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什麼時候?你瘋了?!」
「遲早都有這麼一天,具體時間還沒定,不過應該不會太久。」
「你想清楚了?」
英朗不太信,像他們這種人,是沒資格談婚姻這個詞的。
「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霍權璽下巴微揚,豎起眉頭盯著茶餐廳的方向。
楓港茶餐廳的門口,人流越來越密集,已經是晚上10點鐘,這完全是不正常的情況。
「可你想過沒有,你現在結婚無疑是挖個坑給自己跳,何必給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兩個月前才去參加過前輩的追悼會,他們一家人的慘劇你忘了嗎?」
英朗與霍權璽都很清楚,多一個親近的人就會給自己帶來多一份牽掛,也會給黑暗中的敵人多一個攻擊他們的利器,他們常年獨來獨往,隱身在齊港市經商,等得就是全身而退的那一天。
「我沒忘,如果可能,我想我會考慮退出組織。」
雙眼危險一眯,窗簾咻地被拉上,霍權璽扔下話,腳步匆匆地離去。
「你瘋了?!退出組織的代價你不是不知道,只要你熬到30歲就可以抽身了,你就差這麼兩年嗎?喂!喂!去哪兒?Win……」
英朗也在後邊跟了過去。
「英朗,你們,干什麼去?」
羅拉剛打開房門準備下樓做SPA,就看見這倆人風風火火地往電梯走去。
「鬼才知道他干什麼去,別理他這個瘋子。」
霍權璽進了電梯下樓,英朗站在羅拉的房門口瞪著眼楮氣結。
楓港茶餐廳門口圍滿了人,站在馬路對面就能听得到警笛發出的鳴叫聲。
走近些就能听到群眾的議論紛紛。
楓港茶餐廳驚現殺人案!
死者是茶餐廳的一名員工。
員工?!
霍權璽突然眼皮一跳,擠進了人群。
「死者是誰?」
看到一個警察從眼前走過,二話不說就揪住對方衣服。
「你是誰?別妨礙公務。」
足足吐了三分鐘,就快連心肝脾肺腎全吐出來了。
雙腿無力,根本顧不得髒,容夏靠著垃圾桶直接蹲坐了下去。
桔色的路燈下,她攤開自己的手掌,鮮紅的血跡尤為刺眼,她拼命地往衣服上蹭都蹭不干淨。
「起來,我帶你去洗洗。」
「為什麼會有人殺小趙?她,她根本就不是那種會跟別人作對的人,她為什麼死得那麼慘。」
容夏仰頭閉起眼,一想到這個場景她就頭暈腦脹。
血,血,她的腦子里全都是那一灘灘血。
「起來。」
霍權璽將容夏拉了起來,抱回了酒店。
容夏身上污穢不堪,他直接將她抱進了浴室里,讓她坐在洗臉台的大理石上。
「啊!」
才一松手,容夏就驚叫起來,她看到鏡子里的自己,身上,臉上,手上全是血跡斑艾身體下意識地往後仰去,差點摔了下來。
「安靜點!死的人不是你,她跟你毫無干系,你怕什麼?」
霍權璽將她按在台上,他厭惡這種驚恐失措的表情,他從來都不允許自己的部下流露出這種表情。
「你別踫我,我身上都是血,都是死人血。」容夏驚慌大喊。
「血怕什麼?只要不是自己的血,都不可怕。」
霍權璽提起容夏的肩膀,瞪著她,直到她一雙黑眸里,眼淚搖搖欲墜。
他豎了豎眉頭,將她松開,「先把身上洗干淨。」
他將浴缸里的開關打開,走出了浴室。
她不是他的部下,她也不是組織的人,她只是個18歲的丫頭,她當然會怕。
想起自己20歲時殺的第一個敵人,就算他是軍校出身,受過專業訓練,他依然也會怕。
容夏趴在洗臉台上,大把大把地撩起水,用力地搓揉著自己的臉。
洗干淨,一定要洗干淨。
霍權璽給張偉安打去了電話,大概地交代了一下,讓他自己看著辦。
他站在窗口望著茶餐廳的方向,人群散了,現場也被清理了,警車也已經開走了。
看了眼時間,已經一個多小時了,容夏還沒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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