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木夜眼前的女子差不多應是二十幾歲的樣子,但這看起來二十幾歲的女子卻是他的母親,不,是夜風的母親。////
這就是夜風這個世界的母親,名叫白靈,是一個溫柔典雅的女子。但她卻不是人族,而是妖族,說之為化為人形的荒獸也可以。
在木夜的估計當中,這個世界的武力值要比紫雲大陸還要高些,因為紫雲大陸就沒有多少化為人形的荒獸,至少偏僻的東域就沒有見過。何況這個世界還有神!據說九天之上存在神王宮,由九天神王統治著這個世界,或者不只這個世界,還掌控著其他世界。
三眼魔君楊戩不是神話傳說那般,在夜風的記憶里就有很多差異。例如楊戩不是天庭正神,而是曾經的神王宮神將,當然更加不是神王的外甥。不過他卻是神王的義子,因為天賦異稟,才能杰出而被神王看重,繼而被收為義子。至于他怎麼降落凡間,到後來還成了魔君就不得而知了。
夜風的母親本體為一只百靈神鳥,是一只在南疆魔域修行千年的百靈神鳥。據說還不是一般的妖族•••
因為她曾是三眼魔君-楊戩的直屬手下,擅長治愈之術,被她救過的妖族不計其數。因此,即使她的戰力並不強大,但在三眼魔君的領地之中卻有極高的地位。可以說,只要她揮一揮手,南疆大部分妖族都會給她面子,甚至連一些大妖願意為之出生入死。
木夜在這個世界的父親就是因為青年時受重傷被母親救了,後來他們兩情相悅才結成良緣的。據說正是因為母親和父親的結合,夜家才能在靠近三眼魔君的領地區域存活,而父親也是因此才當上夜氏家族的族長。當然,這其中是不是真的包含政治因素,他就不得而知了。至少在他的記憶之中,父親對母親還是很好的,雖然算不上舉案齊眉,但也說得上相敬如賓。
相敬如賓听起來不錯,但顯得有些冷漠了。在夜風的記憶里,他的父母有些不像夫妻,倒像是共事者,各自嚴格地履行自己的職責,不靠近,也不遠離。
在這二十幾年來,父母只吵過一次架。而那次爭吵,還是因為夜風那次最接近死亡的重病。當時,父親準備放棄繼續給夜風治療了,而母親卻以死相逼,傾盡一切努力。最後不知母親用了什麼方法才讓他活了過來,但這代價一定極其慘重!
因為父親在他病好後就對他冷淡了下來,到最後父子幾乎形同路人。////這也讓他的童年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什麼代價呢?這個代價竟然會讓父親幾乎不認他這個兒子了。小時候的夜風有時候會想這個問題,甚至為之抓破頭。
雖然父親討厭他,但毫無疑問,母親對他是極好的。即使夜風到六歲還不會走路時,母親也都一直抱著他,沒有向別人一般罵他蠢笨。還有無數次病倒在床,都是母親在一旁照料著他,用溫熱的毛巾給他擦臉,親手給他喂藥。
當幼時的夜風迷上畫作時,母親就親自請來大師級的畫師教他畫畫。即使他不滿意打走了那所謂大師級的畫師,母親也不曾生氣過,只是費了更大的力氣請來更好的畫師。到後來,他喜歡上了琴,母親也是如此。
可以說夜風從小就受盡了母親的寵愛,比他的大哥夜雷好多了,听別人說母親從未抱過大哥,也許就是旁人所言那般大哥不是母親親生的,而是父親和另一個女人的孩子。
「娘•••」木夜的記憶中不斷地涌現夜風關于這個女子的畫面,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叫出了這個稱謂。
「還不快起來,在外面調皮也就算了,在娘的面前怎麼還在地上打滾,又不是小時候了。」白靈上前,伸出潔白的手將木夜拉起來。她的臉上充滿了慈愛,還有對小孩調皮的無可奈何。
「不是我的錯,是這丫頭!•••」听到面前的女子責怪自己,木夜竟然生出了小孩子般的委屈,且像小孩子般地推卸責任。
「小南!怎麼了?」白靈把目光轉向正在扯著自己小指頭的小南,眉頭微蹙。
「我、我見到二少爺•••我太高興了,就跳起來抱他,不知怎麼就摔倒了。不是故意的•••」小南嘟著嘴,也一臉的委屈,不過怎麼都有點氣弱。
這樣子,白靈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該怎麼辦呢?扯耳朵!她使出了自己的壓箱絕技-雙指夾,扯住了小南的耳朵,然後一揪。
小南一陣悲鳴︰「啊啊啊•••••••」
「你又是不知道小風自小身體不好。他練不了武,力氣小,而你那蠻勁又那麼大•••」白靈教訓著小南,一副小南不認錯就沒完沒了的樣子。
一旁的木夜看著也有些唏噓,畢竟記憶里他的耳朵也沒有少被白靈扯過,還慘痛的記憶還不曾消退。
沒有多久,開始還嘴倔的小丫頭眼淚汪汪地求饒了。白靈笑著伸出玉指彈了一下她的小腦袋,就放過了她。「小風,她是你給我找的兒媳婦嗎?太好了,我終于有兒媳婦了。」白靈看到了貞貞,眼楮冒著四射的光芒,似乎極其高興。
這也難怪,听外面的傳聞就知道曾經的夜風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白靈想要一個兒媳婦可謂千難萬難,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她不高興地跳起來就不錯了。
而貞貞受不了那目光,躲在了木夜身後,面紗之下的臉鮮紅似血。
「她是我找的侍女,小南這丫頭我就不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經發誓不會娶親。」
「二少爺!你不能始亂終棄啊!嗚嗚~~~~~~~~」小南沖過來,緊緊抱住木夜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
白靈沒有管小南搞怪的反應,而是一臉煞氣地盯著木夜,讓他感覺心底涼涼的。
她不顧形象地大吼道︰「你說不娶就不娶嗎?夜家主脈人丁本就單薄,你不娶親是要主脈斷絕嗎?」
「不是還有大哥嗎?找他,多給他娶幾個,保證幾年就有幾個大胖孫子!而且••••••」木夜死鴨子嘴硬,但底氣有些不足。
白靈卻更來氣了,她似乎對夜雷更加不滿,「他那個腦袋裝的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了練武要保持什麼童子之身。都快把他爹氣死了•••」
「這就不關我的事了,你們總不能逼不了他就來逼我吧?」木夜一臉無賴的樣子,像死豬不怕開水燙那般。可他忽略了自己老娘白靈的無恥程度。
「誰叫你軟弱可欺來著?來人,將你們的二少爺給看住!」白靈一聲大喊,四位銅甲戰士從庭院里快速涌出,一眨眼的時間就將木夜給圍住了。
「怎麼能這樣?這是剝奪我的自由權!」木夜看著將他圍地嚴嚴實實的四位銅甲戰士,大聲呼叫。
「自由已經給你夠多了!不然,你以為一個月前可以一個人悄悄逃走。我們夜家近衛又不是睜眼瞎,而且你以為你一個人能夠安全到這嗎•••」其實木夜早就想到了這個可能,但這直接被說出來,打擊不可謂不小。「自由啊!永別了•••」他在心中默默哀悼。
這時,木夜感覺他背後有一雙軟軟的手抱住了他,還有那柔柔的身體貼著他的背,微微顫抖。他的背後是貞貞••••••
四位銅甲戰士全是身經百戰的鐵血戰士,身上的煞氣難以收斂,貞貞這樣柔弱的少女怎麼受得了他們的煞氣呢?
「後退!收斂你們的煞氣。」木夜語氣平淡,但充滿了不可違抗的氣勢。四位銅甲戰士齊齊後退了一步,畢竟威名遠揚的病公子可不只是說說而已。
貞貞恢復了正常,松開了抱住木夜的手,一時間手腳無措,神色慌亂。而這時,他卻一手將她的手抓住了。
「娘,貞貞的臉?」木夜將貞貞推了出來,摘下來她的面紗。
「那家人還真是狠,不過不是如此,你也保持不住自己的清白之軀了。」白靈將貞貞拉到她的身前,愛憐地撫模著貞貞臉上猙獰的刀疤。一道白光閃過,白靈的手滑過的臉頰變成一片雪白,猙獰的刀疤消失無蹤了。
貞貞感覺到自己臉上的變化,伸出手模了模。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嗚嗚•••」貞貞蹲在地上哭了,越哭越厲害,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全部哭出來。白靈將手放在她的頭上,用手模著她的頭,安撫她的情緒。
一會兒,貞貞停止了哭泣,站了起來,轉過了頭。清麗的容顏,幾滴晶瑩的淚珠,那清澈的眼眸幾乎能夠倒影世間萬物。木夜沒有想到過,只是去掉了一道刀疤,貞貞竟然會有如此的變化。
「貞貞很美麗啊•••」木夜如此感嘆,貞貞還是如以前那般臉頰微紅,低下了頭。
「怎麼樣?做你的新娘足夠了吧。」白靈一句不合時宜的插嘴,讓木夜只能無語地望著天空。而貞貞的臉頰由微紅又變成了血紅。但她的頭卻抬了起來,咬著嘴唇,眼神之中透露著倔強。
「我是公子的侍女,要為公子做一輩子的包子。」
「乖•••」木夜上前模模貞貞的頭,讓貞貞又害羞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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