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數次,天下笑柄︰嫡女狠妃 vip第九十八章,發飆3.(吃醋到暴走的芮雪)萬字更!

作者 ︰ 沐若花汐

嫡女狠妃,vip第九十八章,發飆3.萬字更!

他起身,一步步走向前,其余兩人長吁一口氣。ai緷騋可剛才踫到指尖,夢中的納蘭芮雪就立刻縮回了手,兩人驚愕低呼,北宮晟黑眸半眨,掃了眼自己渾身濕噠噠的模樣,自嘲收回手。

「她……,她,她可能,只是覺得你涼……。」蘇子安撈撈頭,不知該說什麼好。這死丫頭也真會找事!

雖然知道她是本能反應,但這也太不會找時機了!

想了想,蘇子安雙眸放光,提議道︰「要不你將自己身上烘干!跟上次……一樣?」他清晰記得混蛋能瞬間迸出暖風的。

卻在對上北宮晟冷如冰凌的眼眸後,聲音越來越小。

最後初夏搭手,跟蘇子安一人一條胳膊拉了起來,幾人合力施針,這次初夏覺得自己幾乎沒什麼可忙的,因為姐夫可以瞬間扎十一二針。

那光影般的手法讓人心顫,剛扎完蘇子安就一把抓過他手腕撩起袖袍,果然,除了手腕兩顆獠牙的咬痕外,密密麻麻的盡是針孔鈮。

初夏低呼,心底震撼猶如駭浪拍打,誤會都如此深了,姐夫還是如此呵護著長姐嗎?

蘇子安的冒失讓北宮晟平淡的黑眸里泛起迷離的殺意,驟寒的冷風讓蘇子安膽顫的收回了手,不敢吭氣。

「嘴巴捏緊點,否則我會真讓你知道死字怎麼寫!」

警告的話讓兩人都默默點頭。

垂眸將銀針遞給蘇子安,始終沒看一眼安靜沉睡的女人,蘇子安想抓住他,卻被他揮手避開,兩人欲言欲止,誰也無法開口說一句留下吧。

大帳中彌漫著一股冷淡的氣息,一如他沉寂的面容,讓人抑郁。

北宮晟起身離開,不帶一絲留戀,似乎他只是來給她看病而已,兩人期望的眼神漸漸退卻光澤……,無力垂頭。

突然,他頓住身形。

黑瞳緊縮,側頭看去,她似乎陷入夢魘,可卻在這一瞬抓住了他冰涼的手,只是本能的攥緊,似乎那是她心底最深的期望。

她輕蹙著黛眉,似乎在低喃著不要,眼角有淚靜靜流淌。

北宮晟身子半弓愣在原地,深邃的黑瞳里流光暗轉,初夏喜極而泣,抬手胡亂擦著眼淚。

他們都清晰的看到,他周身生硬的線條因她這一聲呢喃漸漸緩和。

蘇子安現在真想抱著佛祖狂磕一百個響頭,這瘋丫頭終于在最後時刻穩住了!

「睿兒……,不要。」

一句更清晰的呢喃,瞬間將在場所有人的心打入谷底。

北宮晟剛緊縮的黑瞳急速擴散,灰暗到沒有任何色彩,唇角浮起自嘲的苦笑,手顫了顫,掰開她緊攥的手心,急速抽離,不帶絲毫猶豫!

「喊你呢!」對著蘇子安凌亂低吼一聲,壓抑著滿腔辛酸與難過,倉皇離開。

黑色龍卷風遠離,蘇子安從未見過北宮晟如此踉蹌逃離過……,似乎不再像他……。

狂風卷起帳簾,外面疾風驟雨,雷鳴的讓人心顫。

那漆黑的雨夜,到底是誰的眼淚?

手心的驟離讓納蘭芮雪眉頭蹙的更緊,夢中,睿兒不甚清晰的臉漸漸融化在冰雪中,夢境扭曲,她看到了北宮晟凝望金鈴時唇角的苦澀。

心里好難過,眼淚彌漫進夢境,她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只有慢鏡頭一遍遍回放著他的遠離………。

「晟……,北,北宮……晟。」

她斷斷續續的夢吟,每一次的低喃都讓身側的兩人眼眸更暗幾分。

那一夜,她低喚了不下百次,可一切……,都太遲了。

***

納蘭芮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日的辰午,得知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她眸光半眨,有些不解。

北軍似乎在撤軍了,甚至連戲都懶得再演,直接空城相退。不過她對南世君的聖旨竟無一絲反應,也不知是在意料之中,還是已經無奈到懶得去評說。

怕她再度心痛到崩潰,蘇子安與初夏都不約而同隱瞞了那夜的事情,太傷人了……,誰也不知道怎麼跟她說。

只跟她說北宮晟來過了,守了她一夜,天亮了沒法再呆下去,就離開了。

她悶悶的點了頭,通知皇家軍去接管城池,伏虎營繼續原地駐軍。

深夜降臨,她愣愣的看著帳簾坐了半宿。

初夏忐忑的瞟了她一眼,悄聲道︰「長姐,不如你先睡吧……,最近我軍很亂,姐夫可能,不太方便來……。」

沒想到長姐听說姐夫守了她一夜後會那麼高興,可這一宿漫長的等待讓謊言漸漸無力起來……。

她支著下巴凝望著跳動的燭火,指尖把玩著金鈴,靜默不語。

良久,她終于沉聲道︰「他那夜根本沒來,對不對!」銳利的眸色不容拒絕,看的納蘭初夏心頭一跳,微微側頭。

「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姐姐,就跟我說實話!」

北軍的行徑如此奇怪,如果北宮晟原諒自己了,不可能會有這麼過激的行為!

初夏輕咬紅唇,不安的抬眸看了她一眼,小聲道︰「真來過了……,不過……,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又被你氣走了……。」

氣走?她那時候應該在昏迷吧?怎麼能氣走他?

不過看著今日蘇子安與初夏頻頻躲避的眼神,她也猜到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難道自己再次傷到他了?

她怎麼能這麼糟糕?

「發生什麼事了?」沉思過後,她覺得還是有必要先弄清楚事情經過。

初夏顫了顫唇瓣,有些難以啟齒,微嘆一口氣,淡淡道︰「長姐還是別問了吧,反正你對姐夫實在是虧欠太多了……,要不,你去找他當面說說吧。」

找他嗎?她心念一動,偷笑道︰「好!你將青蘿喊來假扮我!別人來找,就讓她裝病!」

說罷就一陣清風竄了出去,初夏半張蘭唇,驚愕許久。

不是吧?她只是隨口一說而已,皇上現在軍令天天催如馬蹄,一向從不耽擱正事的長姐居然破天荒的喪志了?

緩了半晌,將桌上散落的金鈴盡數收好,這現在幾乎成了長姐最寶貝的東西,誰也不讓踫。

半刻鐘後,初夏驚恐抬頭,不置信的又數了遍。

怎麼少了一個?

***

納蘭芮雪上馬後才發覺手中捏著一刻鈴鐺,想了想揣進懷中,馭馬朝北軍主營奔去,風馳電掣中,她有些慶幸江風這混小子還是有點作用的,賣的很干淨,很好!

當她出現在青龍部主帳的時候,江淮等人都愣在原地,納蘭小姐怎麼來了?

青芙高興的一蹦巴掌高,埋頭就往她懷里沖,她掃了眼驚愕的眾人,一道疾風竄進後賬。

青芙差點躥出帳去,幸虧景南一把抱過才穩住身形,她揉了揉可愛的鼻頭,抬眸不好意思嘿嘿一笑,江淮沉了眼眸,景南瞥去挑釁的一記。

納蘭芮雪後賬巡視一圈,簡潔干淨的大帳透著生冷的氣息,不像是有人住。

「他人呢?」

提及這個問題,幾人面面相覷,同時閉口不言。

她眸光狐疑的瞟過每一張躲閃的眼簾,腰中金屬鞭一抽,揮在地上,打出一道極深的凹槽。

「說!」

氣氛凝滯,眾人心頭一顫,紛紛別頭。

這什麼個事?先是王爺一臉陰冷的回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都知道定是為了納蘭小姐,此刻她又一臉煞氣。

這還真是送走了閻王又來個修羅。

帳外,江風捧著頭盔悻悻的垂頭走進來。「請不回來王爺,他說呆青樓挺好,誰要想來也能來!」

「風!」

「你!」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江風感覺帳內氣氛不對,抬眸對上眾人驚愕到不忍側頭的模樣,瞬間後背冷汗森森。

「那個,我說錯了!王爺說他出去散散心,哎喲!」

下一瞬,後背一記冷腳,他朝前飛撲倒地。

還未起身,脖頸就踏上一只腳,將他往地里又按下去幾分,一個他最害怕听到的聲音幽幽響起︰「哪個青樓?」

「不,不知道!」江風嘴硬,上次賣完王爺被打了一百八十大板,這一次再也不能賣了!

「青蘿……。」她冷笑,音拉的很長。

「還,還是不知道!」

登時,大帳里「砰砰」亂響,帳外值夜的士兵瞟了眼軍帳,心中暗贊。

青龍六將就是刻苦,即便打仗打的窩囊,還是不忘勤學苦練!

最後,不知道是不忍看到江風再被揍,還是不忍看到納蘭小姐眸光中越來越凝聚的眼淚,江淮與景南雙雙開口道。

「黎城。」

「百花閣。」

納蘭芮雪快馬遠去,江風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郁悶道︰「兄弟們!你們要麼不說,要麼早說,老子被打了這麼多下,你們這是玩我來了?」

***

百花閣上房內,碩大的梨花木屏風後水汽裊裊,仔細看,浴桶內漂浮的盡是藥材與浮冰,寥寥的水汽就是冰塊在炎炎夏日融化產生的水霧。

良久,一連串氣泡後,緩緩浮出一雋秀俊美的男子面孔,漆黑如子夜的眼簾任誰看到都會沉寂其中,周身俊朗的線條莫說是女子,就算是男子看到這樣一幅出浴圖都要怔愣半晌。

浴桶邊的軟榻上,一桃花眼的男子百般無聊的朝天扔著葡萄,然後張嘴接住,玩的樂此不疲。

瞟了眼浮出水後冷漠靠在桶邊的男人,慕容俊吧唧著嘴笑道︰「嘖嘖,樓下那麼多鶯鶯燕燕,你非要用這種方式解毒,你說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這是受虐吧?可為了防止蛇毒急速蔓延,他只能泡在冰水里,借助著藥力與自身的功力慢慢排。

畢竟這可不是一般的蛇毒,萬蛇窟內能活下來的蛇個個都成精了,毒性非普通毒蛇可比!而且看傷口,應該還是條巨蟒。

北宮晟黑眸半掃幸災樂禍的男人一眼,冷笑道︰「要不你滿足下我?」

「算了!還是蘇子安合適點!」慕容俊冷汗爬過額頭,不自覺往後退了點身子。

晟這混蛋小子,听蘇子安說來了趟南通變性了,沒想到口味變這麼重……。以前雖然也開這種玩笑,但都知道是戲弄,此刻對著他冰冷到不含一絲波瀾的眸光,慕容俊覺得太過危險,還是不要以身犯險的好。

下一瞬,某人緊蜷十指發出的「咯 」聲脆響,讓慕容俊後襟冷汗又重了幾層。

「你要再給我提他就滾出去!」

慕容俊桃花眼悠悠淡瞟,唇角勾出玩味的淡笑。「那你跟我說說那女人什麼樣,我就不提了。」

「沒什麼好提的!」

「沒什麼?那你能守身如玉成這樣?晟,雖然你不好,但也不是沒有過,明明找個女人就解決的事情,你非得受罪幾天。」

簡直想不通,那可是世間最霸道的春毒啊!能壓這麼多天,還保持清醒的神智,簡直是神人了。

這事要發生在自己身上,絕對恨不得滾到女人堆里去。

慕容俊的話無疑讓北宮晟想起了什麼事情,眸光又暗淡了幾分。

「喂喂!」慕容俊支起身子,好奇的在他飄渺的眸光前揮手。

這就出神了?慕容俊承認,這一刻他對那個女人好奇心更重了。

北宮晟怒橫他一記,站起身子,抓過身邊的絲絹擦起身上的水珠來。

見他實在不想開口,慕容俊懶懶的窩回軟榻上繼續吃葡萄,一邊打量著身邊男人傲人的身材。

嘖嘖,還真是好,肌理線條修長優美,每一寸都彰顯著力量,卻又不突兀,那深邃的胸肌線讓人艷羨,完整的好似老天賦予的神作。

他摩挲著下巴,思考著若做這男人的女人,想必很享福的吧?

「你要再看我就將你丟到下面去做花魁!」北宮晟峰眉緊蹙,慕容俊眸光讓他感覺很不爽!

擦干身子,他赤腳踩在地板上開始系月白色冰絲長褲。

背對的身影讓慕容俊眼底更是經贊不已。

嘖嘖,這背月復,這線條,這腰身……。

真是,若自己是個女人,怎麼也要英雄跨下死一下。

下一瞬,北宮晟套上了中衣,徹底擋住了他幻想的空間。低唾一聲「小氣!」繼續吃葡萄。

***

突然,樓下一聲清冽的暴喝刺激了所有人的神經。

「死男人!你給我滾出來!」

北宮晟頓手,快速回頭,對上慕容俊頑劣的笑容後憤怒的又轉回頭,繼續穿起衣服來。

慕容俊放下果盆,興奮的搓搓手,推開房間的窗戶,探頭向下看去。

此刻已經夜半子時,所有人都已就寢,這一嗓子幾乎將全部人喊醒,都紛紛開窗朝樓下瞟去。

中庭花燈搖曳,亮如白晝,能清晰的看到一個清麗的絕色少女此刻正怒目掃視。

老鴇許玉奴驚的立刻沖上前厲呼︰「哪里來的潑婦!上我百花閣鬧事來了?」

納蘭芮雪皺眉,飛速轉頭瞟著每一間推開的窗戶,那些陌生的面孔竟無一人是。

冷掃一眼面前濃妝艷抹抬手擋著她的女人,冰冷道︰「不想手廢掉就滾開!」

凌烈的煞氣讓許玉奴心頭一顫,差點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另一個主子。可這小娘們吵到別人無所謂,吵到主子休息怎麼行?

幽幽冷笑︰「喲,姑娘,我看你也未盤發,只怕還沒嫁人吧?來我這百花閣的就算有你的夫君那也是天經地義,女人還是三從四德點好,免得這樣子更嫁不出去。」

「你他嗎再廢話一句,別說百花閣,千花閣,萬花閣,姑女乃女乃我都給你砸了!」提及傷心處,納蘭芮雪心中怒火更浮游躥升,飛速攀爬進腦海,將全部理智焚燒。

北宮晟!別讓我今天抓到你!

緊攥拳頭,發出的「咯 」聲脆響讓許玉奴心顫,對方盛怒如豹子般的模樣似乎要殺人般。

厭惡的推開她,納蘭芮雪再也懶得廢話,如一道旋風般沖進最頂頭的房間內。

速度之快,只是一道淡白的光影,還沒從如此「彪悍」的女人詫異中回神,慕容俊眼底再次劃過驚愕,雜亂的氣流帶出的殺氣陣陣鋪面,他可以斷定的是,這個女人的武功——絕非等閑!

下一瞬,就有不斷的驚呼與謾罵聲從樓下傳出,漸漸,充斥進木頭斷裂,瓷器破碎,布昂撕裂之聲。

「你個瘋女人,是不是有毛病!」

「啊!流氓!」

可最後都變成「噗!」跟「哎喲」的慘叫。

當下,整個場面雞飛狗跳般熱鬧,許玉奴的手下趕到的時候,一樓已經如龍卷風席卷過,眼看著她要竄上二樓,許玉奴急了,這番肯定驚了王爺大駕了,再被這冒失的女人闖進去,只怕小命不保!

一揮手,眾護院立刻提拳相向,慕容俊倒吸一口涼氣,急忙回頭詢問意見,沒想到北宮晟依然不緊不慢的穿著衣服,似乎一點兒都不關心,或者說……不擔心?

果然,等他再回頭看去,十幾名護院已紛紛倒地,痛苦哀嚎。

納蘭芮雪一把揪起其中一個護院的衣襟怒吼道︰「上房是哪幾間?」

已經看到不少不堪入目的畫面,她也懶得再進這些屋子,揪起每一個男人的臉來看。

「那,那幾間!」護院膽怯,抬手指了幾間。

怒推開,飛起一腳從二樓踹下去,轉頭朝幾間上房走去。

慕容俊興奮的關上窗戶,瞟了眼已經穿戴好的北宮晟,嘿嘿一笑︰「看起來馬上要來了?」

北宮晟眯眼冷撇他一眼,冷哼一聲,負手朝屏風外走去。

剛越過身子,閣門就被一腳踹開,用力之大,半扇木門直接轟然倒地,「磅」的砸落。

許玉奴等人連滾帶爬趕來的時候,已經晚了,看到面無表情的王爺,幾人膽顫心驚,紛紛下跪叩首道︰「驚擾大駕,這……。」

「下去吧!」北宮晟淡淡吩咐。

「是!」

眾人散去,納蘭芮雪愣愣的看著面前冷淡的男人,眼底漸漸浮起水光。

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良久,唇角牽出一絲弧度。顫音道︰「你……,還真在這里。」

「不然呢?你希望我在哪里?」

忍,忍住……,她心底不停的勸誡著自己,來的路上,她已經勸說過,就算發生了什麼,也是因為他中了蛇毒……,他沒有辦法,是自己推開他造就的錯,他是為了自己而受的傷……。

可真的面臨這一幕的時候,心底的失望排山倒海般抽空了全身氣力。

特別是看到屏風後若隱若現的浴桶,以及一個晃動的人影,心口的傷越裂越大……。

她該怎麼辦?這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好狼狽。

為什麼要這麼傻,明知道他在這里會發生什麼,為什麼還是要親眼看到才行?如今看到了,她該怎麼離開?

寸步難行,舉足無措。

良久,她垂頭冷笑。「看來打擾到你洗鴛鴦浴了……。」

北宮晟黑眸黯啞,聞言更深邃了幾分,袖袍內十指緊攥,心頭未平息的怒火與記憶更如潮汐涌蔓,唇角勾起自嘲的冷笑,側頭不語。

氣氛如此凝固,慕容俊覺得自己再不出場簡直都對不起來南通這一趟,身影剛動。

納蘭芮雪銳冷抬眸,敏銳捕捉。

深吸一口氣,她沉聲道︰「害你受傷因為我,我無權干涉你想做什麼,不過,我現在想殺人,你也別管!」

說罷,飛影光掠。

慕容俊剛探頭,迎頭就是一擊狠拳。

「噗!」人影快速後退,納蘭芮雪怔愣原地……。

男,男人?

而北宮晟在听到她那句無權干涉的話,感受到她放任的態度後,心頭怒火燃燒的更旺,十指幾乎能將手心掐出血來……。

「哎呀,我的嬸嬸,我終于知道為什麼蘇子安那麼憤恨你了!」慕容俊模著幾乎斷裂的鼻頭,只想罵娘。

很快,鼻血涌出,他氣的肝顫,一甩袖袍憤憤的走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將門板重新按好。

而她終于听出了端倪,也在越過屏風後,看到了浴桶內滿滿漂浮的藥材……。

心顫的驚喜過後,回頭看向那個更加落寞的身影,心底的愧疚更勝。

「晟……。」

「……」

「北宮晟……。」

「……」

她輕咬下唇,一步步走上前,想拉他的手,可他負手在身後……,想吻他,可他側臉微揚的下巴明顯也夠不著……,頓了頓,她伸手環住了他的腰,將臉貼在他胸口。

「對不起……,別生氣了。」

「……。」

頓了許久,他瞟了眼另一側窗外明亮的圓月,終于垂眸看了眼面前的女人,一把橫抱起走向榻邊。

納蘭芮雪心間一顫,雖然還是不太喜歡見面就……的方式,但此刻已別無選擇,所以她表現的很安分。

北宮晟將她往內榻里一放,褪掉鞋子,扯過錦被蓋在她身上。

「天色晚了,你先睡吧,明早我送你回去。」生硬的聲色不帶半分感情,如同例行公事一般。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納蘭芮雪驚愕,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襟。

「你去哪?」

北宮晟皺眉,掃了眼她緊拽的手,冷笑道︰「去別的房間睡。」

如果先前是驚愕,現在就該驚愣了,她差點以為自己听錯了,他……這是要分榻?

可現在一切沒理的都是她,她幾乎找不出什麼反駁的理由……。而且這麼君子的行徑,她也找不出任何可以挑刺的地方。但就是那麼的不對勁!讓人抓狂的想殺人。

頓了許久,見她確實沒什麼話要說,北宮晟探手想要拽回衣襟。卻被她借勢一把拽到了榻上。

「不準走!」

霸道的口氣沒有完全掩蓋住她的慌亂與忐忑,話語里暗藏的意思不言而喻,話才剛落,一抹極淺的紅霞就浮上臉頰。

他黑眸淡掃了她一眼,悶哼一聲。「好。」然後轉身背對著她靜靜坐著。

納蘭芮雪從驚愣變驚呆。

這……,他什麼意思?打算坐一晚上?

听不出她的意思嗎?裝傻還是賭氣?

沒好氣的對著他背拍了一下,怒道︰「你什麼意思!上榻睡覺啊!」

「我有資格?」他冷笑,起身走到桌邊,掂起茶壺給自己盛了杯水,微啄一口後,干脆落座到桌邊。「你睡吧,我不走就是了。」

我有資格?一句話在她心口猶如一柄利刃,戳的心口好痛,她差點就沒忍住淚水,想起那夜飛起的一腳,就懊悔無限……。

自己踢開的,何止是他的人,踢開的……,是他愛她的心。

听著樓下還在雜亂的聲音,想起先前的一幕,她終于能理解他當時的難過。

那一句「納蘭芮雪,不如你告訴我,看到自己的女人躺在自己兄弟的懷里,我該如何不發瘋?」

自己剛才都想殺人,何況他那日……,畢竟那人還是他最信任的兄弟。

那種雙重的傷害,會讓他苦不堪言吧?而依舊堅定的想留在自己身邊的他,就被自己這麼一腳踹走了,傷走了,痛走了……。

初夏說的對,她虧欠他太多,感情上,她永遠是被呵護的那一個。

即便此刻他心怒難平,只要自己一句話,他還是會留下來……。

只是這道心口的裂痕太深,她該如何補救?

懊惱垂頭,她也靜靜的坐在榻上,將頭埋進膝蓋。

晃動的燭火映著屋內靜默不語的兩人,一陣風吹過,她輕咳兩聲,凝望月亮的北宮晟回神,峰眉輕蹙的瞟了她一眼,走過去將窗戶關好,重新走到榻邊,扶著她肩膀淡淡道︰「睡吧,很晚了。」

有病該好好休息的後半句話他咽在喉嚨,顫了顫終究沒吐出來。

驟軟的口氣讓她心頭一暖,一股期翼豁然迸進腦海。

「那你陪我……。」

賴皮的口吻讓北宮晟一怔,深邃的黑眸默默凝視了一會兒,微微頷首,扶著她躺好,吹了油燈,從榻內又扯出一條被子,躺在身側。

他的再次妥協讓納蘭芮雪心頭竊喜,很想現在就鑽進他懷中,可就著他目前依然分被桶的表現,她知道他心口的結並沒打開,逼得緊了怕適得其反。

一步步來吧,她安慰著自己。

黑暗中,北宮晟雙手墊著頭,凝望著頭頂的虛無,深海般的黑眸不知在思索什麼。

她在榻上模了半天也沒模到他的手,接著微薄的淡光,才看清他雙手都墊在腦後。

不滿瞥嘴。

什麼嘛!跟防狼似的!

頓了會兒,她目光泛過一許狡黠的精光。輕聲道︰「北宮晟?」

「嗯?」黑暗中,他淡哼,不再沉默,但是口氣依然冷淡的跟涼水一般。

「我冷……。」

抱我吧,好想念你溫暖的胸膛……。

下一瞬,北宮晟掀開被子起身朝外走去。

不……,這什麼情況?

半刻鐘後,他抱著七八個暖壺走了進來,不由分說的全塞進了她的被桶。

納蘭芮雪從驚呆變驚傻。

「還冷嗎?」他面無表情問道。

「不,不了……。」她欲哭無淚。

簡直太他嗎暖和了!直逼火爐山了都!可這,這,這……。

他重新躺會身側,繼續開始發呆。

納蘭芮雪感覺此刻掉進了熔漿之中,漫天的火海要將她吞沒,熱……,熱死個人!

不行!必須月兌衣服,再不月兌都汗水都能沖成小北河了!

伸手模向腰帶,卻頓住了手,眼眸轉了轉,嬌聲道︰「晟~~。」

「怎麼了?」他口吻還是幽幽淡淡,讓她心底打起了退堂鼓。

行不行?萬一失敗了會不會很丟人?

「有沒有事?」等了許久依然不見她開口,他蹙眉問道。

「那個……,我熱~~~」納蘭芮雪狠咬下唇一口,豁出去了!既然裝可憐他不吃,就勾引!她就不信這麼明顯的暗示他能無動于衷。

北宮晟側頭,黑眸淡淡瞟了她一眼,再度起身出去。

不……,她心底無力哀嚎,似乎感覺到迎接她的是另外一個悲劇。

半刻鐘後,他側身給她扇著扇子,冷聲問道︰「還熱嗎?」

納蘭芮雪從驚傻變驚蒙。

「不,不了……。」她十分想淚流滿面。

簡直……太他嗎爽了,被窩里熱氣四伏,被窩外冷風颼颼。什麼叫一半天堂一半地獄?什麼叫一半烈火一半冰原?

這一刻,她相信他不是無知,而是故意,他在無聲的拒絕她各種試探。

心底無力嘆息,推開他搖扇子的手,淡淡道︰「行了,不熱了,很晚了,睡覺吧。」

說罷,從身側將一個暖壺抱在懷中,她翻身向內黯然睡去。

即便很熱,可能奔波了一夜,到底累了,沒一會兒就傳來勻稱的呼吸。

北宮晟見她睡熟後,掀開被子,將那些灼人的暖壺扔走,又解開了她繁瑣的衣衫。

「叮當!」一聲脆響。

伴隨著衣衫的滑落,從她的懷中滾落一顆金色的鈴鐺,他緩緩拾起,深邃的黑眸凝望許久,更加悠遠。

想起她釘起來的木架,他眼前似乎浮現出一幕她每日凝望著淺笑的面容。

微微思索,他從榻地下拿出一個盒子,將里面的東西取出來,塞進她的袖兜中。那個金色鈴鐺捏在指尖很久後,塞進了盒子,重新放回榻下。

「北宮晟!你混蛋!」

嬌蘭的低語傳來,北宮晟轉頭看去,原來是她夢中的囈語。

緊蹙峰眉,他繼續面無表情月兌掉她衣服,然後解開自己的衣衫,摟向胸膛。

溫暖恆溫的身體讓她貪戀,慵懶的蹭了蹭頭,不用探索的就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勢窩在他的懷中。

北宮晟看著如貓般緊抱著他的女人,緊了緊胳膊,眼底的冷漠雖然沒有完全退卻,但借著月色,還是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如山花爛漫般的柔情。

夢中,她不滿嘟囔,北宮晟,你個混蛋男人欺負我!

夢外,他清淺嘆氣,納蘭芮雪,我能拿你有什麼辦法?

★又補了4000字==。

本來想更6000的,結果一看卡點,還在虐點上,算了,為了你們脆弱的小心肝,還是繼續往下寫吧。已經被三個人批斗了……,說太虐==……

艾瑪,我覺得是你們心理承受不行。

不過,╮╭。這當然還沒完啦!

雪兒繼續爆笑倒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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