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很少見過何熙失態,當然這也許稱不上失態,但是能夠見到因為出身世家老成持重又一向注重儀態的何熙澆成半個落湯雞也是李哥給他開車的這幾年里從沒有過的。
李哥名叫李濤,是一名軍人。嚴格來說,他曾經是特種兵,後來因為年紀漸長退居二線,做了警衛員。後來為了家業,退伍之後被老領導安排到自己最疼愛的外孫身邊。說是當司機,其實也是保鏢的意思。
論起年紀,李濤比何熙大了快二十歲。他又是特種兵出身,後來做了領導的警衛兵,這十幾年的見識以說是非常豐富,甚至是眼高于頂,但是他也十分佩服何熙。
雖然何熙有遠超常人的出身起點,但是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卻是和他自身的優秀素質分不開的。努力、認真、冷靜、自律、嚴謹,這些詞語顯然很少會出現在一個年輕人的身上,但是在李哥眼中,何熙就是這樣一個人。
而如今,這樣的何熙卻在暴雨中緊緊擁抱一位年輕的女人。要知道這些年來,李哥從沒有見過何熙和哪個除了自己家親人之外的女性接觸的這樣親密,心中除了吃驚外也有些欣慰,畢竟這一兩年每次回老領導家,自己都要被單獨拎到書房,接受老領導的盤問。李哥覺得如果何熙這幾年再沒有什麼異性朋友,老領導都會懷疑他是不是同性戀。
李哥這邊心思千回百轉,何熙已經把南嘉魚請到了車上。李哥連忙收了雨傘,坐上了駕駛席。
「李哥,把空調再調高一點。」
「好的。」李哥低頭把空調的溫度調高,借著這個機會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南嘉魚。她額角的劉海被打濕,緊緊貼在臉上,臉色因為寒冷而顯出一種特殊的蒼白,加上幾滴正從臉頰上滑落的雨水,更襯得膚質細膩。一雙眸子,含著將盡未盡的淚水,瑩瑩地閃著光。雖然南嘉魚看著狼狽,但依然能分辨出這位小姐是個出挑的美人。
是她絞著雙手,身子有些抖,在擅長察言觀色的李濤看來,即使有些恍惚不安,但依然能控制住自己,保持基本的鎮定。
「你還好吧?」李哥瞧見何熙抽出紙抽里的紙,遞給南嘉魚,心中暗暗評價這兩個人的關系好像還沒有進展到男女朋友的關系。
「謝謝您,學長。」南嘉魚笑了笑,有些勉強。她伸手撥弄了一下自己的劉海,用紙巾擦了擦眼楮。
「如果你不介意」,何熙遞過去一個保溫杯,說︰「這里面是溫水。」
「我……學長,我……謝謝您。」南嘉魚接過保溫杯,有些無措地說。
「先喝一點水,然後我們再來談談。」何熙收攏起後座上的文件,也拿出紙巾擦了擦肩頭的濕痕。
南嘉魚也知道事情不能急在這一時,她打開保溫杯,溫水的濕氣撲在她的臉上,讓她已經僵硬的面部肌肉緩解了一點。她需要想到一個好的理由和說法,讓何熙想辦法載她離開這傾城的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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