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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棗這才想到——扶宴師叔還在呢。她伸手推了推師父,可是師父的身子卻紋絲不動,雙臂緊緊擁著她,嘴巴含著她的耳垂,被舌忝過的地方……好像更燙了。
有點癢,又覺得溫溫濕|濕的。
「別動。」重羽柔聲道,輕輕咬了咬小徒兒的耳垂。
「師、師父,扶宴師叔看著呢。」唐棗覺得臉燒得厲害,欲縮縮腦袋,後腦勺卻被師父的手掌一摁,愈發貼著他的心口了。她皺起眉頭,心里著急︰師父怎麼咬她了?
雖然是師父,可是這樣子,她總覺得這樣怪怪的。
而且,被扶宴師叔看著……不好吧?
「……他早就走了。」重羽未松手,卻松了口,他見小徒兒原是紅腫的耳垂如今已經消腫了,還留下了幾個淺淺的牙印,重羽眉眼一彎,是他的。
只不過……重羽皺了皺眉頭,伸出手指撫了撫,疑惑的皺起了眉頭,道,「怎麼還這麼紅?」
听著師父的聲音,唐棗伸手去模耳朵——果然,好燙。
她又側過頭看了看,見黃梨木椅上,早已沒了扶宴的人影,果然如師父所說︰早就走了。唐棗愈發覺得有些尷尬,平日里與師父親昵,只是在他們單獨相處的時候,當著扶宴師叔的面,還是頭一回。
她仰頭看著師父,有些不滿的喚了一聲︰「師父!」
重羽看著小臉紅彤彤、氣鼓鼓的小徒兒,一時心情大好,雙眸是滿滿的笑意,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怎麼?」有這麼好的師父,不是應該開心才是嗎?
唐棗不敢看師父的眼楮,微微垂眸,語氣弱弱道︰「師父不必如此,這個……明日就會消了。」所以不必用這種方式來……
小徒兒低著頭,發絲靜靜垂下,他看不清她的臉,微微側眸便看著他含過的耳垂,雖然紅得欲滴血,卻不似方才那般的腫。重羽想到了什麼,淡淡道︰「不喜歡為師踫你?」
大抵是听出師父的語氣有些不悅,唐棗忙搖頭,抬眼瞧著師父,道︰「不是。徒兒知道,師父最疼徒兒了。」
重羽這才面露微笑。
她不是不喜歡師父踫她,就如晚上同榻,她更喜歡離師父近一些,可是這些日子,她去藏書閣看過不少的書,閑來無事,也會看一些話本。
里頭講,男女授受不親。這個她有些明白,可是卻沒有講師父和徒兒如何相處,她見過師父的身體,日日伺候師父沐浴,晚上更是同榻而眠……扶月沒有師父,不然的話她就可以問問扶月,是不是每個徒兒都是這樣伺候師父,是不是也是這樣……和師父一起睡?
唐棗眨了眨眼楮,小臉的紅暈尚未散去,小心翼翼問道︰「師父,以後徒兒可以睡在偏殿嗎?」起初睡在師父的身邊,是為了蹭仙氣,可如今她可以靠修煉法術來提高修為,不能一味的靠師父走捷徑了。
重羽面色一愣,語氣冷冷道︰「為何?」難不成是小徒兒嫌棄他了?
「徒兒怕以後會不習慣,所以……徒兒總不可能陪師父睡一輩子吧?」後面這句話,聲音低低的,好似埋怨一般。
她習慣了師父在身邊,若是以後身邊沒有師父,她一定難寐,與其這樣,還不如提早適應。
「怎麼不可以?」重羽雙臂一收便將小徒兒重新攬進懷里,揉著她的腦袋,一字一句道,「敢丟下為師一個人睡,你試試看。」
他重羽的徒兒,自然是同他一起睡了。
唐棗靠在自家師父的懷里,眼楮睜的大大的,而後雙手攥住了師父的袍袖,翕了翕唇,最後還是稍稍斂睫,如往常一般乖巧道,「徒兒不敢。」
她哪里敢不听師父的話。
可是一輩子……難道師父沒有想過師娘的問題嗎?唐棗落寞的垂下了眼簾,一時心里有些惆悵。
有了師娘,師父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讓自己陪他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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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宴緩步出來,看著石階上覆著一層淡淡的銀輝,朦朦朧朧,似是輕紗。他將頭抬起,月明星稀,夜色正好。這般想著,便撩唇一笑,去了映月軒。
映月軒的前院,美人榻上,扶月正喝得醉醺醺,看著扶宴過來,便笑吟吟舉起酒杯,杏眼桃腮,顧盼生輝,道︰「一起?」
手臂高高舉起,火紅的水袖沿著手臂滑落,露出一截白皙嬌女敕的藕臂,扶宴立在一旁,看著眼前luo|露的瑩白手臂,一時眸色深了深。他彎了彎唇,坐到扶月的身側,將她手里的酒杯拿下,擱到一旁的石桌上。
「不開心?」
許是醉了,扶月的眸色有些渙散,看上去迷離朦朧,卻是愈發的勾人。她垂了垂眼,卷翹的眼睫撲閃撲閃的,語氣悶悶道︰「知道還問。」
說完又去拿酒,卻被扶宴制止,扶月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放手!」
「阿月,你醉了。」
扶月搖頭,模樣看上去像個孩子,反駁道︰「沒醉,我才沒醉呢。」她側過頭看著扶宴,喃喃道,「想我扶月花容月貌,竟比不上一顆小棗子。」
扶宴笑了。
「起初我想著,以尊上的性子,估模是嘴饞想等棗子熟了吃掉,可是現在看來,是我太天真了。」這麼寶貝的徒兒,怎麼舍得吃掉呢?
「一開始我的確瞧不起她,甚至想著,尊上早一些將她吃掉……」扶月身子一歪,倒在了扶宴的身上,翕了翕唇,滿口都是濃濃的酒香,「但是我現在討厭不起來。那顆傻棗子,這麼听她家師父的話,以後定是被尊上吃得死死的。」
扶宴擁著懷里喝得醉醺醺的扶月,唇畔勾起一絲笑意,大手搭在她的肩頭,防止她歪到一旁,「既然知道,就不要再執著了。」
難得她想明白了。
他想起方才在承華殿的那一幕,的確是……被吃的死死的。他倒希望有一日小棗能夠爭氣一些。不能這麼慣著師兄……是該讓他師兄吃吃苦頭。
扶月掄起拳頭就朝著扶宴的胸口捶了一下,委屈吸了吸鼻子,難得沒了往日的嬌縱,道︰「幾萬年的感情,哪能這麼容易就放下的。」畢竟是第一個讓她傾心的男子,驕傲如她,喜歡了這麼久,自然是放不下。
不過,她這兄長沒有喜歡的姑娘,哪里會明白這其中的滋味?扶月暗暗想著。
一來二去,扶月覺得眼皮子有些沉,慢慢闔眼靠在自家兄長的胸口。扶宴低頭,看著她的發頂,溫柔沉聲道︰「那,你想如何?」
扶月將腦袋埋在扶宴的懷里,半晌才嘆息道︰「……太便宜他了。」
她這一片痴心錯付也就罷了,這麼容易就騙回來一個乖巧懂事的徒兒,對他言听計從百依百順,日後他開竅了,順理成章將小棗吃干抹盡,以小棗的性子,哪里會說一個「不」字。
她不甘心!太便宜他了!
扶宴听言,忍不住笑了,手臂一收抱著懷里的扶月進了寢宮。之後打了水,用巾子替她擦了擦臉便準備起身離開。
可是——
扶宴的步子一頓,轉過頭看著榻上的扶月。喝了酒,原是好看的小臉愈發的嬌妍明媚,像是涂了一層薄薄的胭脂,紅唇更是水潤飽滿,呼吸淺緩,小嘴亦是半翕著。他重新轉過身,坐到她的榻邊,伸手將她臉頰處的發絲撥至一邊,靜靜凝視看了許久,眼神是說不出的溫柔。
而後,才忍不住緩緩俯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個吻。
只不過是輕微的踫觸,卻讓他一下子就醉了。
他起身,替她掖好被褥。
上一次親她,是什麼時候?扶宴扶額,細細回憶,最後輕微的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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