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說,這些年,我們家小四兒都是虧了你的照顧了,真是過意不去。」
幕文听完幕采對自己這些年的大約敘述,轉頭笑著對蕭ど說道。
幕峰扭曲了下臉,自家人都是如此純真啊。
但是出乎幕峰意料的是,蕭ど竟然一反當時在自己面前所表現的那樣。
「哪有,是小采兒過獎罷了,這些年,更多的是我受她的照顧,您這樣說,真是讓我覺得過意不去,經常听她提起她的您和夫人,如今見到了,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我敬您一杯,請。」
蕭ど站起身子,雙手扶著酒杯,一口將酒飲盡,笑著坐了下來。
哦,這個假仁假義的偽君子。
請原諒幕峰已經詞不達意了。
幕文和上官晚晴相視,滿意的點點頭。
幕采在外四年,又是最長身子和心智的年紀,正是對這社會和世界開始有自己想法的年紀,作為父母的擔心的莫過于吃喝不好,和交友不慎。
如今看幕采長的出乎想象的可人和知進退,言行舉止並未因為在外四年就顯得隨意,雖然並不介意,但是卻能夠從中看出,這些年她過得不錯,也是多虧了這個蕭ど,女孩子家在外不便,那自是不用言喻。
一場賓客皆歡的晚餐。
「蕭公子,你就住在這里吧,當成自己的家,莫拘束了。」
幕文起身拍了拍蕭ど的肩膀,笑著和上官晚晴一同離開。
幕峰和幕清知道敘舊不急于一時,就算有再多的事情要說。
看著兩人離去,大廳只剩下幕采和蕭ど兩人。
「走吧,蕭公子。」
幕采調侃道,往前帶路。
「你想住哪兒?府里很多客房,往左邊就是了,你可任選,往右邊一路往前,那就是我的小院子。」
幕采站在一個分叉口,分別指著左右兩條道問道,雖然她知道答案。
「哦,小采兒,你是要我獨守空房麼,天啦!不要這樣對我。」
蕭ど往後倒退一步,捂著自己的胸口,仿佛自己就如被丈夫拋棄的女子一般。
「蕭ど,你夠了!在家里你根本不可能睡在我隔壁!家里很安全,不需要你這樣防備,好麼。」
幕采無力的扶著額頭,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但是帶我去你院子看看,看看你閨房什麼樣子。」
蕭ど笑嘻嘻從後面搭著幕采的肩膀。
「那是我四年前的房間。」
言外之意那就是,你看到千萬不要笑。
兩人說說笑笑的往紅袖走去。
「你說你要待在都城多久?家人不會擔心麼?」
幕采直接問道,還記得兩人剛剛相識的時候,他時常做噩夢,每每都是喊著家人的名字哭泣。雖然第二天仍然是嬉皮笑臉和沒事人一般。
一個有故事的人,一個對自己嚴苛的人。
「唔,我沒有家人了。你就是我的家人了。」
蕭ど難得正經的看著幕采的眼楮說道。
幕采愣了會兒,雖然兩人在外人眼里相處**,但是其實都是這個妖精愛玩罷了,早把他當成自己的家人,但是如今這樣說來,自己還是……
「所以,今晚我們一起睡覺吧,哦,小采兒~」
蕭ど拉著幕采的胳膊,左右擺著,就如一個小姑娘吵著鬧著要禮物似地。
對,小姑娘。
「起開!」
幕采覺得自己剛剛的那些感傷都被貓吃了,一點都不剩了。
蕭ど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到了紅袖院的時候,幕采才知道。自己屋子的大丫鬟,在自己離開後的半年後,就提出了離府,本是不易的事情,但是幕采在很早之前就將玉兒的賣身契交給她了,所以,照顧自己五年之久的玉兒,就這樣離開了。
听到後的幕采雖然難過,但是卻能夠釋懷。
既然是主動離開,那麼按著自己的意願生活的吧,那是好事,也許現在,玉兒也是好幾個孩子的媽了吧。那也是幸福之至的事情。
看著屋子內兩三個陌生的面孔,幕采嘆了口氣,揮揮手讓滿屋子的下人都出去了,每個認識的,看著糟心。
兩人聊天到了深夜,蕭ど就離開了。
幕采翻了個身子,滿滿的陽光味道。
我回來了。
晚安。
輕輕推開門,看著安靜的門簾,來人輕輕揮了揮手,一個接著一個的丫鬟小心的捧著各式各樣的木盒子進來,還有堆著滿滿的衣服架子。
「誰在外面,出聲。」
還帶著些許睡意的聲音,從簾子內傳出,她們看不見的是,幕采絲毫沒有睡意的面容。
「懶豬,太陽都到**了,還不起。」
幕清毫不客氣的撩起簾子就進來,看著幕采還躺在床上,打開窗子,讓陽光照了進來,幕采懶懶的半眯著眼兒,轉個身子繼續睡。
「我昨晚睡不著,晨兒才睡呢,現在還困。」
幕采嘟囔著.
「該起了,今早好多事情呢,你也不小了,該是為自己上下折騰了。來人,將四小姐拉起來。」
幕清坐在椅子上,模了模椅子,皺著眉頭。
「小四兒,你屋子該是得好好收拾下,特別是下人。都說就算你不再,每日的打掃是不可丟下,竟然都是灰塵,真是些勢利的主兒。」
幕采翻了翻身子,實在無奈的起了身子。
就知道幕清這個在外清高,在內嘮叨的性子,是怎麼都不會改的。
任由著下人在自己臉上折騰,自個不動手,也樂得輕松的。
「四小姐,中意那個?我瞧著這件綠色甚好,都城里的小姐們可是都喜歡這款兒呢,綠色也襯得你氣質好,本就是個美人胚子。」
妙嫂挑起其中一件綠色的絲綢裙子,細細打量。
透著這件裙子,都能看到妙嫂的樣子了,著鵝毛透,那些公子能不喜歡麼?
幕采笑著搖了搖頭。
「妙嫂,不需要這麼麻煩,看的我頭都大了。」
幕采故意撐著頭,夸張的搖了搖頭。
「那是,小四兒這丫頭自然隨意了。你看看她,無需涂抹胭脂水粉,就女敕的水靈。給她直接套麻袋得了,省事省時間,你要麼?」
這個你,自是幕采了。
「如果有那是自然好了。穿著素衣也是極好的。」
幕采可是油鹽不進的很。
「倒是調侃起你姐姐來了。給四小姐穿最復雜的九沙,戴最沉的金簪,穿最高的花鞋。」
…….
果然,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小人。
三姐姐,我錯了,重來一遍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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