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還未找到要法之時,突然听到一聲怒吼,「住手!」同時一個人影飛快地到了她眼前,並抓了似乎因為看著殺人場景而太入神的珠兒的肩。***
傅笙見是荊不夜且他無恙倒是松了一口氣,但忍不住諷刺,「你沒死啊!」
「還活著。」面對眼前的形荊不夜實在沒辦法輕松,連說話都明顯有些緊繃。
剛剛那一聲怒吼出自他,傅笙幾乎覺得有些驚訝,但細想又覺得理所當然,因為他是好人嘛,不像她這麼冷血。
「珠兒,怎麼回事?你就算不殺他,又怎麼能讓他回來壞我們的事?」紅斗篷下的聲音滿是惱怒和責怪。
「你……」被荊不夜挾持的珠兒因為這意外而驚訝得張口結舌,「大哥哥,你……你不是被我打暈了嗎?」
「我是裝暈的。」荊不夜不吝于坦誠,「可能是我當時因為急著回來稍偏了下頭而你下手又有點輕。」
珠兒又吃了一驚。
「看不出你還挺陰險嘛!」傅笙完全是嘲諷,荊不夜此舉她也頗感意外。
荊不夜輕搖頭有些感慨道,「當時我也挺意外,其實我是真栽倒的,就索性將計就計,看看珠兒到底想干什麼。」
「沒看到你狗吭泥的樣子我很遺憾。」傅笙不想放過任何打擊荊不夜的機會。
「……」荊不夜再度被嗆得無。
「你自己跑回來,那你們就一起死。」紅色斗篷豁然如雙翅展飛,那邊就直接撲了過來。
「你女兒還在我們手里!」傅笙叫道,但這絲毫沒能阻止那人。
荊不夜急忙將珠兒丟開並跑到傅笙身前將她護住,出手打算相敵。
「你不是他的對手!」他的舉止沒討到傅笙的歡心,反而讓她很生氣。
荊不夜雖然被這麼說,但還是打算奮力接下這一擊,但只在剎那間,見白光一閃,嘩啦啦一真聲音,一把刀飛過,鐵鏈橫過來,紅影見此猝然後退。
「要殺他得問過我……」一個人影插立到荊不夜面前位置,手一拉,將尾系長鐵鏈的刀收回手中,一手執刀一手握著鐵鏈,留給荊不夜等人的背影極為豪氣。
紅色斗篷那邊深吸了一口氣,但還未作聲,卻是荊不夜先問了,「敢問兄台是什麼人?」他應該不認識他。
「過路人。」
「那……」
「我隨口說說,你別在意。」那人回頭沖荊不夜咧嘴一笑,「初次見面,我叫衛道。」
荊不夜又有些驚異,這個人看起來比他年長不了幾歲,但肆意張揚的感覺卻似乎和他極不同。「在下荊不夜。」
兩人還在互相打量,傅笙冷颼颼道,「你們兩個男人是一見鐘?」
荊不夜頓時尷尬,衛道卻哈哈一笑,「這位小兄弟是吃醋了?」
衛道也口無遮攔,這讓荊不夜一時間更無了,傅笙白了衛道一眼,哼了一聲也懶得再說。
「你們還有時間磨蹭?」紅色斗篷猝然再殺來。
「他交給我!」衛道奮勇當先,揮舞著鏈刀殺了出去。
「衛兄,你當心!」既然衛道自告奮勇,荊不夜也不可能阻攔,不過荊不夜也思量著自己能不能幫上忙。
「什麼呆,你真對男人有興趣?」傅笙又道。
傅笙話一說完,突然被荊不夜一回頭拉進懷里,頭被按下,她驚怒道,「你放肆!」話沒完听到荊不夜抽了一口氣,再一抬頭,看到荊不夜臉上多了一道血痕。
「珠兒,趁現在收手還來得及。」荊不夜以難得肅穆而又嚴厲的語氣說到。
傅笙看到荊不夜臉上莫名出現的傷,起初是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怒意和殺意頃刻吞沒了她所有思考。
荊不夜立刻感覺到了來自傅笙的殺意,沒想她是因為他憤怒,只以為她是報冤,用力壓制著她以防她出手,他已經相信他的勸說對傅笙是沒用的,傅笙的倔脾氣他已有領悟,所以他還是留下力氣來繼續說服珠兒,「珠兒,你不想想你娘嗎?」
「就是所有人都欺負娘,所以所有人都該死!」珠兒雙眼的黑瞳放大,幾乎佔滿了整個眼眶,同時她撲了上來。
荊不夜沒留意到珠兒的變化,自然無所畏懼,騰出部分力氣要來應對珠兒,更多是用在壓制他知道的武功高強的傅笙,但他這麼分出稍小一部分氣力,傅笙便掙月兌了出來,一個轉身,迎上了珠兒的來襲。
「傅公子!」荊不夜出手要攔住她,但已來不及。
珠兒被傅笙抓住脖子還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會?」
傅笙將珠兒小小的身體提離了地面,「在我面前,竟敢傷他!」
「傅公子,珠兒還是個孩子。」荊不夜急跨步上前制止傅笙,一時沒去分辨傅笙那句古怪的話。
「滾開!」傅笙頭也不回直接將荊不夜震開了丈外,「小丫頭,你是有點本事,但你以為我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我不管你是妖是邪,是人是鬼,在我面前放肆,都只有死路一條。」傅笙一手還捏著珠兒的脖子,一手抬起握住了她的手臂,「而且我會讓你死得不痛快。」
噠一聲骨骼錯位的響聲,珠兒痛叫出聲,「啊——」
「珠兒!」和珠兒那一聲痛叫一起響起的還有另外一個撕心裂肺般的呼喊,「不要!」
「傅公子!」荊不夜一回頭就看到這個珠兒的手臂被生生折斷,疾奔過來,急于阻止傅笙便出了手,想將珠兒搶過來。
傅笙一只手接下了荊不夜的襲擊,「你簡直放肆!」雙目一瞪,一把抓住荊不夜的衣襟,「你以為你在對誰說話?」
幾乎和荊不夜同步到了傅笙身邊的還有另一個人,珠兒的娘親,她瘋了似地哭求著想從傅笙手里搶救自己女兒,「求求你,放過她,她只是個孩子!」
「傅公子?」荊不夜見珠兒娘哭求的模樣,更加著急于從傅笙手中奪走珠兒。
傅笙的目光更狠戾了,突然丟開了珠兒,雙手抓住荊不夜,咬牙切齒道,「荊不夜!」
「傅公子?」面對傅笙比之前更氣極的模樣,荊不夜頃刻間心底一陣慌亂導致一時無措。
「啊——啊——快、快讓開!」
「衛兄?」荊不夜聞聲,來不及反應,倒是傅笙已經先一步退離,跟著荊不夜就被撞翻在地。
「啊喲喂——」衛道躺在地上**,「痛……痛死了!」
被壓在底下的荊不夜仰面朝天,只瞧見傅笙的冷臉,「衛兄,你能不能先起來?」
「好!」衛道趕忙爬了起來,還順手拉了荊不夜一把,「抱歉,兄弟。」
荊不夜起身後自覺地先看傅笙,傅笙給了他一個冷眼後轉開眼去,荊不夜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再將注意轉向衛問,「衛兄……」
「不怪我,他太厲害了,我打不過。」衛道已經搶先把話都說完了,荊不夜自然無話可再說。
「珠兒,很疼嗎?啊……珠兒?」
听到珠兒娘嗚咽的聲音,荊不夜就將視線轉移了過去,見狀更皺緊了眉頭。
「娘?娘你怎麼來了?」珠兒用完好的那只手扯了扯珠兒娘的衣袖,「娘,我沒事,只是斷了一只手而已。」
「珠兒,別怕,娘找大夫幫你接上。」
「娘騙珠兒,根本沒有人願意給珠兒治病。」分明說著悲傷的現實,珠兒卻淺淺地笑了。
「這種傷的話,我可以幫你治。」荊不夜忍不住出聲道。
珠兒瞥向荊不夜,「大哥哥真好啊!珠兒喜歡你。所以,爹,可不可以放過他?」
「放過他?放過他,他也不會放過你和你娘。珠兒,我們必須殺了他,殺了他們所有人,只有這樣,你才能和你娘好好地生活下去。」紅斗篷下的聲音鼓動教唆著。
荊不夜盯著紅色斗篷,第一次沒有掩蓋怒火地直視一個人,「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真的是珠兒的爹?你如果是她的爹,就不該讓她做不甘願的事,更不該讓她的手沾染鮮血。」他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但是他以為天下母親便如珠兒娘,而父卻絕對不是眼前這個人的模樣。
「你是誰?」珠兒娘盯著原處的紅色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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