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花景延壓迫而來的氣息,我的脊背冒出一股寒意。
「少爺?」美心的表情比見了僵尸還要震驚。
我的心快速地跳著,有無數只蜜蜂在腦袋里嗡嗡作響。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誠實地面對自己?
他是只听到我未說完的半截話,認定了我喜歡他?
如果是這樣,那他更不應該這麼說。
之前,他不是警告我,不要愛上他的嗎?
更不要招惹他。
我惶惑地瞪著花景延走近,花景延的頭剛剛洗完,濕漉漉地倒豎在後腦,少了一份囂張,多了兩份狂野。
「你……剪頭了?」我這才現,他換了型。
美心使勁地對我使眼色,暗示我說錯了話。
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花景延的頭上。
他這個樣子像極了海報里的那張賣肉照片,唯一的區別是,此刻他穿著灰色的休閑服,減了幾分性/感,增了幾分溫柔。
在他的緊緊攏在眉宇間,我似乎望見了一抹溫柔。
溫柔?這個詞在我腦海久久回蕩不去。
曾幾何時,在他的神情中,眼神里,眉目間,我也見過他的溫柔,雖然稍縱即逝。
它珍貴得如同一謝的曇花,讓我深深的眷戀的同時也帶給我濃濃的惶惑。
「蜜若兒,你溜得挺快的!」花景延的眼楮射/出怒意,好幾股怒氣匯聚成大浪,朝他涌來。他一來氣蜜若兒才注意到他的型,二氣蜜若兒居然轉換話題,三是氣他回到房間,蜜若兒居然不在了,還有四是氣,她居然對美心微笑。
對別人,蜜若兒的臉上總是蕩著微笑。
唯獨對他,她的表情永遠是那麼誠惶誠恐。
「少爺一直守在你的chuang邊,剛才太疲倦,去沖了一個涼。少爺一定是回來看到你不在了,心里著急。」美心為花景延對我大呼小叫的模樣做出解釋。剛剛不久前,美心還告訴我少爺雖然戾氣很重,但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對家里的這些女孩子大吼大叫。
「美心!」花景延疾言厲色地呵斥一聲,美心嚇得頓時噤聲。
蜜若兒小姐到底有什麼巫術?能夠令少爺的法國紳士範瞬間全飛了。
「花家女佣法則第一條是什麼?」花景延在我的旁邊坐下。
「做事要勤快!」美心抬眉望了我一眼。
「第二條?」花景延打量我的臉。
「要笑臉迎人!」
美心抖了抖僵硬的臉部肌肉,迅速換上了一個甜美的笑容。花景延的魔爪捏住了我的臉頰,我不得不彎下腰,氣鼓鼓地瞪著他。
「听到沒,要笑臉!」花景延杜如藍色的眼楮在我臉上搜尋。
「我有笑!」我頭一扭,躲開花景延的爪子,再次轉回的時候,我上/翹的嘴角涂滿了譏諷,誰說笑臉不能含有諷刺!
「第三呢?」
「要悉听主人的吩咐。」
我的眉頭不禁皺了一下。
「听懂了嗎?」花景延修長的手指在象牙白的桌面上輕叩。
「請問,少爺,您有何吩咐!」我強壓住揍他的沖動。
花景延抬起下巴,眯眯杜若蘭色的眼楮。
「‘如果,我說我對花景延沒有好感,那一定是不誠實的回答。’把這句話大聲重復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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