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丞相听說長女最近與北安王交往過密,自然笑得嘴都合不攏。再說了,女兒若當了王妃,學點生意經料理府事,也是理所應當。所以,他這頭並不阻撓,也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只有一樣,他要求唐善雅不能露出小姐面目接待客人。
三姨娘這棵牆頭草,長期以往就風吹著搖擺不定。她見了老爺珍愛大女兒的這般情狀,又連同這前兩次事件的失利,更是曉得了要低調做人的道理。斷不敢在此刻輕舉妄動,惹火燒身。如今,會暗地里較勁的,恐怕也只有大姨娘一人。
花枝和雪雁這兩丫鬟各有特點。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雪雁心思細膩,而花枝則性格開朗活潑,在做生意上是塊擅耍嘴皮子的好材料。這些想了想,唐善雅決計帶花枝出門料理當鋪。
翌日,她便由花枝陪同著,去了東市里與王爺說好的那家當鋪,留雪雁和寧芳姑姑在府中,協理內院事務。
既然收了北安王的鋪子,第一件要做的事情,自然是重整門面,擴大鋪子的知名影響。第一時間更新這點道理,唐善雅還是想得清楚的。她綠紗遮面端坐在櫃台前,嘴角兒翹翹。
「大小姐,您說,王爺他今日會來嗎?奴婢可听說,幾場春雨下來,黃河壺口再次泛濫,死了好幾千百姓。近些日子,只怕王爺和文武百官們要忙得不可開交呢……」花枝疑惑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哦?黃河發大水?」唐善雅听了,秋葉般精美的眼底閃過一絲哀憫的同情。
復次,她又微微翹唇,顧盼一笑,說出了無比肯定的答案︰「會的,王爺一定會來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果然如她料想的,半柱香功夫過後,北安王下了朝。
「王爺,今個兒是去哪兒呀?」老太監福如海手執塵拂,顫巍巍的跟在主子的身後。這人正是唐善雅那日在樓船舷梯前,所遇到的那名老公公。
「福如海,我們去城東集市。本王要帶你去見一個你見過的女人。」北安王嘴角勾起一絲神秘的笑。
「請恕老奴斗膽,可是那日在河邊落水,被王爺救下的那位小姐?」福如海小心翼翼地拱手問。
「正是此女,福公公好眼色,不愧當年追隨了先帝幾十年。你放心,本王日後也不會虧待了你。」北安王笑道。
「誒,謝主子的恩……老奴為王爺肝腦涂地,在所不辭!」福如海雖然滿臉堆笑,但這話卻說得字字句句皆發自肺腑。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他也算得是一名忠誠的奴官。
在服侍先皇的時候,北安王還只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宮妃所生之子,又只不過是個初長成的少年,羽翼未豐。他自然也並不曾將這位不受寵的皇子放在眼底。然而,誰又能想到,有朝一日,先帝突然駕崩。第一時間更新按照先皇臨終遺囑,他本該隨了先帝一起殉葬皇林,幸好被北安王救下,才免于一死。
此後,福如海搖身一變,變成了北安王身前一等的紅人。他一直對這位年輕的攝政王爺感恩戴德,誓死追隨侍奉,也幫助他熟悉朝中機密。
他因為年邁而有些渾濁的目光,不由望向北安王那有如天然雕刻般完美的臉,他還從未見王爺對哪個女人這般留心過。第一時間更新
此時的北安王目光深遠得猶如寒星般幽邃,他很好奇,這笨女人第一天店鋪開張,打算做點什麼。
他轉身視向身後的福如海︰「福公公,本王要你收拾準備的那些古玩器物,都帶齊全了嗎?」
福如海神色一凜,從身邊侍衛的肩上卸下個大口的布袋,提在手里,笑呵呵地道︰「回稟王爺,寶貝都在這里呢。」
福如海有些不太能明白,王爺為何吩咐自己準備了整整一口袋的古董珍玩。去城東的那家典當行是不假,但王爺是那里的店主,並不是賣家身份。
帶著心頭的疑惑,他追隨北安王進了典當鋪。頓時,水晶門簾晃動,發出叮咚脆響。
北安王剛剛下朝,一聲絳紫的翻雲官服還未來得及月兌去,腳登粉底朝陽皂靴,頭束蟠龍玉冠,顯得神采奕奕。
花枝听聞聲音,抬首一見,正巧望見了北安王印堂分明的臉,她從未看過如此好看的男子,臉上不由得一陣燒熱。她轉瞬即瞅見了北安王身上的官袍,又見他頭戴繪有龍飾的發冠,很快便猜測出他的身份。她大喜過望,就欲朝來人跪拜。
「王爺……」這兩個字還沒喊出口,就被對面男子輕聲制止。北安王只笑笑,眼眸泛著淡淡的琥珀色︰「你是唐小姐貼身的婢女吧?既然如此,把我當尋常客人招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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