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陷入癲狂狀態千代冥,對于凌利拍來的一掌,一點也沒有躲開的意思,任由那一掌打他在他身上……
楚璽鏡生死境界的玄氣掌力擊在他身上,竟然對他一點傷害也沒有造成,那種感覺,仿佛一滴水融入了大海一般,一絲浪花也沒激起來。
直感告訴她,千代冥此刻的狀態,很詭異,很危險!
必須馬上離開!
罡風呼嘯,將千代冥如血的紅衣吹得獵獵作揚,一頭瀑在風中肆意飛揚,赤色嗜血的狹長鳳眸危險眯起,瞥了楚璽鏡一眼,最後落在環抱在墨水心腰上的那一雙修長手掌上,原本的癲狂笑聲戛然而止,神情顯得十分的陰戾嚇人。
楚璽鏡鎏金面具下的墨眸微微閃了閃。
剛才那一掌他幾乎用了九成的力量,竟然對千代冥毫無用處!
看來,之前在帝都荒郊外那一場對戰,不但是他沒有施展大殺招,千代冥也同樣如此。
看他現在的樣子,難道是……
這時,墨水心伸手扯了扯他胸襟的衣服,打斷了他的思緒,只見她聲音焦急,帶著幾分緊張︰「楚鏡,先離開這里,千代冥現在的樣子很危險,快走。」
不但是她直覺千代冥危險,丹田內沉睡的小矛都被千代冥那股戾氣給驚醒過來,聲音無比慎重地提醒她馬上離開,越遠越好……
在她印象中,小矛從未如此凝重焦急過,就連比千代冥實力還要高上一級的千代前輩,小矛也只是說了一句生靈境界的強悍高手而已,雖然有著警惕,卻並不像此刻這般的緊張忌憚。
能讓小矛這樣從上古流傳至今的神器都如此忌憚緊張,暴走的千代冥,絕對超乎她想像的怕!
楚璽鏡也正好也有如此打算。
他的實力比墨水心強很多,而且因為身份的關系,所知曉的非常多,千代冥此刻的狀態他雖然不是很清楚,卻也能猜到一些。
若是千代冥此刻的狀態真如他所猜測的那樣,那就麻煩了,所以,必須在千代冥沒有完全失去理智時離開這里。
「嗯。」他點了點頭,並不打算現多言而浪費時間,摟緊墨水心以最快的速度躍身離開……
就在楚璽鏡與墨水心離開沒多久,千代冥的身體突然涌現大量的黑氣,鮮紅的衣袍在黑氣的縈繞中更加的妖邪逼人,艷麗奪目,仿佛浴血而出。
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無聲無息地蔓延……
明明千代冥的身上沒有流一滴血,他的身體卻源源不斷地飄出濃郁的血腥味,那麼濃的血腥氣,只有死亡不計其數,血流成河,尸體堆積如山的殘酷戰場才能形成。
而此刻,堪比修羅戰場的濃郁血氣竟然從千代冥完好無損的身體里飄散出來……
畫面,詭異到極點!
落日大街比較繁華的前半段,幾十名玄階護衛組成的巡衛隊正在巡查,突然聞到陣陣濃郁的血腥味從落日大街被封鎖的後半段飄來。
「那邊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濃的血腥味?」
「不清楚,不過落日大街的後半段不是一大早就被柳家與上官家族的人秘密封瑣了嗎?我听說這兩家還請了高人過來布陣,好像能隔斷里面的聲音氣味,難道,是上官家族與柳家的人正在里面撕破臉皮大打出手?」
「走,過去看看。」
當他們看到一片狼籍的落日大街後半段,臉上的表情明顯大吃一驚。
老天,那麼大的巨坑,究竟是怎麼弄出來的?這得要多激烈的撕殺才能造成這麼嚇人的場面。
「快看,那里有尸體……」有人眼尖地現了被巨坑掀起的泥土淹埋的尸體。
「過去瞧瞧。」
幾十人邁步過去,當看清泥土下所掩埋的並不是一具尸體,而是密密麻麻的幾十具尸體時,這些人的臉色都有些泛白了。
「這是,上官家族的戰衛隊的高手……」
「柳家的戰衛隊也在其中……」
「全都是地階大圓滿的高手,竟然全部都死在這里,這,這究竟是什麼人干的?」
心底,驚懼震駭到了極點!
幾十名地階大圓滿的高手同時被殺,而且看這些泛黑的尸體,全部都是死于劇毒之下。
竟然敢在帝都公然毒殺上官家族與柳家的幾十名戰衛隊,這人根本就不把四大家族,甚至于帝國都不放在眼里!
這件出事情非同小,絕不是他們這樣的護衛能夠擔當得起,必須馬上向上稟報!
「快看,那里……有個人……」
所有人循著那人所指的方聲望去,竟還真有個人一動不動地立在那里。
看身形,應該是個男人,一身紅衣鮮紅如血,詭異無比,而更加詭異的是,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黑氣圍繞在他的四周流動著,襯得那男人高大妖邪的身影簡直就跟一尊魔神似的,無比的陰森駭人。
好像為了應景似的,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刺鼻撲來……
眾人無不嫌惡地皺眉捂鼻,心下暗驚。
眼前這個邪肆陰森得駭人的男人,該不會是……殺人凶手吧?
眾人捏緊著手中的刀,暗自凝聚玄氣,全身都處于緊張的欲勢待的狀態。
幾十人當中,其中不泛野心勃勃,功利心十足的人,在猜測眼前這個怪詭的紅衣男人十有**是殺害上官家族與柳家戰衛隊的凶手之後,這些人的眼神都變了,變得灼熱貪婪。
而這些人當中的隊長,便是其中功利心最濃的一個。
一雙精光的眼楮狼貪虎視地盯著黑氣中的紅衣身影,若有所思。
這人身上的血腥味那麼得,明顯是受了重傷的樣子,他們的到來都沒有驚動他讓他離開,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這人在殺完上官家族與柳家的人之後,已經筋疲力盡到連離開的力氣都沒有了,再加上未知的重傷,要拿下這人,簡直再容易不過。
只要將這人拿下,距離他加官進祿的日子還遠嗎?
能夠不動聲色就將上官家族與柳家幾十名戰衛隊高手毒殺于此,此人的行為已經對四大家族,對帝國產生了威脅,威脅系數越高,被拿下後他的職位升得就越高……
按捺住心中的激動,他沖著黑氣不斷縈繞的紅衣身影冷冷逼問道︰「你是什麼人?你問你,上官家族與柳家的人,是不是你殺的?」
哼,不管你承不承認,老子都會讓你承認!
此時,這人還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一個怎樣怕的存在,不過,也快了,因為,黑氣縈繞中的千代冥驀然睜開了眼楮。
那是一雙冰冷陰暗得沒有任何情感的眼楮,黑沉得像是萬年陰積不化的寒冰,輕飄飄地掃來,森寒得猶似兩束利刃射來,冷酷與殺戮在那雙黑暗的眼眸中肆意,僅是輕飄飄的一眼,卻讓對面幾十人心驚肉跳,陣陣毛骨悚然。
那樣的眼神,仿佛自己被死神之眼給盯住了一般,明明驚駭到極致想要逃離這里,身體卻動彈不動,像被什麼詭異的力量給定固住了一般,連呼吸都漸漸被剝離,窒息難受,眾人的臉都窒息得泛青了。
有人後悔因為自己的好奇心而闖進來了,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僅僅一個輕飄飄的眼神就讓他們渾身顫,動彈不得,連呼吸這樣的本能行為都不受自己控制。
什麼時候,天擎大陸上竟然出現了這麼怕的一號人物?之前怎麼從未听說過?
「啊——」
突然間,一個侍衛的身體以詭異的姿勢抽曲著飄浮起來,在飄到離地面十幾米的高度時,這人的身體突然澎漲起來。
就在眾人驚恐的視線下,只聞砰的一聲,這人直接化作一團血霧在空中炸開……
血花飛濺,點點躍動,如同付予了靈魂一般,飄零在半空中遲遲不墜落,翩然旋轉,如同跳舞一般,畫面詭異淒絕得讓人頭皮麻。
恐懼,極致的恐懼籠罩于每個人心中。
有人承受不住內心的恐懼,當下大小便失禁,卻依然不出一絲求饒哭泣的聲音。
他們後悔得腸子都青了,沒事跑過來干什麼!
該死的,如果能活著離開這里,他們誓,以後一定不對任何事情抱以好奇。
好奇害死人啊!
神情最為驚恐的莫過于剛才還在打千代冥主意的隊長了,如果他知道對方是個這麼怕的魔頭,給他一千個膽子也不敢打他的主意。
然而,這世上沒有後悔藥,這些進來的人,都會為他們的好奇冒失付出了血的代價。
「砰砰砰——」
千代冥像是失去了對這些人玩弄的興致一般,只听見砰砰砰的爆裂聲此起彼伏,幾十人在眨眼間化作一團團血霧,四處飛濺……
「呵……真是無趣。」
千代冥勾了勾唇角,明明做著無比殘酷的事情,神情卻是溫柔如水,配著那雙黑暗冰冷不帶任何感情的狹長眼眸,畫面怎麼看怎麼的詭異、妖邪。
目光投落于楚璽鏡抱著墨水心離開的方向,溫柔的神色驀然流露一絲戾氣,撇了撇嘴低低地自語道︰「竟然被你捷足先登了,不過本尊不會就此罷手的,本尊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覺醒過來,豈能放手,能守護她的人,只能是本尊。」
躍身,消失于朗朗天地中,微風拂過,血腥無聲彌漫……
……
楚璽鏡抱著墨水心,一路疾奔,直到感覺不到屬于千代冥的氣息追來,他才停了下來。
被他抱在懷里的墨水心,此時正瞪大眼楮,帶著幾分好奇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臉上的鎏金面具,好像正在研究什麼,神情專注,眸光水潤認真,根本沒有注意到楚璽鏡已經停下來。
楚璽鏡見她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臉上的面具瞧,微微怔了怔,隨即勾唇輕淺地笑道︰「小七,你似乎對我的面具很感興趣?」
墨水心轉動著眼珠子望與楚璽鏡對視,笑得眉眼彎彎地道︰「你問得不對,應該說,我對你面具下的臉很感興趣。」
從剛才楚璽鏡抱著她飛遁開始,小矛就在她腦子里不斷地怨念,一會指責楚璽鏡居心不良,一會又抱怨她戒心太低,竟然讓一個男人摟摟抱抱的,成何提統!
一路過來,小矛的怨念的聲音就沒有停止過,以她的聰明,怎麼會听不出小矛對楚璽鏡的不滿。
心中卻是疑惑了,按理來說,小矛與楚璽鏡才見過兩三次而已,並沒有任何過節才對,為什麼小矛會對楚璽鏡那麼大的怨氣呢?
難道……那天抱她回房的男人是楚璽鏡?
因為這個想法,所以她才好奇地研究起楚璽鏡戴著面具的臉。
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楚璽鏡已經停了下來,倆人之間曖昧的姿勢……
楚璽鏡一只手環在她的腰上,一只手摟在她的腿間,保持著剛才的公主抱姿勢,墨水心的臉置在他的胸膛,而她的身子,卻是貼著他的小月復,這姿勢,確實很曖昧……
她說話間,獨屬于她的清幽氣息帶著淡淡的熱氣吹拂在他的胸膛,雖然隔著衣服,卻依然讓他背脊一僵,渾身猶似被觸了電一般,有種說不出的酥麻與異樣的悸動。
環在她腰間的修長手掌下意識地收緊……
「楚鏡,你怎麼了?」突然摟那麼緊,而且楚鏡剛才身體不明顯的一陣輕顫又是怎麼回事?
等等,哪里不對?
摟緊?摟緊……
我去,她竟然忘記了自己還被楚鏡公主抱著,難怪感覺楚鏡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呢,敢情一定是她太重了,又不好意思開口直說,所以才會這樣吧?
不過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吧?
她又不會為這一點小事計較,而且她的身體在淬體過後本就非常重,如果不是她隨時注意著控制自己的力量,搞不好楚鏡抱她估計都要施展玄氣才行。
想到楚璽鏡使盡了吃女乃的力氣都不能把她抱起來的畫面,墨水心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楚璽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視線是那樣的深,那樣的專注,看著那張美麗細致的臉龐上干淨剔透的笑容,他的氣息顯得有些綿長起來,在墨水心沒有注意他時,他已按捺下去。
「小七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麼?竟笑得如此開心。」微抿的薄唇卻忽地輕笑起來,若風拂水蓮,清波艷絕。
墨水心正抬頭,將他這一絲清淡卻絕色的笑容收在眼盡,澈亮的眼眸毫不掩飾的驚艷之色。
「楚鏡,你笑起來真好看,以後你應該多笑的,如果天天能看到這麼美好的笑容,我想我天天都會是好心情。」
丹田內的殺神矛听到墨水心這麼說,不淡定了。
焦躁的聲音不斷地在她腦海里連番轟炸︰〔笨蛋女人,身為女人,怎麼能對一個陌生男人說出這麼有岐義的話,你這是在暗示他什麼?萬一他認真了怎麼辦?〕
〔真是的,太不讓人省心了,你難道不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嗎?〕
墨水心黑線,原本不打算理會的,但是殺生矛滔滔不絕在她腦子里轟炸的聲音太有攻擊性了,她簡直被嘮叨得不甚其煩,立馬用意識喝斥一句︰〔小矛,閉嘴。〕
殺神矛被這麼喝,愈的無法淡定,竄上竄下在墨水心的丹田內不停地喋喋不休起來。
〔你竟然為了一個男人凶我?天理何在,不是小爺我嗦,實在是你太單蠢了,這個男人明顯對你圖謀不詭,你竟然還為了他凶小爺,哼,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墨水心無語了,決定無視喋喋不休的殺神矛,再跟它嗦下去,她的腦子都被它轟炸得亂成一團了。
正專注用意念與殺神矛溝通的墨水心並沒有注意到,楚璽鏡在她說出那一句話之後明顯的怔愣住,墨黑如玉的眼眸掠過一抹淺淺的漣漪,有著按捺不住的快,不過也僅是一瞬間而已,便已斂去。
他抿了抿唇,清淺笑道︰「好,以後我一定盡量多笑。」
優雅的嗓音夾帶著淡淡的低啞,竟是意外的動听。
「啊?」這一回,換墨水心愣了。她只是有感而而已,沒想到楚鏡竟然認真了。
一時間她有些不知該接什麼話了,四目相對,望著楚璽鏡那雙深亮如同黑曜石般的眼楮,有那麼一刻她覺得自己仿佛要被那一雙深邃墨黑的瞳眸里吸進去一般。
那麼的深,那麼的黑沉……
如同有著魔力一般,令人不自覺地沉溺。
墨水心覺得,氣氛忽然間變得怪怪的。
自己渾身都有點不對勁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心跳突然之間跳得有些不正常是怎麼回事?
于是,她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眨了眨眼眸,擺出一副很淡定的樣子拍了拍楚璽鏡的胸口,訕笑道︰「楚鏡,抱了那麼久你應該也累了吧,趕緊將我放下來吧。」
墨水心說話間,並沒有現,紅暈在她的臉上氳染開,雪白如瓷的肌膚在這兩抹緋紅的映襯下,顯得嬌女敕極了,猶似一朵雨後初綻的薔薇,猶帶雨露,有種難以言說的楚楚風致,惹人憐愛。
楚璽鏡鎏金面具下的眼眸微微地怔了怔,眸底染上了淡淡的迷濛,空寂的心在這一剎那像是被什麼填完,暖暖的,脹脹的……
「好。」下意識地月兌口而出,摟在她腰間的手,卻遲遲沒有松開。
不但沒有松開,反而力道驟然加深,隔著衣物,墨水心能感受到那只手掌源源不斷傳來的溫熱與輕顫。
像是被下了魔詛一般,墨水心被觸踫到的地方,如同觸電一般地瑟瑟輕顫起來……
這種陌生而又詭異無比的酥麻感,讓墨水心整個人都嚇了一跳。
不等楚璽鏡松手,她直接推開他,連忙從他懷抱里跳下來,落在地面時,依然心跳如擂鼓……
那是在她二十年的人生中從未有過的,即使面對無數的槍林彈雨,頻臨死亡邊緣的危險,她也從未像此刻心跳得這般劇烈與突然。
墨水心整個人都不好了,心想,該不會是在剛才千代冥在她身上弄了什麼手腳吧?
不然,她怎麼會心跳得這麼不正常……
楚璽鏡將她澀然的反看在眼里,眸底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幽光,唇角的笑意不自覺地加深。
看來,她對他也並不是全無感覺的……
不過,他還是不能太過于急進了,不然把人嚇跑了那就不好了。
眨了眨眼眸,楚璽鏡恢復了一貫清貴優雅的神態,淡笑著轉移話題︰「千代冥估計不會追來了,小七,帶路吧,我們也該出了。」
墨水心瞧著楚璽鏡一如往常的態度,心里微微地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楚鏡沒有現她的不對勁,不然問起來也都不知道怎麼解釋剛才自己怪異的行為。
笑著點了點頭,躍身而起,帶路朝著西南方向奔去……
身後,楚璽鏡望著她翩躚躍離的縴細身影,閃了閃眼眸,也緊追著躍身其後……
一直被墨水心忽略的殺神矛叨嘮了半天,墨水心依然沒打算理它,殺神矛那個郁悶啊!
該死的,它明明就知道這個男人對笨蛋主人心抱著惡狼一般的心思,是它卻不能明擺著說出來,這世上,再也沒有比它更憋屈的神器器靈了。
不過,光是它郁悶怎麼行?
于是,殺神矛將注意力轉移到同置身于墨水心丹田內的藍魘彎刀,原本陷入短暫睡眠的藍魘彎刀被殺神矛不懷好意的意念籠罩,頓時嚇醒了。
藍魘彎刀︰〔你,你要干什麼?〕
殺神矛︰〔不干什麼,只是看你睡得這麼舒服,我很不爽。〕
藍魘彎刀︰……
除了憋屈郁悶之外,它還能說什麼?
太特麼的凶殘了,它已經縮到角落里,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了,竟然連這樣都不放過它,以為神器就很了不起咩?我,我還是魔器呢!
殺神矛看著比它更加憋屈郁悶的藍魘彎刀之後,心情頓時舒暢了。
人類那有一句話真是說得不錯,將自己的快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果然能讓它心情酸爽無比啊。
……
距離落日大街不遠的一處院落,上官家族與柳家的當家人都聚集于此,等待落日大街暗殺墨水心的消息。
然而左等右等,都過了將近一個時辰了,兩家弟子都煩躁不安,喧囂的私語不斷,兩家的負責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上官家族的五長老上官銘冷冷地從太師椅上站起來,一身戾氣蒸騰駭人,雙目怒瞪,不耐煩到極點,喝道︰「柳成風,老夫已經沒有耐心等下去了,要等你自己在這里等著吧,老夫不奉陪了。上官家族的人都听令,隨老夫去一趟落日大街後段……」
「是,家主。」
上官家族的眾人早已不耐煩到極點,就等五長老這句話了。
所以此刻一听五長老說撤離這里,前往落日大街後段,他們終于一改臉上的煩躁,激動地回應,聲音渾厚嘹亮,激蕩不已。
柳家的眾人其實也等得各種不耐煩,只是他們比上官家族的人要內斂些,比較沉得住氣,不過此時見上官家族的人要離去,也都被帶動起來,紛紛地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都這麼久了,白水心那妖女必死無疑。」
「是啊,要知道這一次我們柳家是出動了最強的劍陣三十八人,有他們在,白水心就算逆天了也難逃一死。」
「不錯,我們柳家的劍殺陣又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白水心那妖女不過是一身蠻力而已,單打獨斗的話她或許很厲害,這種等級的圍攻,她必死無疑。」
上官家族的年輕人听到柳家的人如此夸耀自己的劍陣,心中也十分的不服起來。
要知道他們這些日子以來,幾乎成了帝國所有人茶余飯後的談資,以往無尚的榮耀,竟然被人當作笑話看,這無疑讓上官家族桀驁不馴的年輕人憋屈憤恨到極點。
而笑得最多的,就是跟他們上官家族死對頭的柳家,此時听到柳家如此夸耀自己的家族的劍陣而絕口不提他們上官家族的金剛拳,他們能忍下這口氣才怪。
「柳家的劍陣算得了什麼,我們上官家族的金剛拳才是最厲害的。」
「我們上官家的金剛拳是連你們柳家當初的七長老的長劍都打斷了的,誰強誰弱,傻子都看得出來,還說得著明說。」
「就是,當初我們三長老一拳就把你們七長老的長劍擊斷,所以說金剛拳才是最厲害的。」
柳家的人一听,哪里服氣,當初上官家族三長老與他們柳家的七長老的對決本就不公平。
要知道上官家族的三長老實力已經在天階四級,而他們的七長老才剛天階多久而已,兩人的實力懸殊,上官家族也好意思拿出來炫耀,也不嫌丟人。
「放屁,我們柳家的……」
「住口——」
眼看兩家還沒有合作完就要打起來,柳成風終于不再沉默,冷厲地出聲喝止這一場劍拔弩張的爭執。
「你們也都退下。」上官銘也出聲喝止自己帶來的人。
雖然他也很不爽柳家,很不滿這些人的夸耀自己家族劍陣的厲害,但是現在不是挑起兩家撕殺的時候,不然他們的合作就毫無意義了,當務之急,是確定白家那個妖女,有沒有被殺死!
他們花了這麼大手筆,不惜花重金請人布置困陣,為的就是一舉解決白水心那個大禍害。
柳成風與上官銘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不爽,不過都認為最重要的是解決掉白家那個禍害緊要,于是,兩人一致對著底下的眾人出聲道︰「出,前往落日大街後段。」
「是!」
就這樣,一行人風風火火地趕往事出地點,落日大街的後半段。
然而,當他們趕撲那里的時候,看著滿地狼籍,巨大的深坑,尸體橫陳,血腥濃郁刺鼻,眾人全都大驚失色,駭然不已。
「這,這不能——」他們柳家引以為傲的劍陣三十八人外加二十多名布結局高手,竟然全都死了!
「這是誰干的?怎麼能……」上官家族眾人心中的震蕩駭然,一點也不比柳家的人少。
要知道這一次出動的幾乎是他們上官家族最強的存在了,只除了一部分留守上官家族,其他的全都來了。
他們上官家族最強的護衛隊,竟然全滅!
簡直難以置信!
「是中毒致死的。」柳成風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
「老夫誓,不殺白水心那個賤人,老夫誓不為人。」上官銘青筋狂爆,仰頭憤恨嘶吼。
「五長老,這邊好像有一些……殘骸……」上官家族中有人指著那一灘灘骨與肉都揉合在一起的血水,聲音恐懼到極點的顫抖起來。
所有人全都循著這人所點的方向看過去,頓時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當場臉色白,吐了出來……
死無全尸,真正的死無全尸啊!
就連骨架也被詭異的力量擠壓在粉,黏和在濃稠的血水中,以想像,當時這些人被殺時,畫面是怎樣的血腥殘暴!
「是帝都的巡衛隊。」柳成風比較細心,現了血泊中零碎的衣飾,認出了這些人的身份。
「此事已經超乎我們的控制了,巡衛隊的地位雖然不高,然而卻是個個都記錄在案的,這些人的死想必不用多久就會被現,趕緊將我們的人尸體帶走,馬上撤離這里。」
上官銘點頭,雖然他對柳成風很不喜,不過他說得沒錯,這件事情牽扯了帝皇的勢力進來,他們還是趕緊回避的好。
雖然他們上官家族得到了帝皇的全力庇護,但不包括他們主動對白水心下殺手這一點。
帝皇向來惜才,白水心最近鬧騰得這麼厲害,帝皇定然早就注意到她了,且對她的態度讓人猜測不透,不然他們上官家族的雪藏天才被她所殺,帝皇竟然暗示上官家族不要找她的麻煩……
也因為這樣,他們更加認定了白水心對上官家族的威脅巨大,所以才會與柳家聯手,不惜冒著會得罪皇上的風險暗殺她。
這會兒暗殺失敗了,他們絕對要將手尾掃清干淨,免得被皇上查到了那就不好了。
好在,他們這次行動極其的隱秘,知道的人極少。
很快的,上官家庭與柳家將各自族人的尸體帶走,現場也清理了一遍,再三確認沒有任何指向上官家族與柳家的痕跡之後,所有人帶著恐懼極速退走。
上官銘以為自己的行為隱秘無比,卻根本就沒有料到,早就他們還未行動的時候,帝皇宗政無垠就將他們的行蹤撐握得一清二楚。
此時,他將上官家族的家主上官盛召喚進宮,面無表情地批了上官盛一頓。
上官盛冷汗直冒,他沒有想到,自己這次與柳家合作暗殺白水心的行為,竟然被帝皇撐握得一清二楚,看著眼前這個看不出喜怒的深沉帝皇,上官盛心中震駭,不過面上依然極力地保持著一家之主的鎮定。
「此事都是老臣拿的主意,一切與上官家族無關,老臣甘願受罰,請皇上定罪。」說話間,上官盛一臉平靜地跪了下來。
宗政無垠看著他,精光湛湛的眼眸微凜,須臾,他威嚴地出聲道︰「此事就此算了,朕不計較,但是,沒有下一次。透露給你也無妨,她是朕看重的太子妃人選,上官家主,你知道怎麼做了嗎?」
聞言,上官盛震驚地瞪大眼楮,不敢置信地看著宗政無垠,在瞧見宗政無垠寒光微凜的眼神之後,上官盛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垂首,恭聲應道︰「謝皇上提點,老臣明白了。」
「退下吧。」宗政無垠拂了拂手道。
「是,老臣告退。」
在上官盛退開後,宗政無垠的野心勃勃的雙眼閃爍著意味深長的幽光……
……
「阿啾……」正趕往上古遺跡方向不斷奔疾前行的墨水心忽然打了個噴嚏。
她揉了揉鼻子,嘴里喃喃自語了一句︰「直覺,肯定有哪個王八蛋在打本姑娘的寶物的主意。」
「呵……」身後,听到她這一句嘀咕的楚璽鏡不由得笑了出聲,躍身至墨水心的身旁,一邊疾行一邊語帶好奇地問道︰「小七,你的直覺,很準嗎?」
墨水心看了一眼,眨眼笑著點頭︰「準,從我有記憶開始,我的直覺就沒有出錯過。」
楚璽鏡鎏金面具下的墨玉瞳眸微微地閃了閃,笑道︰「那麼在上古遺跡的時候,就麻煩小七的直覺了。」
在墨水心沒有注意的時候,他微垂著眼瞼,若有所思起來。
墨水心伸手拍了他一記,眼眸帶著幾分狡黠的笑意︰「這還用說,放心吧,這次遺跡之行我們一定會大豐收的。」
她的第二次淬體,就全靠這次遺跡之行了。
楚璽鏡垂眸,看了一眼拍在自己肩頭上的那一只手掌,目光輕柔,帶著一絲淡淡的寵溺,但笑不語。
兩人就這樣或是沉默或是說笑,彼此相處的氛圍就像多年的知已似的,即使是彼此間很長時間不說一句話,也絲毫沒有一絲尷尬存在。
有時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這種不需要言語卻十足默契的感覺,就如同品一壇陳年佳釀,不須深酌,卻已是帶醉。
沒多久,兩人已經到了上官家族派人跓守的上古遺跡外圍。
兩人悄無聲息地飄落下來,來來往往不斷巡視的上官家族眾人,卻沒有一個現兩人的身影的存在。
「哎,你听說了嗎?」巡視的幾名上官家族年輕子弟當中,有一人轉動著眼神興致勃勃地問著旁邊的另一人。
那人瞅了他一眼,興致缺缺地應了一句︰「什麼啊?」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知道。」那人得意地賣了個關子,在成功地引起身邊另一人的興缺之後,他湊到另一人的耳邊,小聲地嘀咕道︰「听說被家主火速召回去的上官誠,被人殺了……」
「什麼?這不能,先不說上官誠怕的實力,就憑他輕輕松松揮出一拳就掃平一座山的無敵神力,怎麼能會被殺掉!」
「你別不信,這是真的,是被那個白四小姐殺的,我听說,白四小姐僅是輕輕的一巴掌,就把鐵金剛似的上官誠的手給拍爛,你不知道,現在滿帝都甚至全天擎大陸的人都給白四小姐起了一個綽號……」
「天啊,這白四小姐也太怕了,別賣關子了,快說吧,是什麼綽號?」
「女金剛!」
那人聲音突然響亮起來,念著這個綽號,一副與有榮焉的得意樣子,壓根就忘記了,他口中的白四小姐,是他們上官家族的眼中釘,肉中刺,不殺不快的存在。
不遠處的墨水心听到這倆人嘀嘀咕咕的議論聲,也並沒有馬上動手打暈兩人,對于自己被大眾起的新綽號,她也是有著幾分新奇的,不知眾人給她起的是什麼綽號?
然而下一秒,當听到女金剛那響亮的三個字後,簡直就是晴天大霹靂,墨水心一臉臥槽的表情,簡直言語無能了。
尼瑪,她明明很苗條好不好,哪里像金剛了?
去他丫的女金剛,她絕對不會承認這個讓人吐血的綽號的!
本書由,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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