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手不自覺模向南宮凌的額頭︰「呀,小凌,你的頭上怎麼這麼燙。」她居然忽略了,南宮凌此時正發著燒。
頓時,南宮凌感到,有一種清涼的感正停駐在額間,恰似一股潺潺的溪流。舒適,溫潤。
「主人,不礙事的……」他澀澀一笑,剛想再說點什麼,如蓮的身影早已經跑出門外。
「你等著啊!」唐善雅溫柔的聲音在舷窗外飄出。
唐善雅氣喘噓噓的疾步走著,腦海中映出了玄衫男子的樣子︰古銅的健康膚色,健碩的體格,黑色閃電一般犀利的目光,恰似大海中高傲飛翔的雨燕。
她抬頭仰望了眼樓船上層燈火最通明的那間主艙房,心想︰「北安王那里,或許會有藥。」
唐善雅的猜測並非毫無根據的。前世,作為西域進貢的御貓,她好歹也知曉些皇族歷史。這北安王乃東宮皇後與先皇所出庶子,文韜武略,無所不能。他年少就習得一生好武藝,為了鞏固皇室,早年常隨軍隊東征西伐。
可惜,先皇似乎一直不滿意這門先皇與太後欽定的婚事,對皇後常年冷落。後又與皇後為奪家族利益,鬧得滿朝風雨,到了干戈相操的地步。先皇駕崩後,新皇子登基,這場風雨才暫時平定了下來。
新皇文帝年滿五歲,就繼位登基,擔下統領江山的這廂重任。他至今,仍只是個不理朝政的孩童。所以說,主要的軍機行政大權,都掌握在了北安王的手里。
正往前走著,眼看著就要到了樓梯口。「呀!」她尖叫出聲,原來竟撞上了一堵人牆。待看清楚那人模樣,她才放了心。原來,是掌舵的船總工。
「嘿嘿,讓姑娘受驚了。」船總工約莫六十歲的光景,臉上卻光溜溜的沒有胡子。他用復雜的眼神打量著她,稀疏的黃牙咧著,發出陰陽怪氣的笑。
「原來是個老太監。」唐善雅恍然大悟。他表面上是一副艄公的打扮,看他滑女敕的雙手,絕不可能干過靠江吃飯的粗活。這樣說來,玄衫男子便是四王爺的身份,是確認無疑了。
還不容她發話,那總工就先發制人,假意賠笑說道︰「姑娘且慢,兩位少爺現在不方便待客。姑娘打哪兒來的,就請從哪兒回吧。」
她唐善雅也不是省油的燈,像這樣拒人千里之外的方式,她見識多了,可不是沒招數應對的。俗話說,出門不打笑臉人。
她皂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一轉,立馬換過一副淑靜如玉的神態。佯裝認真的朝那老公公盈盈一拜,低頭轉眼間,水靈靈的秋瞳笑成彎彎的月牙兒。梨花般的嬌唇怡然輕啟,深情地道︰「船老爺莫誤會,民女只不過想走前再向二位公子道謝一聲,請老公公成全了我的心願。」
老公公先前想著,不過是個民間的俗女子,仔細玷污了他們王爺的身份。待他看清了女子的長相,不由得內心驚嘆。見她呈朱紗與皓腕,身比飛燕輕,面比芙蕖紅。
他在皇宮中呆了這麼多年,什麼樣標志的人物沒見過,但那些都是經過了雕飾的浮華之美。眼前這一位女子,卻是個出落得天然風流的美人胚子!難怪就連四王爺,也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姑娘既然這麼說,那讓你見見,倒顯得老身做人太薄情。你只不要說,是我放你進來的便成。這邊請……」他說畢,松了臂膀,不再阻攔。
在深宮中謀職,就是再遲鈍的人,此刻也知道,機會來了。若能將此女子帶進王府,少不得王爺的寵愛歡喜。他這做公公的,以後也就成了王爺身邊的紅人。
「果然這招好用。」唐善雅是懂得抓住男人心思,如何運用自己先天的相貌優勢當作武器的。她逶迤前行,香足步履間,小心翼翼地踩踏著木板,提起衣裙,攀登著上了舷梯。
「嗯……哼……」
「呼……」
主倉的臥房里傳來男子奇怪的喘息聲。
唐善雅想都沒來得及想,信手推開了房門。隨著房門的推啟,眼前出現的香艷一幕,讓她的瞳孔迅速放大︰
椅凳上,坐著兩個衣不遮體的男子。一男子羊脂玉般干淨純美的面容被漲得潮紅,他正乏力的倚靠在另一人寬厚的臂膀間,喘息不歇。
被他倚靠的男子,也不閑著,竟然強行扶住倒在他懷中的人,幫助他轉過身去,粗糲的大掌繼續襲向他線條優美的背部,用力揉捏著面色潮紅的男子身上,每一寸性感的肌膚。他顯然也有些吃力,只悶哼了一聲,豆大的汗珠順著緊鎖的墨眉兩側流淌,並不停止手上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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