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滿屋頂,柔順人心。
百里安像平常一樣背上竹簍,準備去後山采草藥,盧岸也帶著幾個人跟在後面,像慣例一樣。
盧岸等人隨著百里安上了山,第一次的時候,盧岸極不放心百里安,就派人將百里安團團圍住,四周都是人,將百里安守在其中,導致前進極具困難,後來幾天,眾人也都知道百里安去哪兒,如何走,便沒在四周守著百里安了,皆跟在她身後。
百里安帶著盧岸等人上了山,先不動聲色地采了一點較常用的藥草,然後帶著眾人慢慢地繞去一個較隱蔽的小山崖。
「百里姑娘,山崖前就不要再走過去了!」盧岸像往常般警惕道。
百里安指著山崖側面的一株小草,對盧岸說道︰「昨日,村頭的王婆婆頭疼得厲害,我給她開了個藥方,可是市集藥館都沒有這味藥。這鳳凰草很難找到的,一定要摘回去!」百里安一臉誓不罷休的樣子。
盧岸知道百里安對病人有一種異常的倔強,所以如果此時讓她放棄摘這草,應該是不可能的。盧岸考慮了一會兒之後說道︰「百里姑娘,你退後,這草藥我們會幫你摘到的。」
「不行,你們不知道長到什麼程度的鳳凰草從哪兒摘是最好的!」百里安堅持。
「直接把它連根拔起,然後從哪兒需要,就從哪兒截下來。」
「這樣更不行,鳳凰草多少年才能漸漸吸收天地精華,長成醫學所需草藥,有些人一輩子都找不到一棵,如此珍貴的草藥,直接連根拔起,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我們不會讓百里姑娘做如此危險之事的!」盧岸還是不肯讓步。
百里安心里著急起來,說︰「不然這樣你們拉緊我,只要能夠到那草藥就行了。」
盧岸低頭沉思了一會兒,也實在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就同意了百里安的建議。
盧岸拉著百里安的手,讓繩子栓緊自己和百里安的身體,其余的人緊拉著繩子。百里安的身體慢慢傾斜下去,盧岸抓著百里安的手越來越緊,後面的人精力也全都集中在繩子上,似乎繩子上栓緊的是他們自己的生命一樣。其實事實也是這樣,如果百里安生命有個萬一,他們的腦袋加在一起也不夠掉。
大家都不敢說話,似乎自己此刻一說話,這根拴著自己命的繩子就會斷掉一樣。
「還差點!」百里安喊道。
盧岸緩緩地又將身體向前傾斜了一點。
「還差一點,一點!」百里安右手還是夠不到鳳凰草。
盧岸頭微向後傾斜︰「繩子再松一點!」
後面拉繩的人听到後,將繩子慢慢地松了一點,盧岸和百里安的身體又往前傾了一點。
百里安的手差不多能夠到鳳凰草,覺得是時機了。她用刀割下鳳凰草,抓在手中。
轉身準備回來的時候,百里安用自己的右腳絆了一下左腳,整個人身體轉了一圈。將藏在袖中的粉末順勢一撒而下,盧岸被迎面而來的粉末嗆住了,粉末也進到眼楮中,無法睜開。後面的人也沒逃過突來的襲擊。昨晚百里安在其中加入了牛蘢草,有使人提不上力的效用。
百里安故意將粉末藏在袖口中,讓他們以為自己是因為轉身絆倒才不小心使袖中的粉末撒出來的,到時候回去的時候也方便和他們解釋。大夫身上隨身攜帶一點藥物,應該是很正常的吧!
百里安昨晚料想到會有五六人跟著盧岸隨她來,所以在粉末劑量上準備得十分充足。
盧岸等人還在與迷了眼楮的粉末作斗爭。
百里安趁機用手中的割草藥的刀去割斷綁緊她的繩子,繩子比百里安料想的粗一點,她又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刀刃極其鋒利。
這把匕首是她準備送給弟弟的第一把匕首,卻遲遲都沒有送出去。
借匕首之力,百里安很快就將繩子割斷,抓著盧岸的手猛一用勁將盧岸推回去,自己則順著坡重重地滾了下去。
盧岸感覺自己的身體被用力推了一下,卻毫無反抗之力。面前的人離自己越來越遠,漸漸地,連聲音也听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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