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有人好辦事,沒一會,眼鏡哥很快就幫我們幾個準備了個大型包廂。
我心里不大樂意,但是被齊顥強行拉進去坐在他身邊,其余的人也分別落座。
我的周末啊!又要報廢了!
「我覺得大哥比你陽光多了,你太陰了。」我低聲指責他。
「這還不是你害得?」理直氣壯的反問句是肯定句。
我帶著笑左手在桌子底下又不安分了,他悶哼出聲,抓住了我已得逞的手,眉頭皺起,我笑得好不開懷整個人放肆的靠在他身上。
蘇莫陌就坐在齊顥左邊,眼楮自始自終都沒從我們身上移開。我感覺到她的妒意,心里升起一種優越感。
這個她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極品少年,與我私交甚好。
眼鏡哥給我們找來了很多歷來高考的復習資料,齊顥拿了本便簽紙和水筆便開始邊翻看書本邊隨手記錄,而我則興致缺缺的拿了本不知名的書靠在沙發椅背上翻閱著,眼楮卻在溜達自己的周圍。
沈克就坐在我旁邊,他身邊依次排過去是戴雅敏和郝幼稚。本來戴雅敏想和我坐一塊的,但沈克那匹狼無恥的擠到我和她中間,說什麼男女搭配學習不累,活該被齊顥狠瞪了。蘇莫陌旁邊是邵家維再排過去是郝天真,包廂內的沙發呈半圓形設計,我和齊顥處于當中的位置。
好學生們都已經進入學習狀態,戴雅敏與郝幼稚埋頭湊到一塊,為一道英語的語法在輕輕爭執著,這個時候的郝幼稚認真的那股勁,那神情與平時慢一拍的樣子判若兩人,便簽紙上劃著她們不同意見的記號。沈克插不上嘴,就杵在一邊听她們說。
郝天真左手托腮擱在方桌上眼神閃爍的在邵家維身上飄移,右手拿著一支筆在便簽紙上無意識的畫著,臉上的潮紅沒能逃過我的眼楮。我想她從沒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邵家維,而且還能這麼肆無忌憚的看著他。
邵家維仿佛感覺到了郝天真的目光,埋首做筆記的他抬頭給她一個微笑,郝天真像個做錯事被抓包的孩子,低下頭臉上的潮紅更通透了。蘇莫陌傾身向齊顥這邊湊近,拿著一本復習書指著某處讓齊顥教他。齊顥嘴角噙著淡淡的笑,看來心情不錯。他接過蘇莫陌的書,反過筆尖劃在重點處無聲的替她解答。
包廂內的輕音樂悠悠流轉,輕聲的交流聲,筆紙的摩擦聲,讓我這個狀況外的人有些昏昏欲睡。
中間齊大哥來過一趟,抱了一大堆的零食給我們幾個吃,還吩咐齊顥照顧好我便離開了。
我窩在沙發里越來越犯困,干脆尊重自己的意願閉上眼睡覺去。在最後的意識遠離前,我給自己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覺,好像是靠在齊顥的身上的?
我沒來得及確定就睡過去了。
「汐顏,你和你表哥感情可不是一般的好啊。」說這句話的沈克絕對是不懷好意的。
星期六那天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多了,問題不是時間,是我醒來時是整個人趴在齊顥大腿上的。沈克說我剛睡著那會兒是斜靠在齊顥手臂上的,不過這樣妨礙他寫字,所以他干脆就把我扶過來靠在他腿上,當時把每個人都看的一愣一愣的,但是齊顥看上去很坦然,他們也就不好意思再揣測這里面的深層含義了。
「汐顏,你是不是故意和齊顥演的這出戲?」沈克沖著我笑得賊兮兮的。
「我有你這麼惡俗麼?明明喜歡戴雅敏卻偏偏喊我的名字還喊的那麼興奮,你不會是暗戀上我了吧?」沈克不說我還好,一說我就想找他算賬了。
不過我的那些小心思被沈克只說對一半,那天我確實有這種想法,故意在蘇莫陌面前和齊顥表現的親密,讓她難受。當時他扶我趴在他腿上睡覺,我是有所感覺的,只是沒往細處想我們這樣有什麼不妥,再說那個姿勢比我最初的要舒服多,于是我就順水推舟從了他。
我料想在場的人,除了沈克會是大嘴巴外其他人是不會這麼多嘴的。
「哥哥知道你大度,不會和我計較這個的。對不?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喊她嘛。」沈克討好的對我說。
「幸虧你沒喊,喊了她跟你絕交。」
「為啥?」
「你當時在眾目睽睽之下喊我,那手舞足蹈的模樣,讓我連死的心都有了。」我說的很認真。
先撇去齊顥的問題,他喊我的那個樣子,我是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或者隱身。
「……有你這麼損人的嗎?」他覺得受傷了。
「我是受害者好不?讓我說下你身上又不會少塊肉。」
「被你一打岔都扯我身上去了,你和齊顥真是表兄妹?」他對這個問題很執著。
「那你願意听真話還是假話。」
「你這不是廢話嗎?」
「我是他媳婦。」
「真的?」
「假的!」
「你和他肯定有不可告人的關系。」他篤定的說。
「沈哥哥,其實我是他家的童養媳,他是我家的童養婿。我們兩個打小就訂了女圭女圭親。」
「林汐顏,我發覺你看小說看多了,真能編。」他嘴角抽了幾下。
和他說真話他不信,我笑,「不信你去問齊顥嘛。」我敢肯定他不敢問齊顥的。
「好!」
我嘴角害怕的抽搐了。
「齊顥,汐顏說她是你家童養媳!」他朝齊顥那方向喊著,聲音不是很大,但是足夠讓在教室里的同學全部都听到了。
我恨吶!沈哥哥,你啥時候和八卦璐攤上親戚關系了?都直接的那麼「可愛」?
繼上次後,齊顥再一次成了同學們關注的焦點。不知道他會不會怪我拉他下水?
此時的齊顥在邵家維的座位上和他下象棋玩,被沈克那麼一喊,他臉上有過瞬間的錯愕,隨後就恢復了常態,將視線投注到我身上時,眼底難掩笑意,嘴角牽起一個美好的弧度。
我心情復雜了——迷惑了、忐忑了、矛盾了……
然後他說,「她是我媳婦!」
我瞠目了!
這關系是越描越黑了。我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和沈克開玩笑的,我不知道他真敢去問你。」
上課的時候,我悄聲向他解釋。
「我知道!」他答的輕松。
「你知道還說我是你媳婦?你讓我以後怎麼混啊?」我不可置信的睜大眼楮看著他鎮定自若的臉。
「我說不是,你就可以混了?」他蹙眉問。
「……也不是。」我無語了。
承認和不承認對我來說都不好混,一種是被取笑,一種是被關注,都不是我喜歡的。
「反正要畢業了。」
「我這算不算晚節不保?」我可憐兮兮的問他。
「難道你還想立貞節牌坊?」他訕笑,「這不好嗎?起碼你高中也傳過緋聞,說明你有市場。」
「……」雅敏說的對,我做過的蠢事還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