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養一只土豪 第1章 祁家少爺

作者 ︰ 莫曉賢

若問在整個大雍國之內最令人羨慕嫉妒恨的家伙是誰,十個男人里大約有八個會說出同一個名字︰祁愛白。

誰是祁愛白?祁家少爺,山南祁氏這一代唯一的男丁。有財,有貌,偏偏無才。身于富賈之家卻沒有半點經商才能,拜入江湖大派數年卻在武藝上毫無建樹,琴棋書畫等等等更是一竅不通。

就是這麼一個家伙,卻輕易擁有著許許多多足以令絕大多數人眼紅一輩子的東西,身邊更是天才環繞,真能不叫人感嘆一句上天不公?

曾經執掌玄劍宗掌門數年的名門大俠許雲是他的師兄,武林內令人聞風喪膽的新晉高手肖靈是他的至交好友,商界橫空出世的才女祁愛蓮更是他的雙胞妹妹。若他本人有著能與之匹配的資本,倒能算是一段佳話,他卻偏偏沒有……這也沒什麼,反正有那幾人護航,外加祁家富敵國的資產做底,祁愛白這輩子除卻幼年痛失父母之外,以說是一帆風順毫無挫折。

就算如此,祁愛白也是有著屬于祁愛白的煩惱的。他人的非議自然是一個方面,他最近的煩惱,卻在另一個方面……

「你說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宅院內,祁氏之主祁愛蓮正將桌子拍得  響,怒不遏地瞪視著自家哥哥,「以往你四處亂跑,我想著你這麼大個人了該懂得自己照顧自己,也就沒有多管,結果呢?十好幾歲的人竟然弄得自己被綁架了!你好意思嗎?我明明給你找過那麼多侍衛,你這次為什麼要甩開他們!」

祁愛白踫了踫自己的額頭,撇了撇嘴,「愛蓮,別這樣……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你還有臉說!要不是我四處托人找你,誰知道你現在會在哪里!」祁愛蓮抄起桌上的杯子就想砸過去,但瞅到祁愛白額頭上的傷痕之後又放下了杯子,只是語氣始終糟糕透頂,「你這個一無是處的敗家子,為什麼竟然還有臉站在這里?」

這句話正中軟肋,祁愛白就算知道對方只是氣話,也忍不住臉色一白。

祁愛蓮卻是還沒有消氣,正打算繼續說點什麼,又眼見門外一名女子正笑盈盈走進來。她只得暫時收起怒氣,在臉上堆起些微笑,起身行了一禮,「這次還得多謝李姐姐。」

這女子名為李淺夏,是峨眉派掌門的高徒,向來與祁愛蓮有些交情。

「妹妹不用多禮,誰讓那兩個歹人剛好就走了峨眉派的地界?要不你這個人情我還真賺不了。」李淺夏道,「祁公子的運氣好,能被我救下也是天意,你就別太責怪他了。」

祁愛蓮微微笑著,沒說什麼。她自然不得告訴對方,自己那封求助信不止寄給了這一家,無論那些歹人走的是那條道,都是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的。若是這樣還救不回祁愛白,說是天意還差不多。

這一番,以說是已經將她所有能用的人情都用盡了,回頭還得一個一個的還。祁愛蓮想想就覺得操碎了一地的心,轉頭看到祁愛白的模樣,越氣不打一處來。

「還不道謝!」祁愛蓮道。

祁愛白低著個頭,顯得有點怏怏,卻還是乖乖地跟著道,「多謝李姑娘。」說完他又看了看祁愛蓮,知道對方這氣一時半刻是消不了的,有心想要說兩句軟話。但他從幼年時就是個心高氣傲的主,這些年雖說改掉不少,本性到底還是沒變,再加上剛被祁愛蓮那話激過,就算想要服軟,一時片刻也軟不下來。

好在祁愛蓮現在還得忙著和李淺夏敘交情,沒空搭理他,只擺了擺手讓他別再礙眼。

祁愛白如蒙大赦,趕緊滾出了廳房,一路小跑著進了自己的屋中,還不等找個板凳坐下,頭上的汗就下來了,染到額頭上的那塊傷上,疼得很。

他擦了擦額頭,嘆了口氣。自家這個妹妹著實太強勢了一點,然而他們父母早亡,祁愛蓮如果不強勢,也沒法撐起這個家。若是將祁愛蓮換成姐姐,他還能用「長姐如母」來安慰自己,實際上祁愛蓮卻是妹妹……「長妹如母」,這听起來就實在是不倫不類,太說不過去了,哪怕兩人其實是同齡的,祁愛蓮比他晚出生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私底下,祁愛白也曾經暗搓搓地想象過如果不是他比祁愛蓮早一盞茶,而是祁愛蓮比他早一盞茶該有多好。當然他自己也知道這種想象拿不上台面,無論對方究竟是姐姐還是妹妹,總歸是和他一起從娘肚子里出來的,而且對方還是個女娃,他還是個男娃,他現在卻淪落得要靠對方養,听對方訓,這能怪誰?只能怪他自己。

祁愛白從茶壺里倒了一杯涼水,默默喝著。

老僕忠叔在外面敲了敲房門,祁愛白應了一聲。

忠叔命侍女端了碗熱粥,自己也跟著走進去,看到祁愛白就開始唉聲嘆氣,「少爺,這些天真是苦了你啊,那些歹人沒欺負你吧?」

「他們又不害我性命,欺負我做什麼?」祁愛白口中這樣說著,臉上卻是充滿郁憤。雖說這次算是有驚無險,但平白無故忽然被綁架了一遭,任誰都不會覺得很愉快。更何況還把自家妹妹給氣成了這樣,回頭也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勸得好。

一想到那個敲暈自己的混蛋,祁愛白就忍不住地咬牙切齒。

他抬頭,望見忠叔正不住盯著自己的額頭瞧,便知道對方也看到了那道傷,忍不住就想要抬手擋了一下,手還沒抬起又想著現在再擋也沒意義,遂重新將手放下,露出一個略顯尷尬的笑,「這個是例外。」

綁匪的本意確實是不打算傷他,最後卻還是留下了這一處傷,祁愛白回憶著當時的情況,覺得這大抵是因為對方也被他給氣了個不輕——這麼一想,倒是令他心中的郁結疏散了不少。

忠叔見他不打算說,也就沒再問這個,只道,「那兩個歹人的身手倒是不差,竟然從李女俠的手中的逃了出來,真恨!」

祁愛白支吾一聲。當時他被蒙住了眼楮,耳朵卻是能听的。李淺夏堵住那倆綁匪的時候並非孤身一人,少說還帶著七八個師妹。並且听那倆綁匪的意思,若不是帶著他這個累贅,對付這些人也不算特別困難,只是不想為了一次已經暴露的綁架橫生太多枝節,才將他給甩了回去。

祁愛白自己的武藝低微,但到底在高手身邊呆過,眼界不差。他估模著那兩個綁匪實力在中原武林里算得上是一流的,距離頂尖高手也不太遠。要對付他們,等自家師兄雲游歸來了還差不多。

雖然綁匪總共有兩人,但在祁愛白的心底早已經定好了主謀和幫凶。其中一個和他的交流不多,在他看來只不過個車夫,必須要剝皮抽筋挫骨揚灰的是另一個。只是在狠狠報復之前,首先得知道那混蛋究竟是誰……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忠叔眼巴巴地就問了,「關于對方的身份,少爺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如果知道,我還能任他逍遙嗎?」祁愛白嘆了口氣。在被蒙住眼之前,他倒是和那混蛋面對面的交談過。不僅交談過,當時他還被迷得七葷八素的,想都沒想就從懷里掏了一把銀票甩給對方,然後便伸手去模了對方的臉,一模才現那張臉居然是張人皮面具……這碼事,他現在想起來還有點臉紅,不是被羞的,是被臊的。

那張人皮面具最終也沒被他整個揭開,只揭了下巴上一個小角,然後他便被揪著頭給撞暈了。一想到那個自己曾經對著過情的人,實際上不知道究竟長著一張猴臉還是馬臉,祁愛白就惡心得直反胃。

「他下巴上有道疤。」祁愛白邊向著忠叔說著,邊用食指在自己下巴上點了點,「不長,就這麼小小一道,但很明顯。」

忠叔點了點頭,牢牢記下了,然後又問,「少爺能詳細說說當時的情形嗎?對方究竟是怎樣得手的?說不定能找到點線索。」

祁愛白的神色又尷尬起來,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

「少爺是在哪里出事的?」忠叔見狀,又換了個方式問。

「就是在那個樓里……那個什麼樓……」祁愛白繼續支支吾吾,臉上被臊得通紅,「就是、就是……在尋芳樓後面的那個……」

尋芳樓?一听到這三個字,忠叔的臉色就變了。這是臨近縣鎮里有名的地界,附近一片全是風月之地。

「少爺,唉,少爺啊!你怎麼能去那種地方!」忠叔痛心疾首,片刻後回過味來,又忍不住問道,「不對啊,少爺你分明是從來都不去那種地方的!究竟生了什麼?」

祁愛白縮了縮脖子,月復誹道︰大驚小怪什麼?以前從來不去,又不代表一輩子都不去。

雖然這麼想,他也不忍令這個一直照顧自己的老僕太過擔憂,「忠叔,你別急,我只是……也是有著我自己的原因的。」

「什麼原因?」忠叔忙問。

祁愛白捧著那晚熱粥,用手指模了模碗沿,面露遲疑。這事,得從那個最近一直困擾著他的煩惱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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