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錦一席白衣,手舞動七彩綾緞與眾位仙女們歡歌笑語的從天而降。嬌媚的笑聲猶如涌動的靈泉聲,叮咚作響,猶如鈴音繞梁,三日不絕。
傲玉潔偷偷的躲在石頭側處,小心翼翼的將白衣藏了起來。
故事就此拉開了序幕,兩人著重戲唱的是分離部分。
傲玉潔︰從空降下無情劍,斬斷夫妻各一邊,說什麼夫是凡□□是仙,既與我成婚就不該上天!土地神,土地神,當初你是主婚人,今日她要上天去,你……你為何不來顯神靈!啞木頭來啞木頭,連叫三聲不開口,成婚之日你為媒證,今日你為何紅媒,不把娘子不把娘子留!
蘇錦︰恩愛夫妻難割舍。
傲玉潔︰娘子不能把我丟。某個人深情款款地望著宮錦,宮錦的雞皮疙瘩差點掉了一地兒。
兩個人戲唱從最初七位仙女下凡在人間戲水,董永將七仙女的羽衣藏起來,到如今仙凡有別。
蘇錦︰午時三刻就要到。
傲玉潔︰拼死我也不放手!
蘇錦︰董郎昏迷在荒郊,哭得七女淚如濤。你我夫妻多和好,我怎忍心董郎夫啊……
台下本著觀望的人都深入戲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霞光萬丈祥雲開,飄飄蕩蕩下凡來,神仙歲月我不愛,願做鴛鴦比翼飛,願做鴛鴦比翼飛。
宮錦飛升上天,回眸一望,這一眼萬年歲月匆匆流逝。
傲玉潔的興趣是听戲,更喜歡扮演戲曲中的人物,其中角色大抵都有強勢的一面,唯有在戲中她才能找回當初的自己。但從未有一場戲可以讓她念念不忘,更沒有一個角色可以讓她深入戲中,不可自拔。董郎此人的性子其實與傲三小姐的性子當真是南轅北轍,天南地北,但他與七仙女的深情卻深深地吸引著她。
想當初,田睿也是費盡心機,事事殷情,百般討好她。她當他是情深所致,不顧爹爹的阻攔,決議要嫁,卻不想不過是借著他們傲家的一點家財錦衣玉帛往上爬。待她發現田睿在外花天酒地時,為時已晚矣。
傲玉潔一邊卸妝,一邊想著家里頭那些讓她心塞的事。
「田夫人,果然名不虛傳,讓我們戲團的當紅花旦李路來演都未必有夫人演的如此傳神,若不是夫人身份在,我還想著重金把你挖掘過來呢,呵呵,這表演可真是精彩,讓我們簡直大開眼界。」身後的台柱忍不住的拍了一下馬屁,誰不知田睿在馮川縣的名聲,誰人不曉傲家在其他地方的名氣,光是田夫人這一個身份,就值得他奉承。
傲玉潔不咸不淡的撇了他一眼道,語氣中有些不滿道︰「以後喊我三小姐即可。」
傳說,傲家三小姐與田睿貌似神離,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不過他不打算探討真相,「哎呀,看小人這腦子,三小姐可千萬別見怪啊,人笨嘴就賤。」
傲玉潔看到他這幅彎腰自損的模樣,不由的想到了田睿剛到他們傲家那會,也是如此嘴臉,把自己夸得嬌美如花,天上有,地下無。把他自己卻貶得一文不值。眼前這人和當時的田睿不正是一模一樣嗎?
「本小姐想安靜一會。」
「好的……」
「唉,你等一下。」傲玉潔想起了那個讓她砰然心動的眼神,「今日與本小姐同台演唱的那位七仙女是何人,為何我從未見過。」
台柱一下子犯難了,忍不住撓撓頭道,「回小姐的話,此人是蘇家公子蘇錦。」
「蘇錦。」傲家三小姐嘴里嘀咕了幾聲,總覺得這名字挺熟悉的,應該是最近有人在她耳邊提過,「蘇錦是何人,為何本小姐從未听過?」
在馮川縣的公子小姐們,傲家三小姐心中都有個譜子,一來是生意往來,需要記住有些公子小姐的愛好,方能投其所好,二來嘛,為了防止田睿給她整個什麼ど蛾子出來,用來防備的。
「他人此刻在何處?」傲家三小姐的性子就是雷厲風行,想一出是一出。
台柱也是有苦難言,最後在傲家小姐的逼問下,不得不老實交代道,「回小姐的話,其實我也不清楚這位蘇公子的來歷,他十天前突然出現,今日小人也是看在銀子的份上才讓他上台演了一回,下台後他留下戲服就不見了。」
戲幕結束後,蘇錦甚至都未到後台去換妝,立即交了銀子,退了戲服就徑直回了自己住處。
傲家三小姐赤果果的眼神,看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了來。若是卸了妝露了真臉,到時候他和葉叔接下來的戲還怎麼唱?
他信自己戲落幕後已經成功吸引了傲玉潔的注意力,待他往火里再加加熱,應該就沒問題了。
「咦。」拓拔尋靠在房間的欄桿上,眺望下面人來人往的群眾,沒想到隨意的一瞥,就見遠處有個人竟和她的小錦長得如此相似,簡直是一模一樣。
看了好半響後,她立馬覺得不對了。世間哪有長得如此相似的人,此人壓根就是小錦。
「小錦,你怎麼變成這樣了?」身上還有一股濃濃的香味,女人香,臉上還緋紅一片,頗有幾分活色生香的味道。
宮錦有些無奈的模了模自己的臉,「怎麼,臉上還有東西嗎?」他是洗了個干淨才回來的。
「沒,沒有,不過你今日去了何處?」拓跋尋覺得鼻尖上的女人香十分的討厭,她不愛用這些東西,不代表她不知道。
想起最近蘇錦經常拉著葉叔偷偷溜出去的畫面。她就越發覺得她的小錦背著她干了一些事兒。
于是緊眯了眯眼楮盯著蘇錦瞧,從上到下,若不是在客棧門口不太方便,她可能會直接扒拉掉他的衣裳,好好檢查一番。
可有女子的錦囊,或者是不該有的東西。
「阿尋,葉叔回來沒?」宮錦完全沒意識到她的情緒,還作死的問了這麼一句。
拓跋尋警鈴大作,兩人一道出門,卻沒有一道回來。
嗯……這里面果真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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