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還是小姑娘你有眼光,一眼就看出老頭我厲害來了!」
听到這句話陶蔻很想翻白眼。這又不是重點!
這個時候老頭又說︰「不過老頭我像是那種會搶人東西的人嗎?」
看來陶蔻後面的一句話還是讓他十分不滿意。
這個老頭的性格著實古怪,陶蔻不願多言把他得罪,她只好道︰「當然不像,但是你也知道我現在無法動用任何能力,如果在交任務的中被現了,豈不是得不償失?所以和你合作才最為保險。」
「當然,如果我猜錯了東西的所在,那就當這個合作不存在好了!老吳還在你手上,你從頭到尾不會有任何損失。」
听了這席話,老頭點了點頭,顯然是默認了陶蔻語句的真實性。
陶蔻又說︰「如果你找宋墨也是為了任務,那麼任務的獎金分我一半。如果是私人收藏,那麼也要按任務獎金分我一半。」
陶蔻不管對方的目的,她現在最缺的是錢!
而且和老頭合作還有一個好處,她不需要自己出面提交任務,這樣暴露幾率會更小一些。
「這個提議不錯。」老頭雖然這樣說著,但是陶蔻卻不曾從他面上看出一絲喜怒來,他還那副懶洋洋的調子,讓人覺得提不起勁來。
不過隔了一會兒,他話鋒徒然一變道︰「但是老頭我還有個要求!」
「要求?」陶蔻不解。老頭能有什麼要求呢?
正當陶蔻看著老頭笑得不見眼眉時,空氣中徒然生出一道冷冽的寒光,陶蔻自覺脊背涼,有種危機的感覺在悄然逼近。
那道寒光來自老嚴。明明已經軟倒在地站不起來了,此刻他卻驀地爆出一股力量。他騰然站起,伸著手就要向陶蔻襲去。
事情太過突然,陶蔻怎麼想也想不到老嚴還會有余力。
或許他本來是留著偷襲老頭的後招,但最終卻因失去了全部底牌而遷怒到陶蔻。
總之,他這個措手不及的偷襲讓陶蔻愣了一下,再等她想要躲開時,早已為之過晚。
眼見老嚴的手已經再次伸到自己脖子前,他不會如同上次那樣給自己喘息的機會,更像是蟄伏的鷹隼,只等一擊即中。
這一瞬,陶蔻的眼楮不由兀自瞪大了幾分。
她竭力調動著那干涸的異能,卻是無用之功。
在場三人中唯一一個神色依舊的就屬黑衣老頭,他氣定神閑地站在那里。
就在老嚴快要掐上陶蔻脖子時,老頭終于出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食指和中指,一個揮手便夾住了老嚴的爪。
這次並不像那個綿軟又輕飄飄的掌,那速度快到一個不思議地程度,陶蔻根本就沒有看清動作,她只覺黑夜中徒留一道殘影,帶著劃破空氣的風聲。
等到她反應過來時,兩人已經開始較勁,畫面在這個地方停住。
這個時候陶蔻才真正體會到老頭的怕之處。
陶蔻听得老頭道︰「敢向老頭我的徒弟出手!嚴穆你不想要活了嗎!?」
「徒弟!?」陶蔻和老嚴同時驚呼。
難道他的徒弟指的是自己?陶蔻覺得自己的眉心一跳,事情向她所料不及的地方展去了。
再等兩個呼吸的時間後,老嚴已經再次敗北,他低嚎一聲蜷著手後退幾步。陶蔻現他的指節以一個詭異的弧度向後彎折。
另一方面,老頭也從兜里取出一根繩子來,老老實實地把老嚴困住。
左三圈右三圈地,饒是老嚴再厲害也逃不過這樣的命運。
得了空,陶蔻問老頭︰「你之前說的徒弟難道是指我?」
老頭露出一個神秘的表情來,他笑眯眯道︰「你不是已經听明白了嗎?沒錯,老頭我那個要求就是你拜我為師!」
老頭其實一直想收一個徒弟繼承衣缽,但無奈眼光太高,脾氣太過古怪,一般人應付不來。找來找去就找不到個徒弟人選。結果上個月剛出京城那會兒好友老謝就告訴他這次會有收獲,順便一提那謝老頭是個算命先生。
黑衣老頭原本還以為說的是宋墨這事,倒也沒什麼反應。
今晚一看這小姑娘越看越順眼,而且說話調理那個明晰,這不是現成的好徒弟人選嗎?謝老頭說得話果真沒錯。
不然老頭哪里會同意和她合作!剛剛經她一分析,老頭再傻也猜到了幾分宋墨的所在,找到也只是時間問題。他只不過借著這個人情,想把小姑娘收入麾下罷了。
陶蔻不知道自己因為方才一系列的表現讓老頭看入眼,不然表情不會如此輕松。做這古怪老頭的徒弟,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雖不知他為什麼想要收自己為徒,一想到老頭那一身本事,陶蔻的確心癢難耐。
于是陶蔻問︰「我拜你為師的話,你要教我什麼?」
老頭心中開了花︰上鉤了!上鉤了吧!老頭我一身本事不怕你不上鉤!
心中這麼想,老頭面上卻故作鎮定︰「你想學什麼呀?」
陶蔻此刻又怎麼不知道他是故意,一時又拿他沒法子,只好同他干瞪眼。
到底陶蔻還算冷靜,才隔了一小會兒便收斂了心神,語氣漸漸轉為平靜︰「先不說學什麼。如果我不肯拜你為師,你就不願意和我合作了嗎?」
老頭一愣,沒想到陶蔻直接撇開拜師的事談起合作。
這哪行啊!他找個徒弟容易嗎?
「別介啊!你做了我的徒弟,我不是有什麼本事就教你什麼本事嗎!剛剛老頭我對付嚴穆那兩手看到沒?都教給你啊。」老頭嚷嚷道︰「而且做了師徒哪里還需要那麼生分,什麼獎金一人一半。師傅的東西不就是徒弟的嗎!」
陶蔻還真就等老頭這句話。她說︰「你得記住你這句話!」
「當然!」老頭一听陶蔻松口立刻喜笑顏開,心道自己後半句還沒說呢︰徒弟的東西也都是師傅的。
誰沒吃虧!
兩人一言一語都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很快勾搭成奸。
商量了一會兒拜師收徒的事,話題又拐回正事,陶蔻和老頭當然不會忘記今晚的正事。
老頭問陶蔻道︰「徒兒,你說說看東西會在哪?」
陶蔻看了一眼老頭,心道這老頭臉皮挺厚,還沒真的拜師這聲‘徒弟’就喊上了。她抬著下巴指向老嚴︰「現在東西不在劉海飛手里也不在吳哥手里,最大的能就是他了!」
「為什麼這麼說?」老頭似乎有心想听陶蔻的分析。
「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陶蔻道︰「第一次在劉海飛手里找不到,下意識便會認為東西在吳哥那里,誰也不會想到東西就在第一個誘餌附近!不然吳哥為什麼要把老嚴派給劉海飛?他明明知道那只是個假的誘餌,為什麼要費一個戰斗力!?」
「所以很有能是因為他帶著宋墨,吳哥故意把他支走!」
「不過東西他應該不會隨身帶在身上,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收在隨身行李中。」
關于這一點,老頭很同意陶蔻的說法。听了陶蔻的分析,他覺得自己越看著小姑娘就越順眼、
說著話時,陶蔻也一瞬不瞬地觀察著老嚴的表情,不落下一絲細節。果然她很快在老嚴眼底看見微閃的光芒。他在動搖,為了陶蔻那明晰的條理而心驚。
老嚴覺得自己真是徹底小看了這個丫頭,雖然之前就知道她不笨,但也不知道她的洞察力會如此犀利,一下正中要害。
看著老嚴微微閃躲的目光,老頭和陶蔻互相對視一眼,很快向酒吧再度跑去。
老嚴不會放人東西不在眼皮子底下,所以東西應該還在酒吧里。
明確了線索,要找一樣東西並不難。
即便任劉海飛手下搗亂,老頭還是很快把東西拿到手。
果真在老嚴的行李中藏著一個油布包裹,里面正是包著一枚黑漆漆的松煙墨,它長得像織布的梭子。長二十五厘米,寬五厘米。墨的正面中部有細線雙道框,框內是六個陽文篆書大字。
陶蔻也是第一次見這東西,倒是看不出什麼真偽。
反而是老頭拍著大腿道︰「嘿,老頭我總算見到這實物了!」
听他這麼一說,陶蔻也知這東西絕對不會有假了。
東西到手後老頭聯絡了警方,陶蔻不願就留便把將剩下的事交給老頭,她打算在警方來到之前撤離,但在撤離之前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還欠某個人一個人情,這個人情此時正是她償還的好時機。
那是昨天為她鋌而走險的女孩——阿芬。
劉海飛說把阿芬交給老嚴看管,也就是說阿芬十有八|九也在這個酒吧里。
如果等警方趕到也不知會不會把她牽連進這件案子中,怎麼說她也是劉海飛的表妹。就算她沒有參與進宋墨的事中,也免不了去局子里走一遭,到時候她要是把倉庫里的事說露嘴,陶蔻也難免會有些麻煩。
趁著酒吧因為老頭引起的騷動,陶蔻很快便從小弟口中得知了阿芬的所在。她被關在二樓的某個包廂中。
酒吧的二樓已經陷入混亂,一時也沒有人注意這個包廂。
陶蔻因為之前異能暴動,暫時無法使用異能,所以包廂外的鎖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砸開,她弄出的動靜不小,里面的人很快便注意到。
門一被砸開,陶蔻就听見帶著一點哭腔的女聲道︰「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