了哦。」
那邊,一條水蛇安奈不住,纏繞在了葉沐身上,冰涼的身軀緩緩轉動,露出一副垂涎三尺的樣子來。
夙謹淵慢慢站直身子,面無表情︰「什麼游戲?」
「呵呵呵,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那人點了點他的胸口,「我想跟你一起看一場游戲——‘人蛇歡’。啊對了,你見過人和蛇交-媾的場景嗎,好玩了!不過,這麼有精神的兩個小家伙,這個人類恐怕要吃些苦頭了……」那人咯咯笑了笑,神情既嬌媚又無辜。
哇靠,變-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
葉沐咬牙,頓時覺得這個家伙面目憎,一點也不好看。
夙謹淵繼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沒有任何反應。
那個只好收起媚笑︰「當然,只要她能撐過去,我就放她走,饒她一命。你也知道,想要在我手下逃月兌,她就只有這麼一個機會了。至于游戲的內容……」他攤手,「你現在雖然沒有完全好起來,但要動手殺一個人並不是什麼難事。」
他露出陰鷙的笑︰「動手殺了她,或讓她通過‘考驗’帶著恥辱活下去——由你選擇。」
「作為游戲的工具我想表一下意見,」葉沐喊,「這個游戲真他-媽-的-沒創意!」
那人眼神一閃︰「多嘴。」
纏在葉沐身上的水蛇猛地收緊。「噗——」葉沐吐了一口血,喃喃道,「老兄,我們都快做‘夫妻’了,你就不能輕點嗎?」
那人一怔,回頭看著葉沐︰「你竟然選擇跟水蛇交-媾?」
「廢話!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葉沐看著那張臉,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真奇怪,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這麼選擇的人……其他人就算怕死,在自己的情郎面前也是要裝一下貞潔烈女的。」
「她不用裝,我也選擇讓她活下去。」夙謹淵道。
「你們兩個真奇怪……」那人側著腦袋喃喃自語。
那茫然無辜的樣子讓葉沐差點流鼻血︰「靠,長這麼好看,做什麼不好做**!」而且居然還讓她給撞上了!
偷偷給夙謹淵使了個眼色,問他空間的情況。
夙謹淵神情一黯,輕輕搖頭。
果然是空間出問題了,這種將要關頭竟然不能用!
葉沐眼前一陣暈,現自己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她很想跟水蛇兄再溝通溝通,只惜她沒有那種感化動物的能力,經常被它們坑倒是能的,所以她只能放棄這個念想。
「你們,該不會是以退為進吧?」那人終于回過神來了,帶著疑惑的眼神在兩人臉上掃來掃去。
不待夙謹淵接話,葉沐就笑呵呵地回答了︰「您真聰明,我們就是想要以退為進來著!誰願意跟這麼惡心的動物交配呀,我還寧願死了算了!」
夙謹淵輕輕皺眉,若有所思。
那人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是嗎,那你就去死吧!」
「等一下!」夙謹淵叫住他,「你不是說要我動手嗎?要是你親自殺了她,恐怕會少了很多趣吧?」
「你要親自殺了她?」那人現自己的腦力有點不夠用了,「為什麼?」
「這不是你要求的嗎?」夙謹淵反問。
「是……」那人遲疑了,「你們兩個好奇怪——哼,我偏不如你們的願……」
葉沐打斷他的話︰「那你就親自殺了我呀!」
「我不殺你。」
「那你就讓我親自動手。」夙謹淵說。
「我也不讓你動手。」那人冷笑,「我差點就上你們的當了。我不殺她,我要你和我親眼看她和兩條水蛇交-歡,這場景,絕對會讓你們兩個人都終身難忘。」轉了一圈,他的思維終于清晰了一點。
「這麼說,我們兩個都能活下去咯?」葉沐臉憋得通紅,但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地說話,「太好了,只要能活下去,受點侮辱算什麼?我受天劫失了兩條手臂都撐下來了,這點苦難算什麼?!」
「說的對,反正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你。」夙謹淵語氣平淡地追加了一句。
那個變-態的目的無非是想看兩人崩潰難過掙扎的樣子,他們偏偏不讓他如願,不管他要做什麼,都表示喜聞見,猶如兩條泥鰍般,滑不溜秋地讓人捉模不透。
「你們!」那人怒火一起,周圍的水域忽然翻攪起無數的旋渦水紋,猶如天崩地裂般。
「真好玩。」葉沐道。
「你想逼我們,結果自己先崩潰了。」夙謹淵補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