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以前,青檸初對朝日奈祈織的目的有什麼猜疑,如今卻覺得和他在一起很安心,給她這種感覺的祈織並不是第一個人,可她不排斥,甚至可以說喜歡這樣的感覺。
她在朝日奈家的時間並不多,和他們相處的時間還沒到繪麻的一半,她極力的使得自己不過多去參與他們之間的事情,她明白繪麻在這部動漫世界里的位置。然而,慢慢的,她發現了那麼幾個人對她的不同,她反省過自己有沒有做過什麼讓人誤會的事情,可是她回想過後都沒有找到。她和朝日奈家的男人們交流不多,有那麼幾個甚至說話都說不過五句。除卻問候,她並沒有出格的,她納悶繪麻什麼時候交了男朋友,連自己這個姐姐都保密。
更不解的是,朝日奈家的某些男人在看到她的時候眼神里的亮光,詭異的讓她莫名。
和朝日奈祈織兩人在外面散了幾個小時的步,之後去吃了飯,她越發覺得祈織是個很好的人,對她表明了心跡卻不會逼迫她,對她體貼自然,也許他們是最先相遇的,所以他似乎要比別人要更加的懂得和她相處。
晚上,兩人分開的時候,他將青檸初送回了公寓樓下才離開,他不問自然也知道青檸初現在是不會想見到朝日奈右京的,那麼回去朝日奈家更加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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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檸……」
正要進電梯的青檸初听到身後一個清冷悅耳帶著些急切的聲音,她疑惑的轉過身。
急切?她心里暗自好笑,適合這是她的錯覺,手冢國光不會是會有這樣的態度的人啊。
青檸初禮貌微微點頭揚唇︰「你好,有什麼事嗎?」
「我希望可以和你談談。」手冢國光起初是有些急切的叫住她,可現在她真的停了下來之後,自己表面冷靜,心里卻還是有些緊張的,這種情緒是幾乎沒有過的,除了那天真田出事的那天。
青檸初不言語的看著手冢國光,想從他的眼里看出些什麼,但是他顯然和自己差不多,是個很會隱藏自己內心想法的人,她終于眨了眨眼︰「我不認為我們有什麼需要談的,我想,我和你並不認識,不是嗎?」
「不!」手冢國光听到青檸初的話,心里一窒。雖然知道她說的是事實,她並不認識他,可是他記得他們的初次遇見,雖然並不美好,可是那樣的遇見不是更加容易讓人銘記的嗎?為什麼他之後會忘記了卻因為那些夢再次記了起來,她卻不記得呢?如果吸血鬼可以抹去他人的記憶,難道連她自己的記憶也會消失嗎?還是他不夠格讓她記得?心里思緒萬千也越來越覺得酸澀,可他還是壓抑著心里的異樣,平靜的對她說︰「不,我認識你,我……我知道你是什麼。」
「你……」青檸初目光平靜無波的看著手冢國光,眉頭卻微微的皺了起來,她開口想要冷聲說些什麼,卻觸及他認真堅持的目光。
她終于還是話到嘴邊轉了個彎,淡淡開口︰「你覺得這個地方合適嗎?」
她之所以改變了初衷,並不是只因為他眼里的堅持,還因為回憶起了那一天被她血祭的真田弦一郎。他們是朋友,見面的時候不知多少,想來是早就看出了真田弦一郎的不一樣。她記得第一次因為吸血鬼的事情在小巷中踫到手冢國光的時候,她當時心情復雜,沒有想到要消除隱患的事情,到了之後想起來的時候發現他似乎沒有了那天的記憶,便想著這樣也許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可是,現在看來,手冢國光已經恢復了那天的記憶。
「我……」手冢國光第一次這麼貿然的攔在一個女孩子面前,現在經過提醒,他看了看四周,這里是一樓,現在沒有人經過,卻並不是一直沒有的。他還終是太大意了。
「跟我來吧。」青檸初心中微微一嘆,有些事情似乎真的有必要說一說的,這個知道了她的身份,被除去記憶卻又能夠恢復的人,本該除掉才是最保險的,可是她知道這一點的最初卻沒有這想法。這個人究竟有什麼不一樣,似乎對自己有些影響,換做是其他人,也許她是真的早就出手解決了……
「喝點什麼?」青檸初拿出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回頭問。
「不用了,我們……」手冢國光清冷的聲音拒絕,卻見青檸初又拿出一只杯子倒了一杯,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其實她只是問問而已,並不需要他的回答吧?
「難道你要告訴我,你其實不喝酒的嗎?」青檸初面無表情,目光平靜,話語說的也是悠閑自在,就像在她面前的是她多年的好友一般。她將一杯放在手冢國光面前,輕搖酒杯,聞到散發出來的帶著淡淡玫瑰香的酒香,啜飲一小口,讓酒在舌尖溶動,慢慢的讓酒的酸甜滋味彌漫整個口腔,味蕾仿佛受到了引誘,粉舌微動,緩慢吞咽之後微微勾起唇角,清淺一笑︰「不嘗嘗看嗎?我個人覺得這種味道要比血液更讓我期待。」
她沒有反駁,反而沒所謂一般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反正眼前這個人已經知曉,她現在只要知道,這個人究竟想要些什麼?
看到青檸初與之前不同的慵懶迷人的一面,手冢國光喉嚨動了動,眼神不自然的從她的紅潤的唇上移開。
「我知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的記憶被你或者你的同伴抹去了,可是卻在我的夢境中被記起,原本我並不相信,可是第二次見到你的時候莫名的心里就確定了。後來你和真田……我以為就只有我知道你的身份,我曾……為此焦躁又沾沾自喜,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總會想起你,你的冷漠,你的聲音,你嗜血的眼神都總會出現……」
大概是從來沒有一下子說過這麼多話,也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手冢國光的話有些斷斷續續,身體僵直著,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的發抖,但是他還是不偏不移的緊緊盯著青檸初黑紅色的眼眸,清冷的聲音帶著與往日不同的感覺,有些急切?還有些讓人心悸的深情。
「我一邊在克制,一邊卻又不停的渴望……漸漸的我發現,我越來越壓抑不住心里的感覺,看到你和其他男人擁抱微笑就會心痛,就連……真田……能夠被你血祭……都讓我嫉妒……明明是我先發現的,明明應該是我的!我後來會想,是不是第一次見的時候我不退縮,再上前一步,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離我這麼遠了?」
說完這些話,像是要了很大的勇氣和力氣,手冢國光僵著的身體一瞬間放松。終于將心底里的話說了出來,他又開始緊張,既期待又害怕的等著對面的青檸初開口,這是19年來他最煎熬的時候。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對我有意思?」青檸初晃著酒杯的動作一頓,被手冢國光突如其來的告白弄得有些驚嚇,表面卻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手冢國光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眼楮,轉開眼神,突然就紅了耳朵。
「呵……」青檸初輕笑,心中卻皺眉︰這種感覺真是讓人不爽,她可不記得自己和這個男人有過什麼交集,除了他提到的那天之外。
青檸初的輕笑,听在手冢國光的耳里,帶著明顯的嘲諷,他突然感覺周圍的空氣變冷,心中酸澀不已,有些欲蓋彌彰的抬手擋住了眼楮。
「你喜歡我?」青檸初一改之前的散漫,起身走到他面前向他湊近,帶著酒香的棲息噴在他的臉上,近在咫尺的感覺讓手冢國光身體再度僵硬,掩著眼楮的手卻更加用力了。
青檸初的手撫上他的手臂,將他的手拉開,突然一愣,他的眼楮正對著她,帶著水霧和來不及掩飾的淒苦。青檸初好似情不自禁的再次湊近,吻上了他的眼楮,吮掉了他未曾流出眼角的水霧。這個男人,竟然會有淚?她覺得很不可思議。
「……青檸!」震驚的感受著青檸初的吻,手冢國光心中一剎那的狂喜,雙手微抖的伸出,將她抱進懷中。
只是幾秒的停留,青檸初便毫不留戀的退出了手冢國光的懷抱,面色沉靜,聲音淡淡︰「既然知道我的冷漠,又為什麼要喜歡我呢?你應該還記得之前就是在這里,我甩了我的前男友,那個優秀的男人。你和我不過見過幾次,沒有相交過,回頭還來得及。」
「不,來不及了……」手冢國光抓住青檸初想要離去的手,帶著苦澀的聲音說︰「讓我試!即使是那樣的結果。」
他斂下心中的疼痛,孤注一鄭的請求,明知道那樣的結果更加難過,更加讓人難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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