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生日
「小漁.」感受到火漁身體的不斷抖動,韓層層睜著大眼楮,好奇的抬起頭來,臉上還有那一片片的淚漬。
「對不起,層層.」看著這樣善良的層層,她的大眼楮是那樣的美麗又動人,而自己卻是個自私丑陋的巫婆,竟然希望層層一直都這樣!她該死!心里對自己的厭惡排山倒海,火漁沒有辦法相信這個人就是自己。
「小漁,你怎麼了?」本來還安慰著韓層層的火漁,這個時候卻變得那麼讓人擔心和害怕起來,眼神里是深恨的痛恨、厭惡,可是韓層層卻不明白,這是為何?甚至還忍不住懷疑,是不是火漁討厭了這樣的自己。
「層層,對不起.」火漁低下頭,眼里是深深的痛色,這讓韓層層已經忘記了自己的難受,忍不住關心起她來。
「小漁,你怎麼了?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呢!你又沒有對我做什麼事情!」韓層層從秋千上起來,看著一臉自責的火漁,不明白她為何不停的向自己道歉。
「層層,你會不會原諒我?」火漁很害怕,害怕她和韓層層的友誼就這樣斷了,她多擔心會失去層層這個好朋友啊!那樣她就真的只有自己了,這多可怕,她將會失去所有!
「你又沒有做什麼,哪里要我原諒你啊!」韓層層反倒是扯了扯嘴角,表示很無奈,她都不明白火漁這是在說什麼了。火漁的眼楮里是更多的難過,好像雙眸都被畫家上了憂傷的粉末,看不到原來的純真和美好,顯得如此心事重重。有焦急、有惶恐、還有一絲害怕。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不管你做了什麼事,我都原諒你好不好?」韓層層拍了拍她的肩膀,保證。火漁眼里的霧氣還沒有散去,怔怔的定在那里,看著面前這個女孩,她真是個天使,她是那麼的美好,那麼的善良溫柔。火漁想起自己的一切可怕的念頭,她想,如果真的有地獄,像她這樣的人遲早都是要下地獄的吧!扯出一個苦笑來。
「真的會原諒我嗎?你不問問我做什麼了?」火漁低聲問她,甚至不敢抬頭看向她。
「不想知道,反正小漁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韓層層笑起來。
「那你.」火漁想問問韓層層,那她的臉上的疤要怎麼辦,卻是沒有想到一個好的說法,怕一不小心便會傷害到她。
「呵呵,順其自然吧!就算我的臉這樣,不是還有小漁你這個朋友嗎?而且于洋也是呢!」韓層層的目光投向了火漁的身後微笑,火漁下意識的回頭,看到了正在往這邊走的于洋,看到她們兩人也正在看著他,高興的揮手,一蹦一跳的,生怕她們看不到似的。
「怎麼樣?剛才我很帥吧!」于洋走進前來。看起來很是高興,洋洋得意的問她們,天知道只有火漁在開始的時候看了看,韓層層是因為心情不好,從頭到尾都沒有留意過球場。听到他這樣一問,兩個女生不由得像是大笑起來,一改之前的陰郁之色。于洋也不介意,看到韓層層已經恢復了心情,便也放下心來,撓了撓自己的後腦,憨憨的笑了。等到這個時候,火漁和韓層層才驚覺室外有多冷,外面已經沒有幾個人了,三人便一同往教室走去。雪在腳底下發出深沉的「咯吱咯吱」聲。
很快火漁的生日便到了,一大早便是開開心心的,火盛和方潔倒是顯得很平靜,火漁偷偷的想,也許他們想要給她一個驚喜,帶著這樣的心情去學校了。
「小漁~」韓層層高興的跟著她打招呼。
「早,層層」火漁開心的跑過去,兩個人手拉著手走起來。
「生日快樂!」韓層層伏在她的肩膀上,對著她的耳朵輕輕的說,火漁震驚了,沒有想到層層竟然會記得她的生日。
「謝謝層層!」火漁很是開心,像是得到了最美味的糖果。
「喏,這是我送你的,你可不準說不喜歡!」韓層層頗是害羞的從口袋里掏出來一個小小的女圭女圭,女圭女圭可真小,只有火漁手掌那麼大,嘴巴和眼楮都是歪歪扭扭的,看起來很是好笑,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準笑!這是我自己做的啦!」韓層層伸手去奪火漁手中的女圭女圭,卻被火漁一個輕巧便閃過去。
「干什麼?送出去的禮物難道還要收回嗎?」火漁「惡狠狠」瞪了她一眼,眼里卻滿滿的都是笑意,這是她長這麼大,在生日這天收到的唯一一個禮物,感動的不行,眼淚泛濫。
「好了好了,真是,同學們都看著呢!還以為是我打你了呢!」韓層層制止了火漁繼續的感動,這樣子還在室外,來來往往的人都在看著,這可真是太丟臉了啊!
火漁擦了擦眼淚,破涕而笑,「層層,就數你對我最好了,我真是好喜歡你啊!」看到韓層層的臉染上了一片紅暈,火漁大笑起來。在韓層層的嗔怪中寶貝的把小布偶收進了自己的書包里,然後手拉著手一蹦一跳的往教室去。
「小漁,生日快樂!」剛剛在座位上坐定,于洋便也是開口祝福,火漁的心里暖暖的,這些小感動堆積在一起,她這一整天都是樂呵呵的,于洋送給她的是一支筆,很漂亮的筆。在學校里有于洋和韓層層的陪伴,心里還在不斷的想著,回到家里又會有怎麼的驚喜呢?最好是能做一頓紅燒肉,然後再有一套新衣服,這樣也便滿足了。
放學後,和韓層層于洋一一道別,便急急忙忙的回家,想要把飯早早的做好,等媽媽回來做好吃的菜,心里很是開心,雀躍的不像話。從天明等到黑夜降臨,路燈發出了慘淡的光,照進院子來,,她坐在屋外的柴火上,拿著小柴棍在雪地上一點一點的劃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飯早就已經煮好了,在灶上溫著。
申欣荷歡快的笑聲從院外傳來,火漁下意識的就想要趕緊的回房間去,還沒有走到門邊,申欣荷和她媽媽已經入院子來了,手上依舊是一大袋的零食,穿著紅色的裙子,頭發上還有一個美麗的發箍,她一蹦一跳的,腳上是一雙美麗的冬靴,時間仿佛又靜止了,火漁渾身發涼。
「小漁?你怎麼在外面,不冷嗎?」申欣荷好奇的站定,腳上的靴子上也沾滿了碎碎的雪花,看起來就像是一幅水墨畫,一點都不顯得多余。火漁笑笑,沒有說話,她覺得申欣荷的媽媽一點都不喜歡她,她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的打在火漁身上,像是一條沾滿了鹽水的鞭子,每看一眼,就好像鞭子抽打在她的身上,很疼,疼的無處藏身。火漁討厭她的目光!連帶著不願意去親近申欣荷—這個院子里唯一的同齡小孩。
「走吧!荷荷,我們進去了,外面冷!」她媽媽拖著她的手往房間里走去,申欣荷卻站在那兒不動,火漁看著她,申欣荷站在那里看著她在雪地里隨手畫的白楊。
「這是什麼樹?這麼高?這麼直?」申欣荷問她。
「白楊.」說道這個,火漁還是十分的願意去解釋的,她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隨手涂鴉,竟然是白楊。
「媽媽,我在外面晚一會兒好嗎?」申欣荷轉過頭,看向她的媽媽,燈光不好,火漁卻仿佛看見了申欣荷媽媽眼中的不贊同,還有略微的生氣。
「好嗎?媽媽」申欣荷拉著她的手臂,女乃聲女乃氣的說著。任誰听見了這樣的聲音也會難以拒絕他的要求吧!雖然不悅,但還是答應了她只能在外面玩一小會兒。
「好耶!謝謝媽媽!」申欣荷開心的跳了跳,她媽媽進屋去了,窗外的雪好像又開始在下了,冷冷的,火漁看著這個小女孩,她站在那里,好奇的看著她。火漁轉身就進屋去了,不打算搭理她。房間里很暖和,爐火還在微微的亮著,讓這個小房間里充滿了溫暖,心好似也暖了一些。
「房間好小!」申欣荷不知道什麼時候探進頭來,小腦袋透過門簾看向他們的房間,這一動作揭開了火漁極力想要掩飾的悲傷,申欣荷的話更是深深的刺痛了她。站在那里瞪著她,她卻好似完全沒有察覺到,還是一個勁的打量著這間小小的,容納著他們一家三口的房間,除了睡覺,還有做飯全部都在這里,房間里昏暗的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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