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落起了春雨,輕輕的,淅淅瀝瀝,濺落泥土,產出濕漉漉的煙霧,籠罩整個大地。
「惹不起?」花景延下巴柔和的線條猛地硬了。
「昨天是我不對,我不會再來惹你!也請你自重,請不要再對我言語騷擾!」我肅了肅臉。
「自重?言語騷擾?蜜若兒,是誰先來惹誰的?」花景延的語氣加重了。
怒氣霍地從腳底上傳。
「到底是誰先惹誰的?是哪頭豬無緣無故,冷不丁地吻別人?」我的眼中噴出了火,這惡劣的混蛋不僅奪走了我的初吻和初次,竟然還恬不知恥地惡人先告狀!血管快被憤怒擠爆了。
「蜜若兒,你的記憶似乎退化了。是哪頭豬莫名其妙地對人表白,我愛你,直到天長地久?」花景延的臉上也帶著薄怒。
我全身深深一震,花景延的話如同一枚深水炸彈,將過去的回憶一下子拉到了我的眼前。
那個……
我……真的忘記了。
歸仙島旅游的那日生的事情實在是不計其數也匪夷所思,我們測試花景延中文水平這點小事情,早被我拋之腦後。
不僅是我,連記性好的女神蘇娜也忘得一干二淨。
那五百塊錢,她還沒給我。
我顫抖著唇,張了張,想要解釋,一個硬塊卻卡在喉嚨,將所有的話語堵在了深處。
「對不起,那件事……」腦海一片空白,我找不到頭緒,語言飄向了那片空白。
最開始錯的人是我……我招惹他的。
所以,他對我所作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他就能做親吻我,輕薄我,侵犯我等等過分的事情?!
好不容易逼回的眼淚伴隨著數不盡的委屈,緩緩地滲了出來。
「即便如此,你就以變本加厲地反招惹我嗎?」我音量提高了。
「我給過你機會的。我說過我不是你能惹的。是你再三地貼上來!」
花景延羞辱的話讓我唇上的血色一一褪盡。
我不思議地望著他。在他眼中,我竟是這般地下賤!
「好!過去是我犯賤!現在我已經不惹你了!請你也別來惹我!」我幾乎是嘶吼出來的!
花景延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的單手扼住我的下巴。
「蜜若兒,這不是你制定的游戲規則,你想開始就開始,你想結束就結束!這也不是誰輸了就是gameover的游戲。」花景延死死地盯著我,他說的每一個字幾乎要撕裂我的靈魂。
我哆嗦著煞白的嘴唇,淚水再也克制不住,像是掉了線的珠子,滾落下來,劃過花景延的指月復,滴落在我的衣領上。
「不準哭!」花景延黑著臉,語氣霸道又無賴。
淚水卻違逆地比之前掉得更快。
「再哭!我就吻你!」花景延氣極了,仿佛我的眼淚是一根根刺,扎入他的胸口。
我癟癟嘴,不得不佩服他的恬不知恥,居然用這麼下三濫的招式對付我,我心里暗笑,有本事你吻我呀!
只要他吻了我,我就有單方面權利結束我們之間的契約。
于是,淚掉得更加洶涌。
「蜜若兒,醒醒吧,別再裝出梨花帶雨的樣子勾/引我!」花景延加重了手的力道,我的下頜幾乎要被他捏月兌臼,「快說!別等會又控訴我沒給你機會!」
我的心抖了抖,他硬冷的眼神能將我劈死。
眼淚頓時剎住。
「如果,我說我對花景延沒有好感,那一定是不誠實的回答……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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