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許無言一直都沒有抬頭,楚寒麟卻能看到這個小時候總愛哭鼻子的小女孩兒,月兌胎換骨的變化,脊背挺直、身形堅定、言語不卑不亢,還真不知道那低垂的眼瞼之下會是一雙怎樣不屈服的眼楮呢?
「呵呵!」楚寒麟不禁笑了兩聲踱步到許無言的跟前,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說道︰「想不到多年不見,咱們的鼻涕蟲也變得巧舌如簧起來了!好了好了,地上怪涼的,站起來回話吧!」楚寒麟走向房間的諸位,
大概是隨從太監怎麼都不會想到,皇上會駕臨這麼一間破爛的屋子,更想不到楚寒麟會坐下,急忙叫人拿了個雲錦軟墊來放在楚寒麟要坐的椅子上,
許無言緩緩站起身來,低著頭,看著自己腳上放四十五度的地方,艱難的呼吸著被這一皇一王弄得有些稀薄的空氣;
「寒徹,你也坐!」楚寒麟坐好之後指了指身邊的椅子對楚寒徹說道,
「多謝皇兄!」楚寒徹看了看許無言走上前恭恭敬敬的在楚寒麟的下手坐了下來,
許無言只想說,這兩個男人真沒有風度,兩個大男人坐著讓一個女人站著,這都什麼世道,真是封建思想害死人哪!
「好了!你不惜勞駕朕的刑部尚書為你遞信函、朕的兄弟為你求情;許無言你的面子還真不小啊!真的肱骨之臣還都為你所用了,說吧,你千辛萬苦要見朕究竟所為何事?」楚寒麟理了理自己的袖口,無意間看了看身側的楚寒徹,漫不經心的說道,
無論如何,今日的目的才最重要,許無言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民女許無言今日求見聖上是希望懇求皇上賜予民女一個恩典!」
「哦?什麼恩典?」楚寒麟別有深意的看了許無言一眼,
「數日前,民女無端遭人陷害、侮辱,喪失清白,後有被奸人利用處處散步謠言,以至于民女成為了為千夫所指的不知廉恥的女子!許無言請求皇上給民女一個恩典,讓民女得以查出真相,重獲清白之名,不再受辱于天下!」許無言說的言辭懇切,
楚寒麟則是臉色突變,帶著一種詫異的的目光看著許無言,這天下女子失了清白之身還敢宣揚于天下的人也只有許無言一人吧!「許無言,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楚寒麟的聲音里夾雜了幾分冰冷,
楚寒徹在一旁也是冷了臉色,想不到許無言會在楚寒麟的面前說出如此話來,難道她還嫌自己的事不夠有傷皇家顏面的嗎?
許無言挺直了脊背,抬起頭來,直視著身前這位天和皇朝的統治者-人間帝王,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皇上,民女只是想要一個公義,一個清白的聲譽!」
「許無言!你知道你這是什麼嗎?」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許無言那副執著不悔的神色,楚寒麟就莫名的怒火上沖,不由得提高聲音說道,
「大膽!許無言你膽敢觸怒龍顏!還不快跪下!」隨身的公公尖著嗓子對許無言吼道,
許無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直視著楚寒麟,目光里沒有一絲的屈服,反而更加倔強,那一雙水潤的櫻唇微微扯動,緩緩吐道︰「民女無意觸犯龍威,只是此事有關民女一聲的聲譽,或許民女應該像以往和我一樣受到同樣迫害的女子一般竭力隱瞞此事,就此唯唯諾諾度過一生!終其一生都活在別人的輕視和謾罵當中!是,許無言自小父母雙亡,沒有受過多少父教母恤。但也知道士殺不辱的道理,與其蒙受不白之辱、淒慘一生,不如無言大膽求的皇上的一份恩典為自己的清譽一戰!」
「呵呵哈哈!許無言你這番話倒像是朕的不是了!你是先皇欽點的靖王妃,你這一口一個民女的,叫朕的二弟該當如何呢?」楚寒麟不只是被許無言的話說動了還是壓根兒就沒有听許無言說話,這話語之間淨在楚寒徹身上了,好像不關許無言什麼事兒似得;
「皇兄莫要見怪,無言她第一次進宮,許多規矩都還不懂,還請皇兄不要怪罪才好!」楚寒徹不緊不慢的第一次開口替許無言解釋道,
「好了好了!朕就不為難你了!許無言,你知道你的清白不但關乎你自己,還關乎著我們皇家的體統和尊嚴,真就給你這份恩典!限你在三日之內查明真相如何?」
你女乃女乃的!三天是你們楚家的親戚啊!動不動就三天,這是一件大案子,三天能查出個毛啊!仗著你爹是皇帝就了不起啊!
許無言暗自臭罵了一頓之後,又不得不安慰自己,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況且,楚寒麟這三天怕是也有條件的,看他對楚寒徹那架勢不知道又打著什麼算盤呢?
「謝主隆恩!」最後呢,許無言認命的叩頭謝恩,雖然時限很短但終究是獲得了恩典,要考智商是吧!為了本姑娘的終身自由和美好生活,許無言說什麼都拼了!覲見皇上這件事在許無言對自己的一番醍醐灌頂式的激勵下以成功而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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