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天涯,我為海角,兩相望,不能相依的絕望。『**言*情**』
這是邙中垣那晚之後尋找百里安時的想著法,他怕——他們之間的緣分就只有這匆匆的一回相見。
他輾轉千回,不放過每一個角落,他無法說服自己在每一個黑夜駐足,直至在邊沿小鎮中看見蜷縮在牆角,空洞地細數著落下雨滴的百里安。那雙眼楮中藏了太多的東西,他沒想過去了解,只想讓吞噬她的一切慢慢離開。
邙中垣匆忙離開安仁堂是因為接到了教主的水流令。
「左護法,教主在里面等著你。」門口的一個人,雙手交叉握拳,朝著邙中垣鞠了一躬。
「知道教主水流令找我回來有什麼事嗎?」
凌空教有左、右、風護法三大護法,分別為天玄、地玄、風玄會的恆長。教主的三大牌令是對三大護法專有的回遣命令,分別為火焰令、水流令和雲層令,視事情重要及緊急程度,出不同牌令。若接收到火焰令,怕是出現了什麼威脅到本教生死攸關的大事。
「這個在下也不是很清楚,護法進去了就知道了。」
邙中垣見狀,沒再多問,走過長廊,凌空殿即是一步之遙。
大殿中只有教主一人。
「教主,這水流令所為何事?」邙中垣從衣袖中拿出那塊青色的牌令,雙手閉合壓住牌令,放入大殿右邊一醒目的黑色鐵箱中。
「中垣,你和藎草帶著天玄會去做一件事,這段時間,你把其他的事都交給尚晏子,專心做這件事。」
「不知教主所指何事?」
「我查到那維赫王,還有將軍林銘,都在找一個人,行事極為低調,這其中重要機密的關鍵就是他們在找的這個人。你行事之時切勿輕舉妄動。近幾日,有大量的人往拓域沿海附近暗涌,你帶著天玄會,去查清楚,盯著他們的行蹤,有情況及時匯報。」
「教主可知他們要找的是何重要人物?」
「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的,現在要盯緊他們,必要時,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明白,屬下即刻啟程。」
邙中垣帶著天玄會的數十人分兩路從攬域前往拓域。他和駐使藎草帶著虎子等一些人,駐使信和帶著其余的人。
虎子向來是不吐不快,面對此次突然的行動而不明原因,怎麼能憋得住虎子呢!大隊人馬剛出沒一會兒,虎子就憋不住了,問道︰「恆長大人,你知道教主要我們找的是什麼人嗎?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值得動用我們整個天玄會。還把我們正在做的好幾件事都交給地玄會那個尚晏子,一想到他平時那高傲的樣子就討厭,感情他是神,我們就是普通老百姓一樣。」
「虎子,你長點心啊!很重要的人能和你說嗎?而且地玄會的恆長能是你虎子想說就說的啊!」藎草毫不留情地拍了下胡子的腦袋,疼得虎子哇哇大叫。
虎子平日里從來不怕邙中垣,恆長在待人接物方面都是可近的,尤其是他們天玄會自己的人,可是駐使藎草就不一樣了,像是上輩子虎子欠了藎草的似的,這輩子注定要還清,只要藎草話了,虎子從來不敢硬踫硬。這主要還得得益于藎草平日里的「好女不輸男」給人留下的「好」印象,天玄會的眾人從來不敢得罪藎草。虎子听到了藎草開口了,嚇得話都說不穩當了︰「是••••••駐使,我••••••不會再亂問了。」
「是什麼呀!」一聲怒吼嚇得周圍的人和馬都不禁打了個寒戰。
「是,我保證長點兒心。」
「教主其實也沒和我說是什麼人。」邙中垣說道,眾人听恆長如是說道,定當知道此次的任務責任重大,風險也很大。
一行人趕了長時間路之後,遇見前方一小客棧。
邙中垣跳下馬,指著前方的客棧,「天色暗了,在這兒休息一晚吧,大家趕那麼長時間的路也都累了。」
「是。」眾人齊聲應道,紛紛跳下馬。
邙中垣等人拴好馬之後,進了客棧。客棧的掌櫃笑嘻嘻地迎了過來。
客棧大堂內滿是人,看他們手中都拿著兵器,邙中垣猜到了這幫人怕是和自己一樣的目的,不然,這樣一個閉塞僻壤的地方,何至以涌過來這麼多人,只是樂呵了掌櫃,忙活了小二。
「中垣哥,我們上去吧!」虎子知道,這里面多半是江湖人士,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是凌空教的人,一場混戰恐不可避免,刻意將稱呼換了。混戰虎子倒是不怕,不過當下時間精力相比之下應該是更寶貴的,更何況自己又何曾是這樣唯恐天下不亂之人。
邙中垣看了虎子一眼,表示認同這種做法。
大家各自去了自己的房間,吃過之後,便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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