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證逍遙 第二十七回 萬物有法

作者 ︰ 木神君

陸逍听了大喜過望,連忙從「萬寶袋」中把赤延給的那幾本書冊掏了出來,一股腦兒地遞了過去。赤延接了,隨手把其余幾本書冊一拋,丟給了烏靈,只挑了那本‘御劍旨要’捏在手中,抖開看了看,便用寶劍在自己的鱗甲上刮蹭了幾下,搖頭晃腦地對陸逍道︰「嗯……陸逍,你這小人兒,想先學哪種御劍之法啊?這里寫了好些種,咱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你看那?」

陸逍伸長了腦袋,湊過去問道︰「呀?赤延大哥,都有那些御劍之法?你不告訴我,我怎麼會知道,快讓我瞧瞧!」

赤延听說,就俯子,放低了書冊讓陸逍自己觀看,陸逍就著它的手翻了幾頁,看得是一頭霧水,十分模不著頭腦。

烏靈在旁邊不悅道︰「老赤,你又逗這小人兒玩耍,他那麼點年紀,怎麼能看得懂?還不快爽爽利利地說了,我們一起參詳著選上一種,也就是了。」

赤延 笑道︰「咱最近事多心煩,逗逗這小人兒又不傷脾胃,老烏你急什麼?罷罷罷,咱說就是了,免得你又拿那幾罐墨石髓咋咋呼呼個沒完。」說著把手中的書冊抖了兩抖,又隨手丟給了烏靈,然後一震手中寶劍,對陸逍道︰「這御劍之術說穿了,也沒什麼太多手段,只有兩大類不同的方式︰一類是借助外物、另一類是自身凝練,這兩類之中,每類又分別只有數種方法,無甚變化,真是乏善可陳,就和那些劍修的性子一般,死板無聊的緊。」

陸逍听了訝異道︰「怎麼會?我就認識一位易大叔,他也使劍,性子就十分有趣好玩,怎麼會說劍修都是死板無聊那?!」

赤延甩著蛇尾不屑道︰「那定是他學劍還沒學到家!咱見過練劍有成的人族修士,一個個都是死腦筋,倔強頑固的很,哪有什麼有趣好玩的!」

陸逍見赤延說起易寒生的不是來,心中頗為不悅,小嘴一扁,正要爭辯,烏靈早知緣由,連忙道︰「哎,老赤,到底有哪些方法,你快說吧。教了這小人兒,咱們還有事要辦,別只顧著自己開心,沒事招惹他玩耍!」

赤延嘻笑道︰「好好!」說著收了笑容,正色道︰「所謂借助外物,甚好理解,便是以外物為劍的,其中常見的方法有器法、意法、蘊法、。而自身凝練,乃是以自身為劍,常見的有劍體、劍丹、劍心。嗯……或許還有別的法子,不過咱知道的就這些了,陸逍,你這小人兒要學哪種啊?」

陸逍听了頗為好奇,連忙道︰「哦!原來有那麼多方法,可……赤延大哥,你都沒解釋這些方法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憑幾個名字,讓我如何選啊?」

赤延道︰「是哦!咱給忘了!那就說道說道吧。這器法麼,是最簡單的,人人都能修習,乃是通過外物之劍的烙印禁制,將劍變為一種法器,只需知道口訣便能操縱自如,不過威力麼……基本取決于劍器本身,就好比……」說話間,伸手朝陸逍手中的「霹靂神劍」一指,那小木劍便月兌手飛起,在空中來回打轉,赤延接著道︰「你這小劍,便是被人練成了粗淺的劍器,因此隨便是誰,會點法訣都能運用,你瞧!」

陸逍恍然道道︰「原來是這樣!這就是器法!那我早會了啊,那其他的御劍辦法又是什麼那?」

赤延把手一指,將小木劍猛然一滯,飛回到陸逍手中,當下把頭猛搖,和個撥浪鼓相仿,不屑道︰「會?你這小人兒,也就用用這種別人做的粗淺劍器罷了。你自己可會煉制麼?便是訣法,稍復雜些的難道你能懂?懂了你有法力運用麼?哎呀呀,真是……」

烏靈嗔道︰「老赤,你又來了,要我說幾回你才明白??」

赤延  而笑,連忙道︰「哦哦!明白了!咱不扯了還不行麼?」說著吐了吐舌信,接著道︰「意法麼,乃是將劍通過特殊的外物淬煉,如太陽真火、極海玄冰之類的,而用劍之人習練氣性相似的法術,時間長了,漸漸人劍相合,便能隨心運用。蘊劍之法和意法相類,只是淬劍換成了用劍人自身的精氣和修為,久後二者自然氣息相通,操縱起來如臂使指,十分便捷。以上便是三種借助外物的御劍之法了。」

陸逍听得連連點頭,赤延又接著道︰「至于自身凝練的三種方法麼……其中劍體是上古之時最為流行的,此法是以整個肉身為基礎來修煉的,據說有莫大威能,只是如今早已失傳,不知詳細。剩下的劍丹和劍心這兩種方法,是中古之時你們人族的大能修士通過劍體修煉的殘本,結合其他的修煉方法推演而來的,現下流傳最廣。劍丹是從仙道金丹之法中衍生的,通過凝結劍丹化生劍嬰,最終孕育成劍。而劍心是模仿佛道的心境修煉而來,咱也不知具體,但听說頗為神妙。嗯……依咱看來,你這小人兒,選劍丹的方式最為穩妥,不知你覺得如何啊?」

這一番話听得陸逍雙目異彩連連,正要點頭答應,烏靈卻開口道︰「不妥,不能選劍丹的法子!」

赤延詫異道︰「為何!這御劍的外物之道,只可濟難防身,在修煉一途上卻無甚進益。不選劍丹,劍體又失傳了,難道去選劍心?虛虛渺渺的如何練得?還是老烏你知道別的御劍之法?」

烏靈搖頭道︰「我倒不知道別的御劍之法,只是這若選了劍丹,便是為這小人兒選定了道途,他可是個人身,能有多少年歲月?將來若是所習不合脾性,或是我們教得不妥,想要轉修,哪有轉圜余地?豈不是誤了他的道業?!罪過非輕!再說,我們是教他御劍之術,目的不過是讓他有個防身之法,真正精進的,還該是‘吞氣射息’的法門和水火法術才對。」

赤延沉吟了一會兒,當下收了寶劍,點頭道︰「說得有理!正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各人’,現在咱們幫他選道路去學劍丹,實是草率了些,還是讓這小人兒打好根基,往後他自個兒去選,這才見咱們的高明!老烏,真有你的,咱倒沒想到這一層!」

陸逍听了著急道︰「那烏靈大叔,赤延大哥,我到底要學哪一種御劍之法啊?」

赤延想了想,笑道︰「便學意劍吧,過幾天咱去給你這小人兒搞套適合水火法術的飛劍來,你學了水火法術,再學御劍之術吧,反正也不耽誤,老烏,你說如何?」

烏靈點點頭,對陸逍道︰「嗯,不錯,陸逍,俗話說︰‘勿在浮沙築高台’,我知你甚喜劍道,只是如今卻該先把基礎扎穩,學好了,你將來再自己去選道路,你說對麼?」

陸逍想了想,便點頭道︰「我知道了,烏靈大叔,那你教水火的法術吧!只要能回家,我什麼都學!」

烏靈點點頭,笑道︰「好,這水火法術之中,我擅長水,老赤擅長火,我先教你這‘坎水真訣’的法術吧。」

陸逍听了心中大喜,連忙收了小劍,拿起方才赤延放在一旁的書冊,遞給烏靈道︰「嗯!給!烏靈大叔,書在這里!」

烏靈接過書冊,翻了翻,道︰「這‘坎水真訣’是基礎的五行法術,雖非十分高明,卻最適合你這樣的小人兒修習了,學了這法術,再讓老赤教你‘離火玄功’,練成了便能水火既濟,再配合‘吞氣射息’的法門,扎穩了根基,從此大道亦是可期!」

陸逍奇怪道︰「‘水火既濟’?這是什麼意思,我可沒听說過啊?」

烏靈道︰「水火者,是借物指代,如火上用水,則火水皆消。而既濟者,是指功成也。但凡學水火法術,必要能調和水火,如此一來便能大功告成,你再想要回家便容易得很了。」

陸逍听了十分歡喜︰「好啊好啊!那烏靈大叔,你快教我吧!」

烏靈輕笑道︰「教你?這又何必特別去教?難道你不會麼?」

陸逍疑惑道︰「是啊!烏靈大叔,你不還沒教我麼?我當然不會了啊。」

烏靈搖頭大笑道︰「誰說的!天下生靈,自生而初,便是都會這水火法術的!你若不信,便可照我說的試試啊。」

陸逍听了甚是疑惑,還未開口,烏靈又道︰「來,你走到清光邊緣,嗯,別走太遠,外面太冷,你抵擋不住的,到邊緣即可。」

陸逍忍住疑問,跑了幾步,來到山崖邊的清光附近,開口問道︰「然後那?」

赤延早已明白過來,當下忍不住插口道︰「哈!原來是這個意思!那咱懂了,現在麼,陸逍,你這小人兒,呼口氣,看看如何。」

陸逍聞言,張口輕輕一呼,這清光的邊緣甚是寒冷,那呼吸剛一出口,就化作了一道白氣,烏靈拍手笑道︰「這便是水火法術!」

陸逍呆了一呆,大惑不解道︰「啊?我只是呼了口氣,外面冷,就凝成水霧了,這能算法術麼?!」

烏靈招手把陸逍叫回身邊,笑道︰「怎麼不算,你看!」說著把口一張,也呼出一道長長的白氣,噴在旁邊的草地上,頓時那地上的草木都掛滿了水珠。陸逍心中一動,正要說話,烏靈又是一口白氣呼出,一連呼了幾口,噴出的白氣越來越濃,之後再噴的便不是白氣了,而是一道清泉,激得地面上水花四濺。

赤延見了,玩心大起,也走上前來,從地上撿起幾片樹葉,夾在手中道︰「來來!小人兒,看咱的!」陸逍轉頭望去,只見赤延雙手搓了幾下,便有股青煙在它手中裊裊而起,又搓了幾下,霎時間就騰起一團火焰來。

赤延見陸逍只是呆看,當下奸笑了幾聲,把手中一揚, 聲道︰「陸逍,你這小人,看招!」還沒等陸逍有所反映,那團火焰便轟然迸發,劈頭蓋臉地向陸逍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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