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月宗的飛行法器同凌雲宗的大為不同,是一只大鳥樣式的,上面還將羽毛繪得是栩栩如生,根根上面有一處小暗室。
那些地方大抵就是供給弟子休息用的。
白池大抵掃了幾眼分清了大概構架之後,便帶著溫言隨便鑽進了一處暗室,緊接著便將人往軟墊上一推自己也跟著蹲了下去。「先讓我看看。」伸手握住對方的手腕便開始把脈,眉頭卻是越皺越緊,最後更是直接怒罵︰
「那個老不死的。」
當時花弄月拍來一掌,雖被玄明先一步攔住,卻仍有些余力打到了擋在他前面的溫言身上。大乘期的修士,即便是手指頭輕輕一動威力都並不會太小,何況溫言之前修為頑固本就還差一點,又被雷劫劈了半天。
好容易漸漸凝實起來的修為就這麼又散了,簡直糟心極了。
他在這里氣得不行,那邊溫言卻是坐在那里任他擺布,到後來更是直接抿唇笑開了,更惹得白池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找死,下次給我找個我看不見的地方。」
放完這句狠話,他就將溫言丟下轉身開門出去了,關門聲大得震得那三個死里逃生的掩月宗弟子生生打了一個哆嗦。好容易緩過勁來卻見白池正怒氣沖沖的朝他們走來,個個嚇得就要丟下同伴趕緊跑路,但哪里來得及。
白池隨手抓了一個,問︰「琴少主呢?」
「我……我不知道。」那人結結巴巴的說。
白池眉頭一皺將人丟開,正準備拎起第二人卻見對方已經反應極快的迅速指路,「那……那邊,他在那邊的屋子里。」
白池得了答案便轉頭走了。
留下那個弟子抹著頭上的冷汗心驚不已,另一人也跌跌撞撞的爬了過來,剩下最後一人強狀著膽子道︰「怕什麼,長老們都在,難道他還能將咱們怎麼著不成?」
「那剛才怎麼不見你硬氣一下?」先前那人立即反擊。
歸根結底,這趟無邊海的秘境之行是給白池打出名聲來了,起碼還活著的各宗弟子心中都多了一個想法。那就是以後出宗的時候,得罪誰也不能得罪白池和琴少主這二個家伙,實在是這二人腦子有病不似常人,根本不是人能招惹的瘋子。
掩月宗作為被重點針對對象,此刻又只剩下他們三人活著,見了白池這不按常理出牌,還敢跟大長老叫板的白池怎能不怕?
那邊白池已經一腳踢開了房門。
屋內的人特別齊,琴少主帶著他的四個寶貝手下,還有兩個隨行的無塵島的長老都在,看起來似乎是在商量什麼事情。見他這麼闖進來都有些驚訝,然後齊齊看了過來,最後還是琴少主率先開口問,「你怎麼來了。」
白池直接進屋,關門,然後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你們在談事情麼?」他掃了眾人一眼,直接開口道,「那接著談,談完給我留點時間,我有事找你商量。」
琴少主︰「……」
眾手下及兩名長老︰「……」
我們無塵島的談事情你坐在這里,還讓我們接著談?還未等他們糾結完,便听白池已經又道,「不談麼,那就先說我的事情。」
「說。」琴少主趕緊道。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白池已經開始起身,「就是之前的那珠千靈草,要是煉成丹藥了分我一顆,有用。」
說完,門啪的一聲又半上了,白某人已經離開。
剩下無塵島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捧著裝藥草盒子看起來十分不舍的一位煉丹師問,「真的要給他麼?」
其他人︰「……」
琴少主無奈的點了點頭,「給。」
若是別人別說是這般態度,就是三求五求的他都不能松口,但這白池畢竟不是那些人,琴少主想了想還是應下了。
卻不想啪的一聲門又被踢開了。
「這回又是誰這麼……」跟在琴少主身邊的一人實在怒了,這種不敲門不等請就直接闖的行為他們還從未遇到過,但他這話說到一半就又停下了。
因為是白池又回來了。
一翻手,就見他從儲物袋里又取出個玉盒丟了過來,「記得把這東西放進去。」然後轉身又準備離開,到了一半突然想起。
「廢丹記得別丟,我有用。」
琴少主實在忍不住了,「你要那東西干嘛!」廢丹廢丹,里面半點靈力都沒,也就沒半分作用,實在想不透拿來干嘛。
就听白池答道,「當糖丸吃。」
然後他一陣風似的又走了,留下一堆無塵島的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才有一人指了指未關的門,道,「這回更過份,門都沒關。」
「你們不覺得關注點錯了麼?」其中一位長老實在是心塞。
眾人這才回神,琴少主身邊四個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突然開口道,「難道這就是靠吃丹藥長大那個傳聞的由來?」
兩位長老簡直瘋了,「這些不是重點好吧!」
他們這少主好是好,身邊的四個也極為聰慧,但問題實在是太不省心。去參加宗門大比就都把自己折騰到千里之外的秘境里不說,渡個劫還不好好的非得折騰出那麼大的場面,他們這些合體期修士渡劫也沒那麼大陣狀好麼。
這還不說,渡完劫又要去參加宗門大比了,你把頑固修為這一步放到哪里了?
這一場會便是為了這個開的,卻不想琴少主直接丟出一顆千靈草出來,他們這心才放下一半這里又出來一個白池。
「那東西究竟是什麼?」隨便往丹藥里放真的不會吃死人麼?
他們這里心塞著,那邊負責查看丹藥的某位少年卻是驚得險些跳起來,「好東西啊好東西,少主,是七葉花的花粉。」
「這白池究竟從哪弄這麼些好東西的。」
此少年學的是煉丹,一向只關注藥草之類,頂極法寶放在眼前都能不眨一下眼,但若是換了什麼好藥……
「不行我得去找他,看他這麼大方,不知道能不能再忽悠點什麼出來。」
他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琴少主朝右看了一眼,那邊長飄飄的紅衣美女立即會意,上前將人攔住直接暴力制服。
最後由某少主出言損道,「就你?我怕被他忽悠得回不來了。」
這邊亂哄哄的又開始‘開會商量’,那邊白池一改以往作派,在開門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深怕打擾到屋里能正在打座的某人。卻不想,溫言壓根沒在打座,還維持著之前被他推倒在軟墊上的那種跌坐姿勢。
白池︰「……」
默默回憶了一秒,他覺得自己出去至少也有半刻鐘了,那麼溫某人你又不是殘了怎麼能連個姿勢都沒換?
他上前將人拉起來,疑惑道,「你怎麼了?」
「你不是說先別動麼?」溫言問的理所當然。
白池︰「……」他也沒讓一直不動啊!
怎麼想也不覺得溫言是這般‘二傻’的人啊,這種南宮文軒都干不出來的事情他怎麼就干出來了,簡直不思異。白池一向聰慧,所以幾乎立馬的便明白對方的用意,心中一時不知是何感想,「你不必這樣。」
「我沒生氣。」他說。
溫言直接抬手模了模他的腦袋,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坐到一邊,取出茶具開始泡茶,白池習慣性的蹲在一邊觀看。
好半天,他才想起來這已經不是在秘境處的林子里了,有椅子擺在一邊。
二人圍著而坐,溫言細長白皙的手指在眼前不住晃動,最後化為一杯茶水遞了過來,白池接過抿了一口,心中這口氣這才消失無蹤。
他是真生氣。
計劃當初被溫言那場雷劫破壞的時候他沒生氣,在秘境中又被琴少主第二次毀了的時候也沒生氣,但這一回卻著實有些不開心。
「以後有事,記得躲得遠遠的。」
溫言抬頭看了他一眼,「我說過會幫你,保護你。」
白池簡直無奈。
心道你這樣擋在我前面這麼讓人感動,萬一以後我不放你走怎麼辦,神經病作想把你帶到現實界怎麼辦。萬一你出去只能化作一個名字怎麼辦,這些你想過麼……而且,這些後話不說就是你將自己先折騰死了怎麼辦?
他是有保命之物的,那空間能在任何絕境中救他的性命,但溫言……
「現在你得听我的。」頓了頓,白池強硬道,「既然你要跟著我就得听我的,下次遇到危險記得跑得快些。」
「慢了有你好看!!!」
說完他便一口飲盡了杯中的茶,又將茶杯捏了個粉碎,模樣著實嚇人,溫言卻只是笑著抬手模了模他的腦袋。
一看就沒听進去,是他威脅得不夠狠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