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作為歐洛傾,攜著弟弟重新回到歐家。心中感慨無限,可謂是恍然如夢。
當年她一把大火以為將老宅燒了個干淨,卻不想這是天子腳下。歐家傳來那麼大的動靜,左右鄰居早已知曉。所以大火燃燒的時候,總是會驚動許多人。
這也是她無意中的舉動人,讓京城里的輿論都向著歐家了吧。
歐洛傾牽著弟弟,每走一處都會細細的講給他听。
青磚灰瓦,磨磚對縫,雕梁畫棟,游廊貫通。這一草一木一花一魚,都與從前別無二樣。
如果不是周圍空蕩蕩的毫無人氣,她甚至會覺得這幾年的心酸只是一個夢。
中路是歐父待客公務的院子,西邊是祖母的院子,東邊是母親的院子。
嬸嬸們的院子則是全部落在了東邊母親院子的後面,與此相對的是歐洛傾她們這一輩的院子。
「這池里的魚都是娘親自撒下的魚苗,你小的時候經常偷偷拿著魚簍令你身邊的丫頭給你抓魚。」一邊走記憶迅速的回到了她的腦海里。
站在主院的側門,歐洛傾扶著門框不敢進去。
念雪、念霞二人站在身後,靜靜的等著歐洛傾慢慢的調解自己的情緒。
過了許久,她慢慢的清醒過來。胸口也不會那麼痛了,撒開攥著弟弟的那只手。親自推開了角門,走了進去。
後院如同往常一樣,一排排種著母親鐘愛的花草。不知道是誰這樣有心,能夠全部復原當年的情景。
「這個秋千是娘給我架上的,不倫不類的擺在這個後院。」歐洛傾撫模著已經斑駁的秋千,眼前竟出現的是小時候的場景。
自己梳著雙髻,穿著一身紅色衣裳。兩只小腳丫蹬著一雙小巧的綴著珍珠的鞋,調皮的蕩在空中晃來晃去。
母親就站在自己的身前,滿臉寵溺的輕輕給自己推著秋千。一邊推還一邊問自己︰「傾兒,可高興?」
自己听見糯糯的軟軟的聲音興奮地答應著︰「高興,娘親最好了。這樣我就不用跟姐妹們爭秋千了,我有自己的秋千了。」
哦,想起來了。自己因為總是來不及佔位置,被勤奮的堂姐佔了先機。便鬧著母親,給自己單獨做一個。不在花園里跟別人一起玩,母親寵著自己便空出一塊地,給自己做了這個秋千。
往前走,推開門站在堂間。她看見了往日里人熙攘嚷的景象,每天來母親這里回事的、求見的、閑聊的人絡繹不絕。
母親就坐在她右手邊的八仙桌旁,時而面色嚴肅而是忍俊不禁的對著不同的人。
歐洛傾又看向了左邊,那是母親休息的地方。母親的房間很特別,前後通透雙開的大門。從前院可以看見後院的花草,又可以從後院瞧見前面來的人。
光明磊落,夏日涼爽。天氣冷的時候自然將後門關上,只是她只記得母親經常在後院侍弄花草的樣子。
出了母親的院子,後面就是自己與眾姐妹們的閨房。
「這是我的院子,果然一如當年一模一樣。不知道是哪位有心人重做的,想來是十分的了解歐家的後宅了。」她房間里,古董花瓶也好,鎮紙擺件也罷,沒有一樣不是當年的情景。
甚至打開了衣櫃,里面滿滿當當的都是自己喜愛的顏色。
「姐姐,到底是誰會記得這麼清楚呢?」歐洛城在姐姐房間里轉悠了一圈,細心地發現這里面的家具都是新打的。完全不像是從前用過的舊的,誰這麼用心?
「明兒個去了外祖家,不就清楚了?」能夠想到這里,記得這樣清楚的。
這世上恐怕也就是那頭的親戚了,只是到底是最近才修葺完善的還是從前就準備好的呢?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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