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妹所說無虞,別說咬他,打他都不為過,為人師長,拿一個孩子的痛處猛戳,于道義禮法都不相符。
老先生听罷張小妹的話,氣得身子忍不住的使勁兒顫。
「張小妹,你簡直就是朽木不可雕也,爛泥難以上牆。」
小妹這就要上去辯個明白,雖然早慧不過還是個孩子,哪里明白現在的行事對她不利。
先不說師生禮教,且說她和爹以二對一就已經說不過去了。
張二斤那麼護犢子,見閨女受委屈了,就蘇小小這些日子對他的了解,鐵定是不分青紅皂白,先把先生臭罵一頓,這才小事化大,把捕頭都招來了。
見小妹情緒激動,蘇小小忙攔住她,在她耳邊說︰「一切有掌櫃的在呢啊!接下來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但是一定不能再沖動魯莽,否則你爹可就被衙門帶走了。」
她說完,便給了小妹一個篤定的眼神,微微頷首點頭。
「書中有言「訓蒙受業之師,真師也,其恩深,其義重,在三之制與君父等」,我斷然不能相信一個受過孔孟精神教化的老先生會為難他的學生。
定是小妹你太過頑皮,咬了先生又不敢說真話,先生這才氣成這樣,還不過來給先生賠禮道歉。」
其實光听著小妹那些的話,蘇小小這暴脾氣已經氣個半死了,小妹年紀尚小,在此等情況下怕是不會說謊,但是對待這種口口聲聲「仁義道德」卻對學生區別對待的先生不能硬踫硬,要不然小妹以後在學堂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掌櫃的,明明就是葛老先生說俺閨女沒娘,還指望您來了給做個主,沒想到卻也是個糊涂蛋,如果是老掌櫃定不會讓俺和俺閨女被人欺負了去。」
張二斤伸長了脖子沖著蘇小小嚷嚷,一張大臉變得通紅,眼楮瞪得老大,要不是王二虎拉著非要沖過來不可。
就張二斤這樣魯莽脾氣,也難怪事情會弄到這種程度,蘇小小雖然特別反感他這莽夫性格,但是此刻是一致對外的時候,她斷然是能分清這些是非的。
根本不搭理張二斤的吼叫,說完便向小妹擠了擠眼楮,小妹倒是比她爹更加明白事理,一下就明白了蘇小小的各種深意。
小妹脆生生的回答︰「好的,俺知道了,謝謝掌櫃的。」
「我不相信,我們來拉鉤。」蘇小小特別童真的伸過小手指,和小妹拉鉤。
張二斤原本還一副臭咸魚的表情,看到一向不听話也不通商量的女兒,居然如此配合的跟蘇小小拉鉤,心藏被重重一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二斤,小妹的做事沖動是因為她還是個孩子,你也是個孩子嗎?你今天沖著葛老先生嚷嚷,還貌似要大打出手,你想過以後小妹在學堂里的處境嗎?
我可打听了三個村莊就共用這個學堂,葛老先生刻板,拿著雞毛當令箭,我看著都討厭,很不爽,但是他惹不得。」蘇小小盯著張二斤,咄咄逼人,片刻凝視後,其中深意,便留給張二斤自己品味。
她拉著小妹的手這就有說有笑的朝著學堂外面走去了。
夏歌笑一直沉默不語,對蘇小小這個女子卻是更加刮目相看,她不但能屈能伸,真的很會察言觀色,懂得應付突如其來的事件。
小妹徹底被她收服,一路上嘰嘰咋咋的跟她講學堂發生的好玩的事情,並且多次咬牙切齒的提到她痛恨的班長。
每次听小孩子說話,都有一種腦袋被清空的感覺,可以說是吵鬧的愉悅。
張二斤一直沒有跟上來,他在回味蘇小小說的話,也有懊惱,他當爹當得實在是太過粗暴了。
從來不知道小妹在學堂里好不好,只知道不讓她受委屈就好。
可是孩子的娘親實在數世得太早了,他不知道該怎樣又當爹又當媽。
「我算是收服了其中一個了嗎?」蘇小小對著夏歌笑發問。
夏歌笑溫和的點頭︰「你是高段,還是情之所至?」夏歌笑都不由好奇。
「有區別嗎?從我來到破曉酒肆的那天開始,酒肆的所有一切都與我息息相關,只有我和伙計們擰成一條繩子,我們才能互相成就。」蘇小小還想吃遍古代的美食呢!沒人幫忙那怎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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