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爺爺會帶我們離開這兒?"
"只要你們願意。"
君如亦如小雞啄米般點頭,嘴里不停的說著︰"願意願意,一百個願意。"
"好了,別再點頭了,老夫看你點頭,眼楮都花了。"君如亦立馬停止點頭。
等殷甫老者轉身走回洞里,君如亦回身一把抱住的毛孩兒興奮的叫道︰"毛孩兒,我們可以出去了。"毛孩兒目光似水的看著君如亦,輕輕的點了點頭,君如亦接著說︰"毛孩兒,我好高興啊!"
"嗯。"
"你怎麼看著不太高興?"君如亦放開毛孩兒,低著頭小聲說︰"你要是不想出去,我不出去就是了。"
毛孩兒笑出聲,模模君如亦的腦袋說︰"行了吧,我還不知道你,你想出去又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再說我們約定過要在一起,我也答應會陪著你的,傻瓜!"
毛孩兒現在說話不再像以前那樣說不連貫,他可以很清楚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這和多了一個殷甫老者有很大關系,殷甫老者沒事就會教毛孩兒說話寫字,還會給毛孩兒和君如亦講許多關于外面的事。
"毛孩兒,我們去收拾東西,明天好出發。"
君如亦興奮的拉著毛孩兒進洞里,發現老者正在///床///上盤腿打坐,他們放輕腳步的走到儲放衣物的地方,君如亦翻找了半天,發現自己和毛孩兒根本沒什麼可帶的行李,弄了半天君如亦就只給自己和毛孩兒各帶了一件還算不錯的衣服,君如亦小聲的問︰"毛孩兒,你有什麼要帶的?"
沒人回答,君如亦轉頭看去,發現毛孩兒正坐在桌邊擺弄著自己的小石子,君如亦眼楮跳了跳心想︰不會把石子帶上吧?
君如亦靠過去輕聲問︰"毛孩兒你在干嘛?"
毛孩兒把小石子攬進衣兜里,手里還抓了一大把,伸出空閑的手把君如亦拉出洞外。
君如亦眨巴著眼楮,不明白毛孩兒這是要干什麼,可她還是跟著毛孩兒一直走到秘密基地。毛孩兒放下君如意的手,用腳在地上撇干淨一塊地方,把石子全都倒了下去。君如亦就看著毛孩兒蹲自顧自的數起石子,難道毛孩兒帶我來看他數石子?
"毛孩兒?"君如亦蹲在毛孩兒對面,"毛孩兒?"不理我,"那我走了?"
"不要走,等我。"
君如亦無語的一**坐在地上,曲起雙腿,單手托著下巴看著毛孩兒"十五、十六、十七•••"君如亦腦袋不停的點著頭,雙眼充滿水霧,眼皮開展著十分猛烈戰爭。直到一只熟悉的雙手模著自己腦袋,君如亦才迷迷糊糊的尋找那只手的主人,君如亦看見毛孩兒那雙漆黑的雙眼里全是自己,再也容不下別的什麼東西,高挺的鼻子,性感如櫻花般的薄唇噙著笑,原本稚氣的臉上這會兒盡然多了幾分成年男子的魅力。
"君,你知道我為什麼撿石子嗎?"
君如亦睜大雙眼,用手拍拍自己臉,再看毛孩兒,心想自己剛才肯定看花了眼,"什麼?"
"你知道我為什麼撿這些石子嗎?"
"你喜歡啊?"
毛孩兒搖搖頭又問道︰"你知道它有多少?"
君如亦看眼地上的石子,猜測道︰"我看肯定有一百顆了。"
"君,這有一百七十六顆。你來這里加上今天就有一百七十七天了。"君如亦豎起耳朵,認真的听著毛孩兒講的每一個字,"你的到來,帶給我太多驚喜,你是第一個真心對我好的人,我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有朋友,一直以為自己會孤身一人在這里就這麼混過一輩子,一輩子我不知道有多長,我也不在乎,因為每天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毛孩兒頓了頓,拉起君如亦的手接著道︰"君,我現在覺得每天都不一樣,從你來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不會一直陪著我,所以我希望可以用自己的辦法,記住你留在我身邊的每個日子。"
"毛孩兒"君如亦握緊毛孩兒的手,雙眼被毛孩兒的話惹得紅通通的,"以後我保證在你討厭我之前,我一定都陪著你,你也陪著我好不好?"
"嗯。"
君如亦用力從裙子上扯下一塊布,仔細的把一百七十六顆石子包進去,在水潭邊的小樹苗下挖個洞,把包好的小石子放進去,君如亦突然想到什麼,打開包裹在旁邊隨意撿了顆石子放進去,再好好包好,仰頭對站在陽光下的毛孩兒笑了笑,把石子放進洞里,一點一點用手把洞填好,一切弄好,君如亦站起身結實的在上面踩了幾腳。
君如亦看著一臉茫然地毛孩兒道︰"毛孩兒,你若不棄,君願隨你一輩子,至死相隨。"
毛孩兒現在就是君如亦心中最重要的人,他不知道其實君如亦更感謝他,感謝毛孩兒在自己最受傷的時候出現在自己的世界,感謝初到這個陌生環境時毛孩兒的相陪,感謝毛孩兒無謂的照顧•••君如亦這一世不想再受情傷,那麼她就只有一個毛孩兒了,他是這世君如亦的至親之人。
"爺爺,快起來,我們走了。爺爺~"
"天都沒亮,你個小丫頭急什麼?"殷甫老者無奈的起身穿好衣服,看著眼前早已整裝待發的兩小人,殷甫老者長舒口氣說了聲︰"走吧!"
毛孩兒跟在殷甫老者身後安靜的走著,君如亦三步一回頭的看看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家",君如亦從沒想到過自己既然還會舍不得這個地方。
"你要是想回去,現在還來得急。"
君如亦立馬換上天真無邪的笑臉,追上殷甫老者說︰"爺爺,不會不會,我就想跟著您。"
殷甫老者笑看著君如亦道︰"你嘴巴倒是甜得緊。"
一路上君如亦都新奇的打量著外面的花草樹木,就好像這些花草樹木是什麼奇珍異寶,其實君如亦是因為這條路上偏僻的連個人影都沒有,只有這些花花草草。
"爺爺,我們去哪兒?"
"你想去哪兒?"
"爺爺明明知道我和毛孩兒根本哪兒都沒去過,還問我?"君如亦撅著小嘴道︰"爺爺是故意欺負我們沒見過世面。"
"呵呵,你個鬼丫頭,老夫不過是問問,怎麼成了欺負你?"
"就是欺負。"
"好好好,老夫不與你爭辯。"殷甫老者眼望著前方對君如亦和毛孩兒道︰"前面就快到劉家村了。"
毛孩兒出神的看著前方,"原來叫劉家村。"
"什麼?"毛孩兒對君如亦笑了笑搖頭不語。
劉家村口種了一排皂角樹,看著怎麼也有二十幾顆,村里的人這會兒都在午休,整個劉家村都沉靜在一片寧靜中。
"你們在這休息會兒,老夫去向村民要點水來。"
"知道了爺爺。"君如亦和毛孩兒異口同聲道。殷甫老者點點頭,就進了村子,君如亦半百無聊的在村子外邊東瞅瞅西看看,獨留毛孩兒一人在原地待著。
"啊!怪物•••娘救我啊!"
君如亦听見一小孩子的哭鬧聲,急忙趕了過來,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三歲小兒,此刻正嚇坐在地上,驚慌的看著對面想走近扶起小孩兒的毛孩兒,那小孩兒眼淚如洪水決堤般流著,嘴里不斷地叫嚷著︰"娘,快來救我,怪物啊!哇哇哇•••"
君如亦實在听不下去,沖過去準備給小孩兒好好上堂教育課,誰知君如亦還沒開口,一個中年婦人舉著笤帚就想君如亦的方向揮來。不會吧!我什麼都還沒說,就要打我?君如亦嚇得閉上眼楮,"啪啪"兩聲清晰的傳入君如亦耳朵,可預想的疼痛君如亦卻沒有感覺到。
君如亦不解的睜開眼楮,就看見那中年婦人已把小孩兒摟入自己懷里,站在幾米開外,婦人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圍過來許多村民,一個個眼里有著恐懼和厭恨,君如亦不自覺的後退兩步,回頭看向毛孩兒,毛孩兒臉上隱隱顯出幾絲血印,君如亦走上前輕輕的撥開毛孩兒臉上的黑毛,清晰的血印刺入君如亦的眼里,她心里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只緩緩的回身看著那些蓄勢待發的村民,君如亦不明白為什麼中年婦人要這樣對待毛孩兒,也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這麼排斥毛孩兒,難道只因為毛孩兒異于常人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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