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像一陣風而來
「哦,你沒事兒就好,那你等我啊!」李斯羽掛斷電話,定位,然後加快了速度。冰火!中文
火漁看著掛斷的電話,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等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算了,不管了,唉,還不知道到底要怎麼辦才好,走到洗手間刷牙洗臉,換上了衣服,準備出門去吃點早餐,然後去車站看看能不能買到票,還是去長沙吧!希望這兩天過年去往外地的人少,還能夠買到票,到時候實在不行了,再找柳柳求助吧!
火漁嘆口氣,打開門走出房間,向電梯走去,看著自己腳上的鞋子,這好像還是去年生日媽媽買的呢!眼里不由得又浮上了淚意,現在的他們是不是還好呢?這樣任性的沖出家門是錯了吧?
「叮當.」電梯門應聲而開,火漁才邁開步,就被扯進一個懷抱,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難道剛說這里安全,便遇上了**不成。
「還好,你沒事。」火漁剛想掙扎,听到這一聲,整個人也僵住了,剛才還在電話那頭的聲音,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耳邊呢?
「李斯羽?」火漁不確定的喊,任由對方抱著自己。
「還好,還好,」李斯羽抱緊火漁不斷的重復,好像是對待失而復得的珍寶。
「等等,你怎麼會在這里?」火漁掙開他的懷抱,這才看清了眼前的這個人。
胡子拉渣,頭發也是很凌亂,整個人看上去很是疲憊不堪,最糟糕的竟然是還穿著平時的家常服,這哪里像是那個她認識的李斯羽,嘴角卻有淺淺的笑意,拉著火漁的衣角不放手,好像生怕她會不見了一樣。
「你怎麼穿成這樣?」電梯到達一樓,門「叮當」一聲又開了,站在外面的人都詫異的看了看他們,火漁無奈的用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頰,下意識的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去買身衣服吧!」火漁拉著傻傻呆呆的李斯羽出了電梯,看著他一直看著她微笑不語的樣子,莫名其妙。
「看我做什麼?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來這里做什麼呢?」火漁伸出手在他眼前晃蕩了一下,看著他回神,然後又是一陣笑,忍不住丟個白眼,簡直就是在對牛彈琴。
「看你這樣子是什麼都沒帶吧?真是,至少錢包要帶上啊!」火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看他兩手空空的模樣,「反正我沒錢,給你買套最便宜的羽絨服吧!」
火漁擅作主張,給李斯羽挑了件紅色的羽絨服,一條牛仔褲,看看價格,一陣肉疼,冬天的衣服可真貴,好在李斯羽也是配合,要他穿什麼都沒有意見,火漁發話,他什麼怨言都沒有,兩人從服裝店出來的時候,李斯羽才算是恢復過來,身上暖和得很。
「你吃不吃早飯啊?」火漁看了看李斯羽。
「我好餓」李斯羽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火漁雖是不待見,但也不得不承認,因為李斯羽的出現,自己那顆原本不安的心好像也突然間找到了依靠。
「這里可沒有大餐,帶你去吃碗我們這里地道的米粉吧!」火漁斜撇了一眼李斯羽,看他現在的裝扮,整個人束手束腳的樣子不由得覺得好笑。
「我說,你怎麼跑過來了?」兩人吃著米粉,火漁好奇的問。
「昨晚打你電話一直打不通,我著急啊!急的我不行。」李斯羽吃了一口眨巴眨巴嘴,還很享受的樣子。
「謝謝你!」火漁戳著碗里的粉,開口,這樣被人關心著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李斯羽怔在當場。
「快吃吧!一會兒該涼了。」李斯羽笑笑,這樣的火漁是願意接受他的好意的吧!
「你打算怎麼辦?」兩人吃完了早餐,來到酒店房間,李斯羽問火漁,看她那低落的情緒,也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幫助到她。
「我想去長沙,看能不能找份工作,反正也快要開學了。」火漁低聲說道。
「這就過年了,你不過完年再走?」李斯羽看向火漁,看來這次的爭吵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許多啊。
「我回不去了,你能幫我找份工作嗎?在長沙,最好是包吃住的。」火漁問,把希望寄托在李斯羽身上,畢竟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吧!
「你真想好了?不在家過年了?」李斯羽重復的問道。
「恩。」
「那好吧!明天可就是大年三十了呢!咱們明天去長沙你有意見麼?」李斯羽看了看窗外下起的小雪。
「好啊!這個年看來咱們要一起過了呢!」火漁笑笑,苦澀爬上嘴角,卻又有一絲欣慰。
李斯羽乍一听火漁這話,覺得內心涌起一陣暖流,一直蔓延到全身,整個人都暖起來,甚至有些悶熱的感覺,窗外的冷風呼嘯,沒有讓人感覺寒冷,嘴角在漸漸的彎起,很努力的克制,在別人看起來,還是像個白痴一樣的傻笑。
火漁帶著這樣糾結的心情,陪著李斯羽在小城里小轉,最慘痛的便是要面對買單的痛苦,看著李斯羽好奇的東張西望,火漁怎麼都不願意相信,這是一個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好像這里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充滿了誘惑力的。
「這個是什麼?天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糖人?」李斯羽尖叫著,火漁無奈的丟個白眼,這東西在長沙也隨處可見的好嗎?整的像是鄉下來的一樣,無奈的掏出錢包,乖乖的跟在後頭買單。
「啊!這個好吃!天啊!你們這里竟然有這麼多的好吃的。」
「小漁小漁,快,給我買這個!」
「小漁,你吃不吃?來,你也吃一口嘛。」
一整天,跟著李斯羽,幾乎都是跟著他在亂竄,而火漁只是跟在他的身後默默的買單,外加承接著來自街邊小販的各種眼神,無奈的翻白眼,內心卻有一種奇怪的滿足感,似乎就這樣陪著他瘋下去,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果然,人都是有很多面的吧!就像李斯羽也不例外。
游戲廳,美食街,連山頂都爬了,不得不說這一整天都沒有閑下來,兩人精疲力竭的回到酒店,倒在床上,四肢發軟,連話都不想說,拜李斯羽所賜,兩人幾乎把美食街的所有食物都嘗了個遍,現在肚子撐得難受,,看來晚餐也不用吃了。
「我說,李斯羽,你去另外開個房間,別在我房間睡。」李斯羽倒在沙發上沒了動靜,火漁撐著腰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伸出手推了推他,李斯羽沒有半點反應,火漁呆愣愣的看著這個已經陷入睡眠的人,吃驚的張大了嘴,看著他滿臉的疲憊,突然間又輕輕的笑了。
經過一夜的趕路,又這樣一天的瘋玩,不累才怪吧!
「李斯羽?李斯羽?在這里睡會著涼的,你去床上睡吧!」火漁輕輕的搖晃他的身體,好在她明智,開了個雙間。
「小漁.」李斯羽迷迷糊糊的輕喊一聲,火漁扶起他,帶著他往床邊走,李斯羽的意識漸漸清醒,享受著這樣近在咫尺的溫暖感覺。
「好了,把外套月兌了,快睡吧!都累了一天了。」火漁給他蓋上了被子,突然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不由得失笑。
「小漁,別走。」李斯羽抓住火漁的手,原本還輕笑的火漁,猛然間僵住,看著手心的溫暖,一瞬間失去了主張。
「李斯羽,別鬧!」火漁的聲音有些氣急,李斯羽驚覺自己又失態了,翻個身假裝沉沉的睡去。
火漁看著他的樣子,看來只是做夢吧!復又放下心來,關了燈,隱在黑暗中,看窗外一層明亮的白色,把這座小城也染成了亮色,火漁抱著自己,眼前也陷入黑暗,不知道未來會怎樣。
李斯羽不曾睡去,看著投在地毯上的火漁的影子,看著那縮成一團的恐懼與不安,深深的閉上眼,一動不動,如果難過那就難過吧!希望這這一晚過去之後她能夠好起來,完全的好起來。
夜色越發的濃了,沙發上的人似乎是累了,倒在那里很久沒有任何動作,李斯羽起身,窗外透進來的白光,打在沙發上那弱小的身體上,顯得更加的弱小可憐,需要他人的保護。
輕手輕腳的抱起火漁,看她臉上未干的淚痕,嘆口氣,走到床邊,輕輕的放下,看她不安的動了動身子,然後換了個舒適的姿勢睡著,蓋上被子,坐在床邊,看著這樣安靜的她,什麼都不必去害怕,那些他小心翼翼掩藏起來的感情也不需要偽裝。
伸出手撫上她的臉頰,拭去淚痕,頭發散開來,在枕頭上開出一朵黑暗的花,眼楮緊緊的閉著,偶爾還會不安的皺皺眉頭,復又松開,像是在兩個極端游走著,一邊是快樂一邊是悲傷。
清晨是歡樂的開始,房間里卻傳出一聲尖叫。
「李斯羽!你做什麼!」火漁在迷迷糊糊中醒來,窗外的亮光照的眼楮疼,一扭頭看到身邊睡著的人,一怔間然後是暴跳如雷,聲音吼得睡在另一邊的人也跟著嚇醒了。
「李斯羽!你混蛋!」火漁拍打著他還緊拽著自己手不放的寬大手掌,不得不承認,這種感覺竟讓她感到莫名的溫暖,臉快速的升溫,火燒火燎一般。
「小漁.」李斯羽松開手,揉了揉眼眶,看了看外面的亮光,一副還不曾完全清醒的模樣。
「你不是睡在那邊的床上嗎?怎麼跑到我這里來了!早知道就不要好心的收留你,在你犯瞌睡的時候應該直接丟你出去!」火漁大叫出聲,一副引狼入室的姿態,一邊還套上自己的外套,氣勢洶洶的下床。
「啊?」李斯羽抓了抓腦袋,意識還沒有完全恢復。
「啊你個頭!」火漁本就怒火上頭,對方還是一副雲里霧里的樣子,著實惹怒了她。
「啊!小漁!我怎麼會在這里?」李斯羽看了看火漁身後的那張床,迷迷糊糊的反問,火漁的臉上更加的不好看起來,「哦,對了,是你昨天睡在沙發上,我只是好心的把你抱回床上,怕你感冒,結果你就拉著我的手不放開!」前半句倒是真的,但後半句真就是瞎編的,看火漁那怒火中燒的模樣,哪里還敢說,昨天是他拉著她的手不願意放開,這樣的機會少的近乎沒有,結果後來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然後醒來便是這個樣子了。
「我拉你的手?怎麼可能!」火漁臉色漲得通紅,不知道是被李斯羽氣的,還是被他說的自己的舉動給氣的。
「真的!我沒騙你,你一邊還含著‘稚暉稚暉’的。」李斯羽想起那次的醉酒,火漁口中念道的人,不由得拿出來。
「稚暉?」
「是啊!」
「我壓根兒就不認識叫稚暉的人好嗎?稚暉?智慧?」火漁驚覺這兩個音出奇的相似,難道在睡夢中自己竟然喊過智慧。
「听不太清楚,但大概是這個音,對了,這個人是誰啊?」原來並不介意,但是直到這一刻再提起這個名字來,李斯羽莫名的有了醋意,那個讓火漁惦念不忘的人到底是誰呢?在睡夢中都能夠叫出的名字,應該是心心念念惦記的人吧!
「你知道那麼多做什麼!」火漁翻個白眼,不知道現在他們都好不好,是不是也已經都有了各自的戀人,層層臉上的疤痕是不是已經祛除,是不是還會偶爾的想起她來。
「小漁,我好奇啊!你就告訴我到底是誰吧!」李斯羽靠近她,臉上是討好的微笑。
「李斯羽,你怎麼那麼八卦!」火漁丟下這麼一句話,走去洗手間。
新的一天就在這樣的罵罵咧咧然後又各自忘記中開始了,退了房間,火漁驚覺自己的六千八百塊只剩下了六千塊,這兩晚的住宿費花去了四百,還有李斯羽身上的那套衣服兩百,在一天里他們竟然吃了兩百塊錢,這個時候想起來不由得心疼不已,好在學校的學費是一年一交的,至少去的這一學期是不必交學費的,但是下一個學期了,唉,想的越是長遠頭越是疼,干脆不想了罷!
拖著大大的行李箱上了李斯羽的車,不知道為什麼竟會對他這般的信任,沒有和殷維翰蘇博道別,上了前往長沙的路,這一切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這一天竟然是大年三十,車上堆滿了火漁從超市買來的零食,薯片、烤腸、各種零食、餅干、汽水、還有雞腿、應有盡有,甚至還有米粉,全部都是她愛吃的東西,李斯羽顯然是被這真是嚇到了,看著滿車的食物,只是無奈的嘆氣,換做平常時候是絕對不允許有人在他的車上吃這些東西,但看到火漁那稍顯開心的神情,說不出拒絕的話,也就隨她去了。
一路上都是火漁的嘰嘰喳喳聲,零食不斷,嘴巴似乎就從來沒有听過,徒留李斯羽開車,也不怕會影響到他。
「我說,小漁,你就不怕胖?不能歇會兒再吃?」李斯羽終于忍耐不住開口。
「我不怕胖,我現在就想吃!」火漁瞪視了他一眼,薯片丟進嘴里「咯吱咯吱」響,果然還是番茄的最有愛,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那你給我也吃點吧!」李斯羽勉強開口,本來對這些零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看旁邊個把小時都沒有停下來的某人,不由得也開了食欲。
「你也要吃?你們男的不是應該不吃這些東西的嗎?」火漁看了一眼她,再一片薯片落進了嘴里。
「喏。」火漁把手中的薯片遞過去。
「你喂我吃!我現在開車,不方便啊!」李斯羽張開嘴,等待著。
「開車就不要吃了啊!等到了休息站咱們休息一段時間你再吃吧!」火漁翻個白眼。
「我說,這大年三十的,你不會連薯片都不給我吃吧?」李斯羽驚恐的聲音,眼楮卻正視著前方。
「喏,張嘴!」火漁無奈道,看他這大老遠跑來的份上,夾起一片薯片遞過去。
李斯羽喜滋滋的張嘴,接下,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原先薯片竟然是這麼的好吃!他快速的吃下,然後又張開嘴,火漁手里的那一片還沒有達到嘴里,看著李斯羽那副欠扁的嘴臉,真是十二分的不爽。
「好了,這是最後一片,別得寸進尺!」火漁遞過去一片,不看向李斯羽。
李斯羽張嘴咬下,一不小心踫到火漁的指尖,只听得「啊!」一聲尖叫,火漁手中剩下的半袋子薯片就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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