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中垣在房間內覺得悶,就上了屋頂,躺著,對著黑空中的星星和月亮︰「你們有沒有幫我照顧好她?」
一直往這個方向就能到邊景鎮,自己曾在多少個日夜,來回穿梭。『**言*情**』
「喂,你爬慢點,等等我!」
邙中垣頭偏了偏,看見隔壁屋下放了個梯子,兩個人正在吃力地向上爬,見兩人歪歪倒倒之狀,應該是兩個喝醉酒的酒鬼,邙中垣也沒有再去理會,依舊躺著,閉上眼感受夜空的溫度。
「啊!真爽啊,老大他們若是能殺了那個人,就不用我們再過去了,說不定,明天就讓我們回去了呢!你說••••••」話還沒說完,一個酒嗝就讓同伴笑翻了。
「你看看你,喝多了吧!」
「沒••••••有••••••你才喝多了呢,誰說我喝多了呢?」
「還說你沒喝多,腦子都不清楚了吧!」
「腦子怎麼不清楚了?我知道我家兒子剛不久才出生,我還沒見過呢,真••••••真想回去看看他。我還知道我們要去邊景鎮的醫館,殺了那個大夫,對不對,對不對?你說••••••你說,她要是早點死了多好啊,這樣我也就可以早點回家了!我••••••好想我家娘子和兒子啊!」
邙中垣原本平靜的臉上頓時凝固了震驚、疑惑、害怕。他猛然沖到剛說話的那個酒鬼面前。
糊里糊涂的酒鬼被突如其來的人嚇得半死,怒斥道︰「你誰啊,瘋子啊,嚇死我了!」
邙中垣上前就掐住那酒鬼的喉嚨,滿臉猙獰,大聲吼道︰「你剛剛說什麼?你再重復一遍。」
兩個人被這一幕嚇到了,酒立刻清醒了不少。面前這人如此凶神惡煞,肯定不是什麼好惹的人啊,還是識時務一點的好啊!
酒鬼不想多生事端,更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忙求饒道︰「大俠,在下糊涂,不知道剛才說了些什麼得罪了您,望見諒。」
另一個人不忍看著自己的同伴如此遭遇,也怕自己因此受到什麼牽連,連忙補充道︰「是啊,大俠,若有冒犯,是我們不對,我們道歉。」
邙中垣不想听他們說這些有的沒的,只想知道剛才他有沒有听錯︰「你剛說什麼邊景鎮,什麼大夫?」
那酒鬼瞬間意識到是自己剛說漏嘴的話為自己招來了禍端。
酒鬼顯得很為難,吞吞吐吐的說︰「這••••••」
邙中垣掐那人喉嚨的手更緊了,語氣也變得更加凶狠︰「你說不說?」
那人被邙中垣嚇住了,記得傍晚坐在大堂吃晚飯時還在大堂見過這男子,逸群之才,溫爾,和現在判若兩人。
酒鬼怕面前這人又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慌慌張張地說︰「說,我說。我們接到任務,要不留余地,殺了邊景鎮醫館里面的那個大夫。」
「那老大若是能殺了那人,就不用你們過去了,是什麼意思?」
「我們老大帶著一幫人馬先過去了,估計後半夜就能到達邊景鎮。」
邙中垣像插上翅膀的雄鷹,向著月亮的方向飛去,身影片刻消失在黑夜中。
只留下屋頂上兩個再沒有氣息的人。
他本不想痛下狠手的,他听到那個人說那剛出生的孩子和在等著他的家人時,心也曾為之動容,但隨之而來的,是萬劍刺心般的疼痛。
那股疼痛並不是他殺人原因的歸結之處。
那個人,他要殺的,不是別人,是他拼命要守護的人,他怎麼可能留下禍端!
他像瘋了般在黑夜中策馬前行。
他不能再讓自己找不到她,絕對不能!
他和百里安相逢、相識、相知的一幕幕都浮上心頭。
「你受傷了?喂,你別逞強亂動。」
「放開我!」
「幾天前,你對我說放開你,我肯定不會再抓著你,但是現在,我不會。」
「為什麼待在這兒?」
「怎麼會是你?我覺得這兒最適合我。」
「進屋吧!」伸出自己的右手強制將對方手牢牢握住。
那牽著的一雙手,是兩個靈魂的相互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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