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哭得話都說不清楚了。那個瘸腿的穿著藍布短衣的男子一步一拐地走上前來,說︰「她是我妻子。」說完就去扶那女人,那女人死死抱住程乾的腿不起來,哭訴的聲音都差了氣。
程乾手中伸出電光劍,擋在那男的前面,說︰「不許動她!」
那些人為之一驚。
那女的也停住了哭聲,慢慢地站了起來,伸手去模電光劍。
「哎!你別動!小心手!」程乾緊張地喊道,那女的手指已被劃破。
看著手指上光滑的傷口,那女的哭笑著叫了起來,「你們來看,他肯定就是殺華豐派那幫壞蛋的大俠,一定是他,他就是終結者。不會錯的。」
那些平民還是那麼冷冷地看著程乾。
程乾很奇怪,收了電光劍,扶著那個女人,問︰「我就是你嘴里所說的人,你為什麼找我?」
那個女人一愣,突然哈哈地大笑起來︰「江湖怎麼才能終結?你們江湖人什麼時候死光了,江湖才能終結!哈,哈……」
「你這瘋女人!」程坤氣得上前一步,沈壁君攔住了他。
「各位,江湖有作惡之人,一定也有懲惡之人。我看這位大姐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沈壁君上前一步說,「能不能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我們能幫助的一定幫忙!」
平民之間有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那個瘋女人此時又跑到沈壁君面前模她的劍,問她︰「我听說有人滅了華豐派,所以我出來找兒子了。你是誰呀?你的武功高不高?你能不能救出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怎麼了?」沈壁君抓住了她的手問,「快說,是不是丟了?」
沈壁君的話讓程乾程坤吃了一驚,也讓那瘋女人一愣。
「心肝兒,心肝兒,你們不能奪走我的心肝兒啊!……」瘋女人哭喊了起來。瘸腿的男人扶住了她。
程坤走上前來問他們︰「誰奪走了你們的孩子?你們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是華豐派的人搶走了我們的孩子。」瘸腿男人說,「自那以後我妻子有時候就瘋瘋癲癲的,我們為了找孩子,差點都沒命了。听說終結者滅了華豐派,我妻子一激動,就硬要跑過來求他幫我們找孩子。」
瘸腿男子的話讓人驚呆了。
瘸腿男人冷漠地說︰「我知道你們江湖人現在正忙著建王國,忙著爭權奪利,沒有功夫管我們這些小民的事,只求你們不要在意我妻子的魯莽。」說著就要拉著妻子離開。嘴里嘟囔說著︰「江湖人都是冷血的,千萬不要招惹他們,他們為了名利和地位什麼事壞事都干得出來。」
「你別走!」程坤叫住了他們。
瘸腿男子停了下來。
「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會幫你呢?」程坤說。
瘸腿男子驚喜地轉過身來,又很黯然地說︰「我的事武林王國都判決過了,說我誣陷華豐派,罰沒了我的家產,將我暴打了一頓。誰還敢我這個小民的事與武林王國作對呢?就算是紅花會的幫主司徒雷登來了,恐怕也無能為力啊。……」
「司徒雷登,司徒雷登敢與武林王國為敵,我要去找司徒雷登,讓他幫我救兒子,沒有孩子我活不了啊……」瘸腿男人的妻子在他懷中又大哭大叫起來。那場景令所有人都心酸不已。
「我們敢滅華豐派,就敢與武林王國為敵!只要你所說無虛,我就一定幫你找回兒子!」程坤拍著胸脯說。
「真的?」瘸腿男子驚喜地說。
「也救救我的孩子吧!」「替我們做主吧!」「救救我的孩子吧!他都失蹤好幾年了。」那些平民都跪了下來喊了起來。程乾程坤和沈壁君李學武吃了一驚,面面相覷。
「慢慢說,各位,你們一個一個說。」沈壁君看著一大幫子跪著的平民手足無措。
「大俠。我是村長,我來說。」一個漢子起身說道,「我們村叫桃源村,村里一百多口人住在太華山深處,常年與世隔絕。我們村里的人原本生活得很幸福,各家各戶,男耕女織,夫妻恩愛,幾乎家家都有生育。可是前幾年,華豐派擴張地盤,找到了我們村,讓我們納稅,我們就此歸入華豐派治下。雖然繳的稅重了些,日子比以前苦了些,那倒也沒什麼。可是自此以後村子剛出生的小孩就經常被一群蒙面高手偷走,這讓丟了孩子的父母們可怎麼活呀?哎!」
「你們歸入華豐派治下,所以就懷疑是華豐派的人偷了你們村的小孩,是不是?」程乾問。
「我們有證據!」那個瘸腿的男子說,「那天,那伙蒙面人偷我家孩子的時候,我鬧肚子出恭不在屋里,所以才沒中他們的迷藥。我見那伙人進到屋里抱走了孩子,我妻子當時沒有任何動靜。我撲上去大喊起來,搶奪孩子。那些人對我拳打腳踢,還要用劍殺我,幸好鄉親們盡快趕了過來,他們才匆忙抱著孩子飛牆而去。在打斗的時候我看見其中的一個人後脖子上有一塊黑色的胎記,我還在地上揀到了華豐派的腰牌。後來村長領著我們村的人拿著這腰牌去找華豐派,我們還在華豐派里指認出了那個脖子上有黑色胎記的人。誰知華豐派不承認,搶走了腰牌,還把的人把我們都打了一頓,威脅我們不要亂說……」說著,瘸腿男子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他們搶些剛出生的孩子干什麼?」程坤問。
「哎,造孽啊。」村長搖頭嘆息。
「因為孕育了生命的人,是有真愛、有真性情的,是被人認可的、受世人敬仰的,在武林合並中更會得利。所以在江湖上有人用孩子來為自己博得名利,有一些江湖人自己沒有生出孩子,所以就偷著買別人的孩子假裝是自己的孩子。」
「卑鄙無恥!」程乾和程坤異口同聲罵道。
「偷了別人的孩子,讓別人怎麼活?難道沒有人管嗎?」程乾氣憤地問道。
「就是因為我和妻子不認命,花錢在江湖上找武功高的人幫我們要孩子,結果那些江湖人只知要錢拿錢,卻沒有一個幫我們辦成事,還引得華豐派派人來殺我們。我們听說武林王國新成立,還設了登聞鼓,要解決江湖糾紛,還天下太平。我想著它一定會為我做主,就帶著妻子一路逃去了那里,敲響了登聞鼓。左國務卿親自接見了我們,可是我們把事情說了之後,左國務卿卻說我們沒有證據,肯定是受人指使,誣告華豐派,就判決將我們收監關入天牢。」
「你們被關到天牢去了?那你們是怎麼出來的?」沈壁君奇怪地問他。
「一個叫‘活死人’的武林人救了我們。」
瘸腿男人的話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你們別不信我,我沒有撒謊,我說的是真的,‘活死人’本來是去救另外一個人的,卻沒有找到。‘活死人’說了一句他被人算計了,就順便把我們救了出來。為了孩子的事,我的妻子都瘋了,我們村子也被華豐派毀了,我沒有心思騙你們!」瘸腿男人急切地說。
「好,我們相信你。」程坤說,「現在華豐派的掌門和公子都死了,華豐派其他的人都解散了。你們知道你們的孩子被賣到哪兒了嗎?」
「不知道。」瘸腿男人黯然地說,「也許以前華豐派的人會有線索。」
「我的孩子身上有記號!」平民里有一個人舉手說道,「大俠,我的孩子出生時,耳垂後長了一個黑痣,很好認的。不知他被賣到哪里了,求大俠幫我找找孩子。」
「我家孩子也丟了,大俠一定要幫幫和我們呀!」「幫我們都把孩子找回來吧!」………還有兩三個人也都喊起來了。
「哥,你看怎麼辦?」程坤問程乾。
程乾看著跪在地上懷著熱切期盼的人們,說︰「肯定要幫他們!這件事我們管定了!我們現在就去華山派,看看有什麼線索。村長,你留下幾個人跟我們走,讓其他人回去等消息吧!」
「哎!好,好,好……」村長高興地不住點頭。
「謝謝,謝謝大俠幫我們找孩子……」平民們感激地喊道。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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