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家是嗎?」嚴謹知道慕辰不想他見到顧安安,但是應該也不至于拿顧安安的健康開玩笑,所以嚴謹對慕辰剛剛的話是持相信態度的。{我們不寫小說,我們只是網絡文字搬運工-
「你不用去那找她,她不會見你的。」慕辰看著已經起身走到自己身邊的嚴謹,語氣中帶著警告,又像是說著一件毋庸置疑的事實。
那樣篤定的語氣,讓嚴謹的手緊握了起來,若不是心里想著趕去見顧安安,此刻必定是想跟慕辰干一架。
誰允許他整天裝出那副是顧安安把方代言人的模樣?
沒時間進行體力上的沖突,嚴謹還是要在言語上給慕辰一個明白︰「你不要以為安安說和你在一起了就當真,當時是什麼情況,想必你自己比我還明白。」
「……」慕辰卻只是無賴的對嚴謹笑笑,並不去辯駁,那微笑就是無言的挑釁。
嚴謹狠狠的瞪了慕辰一眼,也無意與他繼續糾纏,擦著慕辰的身子,出了會議室。
慕辰看著嚴謹越走越遠的背影,久久沒有收回視線,只是心中已然做了個決定,顧安安那屋子不安全,不能住了。
慕辰收回了自己的心思,立即召集昨天會議的原班人馬,通知了他們顧安安生病請假一周的消息。
眾人听到顧安安病倒的消息的時候,一方面是由衷的惋惜,一個那樣才三十歲的女子,扛著那麼大的壓力,做到了許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如今病倒了,肯定是因為這項目給累倒的!
同時又有了失去主心骨的感受,這項目原本就是因為顧安安在重新活過來的,如今她病倒了,在這麼關鍵的時刻,讓他們這群全瞻仰著她、準備跟著她一展拳腳的人該怎麼辦?
慕辰一一掃過眾人的臉色,自然就看得出他們心中所想,心中有些不屑,為顧安安生氣,是也為她心疼。
「你們放心,顧總只是這段時間累到了,休假一個星期就會好,這一個星期,雖然顧總不能親自來公司上班,但是你們有什麼問題還是以咨詢她,當然,是那些真的很棘手的問題。」其實慕辰想說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拿著顧安安已經做到那樣細致的計劃,若是還不能把事情做好的話,都以回家洗洗睡了,把職位讓出來給有能力勝任的人。
「這——」
「顧總她病得重不重?還能在家辦公嗎?」
「對啊,若是她還以在家辦公,為何不索性到公司來呢?反正在公司也只需呆在辦公室,她辦公室里有床,以休息。」
「對對對,在公司也是一樣的以養病的。」
慕辰听著這些人越說越討厭的話,恨不得一個個的拎起來揍一頓!
媽的,剛剛那些話只是跟你們客套听不出來嗎?還真以為以沒事去騷擾養病的顧安安?
「安靜!」
「你們這里哪個人不比顧安安的年紀大?不比她經驗豐富,她昨天已經把整個計劃和進度都部署完好,你們只需照做就行,至于到沒了她就像無頭蒼蠅亂撞一樣的地步?想想,我都為你們羞愧!」慕辰毫不留情的數落著座位上的眾人,盡管,他們中許多人的職位比他高,年齡比他大,于情于理,他都沒有資格這樣教訓他們。
愣住的眾人,也忘了慕辰喊出了顧安安的名字。
那一刻,這些年紀不小在金盛混了許多年混到中層的管理者,被慕辰一個剛進公司的小助理給訓了,他們居然忘了反駁,或是訓斥慕辰的以下犯上!
或許是因為慕辰罵人的時候那樣子太凶,又或許是,這群人從來沒那樣被人點著名完全不留面子的罵過,總之,一個個的,都愣楞的或是驚訝的沒回過神來的盯著慕辰,他們看到的那個男人,完全不該是一個助理該有的氣場,那明明就是比顧安安這個副總還要能鎮得住人的!
像是,這樣教訓下屬,于他而言,是再經常不過的事情。
慕辰才懶得去管這些人此刻想的是什麼,他繼續著在自己的公司時,教訓那些不爭氣的下屬時該說的話︰「顧安安作為領導,只需要給你指明方向,她現在能做到給你們把方案都規劃好了,你們就該感到慶幸才是,難不成,還要顧安安幫你們把所有的事情做完,才是應該的嗎?」
「慕辰,你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助理,什麼時候以這樣教訓我們了?」這次,終于有人反應過來了。
這人一出言,被驚住的眾人才想到慕辰的身份,是啊,慕辰就算是顧安安的親信,也就是一個助理不是?有什麼資格在這里教訓他們?
所以,眾人紛紛開始聲討慕辰,人多膽壯,說話的聲音一潮高過一潮。
慕辰卻很安靜,巋然不動的站在那里,一一注視著下面理直氣壯的眾人,原本不想透露的東西,此刻怕也只能說開了。
眾人說了許多,是眼前的慕辰卻沒有一絲絲氣勢要弱下去的意思,反而是他們,說著說著,不知怎麼的,聲音就弱了下來,然後,歸于平靜。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沒人出聲,是都納悶著,眼前的人明明就只是個助理,僅此而已,他們這是在怕什麼?
這麼多的中層,竟然連個助理都鎮不住?
「說夠了嗎?」會議室安靜了下來,慕辰總算是再次出聲了。
有的人想再說點什麼,是不曉得為什麼,被慕辰陰騖的視線盯著,心里莫名的有點害怕,最終竟然還是沒有出聲?
「既然你們說夠了,那現在我就要說了——」慕辰環視了一圈,說的話很慢,有種賣關子的感覺。
「剛剛你們對我說的話不滿意,好像主要是覺得我人微言輕,還不夠資格教訓你們是吧?」慕辰的話淡淡的,出乎眾人的意料談到了他的身份。
不過他們以為慕辰最多也就是仗著顧安安的身份來說點什麼,所以心里並不是很害怕,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被罵傻了,居然還傻愣愣的等著慕辰接下來的話。
「不知道你們在座的各位有沒有想過,總經理這個位置空了這麼久,是不是有人該上任了?」
這話一出,眾人終于像是想到了什麼,是又覺得飄渺的很,抓又抓不住。
「嗯?」慕辰拋出了問題,眾人卻不接話,所以他又追問了一下。
「你到底想說什麼?難不成,你想說,你就是新任的總經理嗎?」終于有膽大的沖破了慕辰的氣場,出聲質問。
敢問出這話,自然也是料定了慕辰不會是那個新任的總經理,不然他肯定不敢問,是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慕辰要真是新任總經理,還跑來到一個女人的手下,當什麼助理干嘛?
其余的人紛紛敬佩的看著那個膽大的市場部的魏經理,心中不禁想著,這市場部的人就是底氣足,他們雖然心里也同樣的想法,就是不敢問出口呢!
雖說他們心里也不相信慕辰能跟著新任總經理搭上什麼邊,畢竟慕辰是顧安安的人嘛,惹怒了慕辰,萬一顧安安就是護短,然後給他們穿小鞋,這也是劃不來的。
慕辰看著魏經理,笑了笑,突然提了提聲音,像是在說笑話一樣輕蔑的答道︰「恭喜你,答對了。」
「慕辰,這種玩笑,不能亂開!」顯然,魏經理不信慕辰的話,不僅僅是因為慕辰那麼年輕還有那剛剛玩笑的態度,還因為他心里壓根就不肯相信這個事實。
這句萬分肯定的訓斥中,又似乎帶著一點點的恐慌。
「我是不是在開玩笑,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慕辰卻不願去跟魏經理繼續無謂的爭執,他的時間很寶貴。
「還有你們,我剛剛說的話,希望你們都能記好,顧安安這段時間養病,你們識趣的最好不要去打擾她,要真是有事,找我就行。至于御龍灣案子的進展,最好不要出什麼差錯,不然,你們都以準備準備走人了。」慕辰耐著性子再次強調了自己的意思,看了看會議室的鐘,已經十一點了,他的趕緊去接顧安安才行。
說完,就出了會議室,扔下一堆還雲里霧里的人。
「他剛剛說什麼?他是總經理?」
「怎麼能?肯定是騙人的!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無法無天!」
「是這種事他怎麼敢亂說?還想不想在金盛呆了?」
「肯定是騙人的,你們別神經兮兮的,我看,明天他就要被辭退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大都是在相互安慰著,慕辰肯定是亂說的,他怎麼能是金盛的總經理呢?
這完全不能嘛!這金盛找了個年輕女人當副總,這已經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人家畢竟從國外回來,有真才實學啊!
是這個慕辰,有什麼呢?
只有魏經理還愣楞的坐在原地,一言不,腦中一直是剛剛慕辰看著他笑的模樣,那笑容直達他心底,仿若罌粟!
——
慕辰解決了那群在金盛呆久了急需整治的中層管理者,就馬不停蹄的往醫院趕去。
一方面是關心顧安安,另一方面,也怕他走的久了,嚴謹找了過去。
雖說他騙嚴謹說顧安安在家休養,但是嚴謹找不到人,難保不生疑,以他的能力,查一查,也不難查到顧安安現在的下落。
所以,他得趕緊趕到顧安安的身邊,接她出院,然後,藏到自己的公寓里去,這樣才能真正的安全。
顧安安好不容易,終于等到點滴打完了,迫不及待的喊來了護士,讓護士給她抽針,然後,趁著慕辰還沒來,趕緊出院,越快越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麼,干嘛不敢等慕辰來?慕辰來了能阻止她出院麼?能阻止她回自己的家麼?
這個——好像真的很難說。
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顧安安覺得自己真的好沒用!
管她有用沒用,反正不要跟這個從來不講道理霸道不已的人踫面是最好啦!
一路還算順利,護士給她抽了針,顧安安就直接奔向住院部,要申請出院。
哪知道,人家說得醫生簽字才行,不然不能隨便給病人辦出院手續。
暈死,怎麼忘了這茬?
顧安安試圖讓人通融通融,是,任她說破了嘴皮也沒用。
好吧,與其把時間用在這里跟人耗,還不如去找醫生簽字。
只是,在找到住院醫生的那一刻,顧安安覺得自己應該不辦出院手續直接開溜的,因為,那正在跟醫生說話的人,不是慕辰又是誰?
顧安安看見慕辰的時候,慕辰正背對著她跟醫生說話,所以並沒有看到顧安安。
顧安安快速的轉身,決定現在就溜,什麼出院手續,不管了,反正慕辰在不是麼?要是還欠手續費醫藥費什麼的,找慕辰就是了。
是,她步子還沒邁開,身後就傳來一道呼喊︰「顧安安,正要去看你,你自己來了?」
是醫生的聲音。
慕辰背對著她,是醫生卻正好就是面對著她的啊!
該死的醫生,你這個時候不喊住她會死麼?
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想想也知道,慕辰肯定已經知道她的存在了。
果然下一刻,她的肩膀就被人攬住了︰「顧安安,怎麼不等我去接你?我正好讓醫生簽好字,準備去辦出院手續。」
話听著很溫柔體貼,是顧安安卻從那用力攥著她肩膀的手上,感覺到了慕辰的怒氣!
他肯定知道自己跑了,卻也知道她想出院終究是要來找醫生簽字,所以就等在醫生這里逮她的!
那一刻,顧安安又龜毛了,討好的抬起頭,對著慕辰笑道︰「我只是等了好久等不到你,听護士說你在這,來找你的。」
「那就好。走吧,我們去辦出院手續,辦好手續,就以回家了。」慕辰竟然也不拆穿顧安安的謊話,反而用力帶著顧安安的身子,強行帶著她往前走去。
身後的醫生,此刻竟然又安靜的一句話都不曾再說。
剛剛,慕辰又跟他問了一些關于保養腸胃的方法,還問了一下哪些食物對胃的養護比較好。
真是個有心的孩子,這女孩真幸福。
就這樣,顧安安像個听話的孩子,跟著慕辰的腳步,看著他辦好了出院手續,帶著她出了醫院,上了他的車。
坐好之後,顧安安還沒回過神來,她這是怎麼了?
為何連反抗都不曾試一下?
是知道自己反抗不過慕辰的倔強,還是,她心里其實也不想反抗?
顧安安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有些弄不明白自己心里的想法。
是,她的視線卻被一個袋子擋住了。
顧安安抬頭看著慕辰,只見他只是淡淡的伸出一只手,看似不在意的把袋子伸在顧安安的面前。
是顧安安卻知道,慕辰是在生氣。
但是憑什麼啊?他憑什麼生氣啊?她又沒說要讓他來接她出院,更沒說什麼要跟他一起回家?
都是他一廂情願的好不好?該生氣的人是她才對!
偏偏慕辰那理所當然像是他受了很大委屈一般的表情,真是看著就窩火!
盡管心里窩火,顧安安還是現自己莫名其妙的臣服了,帶著討好的說道︰「慕辰,你別生氣了,我剛剛,我剛剛真的是去找你了,絕對沒有想逃跑!」
話一說出,顧安安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錯了嗎?為什麼要解釋?為什麼要認錯?
是慕辰的臉色卻松動了,總算是看向了顧安安,伸在她面前的手收了回來,另一只手解開了袋子,從里面拿出了一個碗。
顧安安立即就猜到了,這里面,又是粥?就是他說的給她帶的午飯?
「自己吃吧?吃好了我再開車。」慕辰把碗上的蓋子打開,放到顧安安的手上,語氣寵溺,仿佛剛剛那個生悶氣的人不是他。
顧安安愣愣的看著慕辰的轉變,一時間也忘了該干什麼?
這場面,怎麼想怎麼違和啊!
慕辰見顧安安不動,立即再體貼的追問︰「怎麼?不想自己吃啊?想我像早上一樣喂你?」
顧安安驚愕的抬頭,早上被人喂著喝粥的情景瞬間在她腦中重演,臉色也緋紅。
這樣的表情落在慕辰的眼里,讓他的心猛地停了一下,而後,不受控制的低頭俯了上去。
顧安安又傻了。
她這,這又是被人親了?
錯亂了,這是第幾次了?該死的怎麼記不清了?
慕辰被顧安安推開的時候,看著顧安安氣嘟嘟的模樣,心里雖然有點悵然若失,是卻又甜甜的。
她這次推開自己的時間,是比之前慢了許多了,看來,已經慢慢的在習慣了——
慕辰忍不住的揚起了嘴角,再次調戲道︰「也不願意像早上那樣?是不是,想我用嘴喂?」
顧安安的眼楮睜到了最大,前所未有的驚愕,他在說什麼?居然跟他說出這麼流氓的話?這樣公然的調戲她?
是忍孰不忍!
下一刻,慕辰模著胸膛,這小東西,用的力氣還真是大,還真把他給撞痛了,看來是下了狠勁啊!
不過,他怎麼覺得被撞到的那里,撲通撲通的跳的更快了?甚至有種把她壓在身下的沖動?
再看看那正模著自己腦袋有些不知道方向的人,又笑了起來,撞暈了頭吧?
魔怔了,真的是魔怔了。
顧安安覺得自己腦子又短路了,她想懲罰慕辰方法有很多種啊,干嘛要用頭去撞他那麼硬的胸膛嗎?
現在頭痛死了,還暈乎乎的,這不是自虐麼?
打人的方法有很多種,干嘛要把自己當做武器呢?更何況她這個武器還沒要打的那個東西硬啊!
「頭暈了?」這次慕辰沒再去行那些淺薄之事,剛剛那一下,他手里的粥差點撒掉了,還是先喂她吃了再說吧,頭暈能也是餓的。
「慕辰,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我就,我現在就下車!」顧安安想要威脅慕辰,是想了好幾個方法,現慕辰都是壓根都不會怕的啊!
「好了,對不起,剛剛是我的錯,先吃飯吧?」慕辰听著顧安安那毫無威脅度的威脅,倒也沒有去跟她爭論,只是堅持要她先吃了飯。
顧安安想了想,還是一把搶過了慕辰手上的小碗,恨恨的說道︰「我自己吃!」
「早這樣不就對了。」慕辰倒也不介意,剛剛說要喂她也不過是想強迫她就範,她願意自己吃就是最好。
顧安安這次很配合,也許是早上吃得香,所以潛意識里還想繼續吃,她很快就把一小碗粥就喝掉了,果然感覺肚子暖暖的很舒服。
「好了,吃飽了,我們回公司吧。」吃飽喝足,身體無礙,這個時候當然該繼續回公司干活了咯。
慕辰接過顧安安手上的空碗,蓋上蓋子,丟入塑料袋里重新扎好,扔在後座,爾後動車子,
顧安安還奇怪的看了看慕辰,竟然這麼乖的听她的話了?
當然,車子開出醫院沒多久,顧安安就知道自己天真了,這人,不是乖乖的听話了,而是完全視她說的話為無物。
「我要回公司,你這是往哪開?」顧安安著急的要去搶慕辰的方向盤,是看了看前後的滿馬路的車,還是理智的縮回了手,雖然講道理很重要,是現在開車還是安全最重要。
有什麼話好好說,弄出交通事故來還是不好。
顧安安真的覺得自己很明理,是為啥慕辰就這麼不講道理呢?而她還傻到請了這樣一個人回來當助理,真是自找麻煩。
「到了你就知道了。」慕辰看似在認真的開車,其實顧安安的動作他一點也沒落下,心里知道顧安安還是顧忌著行車安全,就越的得意了,他就是不停車,直接把人拐到目的地再說。
「慕辰,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自作主張?我要回公司,你給我調頭!」顧安安看著方向,越的不對啊,不是公司的方向,也不是她住的地方的方向,那是要去哪?
不會是像某個變態早上說的,到他那去住吧?
果然,人弱被人欺,就是因為她一再忍讓,所以這慕辰越的得寸進尺嗎?
「很快就到了,別急。」慕辰繼續無視顧安安的怒火。
對這樣的人,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你不管是不是同意,不管是不是生氣,還是威脅,還是妥協,或是求饒,或是討好,他永遠都按照自己想的去做,不會理會你的想法。
到這時,顧安安絕望的望著車窗外,難道,她只有打110向警察叔叔求救才以重獲自由嗎?
還是像那些小說里寫的有骨氣的女主角一般,跳車明志?
前一種,顧安安覺得還能有點效果,畢竟慕辰的行為以定性為強行劫持拘禁公民,至于後一種,還是算了吧,萬一跳下去,被後面追上來的車給碾在了車輪下怎麼辦?
她這才撿回的小命不就還回去了?
要打110嗎?顧安安很糾結。
其實,慕辰也沒有對她怎麼著,還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她,在醫院里陪著她,這樣把人弄到公安局,好像有些不厚道。
還是,還是講道理吧。
「慕辰,你到底想干嘛?」顧安安無數次鼓起跟慕辰講道理的決心,雖然已經被他全部忽視,顧安安還是固執的認為讓人真真的信服才是解決問題的最終方法,不然就算是警察這次救了她,下次呢?
那些極端的,暴力的,惹人注意的,不是她愛用的解決問題的方式。
就像她教書的時候一樣,對那些不愛學習只愛調皮搗蛋的學生敦敦教導一般,她從來不愛打學生,罵學生,當然這主要是因學生個個都比她高比她大,她不敢打罵人家。
顧安安這樣的話一出,那樣像是無數次在課堂上教育調皮的學生的語氣,瞬間就讓慕辰明白,她又想跟自己講那些個無聊的東西,企圖讓他改變主意。
所以,慕辰直接阻斷了顧安安後面要講的話︰「想跟你在一起。」
果然,顧安安立即安靜了。
這次是真的安靜了,雖然慕辰這前前後後短短兩三天時間內已經跟她表白了好幾次,以至于到了現在,她無法再視而不見。
能,還是主要因為病了這一場,真的讓她感到了孤獨吧。
她需要有個伴,不管怎樣,她還要在這世上活好多年,總不能一直一個人孤零零的呆著吧。
雖然不知道會是何時,但是總有一天,她還是得找個伴侶不是嗎?
那個人已經不能是嚴謹,那麼會是誰?或者說,是誰還重要嗎?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是對她這麼執著也真的好像還很好的慕辰呢?
「慕辰,你對自己的心,真的清楚嗎?」這次,顧安安不再是跟教育小孩子一樣的語氣,而是以平等的姿態,認真的問慕辰。
慕辰原本直視著路前方,對顧安安那些不管是抱怨還是嘮叨的話語,只是挑選著回復,或是逗弄她幾句,並不打算較真。
若是較真,那這會兒他也不能留在顧安安身邊了。
而這一句,總算是第一次認真的跟他問話的語氣,讓慕辰下意識的側目。
顧安安見狀,趕緊提醒道︰「哎呀,你先開車好了,安全第一。這個問題,就當我沒問好了,開車開車。」
或許是真的擔心安全,又或許是,顧安安突然有點害怕,怕一直死皮賴臉的跟她說著喜歡她要照顧她要跟她在一起的慕辰突然說其實他也不是很明白自己的心。
那樣的話,她會失落的吧——
慕辰看著顧安安像是烏龜一樣,伸了一下頭又趕緊縮了回去的樣子,竟然感同身受到了她的害怕。
她在怕什麼?是怕他做了這麼多其實只是一時沖動根本不是理智的麼?
心中莫名的有點酸酸的,或是別的感受。
跟顧安安毫不猶豫的表明了好幾次心意的慕辰,此刻竟然一言不,不是猶豫,不是在考慮,而是,只想快點達到目的地,跟顧安安鄭重的再一次表白!
——
嚴謹到了顧安安的門前,按了好久的門鈴,沒有回應,後來改為敲門,都把門敲得咚咚咚響了,依然沒回應——
這個時候,嚴謹不是想著顧安安是否是因為知道找來的人是她所以不開門,而是因為慕辰說顧安安病了,現在他只擔心顧安安是不是一個人生了病在屋里沒人照顧根本動不了,以至于,他這樣拍門都沒一點用。
畢竟,顧安安就算是不想見他,也總得考慮一下鄰里之間的影響吧?
所以,嚴謹很肯定顧安安病的很嚴重。
是敲門敲不開,電話打不通,嚴謹四處看看,這小區的房子做的很結實,防盜很好,他這會兒居然找不到翻牆爬窗進去的地兒。
最後,嚴謹想到,還以去找物業!
真是腦子糊涂了,怎麼沒想到這點呢?物業那里肯定有開門的方法的。
激動的嚴謹準備下樓去找物業,剛走到電梯門口,就听到一陣罵聲︰「還讓不讓人活了?晚上晚上的鬧,這大白天還要來吵!」
嚴謹听著這不善的語氣,步子停了下來,雖然那人罵人的時候沒有指明對象,但那聲音明顯是從顧安安對面的門傳出來的,應該是罵剛剛在不停的用力敲門的他。
嚴謹收住了即將要邁入電梯的步子,往回走。
那扯著嗓子罵人的人在看到顧安安門前空了的時候,一愣,其實她是鼓了很大的勇氣才再次出來的,昨晚出來教訓慕辰的時候被慕辰凶了一頓,心里的害怕還記憶猶新。
是這半夜沒睡好,現在正在補覺呢,又咚咚咚的響,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這大白天的,再惡的人,還能把她這個良好公民怎麼著不成?
走了?
那女人有點訕訕的,準備撤回去繼續睡覺。卻突然看到一個人站在自己面前,她抬頭看去,哇,帥哥啊!
「你剛剛說晚上晚上也在鬧?昨晚也有人敲門嗎?」嚴謹才不去理會這女人看他的眼神,只關注她剛剛說的話。
那女人有點暈乎,不自覺的點著頭答道︰「對啊,昨晚十點多的時候,一個男人也是像你一樣,在門前又拍又打的,但是長得很怕,很凶——」
對慕辰的記憶,完全是一個怕的凶漢子,要是慕辰知道了人家這樣形容他,肯定要氣死。
這話一說,嚴謹立即緊張的要死,一個怕的男人敲打著顧安安的門,難道顧安安是被嚇病的?還是——
「後來怎麼樣?那人進去了嗎?還有沒有別的什麼動靜?」嚴謹心里焦急的不行,竟然沖動的抓住了那女人的肩膀,失控的追問。
「後來,後來我也不知道,我嚇得躲回去了——」突然變了臉色的嚴謹,仿若讓那女人看到了昨晚的慕辰,原來,再帥的人失控了也是很憎的啊——
「你!」嚴謹沒得到答案,心里卻越的覺得顧安安肯定是以為這個「凶狠的男人」才出事的!
那女人嚇得再一次躲回了屋里,雖然長得帥,是這樣的精神不正常,還是算了。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顧安安到底面臨了什麼?那個怕的男人最後到底有沒有傷害到她?
她現在到底在不在屋里?
不對,不對,顧安安應該是安全的,因為慕辰早上還跟他說了顧安安的消息,還告訴他顧安安只是生病了在家休養。
所以,顧安安應該在屋里,只是因為昨晚的事情,不敢再輕易開門是嗎?
是不對啊,這種小區門背後都有貓眼,她應該知道敲門的人是他的啊!
不對不對,也許,顧安安現在一听到敲門聲就躲了起來,壓根不敢來看是誰在敲門。
種種的猜想竄在嚴謹的腦中,根本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種,總之就是越想越怕,越想越不敢想。
最後,還是冷靜了下來,照著原計劃,讓物業開顧安安的門。
——
顧安安和慕辰兩人,自顧安安的問話又自己圓場了之後,兩個人都沒再出聲。
直到車子停了下來,慕辰先下了車,繞過車頭,幫顧安安打開車門,拉著她的手讓顧安安下車。
顧安安沒有掙月兌。
剛下車,顧安安正準備邁開步子,突然感覺自己一下子懸空了,嚇得她大叫一聲,卻現自己被慕辰橫抱了起來。
顧安安自然是要反抗。
是慕辰顯然早有準備,手一抬,就把顧安安扛了起來,繼續往前走去。
慕辰邊走邊想,他就知道得用這招,以顧安安那蝸牛的性子,不來點強的,她哪里肯乖乖的跟他回家?
只是,這個女人,真的是太輕了!得好好補補才行!
顧安安掙扎幾下無果,卻只是讓自己硌得難受而已,索性也不動了。
一路前進,上了電梯,下了電梯,然後進了個屋子,再前進一段距離,下一刻,顧安安就感覺人又懸空了一下,然後,背部柔軟。
環顧周圍,似曾相識,滿屋的黑色。
顯然,是慕辰的房間。
顧安安先緩了緩心神,讓她那被慕辰摔得暈乎乎的腦袋先恢復正常。
是她還沒恢復呢,還不知道哪是哪的時候,就感覺身上一重,媽的,被人壓在身下了!
「慕辰,你要干嘛!」危險突然降臨,顧安安什麼也不顧的喊叫起來。
太危險了!
她太大意了!
一路的放松縱容,終于把自己送進狼窩了吧?現在才喊叫,有用麼?顧安安叫喚無果之後,只能責罵自己粗心大意了。
還有就是,因為慕辰對她的討好,以至于她放松了警惕,把披著狼皮的羊真的當羊了。
現在,被反咬一口了吧?
「回答你剛剛的問題。」慕辰把顧安安壓在身下之後,卻也只是那樣壓著,沒有其他的動作,頭埋在顧安安的頸窩處。說出的話,甕聲甕氣的。
顧安安稍稍放松了下,心想慕辰這樣是怕她逃跑?
是下一刻顧安安又恨死了自己,怎麼這個時候還為慕辰開月兌?就算他現在沒準備做什麼,是說什麼愛她要跟她在一起,還不是為了做點什麼?
「我,我不記得我問了什麼了,也不需要你的回答,你起來,我不想呆這里。」顧安安雖然話里是滿滿的抗拒,是身體卻是動也不敢動,生怕她動了,勾起了慕辰的那個什麼心思,然後她再反抗,然後慕辰怒了,然後下場很慘的是她。
畢竟,現在她已經進了狼窩,論體力,肯定不是慕辰的對手,若是把他激怒了,肯定沒好下場,所以現在,只智取,不硬來。
慕辰卻又開始自顧自的說話模式,完全不理會顧安安的爭辯,繼續說道︰「之前你問我,是否明白自己的心,其實,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好多遍了——而我也回答了好多次,是顯然你一點也沒記住,不,不是沒記住,而是根本不把我的話當成負責任的話。」
慕辰還是那樣壓著顧安安的身子,說出來的話面向著床,是卻又就在顧安安的耳邊,說話時呼出的熱氣一直在顧安安的耳垂那縈繞,讓顧安安莫名的燥熱。
還有那堅定卻又帶著憂傷的聲明,顧安安以為自己沒有去听就算是听了也不會相信的話,此刻卻一字一句的進了她的耳,撞擊著她的心。
所以,顧安安沒有出聲,是忘了出聲,因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渾身都感覺怪怪的不對勁,仿佛,仿佛——
顧安安想到了好多年前,在一個全是紅色的房間里,有一個男孩,也是這樣把她壓在身下,跟她說著世上最動听的情話——
然後,然後她淪陷了。
那段深藏了好久的記憶猛地再真實不過的重現。
「我再說一遍,只說一遍,我愛你,顧安安,非常確定,非常肯定!你要好好的記住,認真的記住!」說罷,似乎是為了要讓顧安安一定要好好的記住,認真的記住一般,一用力,咬上了一直在他嘴邊的耳垂!
耳邊的疼痛傳來,隨之而來的除了疼痛,卻是陣陣的酥麻,讓顧安安的身子莫名的顫栗了起來。
顧安安身子的變化,讓本只是想警告她的慕辰猛地吸了口氣,終于抬起頭面對著顧安安,眼中的光芒讓顧安安看的愣了神。
這眼神——
好像——
好像是盯著獵物的猛獸的眼楮。
「記住了嗎?」
顧安安還在思考慕辰用這樣危險的眼神看著她,她該怎麼辦的時候,慕辰卻又很快的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埋著頭,出聲詢問。
只是聲音中,卻帶著某種壓抑的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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