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顥回來了,你知道嗎?」靳掣騁問我這句話時,一臉的嚴肅。
我咬著筷子,遲疑的點了點頭。兩天踫到兩回,說不知道也太假了。只是好不容易有所轉變的心情又被靳掣騁的問話澆的丁點不剩了。
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越是不想的事情他卻逼我面對。
「你們見過了?」他追問我,語氣里有絲急切。
「嗯。」我埋頭吃飯,掩飾自己突然而至的焦躁情緒。
「那你們有沒有說什麼?」他看著我,問的小心翼翼。
他不會察言觀色嗎?難道看不出來我不想和他探討這個問題?
「說什麼?說好久不見?或者說,你好嗎?顯而易見他比我過的好太多了。他能已經結婚做了父親,還能在dimensional擔任要職。你認為我該和他說些什麼?」
我火大的朝靳掣騁吼了出來,激動的胸口猛烈起伏。
積累了一天的負面情緒在他步步追問下終于爆。
靳掣騁放下筷子,狹長的雙眸若有所思的看著我,而我的回視則帶著點點惱意。
「朱晨曦也回來了。」一說出這句話我就後悔了,不經大腦的話果然欠缺智慧。這種感覺像什麼?你讓我不好過,我也讓你不好過的報復?
「我知道。她幾個月前就回國了,我是去醫院拿學生的體檢報告時踫到她的,那天她在住院保胎,只听她說自己三年前在法國結婚了。這事我覺得什麼就沒和你提。」靳掣騁一臉的平靜,語氣淡淡的像是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知道她結婚了,你一點都不難受?」我不明白,他這麼多年都沒找對象不是為了等她嗎?而且等來的結果卻是所等之人已做他人婦,他怎麼以如此淡然?
「為什麼要難受?」他反問我。
「你愛了她那麼久。」我回答的理所當然。
「林汐顏!要說愛,我對朱晨曦的愛太薄弱了。她剛去法國的那段時間我確實不好過,只是這份單一的感情抵不過漫長的等待。八年來,走不出來的人一直是你,不是我。」靳掣騁輕嘆了口氣,伸手越過桌子輕拍了下我腦袋。「有時候你傻的讓我心疼。」
我繃起臉,拿起筷子不客氣的敲上他的手。他笑笑起身收拾起桌上的碗筷,在走到我身邊時他頓住腳,傾身對我說了一句很感性的話。
「我只是習慣了等待你的等待。」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進了廚房。
「你的思維真繞。」怪不得是語文老師。
我托腮撐在飯桌上,不打算去深究他說的這句等待論。他的感情以磨掉,但我不行。我不能當齊顥是個無關的人,我做不到。
一想到朱晨曦肚子里的孩子有能是齊顥的我就受不了,老娘這麼多年守身如玉,連被人牽下手都會有負罪感,而他卻有能在國外娶妻生子過的優哉游哉。
但我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去找齊顥問清楚?問他是不是和朱晨曦結婚了?我以什麼身份去問他?
八年來,我從來都沒主動去打听他在法國的事情,老媽明白我的心思不會刻意說起,而齊家的人我更是甚少去聯系。偶爾齊媽媽也會打電話給我,只是我沒給她機會和我提齊顥。
想到這,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當年我臉皮要是能再厚點,要是我能不和齊媽媽她們置氣。或許我就不會錯過齊顥這八年生活的空白。
我垂頭喪氣的從餐桌上挪到客廳的沙,一倒下去立馬就拿了個抱枕把腦袋蓋住,想以此壓制自己的胡思亂想。
今天齊顥出現在公司,應該不是巧遇。他有能還是dimensional的設計師來著。那我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過?怎麼面對他?
思及此,我又忍不住拽緊腦袋上的抱枕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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