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雅期一進房間,就拉著許無言手開始邀功,一身粗布麻衣卻絲毫掩飾不住子雅期那一身的高貴,比女人還有好上的底子,再稍微這麼一喬裝,絕對是個風情萬種的俏婦人.
只是?許無言仔細瞅了瞅子雅期,這一身的與生俱來的,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是喬裝的,聰明如唐仲不會看不出來……
「趕快去換衣服吧!」許無言看了看比女子還要嬌媚的子雅期,有些不自愧不如的說道,
「怎麼了嘛?狐尾,你倒是說說我方才演的如何?是不是很精彩?」子雅期嘴巴一撅不滿意的拉著許無言的衣袖,辯駁道,樣子當真是讓男人見了都會酥軟的嬌俏,微怒含嗔;
許無言滿身雞皮疙瘩掉一地,急忙把子雅期那妖嬈的魔爪從自己身上拿開,「妖男!那個…那個…你正經點兒!」
兩人如此怪異的互動,看的一旁的施嫣兒撲哧一笑,「哈哈哈!看看你們兩個,我都懷疑是不是那個了?」
當下的施嫣兒身著白色粗布長裙,外罩深藍色無袖長襦,腰間之中藍色腰帶扎了一個蝴蝶結,一頭烏黑的秀之用粉色的布條,挽了一個流雲髻,剩下的悉數披在肩上,沒有了一絲先前的嬌氣,取而代之的是干淨利落、一身的淳樸,感覺很好。
「行了吧!還說我們!」子雅期很是嫌棄的瞥了施嫣兒一眼,「整個一個土坑里刨出來的村姑!」
施嫣兒一听,立馬來了火氣,指著子雅期的鼻子吼道︰「子雅期,你說什麼?有種你給我再說一遍!」
「我就說怎麼了?」子雅期也是個不服輸的主兒,立馬跳起了腳的跟施嫣兒叫板,「村姑!村姑!」
「死子雅期你給我站住!」施嫣兒氣的鼻子都快冒煙了。追著子雅期就打,
子雅期躲在許無言的身後,時不時的還不怕死的出言挑釁幾句,「說你是村姑都高看了你,人家村姑還不願意呢?哼!」
「死子雅期,你給我滾出來!」施嫣兒追著子雅期不依不饒,
許無言無奈的看了看兩人。這哪是剛才哭的撕心裂肺的兩人啊。還真是一對冤家啊!不過,也好,看情形,子雅期是真的把施嫣兒當自己人了。不然也不會如此……
「好了!好了!你們倆別鬧了!」許無言出言制止兩人的胡鬧,
「狐尾,你看這個潑婦!」子雅期停下來指著施嫣兒控訴,
「你個死男人,還說是不是?」施嫣兒听罷就火了,「今天本姑女乃女乃不教訓你,你是不知道馬王爺長沒長眼是吧?」伸手就要去抓子雅期,
「好了!」許無言攔住施嫣兒的手,「正事要緊!你們先去換衣服。估計這會兒唐仲就要過來了!」許無言停頓了一下。掃了兩人一眼,「難道你們要他看見你們這副模樣?」
施嫣兒听罷急忙模了模自己的臉,再看自己這一身的打扮,忙不迭的搖了搖頭,「不要!不要!」
許無言把頭扭向子雅期。「你要讓唐仲認為你是個女人?還比他丑?」
子雅期猛搖了幾下頭,「笑話!本公子是天和第一帥男!怎麼會讓那小子奪了風頭去!」
听了子雅期的話,施嫣兒一陣惡寒,不屑道︰「臭美吧你!」
「那還不快去換衣服?」許無言實在是不想听他們兩個在互毆下去了,提高了嗓門說道,
兩人一听,互視一眼,識相的刺溜一下跑去換衣服去了,整座雅間立刻安靜了下來,許無言撿了靠著窗戶的位子做了下來,瞥了一眼窗外熱鬧繁華、人流不斷的街道,目光朦朧而遙遠。
「稟大人!唐二公子求見!」隨從的聲音在門外恭敬的響起,
許無言斂了斂神色,清聲說道︰「請他進來吧!」「是!」
話音剛落,唐仲便推門邁步走進了雅間,一身水藍色收身制衫裙的許無言盤膝坐在軟墊之上,烏黑的烏之上插著象征她身份的碧玉簪。
房間之內飄著裊裊的茶香,許無言宛若閑坐仙境的靜雅仙子,微摟的側臉上帶著絲絲縷縷不問世事的超凡與灑月兌,
‘這便是聞名天和的傳奇女提刑嗎?好一個超凡月兌俗的女子!’唐仲暗自驚訝,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與許無言相見會是如此美好的情景。
「二公子,請坐吧!」許無言指了指對面的軟墊,淺笑著看了看唐仲,干淨的嗓音里不帶一絲濁氣,
「多謝!」唐仲也不多言,而是依著許無言的話,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並非是唐仲不懂禮數,而是那狀紙上寫的清清楚楚︰許無言邀唐二公子在頂樓雅間一品香茗,以有緣人之名,靜候駕臨。
許無言既是以私人身份相邀,必定是不願拘束那些官場禮節的,唐仲自然也沒必要附庸官場,壞了許無言的雅興。
許無言拿過茶杯斟了一杯茶遞給唐仲,「請喝茶!」
「多謝!」唐仲接過茶杯道謝,
「如此上等的香茗,令弟卻是再也喝不到了!」許無言品了一口香茗,深色晦暗不明,似是不經意的說道,仿佛只是在感嘆世事無常一般,
唐仲整個人一震,放下手中的茶杯,朝許無言拱手施了一禮,「大人,在下愚鈍,還望大人言明此次令在下前來的深意!」
許無言扭頭,深深的看了唐仲一眼,既然你如此利索,也不用在繞彎子了,「二公子,恕我之言,我邀請公子前來,只是希望公子能帶我們去看看令弟-唐奚玄的尸首!」
「為何?」
許無言緩了神色,道︰「想必二公子已然知曉,我們受你父親所托偵辦令弟遇害一案,這 州城的一概人等務必全力配合!至于有何目的,我暫且還不用向二公子交待吧?」
二公子唐仲負責管理 州城的戶、兵、法、士和刑獄,唐奚玄遇害一案雖是唐仲和唐奚鴻聯合主辦,但是唐奚玄的尸首卻是由唐仲派人安葬和保護的!
子雅期沒有找到唐奚玄的墓地所在,據案卷記錄,當時為了讓唐奚玄入土為安,仵作驗尸之後,第一時間就被唐仲安葬了,但是並沒有人知道唐奚玄被葬在了哪里。
唐仲的臉色哂了哂,低聲道︰「是在下冒犯了!」
「無妨!煩請二公子帶我們前去查看一下三公子的尸首吧!」
唐仲扯了扯嘴角,最終還是站了起來,看了看許無言說道:「大人幾時前去?」
「即刻!」
唐仲頗顯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吧!」說罷,兩人就邁步離開雅間,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去?」換好衣服的子雅期和施嫣兒剛走到門口便看到走出來的兩人,不約而同的開口問道,
許無言輕笑,「二公子要帶我們去個地方,走吧!」
子雅期看了看唐仲,頗為好奇的問道︰「是嗎?是什麼地方?好玩嗎?」
「去了就知道了,你問那麼多干嘛?」施嫣兒很是嫌棄的看了子雅期一眼,沒好氣的回道,
許無言看了又要鬧起來的兩人一眼,「走吧!咱們辦正事要緊!」
子雅期和施嫣兒這才乖乖的平息干戈,跟在許無言和唐仲的身後,走出了荼雅茶樓。
半個時辰之後,騎著馬的許無言一行人,在唐仲的帶領下到了一座光禿禿的山丘腳下,此處除了路邊的些許枯草之外,幾乎看不到其他有生命的東西;
尤其是那座山丘,**的灰黃色岩石,昭示著它毫無生機的存在,舉目望去,一片荒涼。
唐仲下了馬,目光如炬的盯著那座山丘看了片刻,這才沉聲說道︰「大人,到了!」
許無言翻身下馬,將韁繩拴在了一個像是拴馬樁一樣的石柱上,走到唐仲的跟前,
「我們來這里干嘛?」子雅期和施嫣兒也走了過來滿臉疑慮的問道,
唐仲沒有言語,而是走到山丘之前,伸手在幾塊吐出的岩石之上摁了幾下,只听得喀嚓喀嚓幾聲巨響山丘之上裂開了一道石門,絲絲縷縷的寒氣從中冒了出來。
唐仲看了看許無言,「大人!就在里面!」
許無言點了點頭,隨著唐仲緩步走進了石門,子雅期和施嫣兒互視一眼,也相繼走了進去……
四人都走進去之後,身後的石門又緩緩了合上,但是山洞里的光線並沒有變暗,絲絲縷縷夾裹著寒意的白氣漂浮在周圍,讓人不由得心生涼意。
「狐尾,這…這是什麼地方?」子雅期有些牙齒打顫的拉了拉許無言的衣袖低聲問道,
許無言回頭看了看子雅期,以一種沒有溫度的聲調回道︰「唐奚玄的墳地!」
「啊!什麼?」子雅期听罷,突然提高了聲音,引得唐仲也回頭看了看子雅期,許無言沖唐仲笑了笑,然後沉聲對子雅期道︰「你喊什麼呀?」
「不…不是…那個,我們來人家的墳地做什麼?盜墓啊?」
「胡說什麼呢你,來這里自然是查案!」許無言白了子雅期一眼,便不再理他了,
施嫣兒也是很鄙視的看了看子雅期,撇下一句,「膽小鬼!」快步離了開去,
子雅期撇撇嘴,不由得也加快了腳步,
四人在洞中走了一刻鐘左右,只覺得越來越冷,但誰都沒說什麼,突然一個巨大的白色物體出現在眼前,眾人不由得都睜大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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