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狠妃,vip第一百零八章,子安扉心。
皇宮內,南世君靠在金光奢華的龍榻上淺寐,皇後陳葉蘭一身降紅色冰絲水袍,繡著繁瑣的金絲牡丹花,頭發梳成雙流髻,鳳頭金步搖妝點著美麗的妝容。舒愨鵡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會將自己收拾的一絲不苟,即便此刻她心中早已瀕臨崩潰。
「皇上,就當臣妾求你了,放了楓兒吧。」
「是朕不放他嗎?」南世君冷笑。「你的好兒子是見國家有難,不願出頭罷了。」
「楓兒不是那樣的人……!他是一心一意要做個好國君的!」陳葉蘭哭的悲切。
「行了!如果他真有心,朕就給他一個機會!」南世君把玩著手上的翡翠扳指,陰冷笑道︰「讓他接管伏虎營如何?」
「皇上,你不是說,能跟北宮晟較量的只有蘇墨嗎?」陳葉蘭心頭一震,皇上這是打算將楓兒往死路上逼了,楓兒怎麼可能打得過北宮晟?心頭苦笑更勝,是了,自古君王哪有深情?愛子?那也是有條件的情況下,如果山河飄搖,還有什麼是不能舍棄的?
眼前的金色龍榻,就是南世君一輩子追逐的夢想吧……銚。
他聞言面色更加陰郁,手指暗暗緊攥,青筋曝露,但唇角浮起冰冷如蛇蠍的弧度。
納蘭芮雪!納蘭芮雪!你個千刀萬剮的女人,居然敢為了男人叛國!這次我倒要看看,讓天下人知道你是女人後,誰還會為了你們這對奸夫yin婦賣命!
想讓百姓,軍隊都歸順嗎?沒關系!只要揭露你是女人,沒有一個人會容忍你的存在。這個世界,永遠是男權至上!
想讓天下輿論一邊倒嗎?沒關系!只要揭露你是女人,將軍府巨變之事自然可大白天下,為了男人拋棄家國,你將千夫所指,人人得而誅之!
想讓北宮晟安然身退嗎?沒關系,只要有你存在,北宮晟永遠不會跟你正面開戰,我倒要看看內外夾擊的他這次又該如此逃月兌!
唇角笑意更深,南世君狹長的眸子里泛著忽明忽暗的光澤。
他好歹為皇二十幾載,怎會看不出來她的意圖,但正如她了解他一樣,他也料定了她為了納蘭興德那個老匹夫,永遠不會正大光明的走叛國的路。
除非她想讓她爹羞愧自刎!
***
自從北宮晟走了後,納蘭芮雪就感覺伏虎營氣氛變了許多,尤其是她的四大副將,對她疏遠了很多,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帶著躲避,人更常常不知所蹤,被她撞到幾次四人的秘密會談,卻在看到她後迅速散開。
她十分納悶,平時不很注意的嗎?怎麼會一夕之間被發現身份?
但是不祥的預感縈繞在心頭,猜到原因後,苦笑的失落也伴隨而至。
果然……,即便出生入死多年,還是無法忍受她是女人的事實吧?也是,自古哪有女子掛帥?不過……,也無所謂了。雖然不能到她最期望的地步,可只要他們肯承認北宮晟就行。
七月流火,此刻深山之中,夜鶯宛歌,納蘭芮雪坐在馬廄的橫木上,看著身邊的白馬吃草,唇角漸漸浮起淡笑。
伏虎營已經徹底斷糧,她那日還是拒絕了北宮晟的意願,出乎意料的,他沒有強求,只是囑咐她好好照顧自己便離開。
走到這一步,什麼時候能自私,什麼時候該沉穩,他們都了解,縱然無奈,可為了減少殺戮,也只能如此了。
緩緩撫模著小月復,清澈的秋瞳中眸光堅定,不管怎樣,這場戰局一開始就是一場豪賭,賭贏名利雙全,賭輸……,一無所有。
此刻……南世君該知道了吧?
納蘭芮雪瞟了眼天際的月亮,松懶了多日的神經在這一刻全然繃緊,單薄又輕健的身子每一寸線條都透出了大戰在即的銳稜。
宛如一只已經蘇醒的母獅,沉穩的對視著四周彌漫的危險,卻無比從容。
「原來你在這里!讓我找了好半天。」蘇子安左右亂竄,撥開草叢後,長噓一口氣,輕點腳尖,如一道清風飄至她面前。
卻在對上她蕭冷的眸光後,赫然一怔,一種表達不出的恐懼襲上心頭,那是一種怎樣的眸光?他不能形容,但是一旦對上,就莫名生出膽寒,鋪面而來的氣勢壓迫住他全身了神經。
蘇子安從未見過她如此的一面……,猶如地獄修羅,宛如寒冰瑞雪,恍惚間,那種傲視眾生的凌烈震撼了他全部心神。
跟晟很像,卻又不像。晟就猶如熾熱的太陽般讓人追逐,她卻如清冷的月華般讓人仰望。
這一瞬間,蘇子安眼中只有一種震撼。
這才是蘇墨吧?不愧是蘇墨!一種讓萬眾臣服的氣勢!
可她剛才在想什麼?居然迸出這樣的氣勢?究竟這是她不為人知的一面,還是他跟晟從未見過的一面?
短短時間,蘇子安腦海里迸出千萬個疑惑。
「找我何事?」她淡淡而語,似乎意識到驚著了他,她緊繃的線條漸漸柔和,恢復往日的懶散。
其實伏虎營沒人發覺她是女人的原因,就是因為她一直是剛才的模樣,一種傲視群雄的領袖氣質,一種絕對不會出現在女人身上的氣質。只是遇到北宮晟後,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她開始慢慢改變,或許是依賴,或許是他的縱容。
她以一種看不見的速度日日蛻變,越來越像個女人,蘇子安見慣了她如今的模樣,所以乍一看以前的樣子會被震驚到。
「你……沒事吧。」本來想說點什麼,此刻卻什麼也說不出口。蘇子安現在腦海里第一反應就是,她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她側臉淡笑︰「我有什麼事?挺好的,明天我們就退進關內。」
關內?他疑惑︰「南世君明明讓你死守的,你這樣抗旨,他會怎麼對你?」
唇角勾出狡黠的笑容,她笑的猶如一只狐狸。「能怎麼對我,大不了就是將我斬首示眾唄。」
「喂!納蘭芮雪,你可別開玩笑,你要死了,我還不被晟碎尸萬段!」
「你就只為他?」她有些不屑輕笑,不得不說,對于睿兒的態度,她有時候蠻失望的。
蘇子安一怔,想起那夜晟凝望月光,淡淡道︰「她想要個哥哥……。」
看著她有些黯然的臉,他淡笑一瞬,走上前翻身跳坐在她身側,扣著她肩膀笑道︰「誰讓你找這個厲害個相公,你哥我是被打怕了。」
「你就不怕被我打?」她笑顫。
「怕!不過你打跟他打不一樣。」
「哦?怎麼個不一樣?」她來了興趣,眼神透出幾分光亮。
「你是真打!將不高興,不爽都發泄出來,打完咱們就兩清了。他不是,不管他再生氣,再傷心。他都會對人手下留情。即便自己在承受委屈也是如此,所以每次就算挨了打,還是感覺欠他個人情,還是個還不起的人情。那種感覺跟便秘似的,憋屈的很!」
蘇子安的話將她逗樂,咯咯笑了一會兒,心情開朗許多。眼眸轉了轉,想起被北宮晟抓到的糗事,笑道︰「問你個問題,你跟北宮晟小時候就認識了吧?他有沒有什麼丟人的事,或者出丑的事?」
丟人的事?蘇子安疑惑的瞟了她一眼,思考許久後,堅定的點了點頭︰「自從找了你,他一直很丟人。」
「砰!」回應他的是一記毫不留情的狠拳。
慘呼一聲,他揉著腦門上的包滿臉不爽。「開個玩笑至于麼!他丟人的事可多了,被太皇太後裝扮成花孔雀跟所有公主一起表演才藝,受盡嘲笑,讓列國時節參觀。當著所有皇子的面被先皇扔進冰河之中,他游上來又被扔下去,游上來又被扔下去,受盡白眼,娶了不少美妾,不過最後都被當今皇上給……那個了。」
啊……,納蘭芮雪先前還听得心里揪痛,听到這一句,冷汗直流。
北宮晟……這……,他……。
「匪夷所思是不是?」蘇子安嘿嘿一笑。「我們平時都笑話他是一株常青樹,怎麼青怎麼長。」似乎想到什麼,他顫顫的將胳膊取回來安分的放好,橫她一記。「他以前壓根不在乎的,可自從遇到你,哥哥我為你忍受了多少你知道嗎!我跟寧羽然呆一個屋子三天三夜,那娘們最後哭著覺得名節不保要上吊,他都不帶抬眼的,不過那夜抱了你一下,好家伙!到現在……他還在跟我記賬!」
那混蛋根本不一次找他算清,就是沒事給他警告一下,弄得他現在心里總是七上八下的。
而她抓住了一句重點,心頭一顫,小聲問道︰「他……,不喜歡寧羽然嗎?」蘇子安不是說寧羽然是北宮晟唯一主動娶的女人嗎?而且……,他們不是有孩子了嗎?
「喜歡個屁!要真喜歡哪能大婚讓那女人獨守空房,半年都不見面的?」
「那……孩子。」她還是問出了這幾個月縈繞在心頭最大的疑惑。
「喝醉了,被那女人趁機了唄!別說晟不知道,我們也沒人知道,要不是皇上說起來這事,讓晟好好負責,都沒人知道這回事。」蘇子安絮絮叨叨的說著,她的思緒卻深陷進愧疚中不能自拔。
原來是這樣……,居然是這樣……。
「不過你們現在都有身子,諸國皇室都是立嫡不立長。但北昌皇室凋零極快,所以沒有這個限制,將來晟繼承大統,無所出的話後位不穩!而且……,寧羽然那胎我去看過了………是男孩。」蘇子安想了想,還是咬牙說道。
寧羽然是個敢為了孩子豁出去一切的女人,而且北宮晟絕對不會拋棄那個孩子,他希望她盡快明白這一點!
這些日子,他纏著她喝了不少補藥,但是前幾天……,沒想到這女人居然敢瞞到這一步,雖然沒傷著孩子,但是給蘇子安敲響了警鐘,他必須提點提點她了!
但納蘭芮雪似乎壓根沒听進去,而是沉浸在誤會他的自責,與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心結轟然瓦解的喜悅中。听到蘇子安的話後,她唇角浮起淡淡的宛笑。「那我的是男是女?」
蘇子安聞言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怒橫一眼,氣鼓鼓道︰「現在不敢確定,不過猜的沒錯的話,是女孩!」
女孩嗎?她唇角笑意更深,猶如春花燦爛。手貼著小月復輕輕撫模。
「喂!你怎麼不急!」蘇子安見她還能笑得出來,簡直無語,她都沒點危機意識的嗎!
而她的思緒卻飄回那夜兩人纏綿後,她窩在他懷中問他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北宮晟想也沒想回答道︰「女孩!」
她笑問為什麼。
他深吻一瞬,笑道︰「沒有為什麼,就是喜歡,最好跟你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就更好了。」
她問他那將來皇位後繼無人怎麼辦。
他狂妄笑道︰「誰規定皇位就得是皇子才能繼承了?你要給我生個女兒,我就讓她當女皇帝!喂,納蘭芮雪,你別光說不干,倒先給我生個女兒出來啊!」
後來就變成兩人的嬉笑打鬧。
直至此刻,她再次深刻意識到,這個男人已經將她寵到了骨子里,也為他不介意男女這種尊重震撼。垂眸沉思,她的思緒全部被幸福的喜悅掩埋。
蘇子安無奈的看著她無藥可救的模樣,微嘆一口,淡淡道︰「你別灰心,你能懷說明你還沒壞,以後繼續生就好了!生他個十個八個,數量上成絕對優勢!」
呃……,她氣愕,蘇子安以為她在灰心喪氣?什麼叫十個八個?她又不是母豬!而且為什麼她要跟寧羽然比?想起來就不爽!
「你要這麼憂心忡忡,干脆把寧羽然肚子里的那個弄死得了,不是一了百了!」
「好主意!我怎麼沒想到?以我的能力神不知鬼不覺弄死個孩子不簡單!」蘇子安興奮的跳下木欄,摩拳擦掌,好不得意。
驚的納蘭芮雪一愣一愣的,不是吧!她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中毒還是意外?我有上百種殺人于無形的毒藥,嗯,我功夫也還不錯,你說是將她推下台階還是給她腳底抹油,讓她滑倒?要不連寧羽然一起弄死好了!」
「砰!」下一瞬間,一記狠掌徹底拍醒了他的胡思亂想,她簡直要被他氣死了!她以為她已經是沒心沒肺到極致了,沒想到這家伙更沒心沒肺!
那可是條命!更何況還是晟的孩子,他怎麼下的去手?
蘇子安模了模腦後的包,不滿道︰「我只是替你心急而已!」
「沒必要。」她淡淡一笑,其實她只要他的心就夠了,孩子是無辜的,雖然不知道那個女人為什麼這麼惹蘇子安厭煩,不過她能想象在面對北宮晟這樣男人的時候,夫妻這麼多年,那個女人想必也是深陷其中了吧。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不管那個女人用什麼方法有了這個孩子,她都沒有剝奪對方做母親的權力。
蘇子安皺眉。「心軟會吃大虧!」沒看出來這個丫頭平時里這麼心狠,對自己都不帶心軟的,對別人卻這麼善良,欣慰之余又有點擔心。
她自信一笑。「沒人能跟我搶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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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是什麼?她拿眼神詢問著。
他神秘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你的嫁妝!」說罷更加得意洋洋的補充了句︰「北宮晟最想要的東西,他可是苦苦哀求我好多年,我都沒給的!」
她低笑,知道那句苦苦哀求定是他杜撰的,不過對于北宮晟想要的東西還是起了一絲好奇。「什麼東西這麼重要?舍不得給他卻舍得給我?」
「反正是好東西就好了,這不是當哥了,總得表示表示麼。」蘇子安憨憨的一笑。「或者當我給小佷女的好了,你不必太感動!我這人向來大方!」
她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看,又掃了眼他清澈含笑的眼,微微點頭,塞進了袖中。
蘇子安大喜,一把將她扣進懷中。「吶!你可收了啊,以後你就是我洪門莊的人,是我蘇子安的妹子,你可不準耍賴!」
似乎是怕她打他,他摟的很緊,差點讓她喘不上氣來。
她覺得好氣又好笑,本來就是兄妹呀,為什麼他還跟要承諾似的,不過唇角還是浮出萬千花海,抬手拍了拍他肩,淡笑道︰「好。」
「以後不準打我了!」
「好!」
「也不準欺負我了!」
「好!」
「別人欺負我,你得幫我!」
「……,好!」
「哈哈哈哈!這可是你的說哦!」蘇子安大笑,湊下頭對著她花頰就是「吧唧!」大大的一吻。將納蘭芮雪徹底親懵原地。
可高興沒幾分,微微怔愣後又皺眉道︰「如果是北宮晟欺負我,你幫不幫我?」
「你有完沒完!」她怒吼,這家伙還真夠得寸進尺的!
他癟癟嘴,深嘆口氣︰「唉,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自然向著夫家了!哥哥我懂。」
陰陽怪氣的語調惹得她哭笑不得,正想說點什麼,他突然正色起來,清澈的眸光猶如碧空里的星辰,熠熠生輝,帶著幾許她從未見過的真誠。
「雪兒,我從小都是一個人長大,沒有兄弟姐妹,不管上天因為什麼緣分讓你做了我妹妹,這輩子,我都會好好保護你的。雖然……,額,可能有北宮晟在,也輪不到我做什麼,不過只要你讓我幫的,力所能及的,我都會去做到。你要听話,藥雖然很苦,但是每天還得喝,好歹孩子出生也得喊我一聲舅舅,我得替她的健康跟安全負責!」
「如果你不願做蘇墨,我來替你做,如果你擔心納蘭氏的責任,我幫你承擔。等你嫁北宮晟那天,整個洪門莊都是你的嫁妝!」
「被納蘭氏除名沒關系,就從蘇氏嫁出去好了,哥背你上花轎,一輩子護著你,要是北宮晟欺負你,哥替你出頭!」
秋瞳中淚珠滾落,心頭猶如被駭浪拍過,一波一浪的震撼幾乎將她全全吞沒。
心間似乎千斤重擔落下,只剩下暖如溫海。
★最後的鋪墊啦。明天自殺==。有木有喜歡蘇子安的,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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