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的兄長終于成婚了,娶的是北疆一位將軍的庶女,據說是妮妮的兄長去北疆的時候看中的,妮妮的娘見那女孩兒柔順,自家兒子又喜歡的緊,也沒話說,雖然人家是庶出的,人家是三品游擊將軍的女兒,而劉守備不過是個五品官,而且升遷無望那種,對于這門親事自然是贊成的多。
燕氏就被請過去做媒人,她雖然只走個過場,燕氏這個氣場,愣是有把夜市攤坐成高貴商場的模樣,游擊將軍府的人倒也不敢小瞧,凡是喜事,最高興的就是孩子們了,妮妮是主人,她玩心重,劉守備夫人不放心把恬雅叫到妮妮身邊,讓她看著點妮妮。
這次來的大多是把總千總的女兒,很少有庶出的,幾乎都是嫡出的,說話無遮攔大大咧咧的,有人直接就討論起妮妮的嫂子來了,「妮妮,你嫂子長的好看不?你看過沒?」
妮妮用手虛掩住一邊嘴,然後笑道,「自然是漂亮的,你是不知道我哥哥說起嫂子來眼楮都直了,你說還能不好看?」
小丫頭們一陣怪笑。
有個女孩子張口就道,「對你和你家人好才是真的,別像我嫂子似得,剛嫁進來就成天攛掇我哥和我娘吵架。」
妮妮听了皺皺眉。
恬雅見著女孩兒把氣氛弄的不大好,連忙出來道,「妮妮姐說今兒請咱們吃花生糖的,今兒不許賴賬才是。」
這里物質匱乏,雖然都是官家小姐,是比東京郊區的農戶稍微好那麼一點而已,很多人常年都是穿布衣,當兵的都知道錢財不能露白,也不願意如文人一般把錢花在風花雪月上,每日有肉就是最好的生活了。
果然大家听了這話立刻興奮起來,妮妮最喜歡的就是大伙兒都捧著她,馬上像散財童子似得幫大伙兒花生糖,還時不時的和恬雅擠眉弄眼。
好容易這頓喜宴吃完,恬雅隨著燕氏回去了,恬雅和往常一樣梳洗完畢打算睡覺,卻听茉莉和墨香嘰嘰喳喳不知道在說什麼,恬雅看一向很是激動的墨香都高興的緊,連連問是什麼事情,墨香神神秘秘的道,「明兒您就知道了。」
恬雅看她神神秘秘的,想著能是又繡出了什麼新樣子,便按下不提。
第二日還是如往常一般,恬雅率先去廚房,早上炖了肉粥,又讓廚房炒了幾個小菜,一切準備得當,恬雅便準備過去燕氏那邊,卻沒料到麗娘守在門口,麗娘一臉喜色。恬雅便問起燕氏,「娘今兒還沒起嗎?」
麗娘笑道,「昨兒二爺回來的晚,歇的晚了些,四娘先去花廳用餐吧!」
恬雅哦了一聲,打算奔往堂屋,卻突然驚了一下,瞪大眼看向麗娘,「老爺?」麗娘含蓄的點了點頭。
原來昨日燕氏回房時,就現柴二爺已然在床上了,似乎非常疲憊,只把消息告訴麗娘了,還讓幾個下人嘴嚴點,因為燕氏也不知道柴二爺是否是偷跑回來的還是正常情況下回來的,便沒有大肆宣揚。
恬雅听了萬分欣喜,「那我吩咐廚房多做醬肉包,爹爹和我一般最愛吃醬肉包了。」
麗娘長念一聲,「無量壽佛。」
正午時分,燕氏和柴二爺才出來,柴二爺看女兒生的亭亭玉立,又見兒子生的健康聰慧,轉過身對燕氏道,「這些年勞你操心了。」
燕氏嗔了他一下,「看您說的,難不成四娘和陵正不是我們的孩子不成。」
恬雅連忙道,「爹爹和娘快來吃飯吧!本是做了早飯,哪料到爹爹太累了,女兒便把中飯做了,爹爹也嘗嘗女兒的手藝。」
一切如常,柴二爺內心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他很怕這麼多年沒回來,女兒兒子和他生疏了,豈料女兒壓根就好似他天天回來,兒子雖然與他有幾分陌生,是听說了他是爹爹後,竟然纏著他,柴二爺自然高興。
柴二爺見女兒能干,還是如小時候一般模模恬雅的頭,「四娘,還等爹爹三年,爹爹讓你風風光光的回東京。」
恬雅抬起埋在飯堆的頭,燕氏泫然欲泣,柴二爺打了個哈哈,「放心,我這次調到北疆的軍營做指揮僉事,是正四品,雖然不方便讓你們奔波過去,是過段時間,南疆這邊的事物也歸我管了,不過這里還是暫時住著,這里是軍營區,過段時間我還會再回來的。」
一時間幾人是又喜有悲,燕氏倒是安定了些,她又問起柴二爺這幾年的事情,柴二爺倒是什麼都沒放心上的樣子,他笑道,「雖然苦了一些,比不上咱們在西京養尊處優的,是總算努力了有成績,我一個男人本就該在外奔波的,二夫人和四娘還請不要擔心我。」吃了多少苦頭只要柴二爺自己才知道,他雖然有些武藝,是跟那些真正上過戰場殺人如麻的人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他從最末尾的戰士不停的殺到了頂峰,三年從六品千總升到四品指揮使,這個官就是個過渡的,他的選擇最終還是沒錯的,戰爭年代最終還是以武力值獲得信任。
恬雅不懂這些,不過看燕氏和柴二爺兩夫妻許久不見,便主動把陵正帶到自己房中玩耍。
柴二爺拉著燕氏的手,見她哭的跟淚人似得,把她摁在懷里,「每日每日都想著這般抱著你,這才感受到真實感,我見恬雅懂事乖巧,陵正又壯實,不知費了你多少心血,本來有幾分近鄉情怯是見了四娘對我毫無陌生感,我這是又欣慰又高興。」
「四娘確實是個好孩子,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卻是給我最大的支持了,陵正這小子也是每日纏著他姐姐。想著我們耽誤了她,也不禁心疼,若是在東京,在牡丹女院該出多大的風頭啊!」燕氏很是心疼女兒。
柴二爺挑了挑眉,「放心,我的努力不會白費的,當今聖上不枉綱常,恐怕宮中生禍端。」
燕氏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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