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修還魂 28第二十七章

作者 ︰ 暗夜鳳翎

東方家族作為武林中聲望盛極的一大名門,它的各種消息自然都會被其他人所留意著,事無大小,只要關系到自身那就是有用的消息,這算不得監視,只是為了能在最快地了解事實,做好應對準備罷了。

因此,可以想到,像東方家當代家主東方嘯一家,于昨夜不幸葬身火海這樣的大事,更是在短短幾天之內就傳遍了整個江湖,就連與江湖無關的平民百姓,也都在暗自交換著各自的最新消息,而其他有所牽扯的人那就更不用說了,在接下去的幾日內,本就繁華的廣陵城中一下子便涌進了眾多的武林人士。

武林家主在自己家族的主宅中被烈火吞噬,一家老小全部命喪黃泉無一幸免,這听著怎麼都會覺得分外離奇,若是換個人家,所有人都會覺得這就是話本里說的,定然是有人為了謀奪家產而犯下的凶案。

但是,這場看似簡單的荒唐事兒卻是發生在了東方家,這個家風怪異到令人費解卻同樣讓人羨慕的古老家族,就因著這樣,無論是謀財害命還是殺人復仇,所有的懷疑就都不成立了,因為東方家的人不允許!

即使有些心理陰暗的人依舊在暗地里揣測,但是絕大部分的人都已經在最先的驚訝之後,理所當然的接受了,天災,那是連先天高手都避不了的劫難,更何況是武功平平的東方嘯一家,至于為什麼會全都在一起,那就更能說明是氣運災厄啊。

事實上東方嘯作為一位不理事的家主,會為他感到遺憾和悲傷的人,甚至都比不上他的兒子東方卿珺,所以就算是覺得其中有異,也萬不會有人找上東方家為其討一個明白,因此,隨著一聲聲悲涼的喪曲之音,東方家在所有人各色的心思中完成了一場家主的更替。

無論外面的人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那些都已經與隱月無關了。

寂靜的碧瓊院中,連小廝和丫鬟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打擾了屋里修養的主子。

臥房中,一爐燻香緩緩地升騰著裊裊白煙,飄渺的霧氣,為這間屋子增添了一層蒙,透過這層虛幻的霧紗,隱約可見一躺一坐兩個身影。

「二少爺當真是無情的很啊。」木燁霖支著下巴,拿過桌邊一雙特制的小木筷,夾起瓷盒中一條肥碩的軟蟲,遞到憩在一邊的藍兒嘴邊,見著它緩緩轉過的腦袋,有趣地挑了挑眉頭,竟然無視他木三少的存在?

瞄了眼正躺在床上不曾搭理過他的隱月,心中感嘆,當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寵,這位二少爺連養只鵲鳥都與眾不同。

隱月此時仰躺在床上,感受著體內緩緩流動的真元,那洗髓之藥的藥力已經被這具身子吸收得差不多了,只要月兌去了這具身子之前殘留的雜質,那麼今後的修煉將會容易許多。

至于為什麼會在木燁霖的面前調息?與交情無關,和信任不搭,只是因為兩人都是聰明人罷了。

「三少卻也是悠閑地很,只是此時待在隱月的臥房怕是有些不妥吧。」調息完畢也沒有真開眼楮,隱月語音淡漠地對著一旁不請自來的木燁霖說道,至于他話中的意思,隱月直接無視了,對于廢話,沒有理會的必要。

「呵呵,二少爺昏迷數日,燁霖著實是心急如焚,當下好不容易見著二少爺清醒了神智,燁霖欣喜若狂,今日卻是半步都不願離開。」听到這位二少爺終于開口說話了,木燁霖也就不再接著逗弄藍兒了,轉過身子準備招惹它的的主人,「至于其他的,那自有家父應付,燁霖又哪里會不得清閑,倒是二少爺的身子著實是令燁霖著憂心不已,思索萬千,終還是覺得應該親眼看著為好,想來東方家的各位長輩們也不會責怪燁霖對于二少爺的一片關切之心。」

看著那躺在床上依舊面色蒼白的隱月,木燁霖的心中便是一片無奈,這位二少爺當真是任性的很,只為著不願哭喪送葬,竟然可勁地折騰著自己的身子,前幾日乍然間看到他面色青黑,氣息微弱極盡全無地躺在屋中時,就算他對于隱月的使毒能力有所了解,也不禁心中「咯 」一下,懷疑這位二少爺是否因為一時不慎,真的將自己也搭了進去。

在東方家三長老好一通忙活之後,得知其雖然驚險,但是暫時性命無憂之後,才放松下來,下一刻就又在心底暗自嘲笑自個兒,就依著這位二少爺使毒的能耐,怎麼會犯下這樣的錯誤,當真是想得太多了。

隱月也懶得理會這位在短短幾日內,就成了他人口中自己好友的木三少,就像木燁霖贊美隱月的心機一般,隱月也認可這人的能力,既然被趁機鑽了空子,他自也認下這一局。

東方嘯的葬禮明面上隱月自然是不能去的,畢竟他自己也是那葬禮上的一個,在這廣陵城認識東方卿玥的卻也大有人在,因此隱月倒是不需要到靈柩前哭喪的。

但是若真的因為這樣就什麼也不做,在禮儀上卻是架不住「孝」之一字的,就算他表現地再怎麼怨恨東方嘯,為其送葬卻是為人子怎麼都免不了的,若是在這上面稍有差池,那麼之前的一切就算是白費功夫了,東方卿玥可以在名義上無視東方嘯,但是絕對不能再喪禮中怠慢自己的父親。

于是,為了免去那些麻煩,隱月干脆就讓著自己昏迷了事,即使留在東方家中的傀儡已經全部用盡,但是有藍兒守在自己的身旁,隱月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唯一讓他有些意外的就是這位據說是自己好友的凌雲三少——木燁霖了。

這位前一晚還只能偷偷潛進自己臥房,即使被藍兒追著啄也只得狼狽逃竄的木三少,竟然在自己清醒之後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長老們的身後,看著二長老一臉欣慰地撫著胡須,告知自己,他這位好友在他昏迷之時是多麼地盡心地看護于他,隱月就有一種讓藍兒好生感謝感謝這位一直擔憂與他的「知交好友」的沖動。

這木燁霖當真是出人意表,留下他的性命果然很是美妙。

「扣扣」敲門聲自外間響起,隱月緩緩地放松了身體,讓自個兒陷入舒適的被褥當中,而後又睜開眼楮,扭頭看向桌邊據說是盡心竭力地照看自己的木燁霖,眉腳一揚,‘還不去開門。’

‘是,是。’木燁霖接到隱月的示意,頓了一下,暗自嘆了口氣,和這位二少爺相處,他自是不敢帶著隨從進屋的,若是為了圖個方便,他敢肯定這位二少爺能讓他立馬就更換隨從,就因為這樣,在這只有兩人的屋子里,能開門的自然不會是需要臥床休養的隱月了。

木燁霖起身來到門邊,打開房門見著外面站著的老者,恭敬地向其摯晚輩禮︰「燁霖問二長老安。」

「呵呵,起來,起來。」二長老樂呵呵地笑著,卻是沒有去扶木燁霖的手臂,只是用著眼神示意他不必多禮。

木燁霖自是遵從二長老的意思,直起身來,將二長老讓進了屋里,繼而說道︰「二長老來得正是時候,二少爺剛巧醒了。」

「那好!醒了就好啊。」二長老一听隱月已經醒了,心里就止不住地一陣開心,看著木燁霖的眼光也更加和藹了,「真是辛苦你了。」

對于木家公子執意看護隱月,開始的時候他們是無論如何都不同意的,但是卻架不住他的堅持,听聞這木家公子還有著潔癖之癥,能做得如此,當真是難為他了。

「哪里,二少爺是燁霖的朋友,與其在外邊擔心,倒不如守在這里來得安心些。」木燁霖關上門後,跟在二長老的身後,一起向著里間走去。

如此好的機會,他又怎麼會放過,何奈這位二少爺心細如塵,竟是沒有留下任何的破綻。

二長老不知木燁霖心中的月復誹,听了他的話後,心里更加滿意,對于隱月能交到這樣一位朋友,二長老心中甚是欣慰。♀

事實上,若是從原則上來說,他們是應該不希望,也不能讓任何東方家以外的人知道隱月的事情的,因為這樣就意味著不可預測的風險。

但是就感情而言,作為一個虧欠著隱月的長輩,他們又由衷地期望能,有一個真正的朋友陪在這孩子的身邊,這孩子太孤單了。

原本就東方卿玥以前的做派來說,他們是覺得沒有什麼希望的,但是誰曾想,那位聞名江湖的木三少居然會認識隱月,並且作風完全兩樣的人,竟然會相互交上了朋友,就木燁霖的人品而言,那是真的很不錯,凌雲山莊也是個風氣良好的家族,所以對于木燁霖知道隱月的真實身份,東方家的長老們並沒有感覺到怎麼煩惱。

至于為什麼會單憑木燁霖的一面之詞就輕易相信了他的話?

那是因為那只聰慧的紅嘴藍鵲雖然不讓他靠近,但是卻會回應木燁霖的逗弄,這實在是難得一見的現象,要知道事到如今,在東方家除了東方卿瑤,還沒有人能招來這鵲鳥的理會,于是木燁霖和隱月真的是交往甚深的印象,就清晰的傳遞到了長老們的腦海里,于是那番不曾公開的交友「事實」也就得到了長老們的認可。

其實從中不難看出之所以能達到這樣的效果,是因為現實的外部的條件,東方卿玥不會有倒貼的朋友,木燁霖不屑于騙取一份情誼,這真的只能說是東方卿玥的名聲實在太糟,而木燁霖的名聲又真的很好用,當然最最關鍵的還是藍兒的執著追擊。

若是被隱月知道了,正是因為藍兒才讓木燁霖這般輕易的蒙混過關,不知道是不是會將那只蠱蟲好生教一番。

「小卿……呃,小隱月喲,爺爺來看你嘍。」二長老進得里間就直奔隱月的床頭而去,見著他雖然有些疲憊但是卻清亮有神的眼神,滿意地撫了撫胡須,還是這樣的孩子看著才舒心,果然這個寂寞的孩子還是需要同輩朋友的陪伴的。

隱月不知道自己間接地幫著木燁霖得到了二長老進一步的歡心,看著面色慈祥的二長老,隱月難得真心地說道︰「累二長老操心了,隱月卻是覺得好了許多,還有大爺爺、三爺爺,這段時日著實是讓諸位爺爺為隱月擔心了。」

之前的計劃已經結束,隱月現在是真心地覺得,已經沒必要再在東方家的幾位長老面前博取憐惜了,想要獲得尊重和重視就必須自己擁有一定的能力,只有在被人正視的前提下,才會得到正確的地位,他想要的是能影響東方家的一席之地,而不是一個永遠只能博人憐惜的無能廢物。

而那一切光靠著一副柔弱的外表是得不到的,更甚者,若是無法剝去這層礙事的外殼,今後追擊的活動將會大受限制,這絕對不是隱月所需要的。

「二爺爺,隱月因著意外已經耽擱了不少時日,今日就讓隱月搬到郊外去吧。」隱月對著二長老平緩地說道,只有離開這里才能繼續之後的計劃。

「不行!」然而即使這樣,隱月的話卻還是讓二長老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隱月見此不由地有些焦急,動了動身子就想支起身來︰「可是前些日子,幾位爺爺可是已經答應了隱月的。」

「這是做什麼,趕緊給我好生躺著。」二長老見此連忙伸手將隱月按住,放緩了聲音接著說道,「你這孩子,也不想想,就你現在的身子能和前些日子比嗎?就是天天擱在眼皮子底下,老頭子我都不放心,若是真讓你去了那郊外,爺爺我可怎麼睡得下喲!真是個狠心的孩子。」

二長老說道最後卻是耍起了無賴,不管如何,他怎麼都不會放心讓他的乖乖小隱月,獨自住到那什麼城郊小院去的,這數日的昏迷是真得嚇壞他老人家了。

隱月自然知道用這樣的方法雖然可以有效地避開喪禮,但是不利的便是經過這次的昏厥定然會讓二長老們更加地不放心。

然而既然是隱月自己做的決定,自然也不會困住了自己,因為若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卻也能更加容易得到自由。

只見隱月放松了全身的力勁,將已經因為藥力而顯得很是干瘦的身子整個埋進了被褥中,蒼白的臉色更是使得本來尚且還有些神采的眼眸,也失去了清亮,蒙上了一層茫然的迷離之色,整個人就像是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活力一般,顯得脆弱而沉寂。

隱月緩緩地開合著雙唇,低啞著聲音說道︰「隱月自然知道自己如今的身子已經到了何種地步,但是,正是因為這樣,隱月才更加想要離開這座院子,如若這就是隱月最後的時日,那麼二爺爺,隱月真的不想將生命結束在這里。」

「呸呸呸。」二長老連忙晦氣地吐了幾聲,略帶責怪地對著隱月埋怨道,「你這孩子,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做什麼?爺爺的小隱月還得陪著爺爺長長久久才是。」

二長老此刻是真的忌諱了,就怕隱月一語成讖,哪怕事實上,這孩子真的時日無多,但是在二長老的心里卻始終是無法接受,只盼著會有奇跡出現,能讓他的小隱月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隱月看著眼前的二長老,望著他那雙沉痛晦澀的眼楮,心中一片沉默。

這個老人自從東方嘯的父親去世起,就將對其的愧疚埋進了自己的心底,極盡所能地想要彌補自己所以為的過失,然而世事難料,之後的幾十年間,二長老所做的一切不但沒有減輕自己心中的愧疚,更是像滾雪球般,越積越大,如一塊千斤巨石般沉沉地壓在他的心上,以至于修為再無寸進。

若是沒有隱月借尸還魂,那麼,二長老也將徹底失去解開自己心結,所需要的唯一的一份契機,可以說,若是有朝一日隱月真的就這樣死去,那麼這位二長老的一生也就廢了,這位老人的執拗真正害苦了的其實不是被人,而是他自己,他用無盡的後悔與懷愧將自己牢牢的綁縛。

現在隱月不斷的加深二長老對于自己的愧疚,不單單是要利用二長老的感情達成了自己目的,更是要將他對于東方嘯和東方嘯的父親的愧疚全部凝聚到自己的身上,當所有的情感都集中時,才能在適當的時候破而後立,在毀滅中迎接新生。

無論如何隱月都不能任由二長老停滯不前,因為只有當二長老擺月兌了心中的束縛,才能在修為上更進一籌,那樣與他們二人都最是有利。

心中雖有打算,但是隱月卻不會急于行動,畢竟那也只不過是順手而為,若是因小失大那可就當真是失了根本了。

隱月的視線穿過面前的二長老,一直投注到窗外︰「二爺爺,隱月知道您是真心疼愛隱月的,那麼就容隱月最後再任性一次,隱月過去活得虛假,在最後的時間里,隱月真的想要真實地活上一回,哪怕是哭,也要哭得肆意。」

二長老看著那雙神色堅定的眼楮,張了張嘴,最後卻只能無奈地嘆息一聲,面對著這樣的一個孩子,他做不出挽留,或許真的應該答應了才是,但是放著他這樣的身子貿然出去,即使有下人護著,他依舊不能放心,連他們都勸不住這孩子,那些下人又有什麼用。

屋中,被隱月和二長老或是有心,或是無意,一直忽略了的木燁霖,自覺的安靜地待在一旁細听著,見著隱月分外乖巧的表現,木燁霖的嘴角就不由地有些抽搐,怎麼在他面前這位二少爺就那般彪悍呢?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細心地捕捉到「城郊」二字,木燁霖不禁心中一動,原本打算繼續看戲的心思也歇下了,整理了一下思緒,走了幾步,待到其余二人終于發現屋里還有另外一人時,方才對著二長老說道︰「請二長老恕燁霖莽撞,但是依燁霖之見,既然這是二少爺的願望,不如便依了他吧,燁霖相信二少爺的性子您老也清楚,那可不是一般地執拗。」

就是想要一騙到底,不達目的誓不回頭!

「這……」二長老皺了皺眉,倒不是責怪木燁霖的插口,而是仍舊有些拿不定主意。

木燁霖見著二長老的表情也能輕易猜得一二,當下便對著二長老躬身說道︰「燁霖閑來無事,正想好好和二少爺聚聚,若是二長老放心,便將二少爺交予燁霖照看便是。」

隱月隱晦地掃了眼床前的木燁霖,不知道此時這人心中又再打什麼主意,但是,心里也很清楚,若是有他這個所謂的「至交好友」從旁照看,定然可以更容易地說服諸位長老,因此便也接口道︰「若是二爺爺當真不放心,便讓三少與隱月一道便是。」

不管木燁霖打的是什麼主意,只要不妨礙到自己,他也懶得理會。

二長老見著隱月和木燁霖這樣,便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打消不了隱月的念頭了,也只能搖了搖頭,無可奈何地答應了下來︰「爺爺知你倔強,也勸不動你,想要搬到城郊去住也可以,但是,那人手你可得給爺爺帶足了,如若不然,即便是綁,爺爺也得將你綁回來,可听清了?」

說著還鼓著眼楮,盯著隱月猛看,一副敢不答應試試的模樣,

「是,是。隱月听令便是。」隱月笑著伸出手,拉著二長老的胡子就是一陣搖晃。

二長老趕忙營救自己那遭了秧的胡須,做氣惱狀地瞪了眼笑得開心的隱月,嘴上連連叫道︰「真是反了,連爺爺的胡子都敢揪,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壞小子。」

「嘻嘻,即使隱月是個壞小子,二爺爺不還是照樣疼。」隱月的嘴角帶著狡黠。

「唉,你就欺負你二爺爺吧,看以後誰還疼你?」二長老面上帶著著惱,心中卻是一片的寬慰,即使是地位尊崇的長老,但是事實上卻也只是個希望有兒孫繞膝的老人罷了。

見著心情甚好的隱月,二長老也就放下了心來︰「知你有朋友相伴,定是嫌棄老頭子礙眼了,爺爺我也就不接著在你這兒找不自在了,好生歇著,若是再有什麼差池,今生都休想離開東方府半步,可听好了?」

隱月自知事已達成,心情甚好地說道︰「隱月听著呢,二爺爺安心便是。」

「那爺爺便先走了。」二長老為隱月掖好被角,站起身來,又對著木燁霖說道,「木家公子,隱月便勞你照護了。」

「二長老言重了,二少爺是燁霖的好友,此番身子抱恙,燁霖看護一二本屬應當。」木燁霖也回答地甚是真誠。

將一臉愉悅的二長老送出屋子,回轉到里間的木燁霖便看到了笑得貌似淡雅的隱月,心中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股寒意,卻也只是不會兒的事,腳步一頓,木燁霖便瞬間帶著一抹邪意地微笑對著已經半靠在床頭的隱月說道︰「二少爺當真是令燁霖大開眼界。」

「哦,隱月還以為三少見多識廣,定然不會驚訝才是,難道說是隱月高估了三少不成?」看著對面之人笑得不懷好意,隱月也微微歪側過頭,勾起淡色的嘴唇笑得別有深意。

「燁霖過去也曾以為自己閱歷廣博,但是自從遇上了二少爺,燁霖就不得不反思,是否真是如此?故,燁霖覺得還是應當向著二少爺好生討教才是。」木燁霖的笑是帶著邪肆的妖異,就如同此時牢牢鎖住那縴瘦身影的瞳眸,深沉的暗黑中帶著與生俱來的妖肆與桀驁,仿若一只隱匿在人間的妖孽,肆意地禍害著世間,誰也不明白他微笑中的真意。

「三少真是過謙了,隱月不過是區區無名之人,哪里當得上三少‘討教’二字,倒是那武林中的奇聞異事,想來定是有趣的很,不知三少可願為隱月講述一二?想來,三少定是不會讓隱月失望,然否?」隱月的笑卻是戲謔中流露著冷漠,正好似他尋常唇邊的那一抹淡雅的淺笑,優美的弧度永遠掩藏著刀鋒的冷銳和劇毒的醉人芬芳,恰似一位帶著面具的邪魔,潛藏在暗處無情地睥睨著庸碌的塵世,誰都惹不來他心中的憐惜。

木燁霖笑得快意而囂張,隱月招呼著藍兒顯得靜雅而淡然。

下一刻,屋里的兩人都同時看著對方,各自的臉上都帶著莫名的笑意,他們此刻稱不上是朋友,卻也算不得是對手,彼此都只是在這紛擾的凡塵中,顯現在自己眼前的不同。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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