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檸……」看到青檸初和小島美奈兩個人走近的樣子,朝日奈家的幾只突然停下了腳步,有些欣喜還帶著濃濃的忐忑。以他們一直以來對她的了解,她必然是不想看到他們的,一定是想方設法的躲著他們,雖然她的樣子依舊冷淡,雖然她並不需要害怕什麼。
「你們好,我是初的好朋友,很高興見到各位,謝謝你們平時對初的照顧……」
青檸初一臉淡定,是還是忍不住想要扶額,跟小島美奈在一起她往日的形象隱隱有破功的感覺。明明張牙舞爪,蹦跳月兌的一個姑娘現在馬上變成了一個鄰家羞澀少女。
「……」
小島美奈的話被幾人忽略了,他們只能看到面無表情站在面前,心里癢,都想開口說話,是無法開口,視線更是無法轉移。
怎麼了?小島美奈得不到回答感覺到氣氛的詭異,回頭看了看青檸初又看看幾個男人,當看到那幾雙眼楮專注的正看著她身邊的青檸初時候,小島美奈皺眉︰這幾個不會是對她家小初有什麼企圖吧?不,是真的有企圖啊。這眼神……
「小初妹妹,今天你畢業了,我們準備了慶祝會,繪麻是費了好大心力的……」朝日奈椿咧嘴笑著,雙眼期待的看著青檸初。
「小初,我……」朝日奈右京接過話頭,道歉的話在喉間轉了幾轉還是沒有說出口,主要是他不想。最後他依舊是原來的溫柔模樣,露出春風般的笑︰「恭喜畢業,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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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坐在沙上看著餐桌上各種誘人的食物,青檸初感覺到手機震動的聲音,拿起來也沒注意看來電顯示。
「小初……我……想你了……我們見個面好嗎?以嗎?」
落寞中帶著乞求的男聲從手機中傳出來,青檸初一怔,將屏幕放到眼前,上面明晃晃的‘棗’。雖然他們分開了,是她現在才想起來手機里的備注從來沒有改回去過。而接到這個電話,听到那熟悉的聲音後她竟然會覺得喜悅還有心疼。
好嗎?以嗎?那麼小心翼翼的帶著忐忑和請求的話。
她一直以為分開了對他對她都好,是她終究是忘記了,或許是不懂感情從來不是由著自己控制的。就像那一天偶然看到朝日奈棗在酒吧買醉的時候,身邊靠近的女人,她會不高興,就像自己的所有物被人侵犯了一樣的不開心。是太過理智卻又將那一抹陰郁推開了,而在看到他毫不拖沓的將對方推開的動作時,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了。
「小初……和我說說話好嗎?」一直沒听到青檸初的聲音,是電話卻一直沒有被掛斷過,朝日奈棗頹廢的聲音再次傳來。
青檸初無聲的輕嘆之後,聲音緩和的對著手機說︰「棗,我在……家里……」
掛掉電話之後,青檸初拿起放在桌前的那杯紅酒,輕輕晃了晃,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紅酒的醇香經那輕輕的晃動散了出來。也許青檸初從來不知道自己對于男人的吸引力,而她的冷漠她認為最拒人千里的面具卻偏偏讓人如飛蛾撲火一般的前僕後繼。
她聞著紅酒芬香的時候紅唇上揚的柔美弧度;她啜飲紅酒時微微閉著雙眼那慵懶沉迷的模樣;她睜開眼楮之後那一眼的嫵媚流光……對于迷上她的人來說每一個細節都是極致的誘*惑,那拿著酒杯的縴縴玉手都猶如放在心上一般,讓人渴望到又癢又痛卻又病態的更加渴望。
當當只是這麼看著,朝日奈家的幾個男人就已經不受控制了,朝日奈侑介坐在對面臉色都紅了;坐在她身邊最近的朝日奈雅臣和朝日奈梓耳尖紅;朝日奈要已經控制不住的將放在膝蓋上的手卷縮了起來,眼神幽暗沉迷;而朝日奈椿瞪大了一雙眼楮,手捂著嘴巴和閉嘴;朝日奈琉生呆呆的看著她還是以往的樣子;朝日奈祈織微笑著只是已經停了很久;朝日奈風斗是唯一一個不同的,他從痴迷中很快的轉換了神態……
與站在旁邊還沒有入座的朝日奈光的似笑非笑不同,朝日奈風斗看著青檸初的眼神以用嘲諷來說明,而朝日奈彌沒有多少人會想到他會有什麼感覺,朝日奈昴早就不是紅臉了,視線都連忙轉移卻還是掩飾不住那紅色……
青檸初睜開眼楮的時候看到所有人的眼光幾乎都投在自己身上有些莫名的皺起了眉頭。
「棗的電話?」朝日奈梓很快收斂了自己幽暗貪婪的目光問她。
「嗯。」
「你們怎麼了?」像是不經意一般的問著,是朝日奈梓不近乎朝日奈家所有的男人都知道她和朝日奈棗現在的關系,都知道他們之間有問題,即使沒有問題,但是出了朝日奈右京那件事情之後也會有隔閡的。他們這一群明面上還是說著公平競爭的人,其實心里都在想方設法的領先一步,坑了兄弟也在所不惜一般的不擇手段。
「沒有什麼……」關于棗,青檸初不想多與他們說,她想關于棗,她好像懂了一些什麼。那個內心很溫柔的男人在她的心里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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棗來的時候看著一家子除了他自己都到齊了的場面冷著臉看了看長桌,實現很快轉向青檸初,眼神帶著懇求,身體僵硬的說︰「小初……我們以談談嗎?」
青檸初張嘴正準備答應下來的時候,身邊的朝日奈梓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她放在腿上的手,微微用力,低著眸子沒有看朝日奈棗,沒有人看到他低垂的眼眸中那掖藏不住的陰暗。
青檸初一僵,隨後被抓著的手腕掙了掙卻沒有掙開朝日奈梓的手,她有些不悅,轉過頭看向低著眼眸的朝日奈梓,卻在這時候對方收回了自己的手,原本只是低垂向下看的眼楮全都閉上了。青檸初並沒有去探究朝日奈梓的不尋常,也從來沒有去想自己會和棗的兩個同胞哥哥之間的那些小曖昧。也正是沒有去深究,她也就一直認為那兩個人其實有些不清不楚的,絕對不能對她有什麼心思,之前的一切不過是障眼法也說不定……
「棗來了,先坐下吧。」
「今天是小初的畢業日,我們正給她慶祝呢……」
朝日奈右京和朝日奈雅臣兩人及時出聲打斷了朝日奈棗緊盯著青檸初的眼神,前者壓抑著的是深深的歉疚後者壓抑著的是快要忍不住的羞恥想法,而相同的緣由都是因為那個黑少女,他們弟弟的女朋友——青檸初。
「呵……慶祝?」朝日奈棗露出一個不知道是自嘲還是苦澀的笑,眼楮里的神色冰冷得嚇人,這樣的感覺對于在場的每一個人從來沒有過。
「棗,大家一起給小初妹妹慶祝吧?」朝日奈椿沒心沒肺的笑嘻嘻的看著他,像是沒看到他難看的不尋常的表情一般。
「真是受夠了!」朝日奈棗低啞的聲音道,不大不小卻讓每個人都能听到︰「說什麼慶祝有告訴過我嗎?說什麼兄弟,離家有人關心過嗎?說什麼一起?談什麼感情?有妹妹這件事有誰跟我說過嗎?覬覦我的女朋友時有想過我的感受嗎?你們不過是希望我不出現而已,看來我就是個多余的?……」
低吼著的冰冷話語接連著的砸下來,所有人都沒有出聲音,顯得他的聲音更加清晰,青檸初握著手機听著那聲音中不易覺察的顫抖,心里泛起疼痛,而其他人都不敢看朝日奈棗,低頭的,驚愕的,面無表情的……
「棗……」青檸初終于忍不住站起來走過去。
「……」朝日奈棗听到青檸初的聲音停了下來卻沒有回應,只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青檸初抬頭對上他正看向她的那深邃的眼眸,他顯然沒有那麼容易收斂自己噴爆而出的負面情緒,而這些都是他忍耐許久,原本以為還會繼續忍耐下去的。他看著她,心里是恐懼和不安,他從來沒有這麼沖動說話過,小初會不會因此而討厭他?會不會以後連見面都不問候了?
青檸初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是卻能感覺到他的悲傷,而這些悲傷或許絕大部分都是因為她而起。她終究做不到自己說的那樣決絕,她會因為他心軟,會為了他心疼。她伸手將手掌放進他僵硬的手掌中,主動的我進了他的手,向兩人還沒有分開是依偎在一起那樣溫柔的說︰「棗,我們出去走走好嗎?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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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留下的人事什麼樣的表情,當手掌被送入那微涼的柔荑,感覺到那只小手主動的握緊自己的手時,朝日奈棗的手也本能的抓緊了她。他听到她溫柔的聲音就像是她靠在她腿上安眠前的喃喃,他的心總是如此輕易的就潰不成軍,只能,也情願傻傻的任她拉著他離開日升公寓。
此時還剛剛是華燈閃耀夜色正濃的時候,而這個時候也正是很多人歡喜相聚,玩的時候。畢業了的情侶們手牽手懷揣期待又難過的心情走在路上;玩得好的女生們一起逛街打鬧,珍惜已經沒有多少的相聚時光;好不容易從加班中解月兌的上班族們拿著公文包匆匆的趕在回家的路上……
朝日奈棗至始至終任由青檸初帶著走,他跟在後面眼楮時不時的看著牽在一起的兩只手,想要握得再緊一些卻又擔心對方不適,更擔心打破這期待已久得來不易的溫馨時光。
是為什麼好不容易又能感受到小初的溫柔,心里卻更加的不安了?
說要談談的,是兩人一路走來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這樣的氣氛讓朝日奈棗更加的緊張,而之前因為在家里說的那些沖動的話和那些多年來的難過一剎那全都混合在一起,他終于拉緊了手中的手,將青檸初帶進自己的懷里緊緊抱住,頭埋在她的頸間,有些急促的呼吸噴在她頸側的肌膚上。
他有些僵硬的身軀和外露的悲傷情緒讓青檸初顧不及自己因為肌膚的敏感而升起的不自在,伸手回抱住他,輕輕柔柔卻讓他慢慢的放松下來。
「小初對不起……」他沮喪的聲音說。對不起,我不該那麼沖動不該干涉你;對不起,我做不到不來打擾你;對不起,我還是想要在你身邊,即使你從來不需要。
「棗……是你太好,你的身邊不該是我……」青檸初斟酌良久只能說出這些話,听到這話從她口中說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矯情。
「借口!」朝日奈棗悲傷的低聲反駁,仍舊沒有放開她,只是力道松了松,頹喪又悲傷的聲音說︰「如果真的太好,為什麼你不想要?」
青檸初一啞,鼻子竟有些酸酸的,她有些慌忙的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仿佛原來的情緒從來沒來過。她放下回抱著他的手,無甚表情的說︰「我和右京哥在一起……過過夜……」
朝日奈棗身體一僵放開了她,絕望的眼楮緊緊的盯著她︰「你總是以如此輕而易舉的傷害到我!」
看著朝日奈棗轉身朝著路得另一邊而去直到他攔下出租車離開,青檸初收回視線抬頭看了看那沒有星光的天空。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朝日奈棗的背影,也是他第一次將背影這麼決絕悲傷的留給她。她以為就這樣了,他們就到這了,這就好了,心里有一點點的傷感和不舍,只有她知道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的心里有多麼的不願意……
為什麼那點傷感來的那麼晚那麼淡?是她太冷靜了吧?冷靜真是一個好東西,她轉身的時候心里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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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青檸已經開始轉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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