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數次,天下笑柄︰嫡女狠妃 vip第一百零九章,自刎。(扶穩你們的小板凳。)1.4萬

作者 ︰ 沐若花汐

嫡女狠妃,vip第一百零九章,自刎。1.4萬

娘走了,爹已年邁,這幾年,她內心好孤獨,有的時候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還要撐到什麼時候,北宮晟的出現,讓她的感情有了依靠的肩膀。舒愨鵡

可她總會凌遲在拋棄納蘭氏責任的自責中。她從未想過如此神經大條的蘇子安能感覺到這麼多。哽咽出聲,她心顫道︰「為什麼?」

為什麼?蘇子安將頭抵在她的肩膀上,低淺而笑。

為了北宮晟吧,為了父親的囑托吧,為了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她的喜愛吧,這個總是揍得他鼻青臉腫卻又讓他提不起半點火氣的可愛女人。

為了這份割不斷的親情吧!即便沒有血緣關系,但誰讓她姓蘇。

緣分是種很奇妙的東西,有些人或許是命中注定,或許有些事情就是上天安排。

縴長的睫毛半眨,他如玉的清頰上泛出幾許得意。「因為這樣北宮晟就是我妹夫,也得管我喊哥了,多賺!有沒有覺得我是經商天才!銚」

「…………。」

***

閑散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凌晨剛過,伏虎營就拔營後退,萍百關門口,顧百勝銀甲花翎,腳踏虎靴,端端站在城門上。

「蘇校尉,皇上下令說全面進攻,這……。」

納蘭芮雪抬眸瞟了眼假惺惺的他,冷冷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此事我自會向皇上解釋,勞煩顧將軍開下城門。」

「這……,恕本將軍無能為力了,蘇校尉乃皇上面前紅人,為非作歹自是無事,本將軍卻只敢忠于皇令。」顧百勝聲音遲疑,但眼底的眉飛色舞毫不遮掩。

「顧將軍只管開門即可,出事自由我一力承擔!」她蹙眉,凌烈氣勢帶出嗜殺之氣,讓顧百勝心驚一瞬,很快又鎮定下來。

「蘇校尉還是不要為難本官的好。」他冷冷一笑,高聲對著身後吩咐道︰「用圓柱將城門抵死。」

話音一落,下面眾將士紛紛雙拳緊攥,周身線條成緊繃狀。

四大副將在身後默不作聲,青蘿厭惡的掃了他們一眼,驅馬湊身到她跟前小聲道︰「不如殺進去吧?」

「不!」冰冷的面具在陽光下翻出滲人的冷意,面具下,她黛眉緊蹙,亦高聲冷笑道︰「顧將軍,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朝廷軍糧吃緊,我們只是進關弄點吃的,何必趕盡殺絕?」

顧百勝大笑︰「行啊,只要蘇校尉甘願孤身留在萍百關,本將軍就放他們進關內,如何?」

青蘿大急,低聲道︰「小心有詐!」

納蘭芮雪冷冰冰的掃了顧百勝一眼,點頭道︰「好!」

楊衡等人听言虎軀一怔,眼底都劃過不置信的流光,又很快歸于平靜。

顧百勝心中大喜,對身側士兵吩咐道︰「去,將蘇校尉請上來!」

一刻鐘後,看著「請」她的手銬與腳鐐,她冰冷而笑,默不作聲的將手腕遞了過去。沉重的鎖鏈拷上她的同時,似乎有什麼東西 的一下鎖住了伏虎營上下的心。

顧百勝笑道︰「蘇校尉可別怪本將軍不近人情,既然蘇校尉決定一力承擔違抗皇令的罪責,本將軍也得跟皇上有個說法,但又不忍心逼伏虎營入絕路,所以只好委屈蘇校尉了。」

「不委屈!」她淡淡而語,靜默的跟著士兵朝關內走去。

蘇子安掃了眼欲言又止,卻緊緊攥著韁繩的青蘿,眸光轉了轉,翻身下馬,笑道︰「顧將軍不介意多招待個人吧?」

顧百勝上下打量了下蘇子安,想起密探的匯報,唇角浮起一縷不易察覺的陰笑,頷首道︰「不介意。」

納蘭芮雪心頭一顫,詫異的回眸掃了眼他,他報以淡笑,任由士兵同樣將他鎖上。

兩人雙雙被帶進封鎖的高塔之中,楊衡等人臨走前回頭掃了眼,黯淡了神色,瞟了眼驅馬而近似乎想說什麼的「羅璟」,紛紛避遠了身子。

青蘿見狀,輕咬下唇,勾出一抹極淺的冷笑,一甩韁繩。「駕!」人如風影般離開。

見人影走遠,周坤才嘆息道︰「這樣……好嗎?我們這算將她們推向死路了吧?」

陳凡冷笑︰「誰願讓娘們領導誰跟,反正我不跟。顧將軍的意思各位都明白,只要歸順楓王爺,伏虎營上下還能保全。如果繼續跟著,全營只有死路一條。不是我陳凡不願跟著蘇校尉賣命……,可!誰能想到她是個女人!」

三日前,他們接到了顧百勝的信箋,讓他們進城一趟。

于是他們四人跟隨著面色不好的劉源到了城內,豪門大宴中,顧百勝當眾宣讀了聖旨,里面將蘇校尉的身份披露的一干二淨,跟他們猜想的全全吻合。

連跟隨了四年的納蘭軍副將劉源都開始默不作聲,他們的心更是五味雜陳。

方少坤聞言皺眉。「陳凡!你其實是想自己當伏虎營校尉吧!顧百勝什麼東西你不清楚?他的話你能信?」

「難道你願意跟著一個女人?」陳凡反駁。

一句話將方少坤噎死,張了張嘴,深嘆口氣側開了頭。

周坤看不下去,咬牙道︰「可攝政王……。」

楊衡攥了攥韁繩,抬眸後,眼神里滿是銳利。「都別爭了!我們都是南通的將士,子子孫孫都在這個土地上生活,誰也不可能叛國!她如今無牽無掛,跟著攝政王可享榮華富貴,我們陪她折騰這幾個月算什麼!難道諸位都想讓家眷連坐?」

陳凡頷首,表示贊同。「還是先籌糧吧,不管怎樣,伏虎營還得存活下去,我們祖祖輩輩都在伏虎營,這份榮耀絕對不能毀在我們手中,顧百勝不說了嗎?稍後伏虎營會歸到楓王爺名下,成為凌駕于皇家軍之上的軍隊。哥幾個對伏虎營都沒有私心,可誰能丟得起這個人?被女人號令這麼久,我簡直難以啟齒!」

周坤听到這,無力的嘆了口氣。「也罷,要怪就怪她是女人吧,散了吧,我回家去看看。」

幾匹馬四散開去,交談的樹林深處,顧百勝帶著劉源與趙一銘站在樹後,見人都走遠,他回頭掃了眼面色尷尬的兩人,冷笑道︰「听清楚了?別以為你們偷偷出去幫伏虎營作戰的事我不清楚,不管你們是為了讓你們早點看清楚蘇校尉的本來面目。跟著一個為了情愛可以陷國家于危險的女人,你們還要效忠嗎?」

劉源與趙一銘雙雙對視,沉眸單膝跪地道︰「誓死效忠南通!」

顧百勝唇角浮起滿意的冷笑。

皇上的決策是正確的,沒有一個人願意效忠一個女人,這是太過恥辱的事情,不管往日多少感情,身為男人,沒有人會將自尊心如此踐踏,尤其是軍人!

而楓王爺的計謀更是拿蛇七寸,招安招的太漂亮了!

轉身走進他所住的府院中,大廳內的主位上坐著一男一女,正在茗茶對弈。

顧百勝興沖沖的奔進,遣散左右後立刻叩首道︰「屬下參見楓王爺。王爺果然神機妙算,這招反間計用的甚好!。」

南楓冷淡的瞟了他一眼,不悲不喜的神色讓他的所有興奮退卻。「納蘭芮雪呢?」

「已經關在塔樓了,根據楊衡他們的回報,隨行的那人叫蘇子安,是個大夫,似乎跟攝政王認識,關系不錯。」

「去把這個下他們飯菜里。」南楓微微一招手,身後的飛影頷首,從腰間模出一個青釉瓷瓶,遞給顧百勝。

他接過來,狐疑的神色掃了下,又湊上前嗅了嗅。「這是……?」

「春情百花粉,宮廷秘藥,無色無味,無影無形,即便是神醫再世都覺察不出來,但只要沾惹上便會欲血奔涌,不交歡便七孔流血而死。」一旁對弈的女子悠悠開口,聲音森冷的讓人能起雞皮疙瘩。她眉黛如畫,秋瞳迷美,美的好像一幅畫,偏偏陰毒的令人心顫,她正是納蘭如秋。

一听是藥,還能殺人致命,顧百勝立刻嚇得差點沒拿捏穩,匆忙塞進衣袖,不敢再聞。

「行了,下去吧,本王稍後即離開,記得不要跟任何人提及,再有聖旨來,就按照父皇的意思辦即可。」南楓清淡的瞟了眼,悠悠道。

「是!」

待顧百勝離開後,納蘭如秋才皺眉道︰「不是只弄死那賤人就好嗎?救他干嘛?魚肉百姓的混賬東西,還不如殺了的了。」

他們來的時候,听說顧百勝對伏虎營百般打壓,南楓就找到他吩咐道︰「如果不想死,就對伏虎營好點。」

他聞言冷笑。「南世君中了納蘭芮雪的計,將伏虎營逼到絕路,那種情況下他們不得不反,即便不想被納蘭芮雪統治,也會自動臣服到北宮晟麾下。對伏虎營好點,他們就會記得自己還是南通的將士。死個顧百勝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他若活著,以後不是更方便本王管理?」

「王爺所言極是。」如秋凌唇菀笑。「不過听王爺的意思,似乎對此事把握不大?」

南楓捏著棋子的手瞬間僵直,頓了頓才緩緩落子。「的確不大,不過不管怎麼說,本王都不虧,不是嗎?」

「哦?怎麼講?」

「若北宮晟他們贏了,南世君得死,如果南世君賭贏了,北宮晟得死,反正對本王都是百利無一害便得了。」

「你更希望誰死?」納蘭如秋轉了轉眼眸,靡靡的聲線故意拉長,帶著幾許調戲的詢問。

「你說呢?」南楓將手心其他的棋子扔進棋盒,抬手勾起她的下巴,悠悠而笑。

飛影見狀立刻頷首退下,關上閣門。

如秋起身,伴隨著他的動作慢慢走到他身邊,側身緩緩落座在懷中,紅唇湊上,輕柔笑吐︰「自然是我的好姐姐了。」

「知道就好。這一點,你我也算夫妻同心同德了。」南楓的眸光中泛出幾許幽魅的啞光,指尖已經順著衣襟滑入她胸前的嬌挺,輕輕揉捏。

如秋緩緩湊近,柔弱無骨的身子徹底點燃了他的渴望,翻身壓上,很快,軟榻間便傳來了迷亂的低喘。

***

灰敗的塔樓上,納蘭芮雪透著木窗看著伏虎營全部隱散在遠處,眸光悠悠,不得實質。

身後蘇子安氣憤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憤憤不平道︰「還看他們干什麼!剛才沒一個站出來給你說話的!這幾天的情景你還不明白嗎?他們早都不把你當回事了!你還替他們想,給他們選擇的機會!」

找了個小木棍挑開鐐銬,他走上前阪過她身子,想給她也解開。

卻詫異的發覺她已經徑直從手腕上退了下來,她已經消瘦成如此模樣……。狹窄的鐵手銬完全不能禁錮住什麼,如同手鐲一樣,可以隨意摘取。

心疼劃過,他抬手模了模她的花頰。

「或許這個世界女人就是如此吧。」她清冷淡語,聲色听不出喜怒,但卻讓人品出一股無以名狀的哀傷,听得他心底一陣揪痛。

北宮晟之所以提前泄露他們的關系,就是在試探他們,讓她明白或許事情不像她想的如此好,現實就是現實。

連晟也在認為他們靠不住,他不願違背了她的意願,所以才無聲的讓她看清楚他們的面目嗎?他知道她想賭一把,可他知道她此賭必輸吧……。

男人?女人?她雙手抱懷,唇角苦澀更深。

難道她什麼都給不了他嗎?難道真的要通過戰爭才能解決問題嗎?

「不會的!你看青龍六將都知道你是女人,可他們都對你很敬重啊!」蘇子安听她聲音越來越清淡,好似就能隨風飄走般,急切的環住她的身子,想給她一些溫暖。

「有什麼用呢?子安……,你知道殺人的感覺嗎?」

一句話將他問懵了,說實話,他真不知道……,他從出生就不喜歡洪門莊的規矩,什麼救一人就得殺一人。他反正是我行我素慣了,逢人就救,結果老挨蘇老頭子的罵。

不過……,晟應該知道吧,可每次提到這個的時候,晟居然跟面前的女人好像,一樣的憂郁,似乎心底有解不開的結。

「不好,很不好!」她緩緩仰頭,任由眼淚從眼角滾落。「特別是面對無辜的人,刀鋒破開身體的時候,看著他們絕望到枯竭的眼神,你會覺得你是全世界的罪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守護的地方,可我們就生在了亂世,有的時候不是我們想走這一步,可老天將我們逼到了這一步。你可知納蘭氏族譜的卷軸里,還有一卷皇旨嗎?」

嗯?蘇子安不解,不過似乎听晟說過百年前的紛爭,納蘭氏是隨著南氏擁兵自立的。

納蘭芮雪看著天邊的雲,想到年邁的父親,苦笑更勝。

「那是個連父親都不知道的秘密……。」

當天她翻開卷軸看到跟南氏的契約之後,心底已經震撼到無與倫比,卻在合卷軸的時候,發覺半邊重,半邊輕,疑惑不已,最後發覺卷軸的右邊木軸中是空心的,里面還夾雜著一份皇旨。

上面是北昌宣武帝的親筆密昭。

「北昌山河飄零,穆氏自立至千萬百姓流離失所,孤深感愧德,北宮氏血脈凋亡,不知存亡幾許,南氏欲擁兵又立,望卿顧念南方疆土,莫再生靈涂炭,護其山河。若天不亡族氏,他日興旺之時,納蘭氏定助皇室一臂之力,重奪故土。」

蘇子安聞言大驚,久久不能言語,放大的瞳仁仔細消化著每一句……。

「你的意思是……。」

納蘭芮雪苦笑。「納蘭氏跟南氏簽訂契約,其實是遵照宣武帝的旨意,北宮氏孩子那一代消亡極快,他擔心族氏將亡,再多掙扎爭到最後只是黃粱一夢,干脆放任南方疆土。」

「他是個愛國愛民的好皇帝,可惜時不待他,最後只能選擇這種方式保護子民。而納蘭氏的軍隊……,其實是北昌第四軍,伏虎營……以前是皇室驍騎營,而且……直接隸屬于皇室。」

蘇子安費力咽了口口水,顫顫道︰「難怪我看楊衡他們身材怪怪的!雖然比北人矮,但是比南人高,而且那麼勇猛好斗。跟著晟打了這麼多年仗,沒見過這麼難纏的!」

「楊衡祖上姓庫德那爾……,他們幾人都是當年驍騎營的副將嫡支,楊衡祖上應該是東奴那邊的血統,陳凡是西燕血統,方少坤和周坤是北昌血統。伏虎營大部分將士都是嫡支入營,不過近幾十年,收了不少南通本土將士。」她淡淡而語,似乎想到了什麼,發出輕微一聲苦笑。

蘇子安點點頭。「所以你沒拿皇旨出來讓他們看,是因為傳代到這一世,其實都是南通血脈了吧?」

納蘭芮雪悶悶的點了點頭,曾經的那些往事能做的了什麼數呢?只要他們的心向著南通,就算她拿出金旨銀旨都改變不了什麼。他們的親眷……都是南人,他們在這里定居了百年……,她是想將伏虎營交還給北昌的,她是想讓納蘭軍回歸北昌的……。她是想讓這里的百姓都向往北昌的……。

不是單純為了一己私欲,而是想給他們彼此一個回歸故土的機會。畢竟他們的祖墳都埋葬在那,他們都留著北昌的血。

可是因為她是女人,所以她做不到。

因為她是女人,所以一切都毀了……。

他們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離開,因為不恥……。

他們寧願去接受一個外姓的蘇墨,也不願接受納蘭芮雪。

他們寧可去忠于將來會將他們趕盡殺絕的南氏,也不願追逐與他們朝夕相處,養活他們多年的女人。

全部的全部,只因為她是個女人,而已……。

蘇子安心疼的摟著她,听著她的低泣越來越重,只剩下沉重的哽咽。她轉過身子,將頭埋在他的懷中,眼淚如連成河流,每一滴都透露著悲傷。

這些她從不敢當著北宮晟面留的眼淚,在此刻轟然而出,心殤成海。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緊緊的抱著她,一遍遍的輕吐。「雪兒,雪兒……。」

直至此刻,蘇子安才終于明白,她發動這場戰爭是為了避免以後兵戎相見。

她是能一干二淨的離開,可南世君的野心太大,一旦被他牢牢掌控伏虎營,不用北宮晟來打南通,南世君便會先下手為強。

到那一日,她該如何看著自己與昔日的他們站在對立面?她該如何舉刀破入對方的身體?她該如何指點戰術,將他們圍剿?

她跟北宮晟不惜雙雙承受傷害,一個甘願挨刀,一個甘願忍餓,甚至不惜拿孩子作陪,都只是為了不讓這塊土地真正染上戰火。只是為了將來不跟曾經最親近的人反目成仇……。

深嘆許久,蘇子安銳冷的眸光如陰鷙的獵鷹,黯啞越來越濃。

南世君!你們這群北昌的亂臣賊子,為了擔心往事被世人發覺,都如此不遺余力的想要吞掉北昌!

難怪北昌這些年一直災禍不斷,難怪你們一個個都那麼想至北宮晟于死地!難怪你敢為了兵權如此逼雪兒,為了一絕後患千人圍剿晟!

你們根本不在乎百姓的死活,你們要的只是權力。至高無上的權力,瓜分國土怎能滿足你們的貪欲?你們想要更多,一統天下,然後萬世朝拜!

這筆賬!爺這次跟你們慢慢算!

***

顧百勝走進來的時候,看到擁抱著的兩個人驚了半晌。

什麼情況!納蘭芮雪不是跟攝政王好著嗎?怎麼跟大夫摟摟抱抱的?

招呼士兵放下午膳,掃了眼他們自行解開的鐐銬,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反正這些肯定攔不住他們,只要納蘭芮雪顧念著伏虎營那幫傻子就不會離開。

輕咳了下嗓子,他淡笑道︰「蘇校尉,這些日子餓著你了,吃點東西吧,若缺什麼支會一聲,現在兵荒馬亂的,物資不多,不過但凡你要的,我還是會盡力去做到。你的事我已經上報朝廷了,等皇上旨意下來之前,你我還是同僚。我不會虧待你的。」

「滾!」納蘭芮雪淡掃了眼他虛假至極的笑容,冷冷道。

顧百勝揉了揉鼻子,冷笑一聲「不知好歹!」便轉身離開。

蘇子安掃了眼飯菜,拉著她坐到桌邊,掏出銀針在米飯與菜上都測了測,發覺沒有異常後,小聲勸道︰「懷著孩子呢,別跟身體過不去,吃吧!」

她掃了眼飯菜,實在沒有胃口,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舉起筷子。

半個時辰後,從高塔上傳出響動,顧百勝負手走上去,守衛的士兵立刻掀開門上一條極小的細縫示意他看里面,表情極度猥瑣。

他探頭湊近,發覺里面一幕甚是刺激。

蘇子安正將納蘭芮雪按倒在榻上幾欲強迫,兩人都已經衣衫不整,面頰泛著桃粉的熱潮,她還在做最後的掙扎,哭泣不止,大罵著︰「滾!,蘇子安,你給我滾!」

蘇子安嘴里說著︰「雪兒,別怪我,好難受……。」

而人卻一步步壓向了她……。

眼看更血脈膨脹的一幕即將上演,顧百勝唇角泛起得意的陰笑,拍了拍守衛士兵的頭,小聲唾罵道︰「別看了,小心眼楮長雞眼!」

「是!」

他轉身朝塔下行去,才走一半,便听到上面女人一聲近乎痛苦的哀叫。

回頭瞟了眼面前的虛空,身側緊隨的兩名士兵偷笑不止,他也泛起更深的笑意。

跟前一名笑道︰「顧將軍,下頓飯還下藥嗎?」

「算了,哪能次次便宜那小子,改天北宮晟攻到城下了,再給他看出好戲得了!」袖袍中,他攥了攥瓷瓶,想的卻是,這麼好的東西,不如跟萬花樓的姑娘試試看。

***

百里外的北軍主營中,北宮晟正在午睡,突然驚坐起身,額頭盡是虛汗。

身側景南詫異的看著他,疑惑道︰「晟,你怎麼了?」

揉了揉幾欲炸裂的額頭,他皺眉道︰「她們到哪了?」

「過了萍百關了,探子回報全部進城,只是人數眾多,似乎進城前小有紛爭,不過離的太遠也沒听見,只看到全部都進城了。」

「沒出什麼意外吧?」他眼皮跳的很厲害,心慌如鼓,他是不是不該放任她如此去做?總覺得好危險……,雖然成功的話可以減少殺戮,給南世君致命一擊。

可只要想到她一直在危險的邊緣游走,他就心下難安。

「有蘇子安在她身邊,應該還好吧。」景南見他慌亂,寬慰道。

蘇子安……,蘇子安……,北宮晟想到這,又重重的躺回榻上,乏力的閉上眼眸。「是……,有他在不會有事的。」

「你還真是對每個弟兄都這麼信任。」景南不置可否的搖頭笑了笑。

「信任不好嗎?」他淡笑反問。

「好!不過我覺得你就是傻貨!蘇子安挺喜歡納蘭小姐的,難保什麼時候情不自禁吧!」景南打趣,一如往常的半分怒罵,半分調笑。

北宮晟聞言如幽潭般的黑眸深邃了幾許,淡笑道︰「他不會!」

景南本就是開玩笑,見他堅定也就沒興趣調笑下去,而是繼續轉過身對他列出的處方碾草藥。

「王爺!王爺!」

伴隨著急吼,斬雷沖進後帳,氣喘吁吁道︰「王爺!不好了!西燕發兵了!」

緊隨其後的幾名副將聞言瞬間驚傻,景南手中木槌「 」一聲掉落在石窩中。

北宮晟重新坐直身子,整了整衣衫,淡淡道︰「慢慢說!」

「西燕發兵了!四十萬大軍,從北方包抄過來!王爺,南世君打算南北夾擊我們了!」

話音一落,眾人心涼,南通四十萬大軍還沒搞定,北方又來四十萬,八十萬大軍合圍的話,在南方這群山峽谷,幾乎是將他們圍死中央了!

八十萬比三十萬!那是什麼概念!

北宮晟聞言縴長的睫毛半眨,黑眸沒有半絲波瀾劃過。「可知何人領軍?」

「西燕穆二皇子穆御杰掛帥,伐北將軍馮德隆任先鋒將軍!」

馮德隆就是當年跟東奴一起攻打北昌的將軍,那些年他們吃了不少虧,對其恨之入骨。

「現在到哪了?」他繼續聲色冰淡問道。

「剛出西燕,到這里,估計只需半個月!王爺,納蘭小姐那邊如何?如果不行直接帶著她撤兵回北昌吧?八十萬大軍一旦合圍上,我們必死無疑!」

北宮晟半眯眼眸,微微沉思一瞬後,起身走到外帳,眾人合圍過來,順著他的指尖看去。

他沿著落水崖至西燕**處劃了一條線。吩咐道︰「將沿路城池的百姓全部轉移,守城的軍士護送他們安全離開,不要采取暴力,如果實在不願走的百姓,讓他們負責帶齊隱入山澗,照顧家小。」

「王爺!」江淮大驚,不滿吼道。「放空的城池只會讓西燕軍隊進軍更快!而且守城的有十五萬人馬!這些人馬全去搬遷百姓,我們就只剩十六萬人了!」

「我知道,」北宮晟悠悠掃了眼江淮,聲色平淡道︰「按我的吩咐去做!」

幾人面面相覷,只能領命離開。

臨走快要出帳的時候,江風頓住腳步,疑惑回問道︰「那我們這十六萬人馬干嘛?」

北宮晟黑眸半抬,淡吐一個字。「等!」

***

廣德二十九年,七月下旬,西燕接南通借兵請求,發兵南通,一路兵貴神速,行進極快。

北昌大軍原地滯留一個多月,既不進攻攻打萍百關,也不後退回北昌。

一個謠言漸漸在大陸悄然興起,攝政王攻打南通,其實只是為了搶一個女人,結果多次與南王交涉未果,因為這個女人在萍百關,所以他為了這個女人再次舉兵不前。

甚至不惜將北昌軍隊陷入危險之中,此等要女人不要眾將士性命的王爺!實在可恨!

謠言傳到他耳際的時候,已經是八日後,西燕軍隊距他們安營的落水崖已經不足八十里,只要一天就能到達。

青龍六將天天出入他的軍帳,每一次得到的指示還是只有那一個字︰「等!」

他在等一個女人,他們說好,不管成不成,她都要平安回來,不管是廝殺也好,陣亡也罷,此生他們要一起攜手走過。

可這些日子,她的消息就跟斷線的蝴蝶,再也找不到蹤跡,帶回來的每一條消息都沒有關于她的……。

雪兒,你在哪?

雪兒,你發生了什麼事?

雪兒,你是否還記得你所說的。「妾未到,君莫行?」

第九日,金色的朝輝剛灑滿大地,他終于下令三軍武裝,陰霾的情緒籠罩住每一個人的內心。

而他只是下令所有人上到落水崖的頂端,依舊不前。

日光漸漸高照,探子的每一次回報,西燕的軍隊都前進一里,終于,等第十七次回報後,江淮終于忍不住單膝跪地叩首道︰「王爺!別等了!撤吧,要麼就攻進萍百關!這個地方根本沒有其他逃生的路,在這里等就是找死!」

北宮晟抬眼掃了眼天邊的金雲,雪白的雲緞在金光中鍍上明媚的光芒,此刻他所站的地方崖高萬丈,周圍青山蔥翠,霞光漫天。

清風掠過,他衣袂翻飛,同樣雪白的雲錦衣衫映在這山水如畫里,亦如最美的風景。

而他負手而立的姿態在霞光中亦如天神下凡,每個人緊盯著他的背影,充滿期翼,他是北昌的希望,是北昌的陽光,不是嗎?

而這個光明再一次讓他們失望,因為他再次淡吐出一句話︰「等!」

「等等等,王爺!她要能來早就來了!你這樣等下去,只是在枉顧眾兄弟性命!」江淮怒了,看著再一次沖上前的哨兵,他憤怒起身,推開哨兵的稟報,走到北宮晟身邊扯著他的衣袖讓他回頭看。

「北宮晟!你看著,這些兄弟跟著你這麼多年,今天你為了一個女人的承諾,原地等她!可你能不能想想這里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愛的女人,他們今天枉死在這里,全部都只因你一個自私的念頭!」

北宮晟黑眸幽幽掃了眼眾人失望的眼神,眸光再次聚焦到江淮手上,那危險如獵豹的眸光冰冷滲人,讓江淮不自覺收回了手。

他拽回袖子,輕拍了拍褶皺,冷冷道︰「我還是那句話,等!」

凌烈的氣勢讓所有欲言又止的人再次安分下來。沒有為什麼,即便知道這樣是死路一條,還是不由自主的追隨著那道淡然的身影,繼續佇立。

江淮懊惱側頭,景南看不下去,皺眉冷笑道︰「王爺讓你等你就等是了,這麼多年你不是最沉得住氣嗎?今天怎麼了?」

滿滿的嘲諷與陰陽頓挫的怪笑讓江淮听著很不爽。

怒吼道︰「他這是在玩火**!枉顧眾人性命!」

「眾人?喲,不知你的眾人在哪?可別算我,死就死好了!老子不在乎,但你要再胡攪蠻纏一會兒,別怪我不客氣!」

「我胡攪蠻纏?景南!你到底有沒有大局觀?王爺瘋,你也陪著他瘋?」

「大局觀我沒有,我只知道當年命是王爺救得,他若要我死,我死就好了,哦,也對,你可是江家大少爺,就算不跟著王爺,將來也是能襲成侯爵之人,跟我們這些沒人要的野孩子不一樣。」景南繼續冷嘲熱諷,听得江淮心火怒燃。

「行了!都一人少說一句!沒看王爺煩著呢?」襲夜皺眉,厲聲喝道。

北宮晟充耳不聞的看著山谷的南方,那一團青草漫漫,山路陡峭的盡頭。

他在等她。

那一夜他離開的時候,她摟著他的脖子笑道︰「北宮晟,答應我件事可好?」

「你說!」他唇角浮出兩璇梨渦,俊魅無雙。

看的她有些痴傻,笑嘻嘻湊上前深啄一吻。「答應我,不管什麼時候,都要相信我。」熠熠的眸光包含滿滿的期待,猶如碧空中璀璨的星星。

他心頭一顫,她似乎從未認真的索要過承諾,她在擔心什麼?壓抑住心底的好奇,他認真頷首道︰「好!」

「任何事!任何時候!任何原因!」似乎是覺得他承諾給的太快,她縴長的睫毛半眨,泛著幾許不置信,再次確認道。

他嗤嗤低笑,捧過她的臉頰在額頭輕啄一吻,沒有松開,而是貼著清淺而語。「我答應你,不論任何事,任何時候,任何原因,納蘭芮雪,這輩子,但凡是你說的,每一句我都相信,你沒說的,每一個眼神我都相信,你做過的,每一個動作我都相信,你沒做過的,每一句解釋我都相信,不問緣由,不問答案!」

最後都化成她含著淚綿延的柔軟的吻,那個讓他眷戀到窒息的吻。

「北宮晟,記著,不管是現實還是黃泉路,妾未到,君莫行。」

「好!」

遠處的急報再次打亂了他的思緒。「報!西燕大軍據此不足十里!」

所有人聞言,心間一顫,江淮含淚跪地道︰「王爺!求你了,攻打萍百關吧!這是唯一能扭轉局勢的機會了!」

打萍百關嗎?他轉眸掃了眼天際的金陽,袖袍中,右手心紅色的同心扣被攥的很緊,很緊。

緊閉雙眸,他腦海只有一個女人臨行前的起誓。「此戰不拿北宮晟人頭,我自刎以謝天下!」

雪兒……,不要開玩笑。我信你,但是求你別開玩笑……。

***

萍百關上,朝暉肆意,納蘭芮雪被揉推到城門之上,此刻她已經消瘦至極,一身雪白的衣裙完全撐不起半點,一縷清風吹過,她似乎都要隨風而飄一樣。但依舊高揚的下巴包含清冷孤傲,如冰山雪蓮,清冷的讓人心沁,卻又只敢仰望,不敢褻瀆。

城門內盡數是伏虎營的士兵與看熱鬧的皇家軍,老百姓遠遠觀望著,眼眸閃著不忍。

楊衡他們都已經回來,他們的衣甲之上已經卸去了伏虎營的虎頭標志,每個人的右衣袖上都綁著一塊白布,像極了發喪。

納蘭芮雪冷淡的掃了他們一眼,唇角浮起自嘲的冷笑。

眾人對上她的眼神,都暗漠的垂下了頭。

他們今天是來送蘇校尉走的……。不,是從納蘭芮雪走的……。

顧百勝yin惡的看著卸去面具的她開始精蟲上腦,指月復有意無意的模過她下巴,湊身低笑道︰「嘖嘖,沒看出來真面目竟然如此傾城絕美,難怪攝政王如此痴情,為了你不攻打萍百關半步,皇上說有你在,萍百關穩守,看來是真的。」

她銳冷的眸光半掃,只字未語,但眼神所帶出凌烈的殺氣讓顧百勝笑容僵在臉上,愣了愣後,訕訕的松開手。

那股氣勢猶如立地而起寒雪所鑄的龍卷風,駭冷襲人,讓人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涼寒。

顧百勝掃了眼城下密密麻麻的人頭,唇角浮起滿意的淡笑,以手握拳輕了輕嗓子後,小聲道︰「蘇校尉,今兒可是封了皇上旨意取你性命,九泉之下,冤有頭債有主,你可別找我。」

她冷瞟一記,輕笑側頭。

「不過……這些日子忘了告訴你個消息,西燕發兵了,四十萬大軍!很快就到落水崖了!」見她孤冷,他興趣開始浮游。

「你說什麼!」她心中「咯 」一跳,不祥的預感縈繞在心頭。

「你很快就要跟攝政王見面了,唉!據說他只有十六萬人馬,剩下的十五萬全部安頓老百姓去了,你說他傻不傻?自己命都保不住了,先管他國百姓。嘖嘖嘖,找這個愚蠢個男人,你可真夠慘的。還不如跟了我顧百勝,最起碼保你後半生平步青雲。」說道後面,顧百勝面對著她白皙凝脂的肌膚,再次心猿意馬。

真他女乃女乃是個絕色美人兒!特別是這股子清傲的淡然,讓人看到都有征服欲!早知道自己弄來睡一夜了。

不過可惜了,皇上下令等北宮晟攻打萍百關之時,就是她的死期!

「這麼小聲訴說你卑微的渴求,你不覺得你很孬種嗎?」她冷笑。

顧百勝氣愕,抬手「啪」的就是一巴掌。「臭biao子!你現在送給爺,爺都看不上!名聲臭的很屎一樣,更別說你還如此下賤!做了攝政王的玩物不說,還勾引他兄弟,一個貧賤的大夫。怎麼樣?他們兩哪個更厲害點?」

凌烈的掌聲震驚了場下的人,誰也沒想到顧將軍居然當眾打女人……,而且言語如此惡劣……。

顧百勝這一巴掌是牟足了勁扇的,頓時,她雪色的肌膚上就印上了五個鮮紅的掌印,燒的火辣辣的疼,劃過耳際的時候,更是扇的耳際一陣嗡鳴……,唇角破裂,沁出鮮紅的血跡。

但怎麼都抵不過他言辭帶來的傷害。

她被綁在身後的手攥的很緊,指甲似乎生生都要掐入肉中。微微顫抖的身子更全全表達著她的心情。

顧百勝冷笑︰「裝什麼清傲,以前沒少受你的鳥氣,今日這叫什麼?風水輪流轉,知道不?你倒是哭一個啊!等下攝政王來了,看到你這梨花帶雨的模樣,你猜他該多心疼呢?喲,會不會一個心疼給爺爺我磕個頭,求放過你呢?」

「他不會來的!」她終于開口,冰冷入雪的眸光如看死物般冷冷的看著他。

「不會來?哈哈哈!難道他真在落水崖那三面環山的地方等死?西燕大軍可是直奔他而去,他不往萍百關退,就只有死路一條!」顧百勝不信,哪有那麼蠢的人,那鳥地方地勢邪乎的要死,猶如葫蘆口,等西燕大軍將葫蘆口一堵,待那跟找死沒什麼兩樣!

話音剛落,皇家軍的哨兵就跌跌撞撞的跑來,高呼道︰「報——!,稟報顧將軍,攝政王人馬依然在落水崖,沒有半分南下的意圖!」

顧百勝心中大驚,回頭掃了眼冷笑如修羅的女人,厭惡的一把推開身子,走上前揪起哨兵的衣襟怒吼道︰「不可能!老子設計這麼多抓他的機關,他不來怎麼行!」

萍百關外的土地上,全是深坑獸架,竹簽銳器,綿延二里,按照地形來說,絕對沒軍隊能從這里通過!兩邊的青山上,弓箭手秘密麻麻已經準備就緒,只待人來。

而北宮晟的確還在落水崖,這讓他煩躁。如果被西燕抓住北宮晟,他還有什麼軍功可言?

瞟了眼面前的女人,顧百勝陰鷙的眸光半眨,唇角浮起森人的冷笑。「北宮晟明知道你在這里,還不來,如果你死了,他是否會來報仇呢?」

抽出寶劍,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劍鋒在陽光下,「噌!」泛出冰冷的殺意。

見顧百勝殺心四起,城樓下,楊衡半眯了眸子,高聲吼道︰「蘇校尉!我等也跟你一場,今日你就自行了斷了吧,如果你還顧念著伏虎營當日的情誼的話!」

情誼?她似乎听到了什麼天底下最大的笑話,自始至終都高傲不屈的她,在听到這個詞後,心底似乎被什麼撕裂成萬道深口,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淒美冷笑。「情誼?我一個女人何德何能,跟你們講情誼?不怕污了爾等皇家護衛隊的身份?」

伏虎營已經全部被收編,回來後,當眾人听說蘇校尉居然是女兒身後,全部都羞于抬頭,默認了皇家收編,此刻他們是凌駕皇家軍之上的皇家護衛隊,享百關同行之便利,軍隊先行之榮耀。

陳凡皺眉高吼道︰「知道就好!這幾年你耍我們耍的可以!楊兄弟也是心善不忍,想給你留個尊嚴的死法!你別不知好歹!」

「就是!一個女人而已,居然浪跡軍營,簡直視天下男人如無物了!」劉源補充,含著滿滿怒火。

她緩緩側頭,在氤氳的水光中看著那曾經一張張熟悉的臉,唇角的自嘲越來越深。

好!很好!

男人,女人?原來做再多,終究抵不過一個性別……。

顧百勝走進,本想一劍斃命,見場下叫囂的歡,心底冷笑漸勝。

使了個眼色,跟前士兵頷首,解開她身上的繩索。

「給!既然眾弟兄都願意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也嫌殺你這樣下賤的女人失了身份,你自行了結吧!」

「噹!」利劍***青石磚的縫隙之中,劍身微晃,泛出寒光。

她含淚拔起,看著銀光 亮的劍身映著她苦笑的面容。

瞟了眼樓下的都殷切看著她的眾人,她突然笑了,笑的宛如春花,笑的傾國傾城,烏黑的發絲凌空飛舞,雪色的輕紡紗裙亦隨風而飄。

她就猶如天地中最純淨的蝴蝶,只待風驟起,便會與天地共舞。

只是這只獨舞的名字,叫心殤……。

「南軍三月不見惺,孤憐寒陋惹人輕,長街打酒囊羞澀,嬌娘見之笑躲撤。十有六七未娶妻,剩余三倆養兒淒,上有古稀老人息,下有兒讀學不易……。」

她開始念起一首兒歌,一首曾經在南通流傳盛行,連三歲孩童都會唱的兒歌。眾人皆怔,痴傻的看著她……。

她聲色很淡,很輕柔,似乎要消亡在天地間……。

末了,她抬眸掃了眼天際的浮雲,靜默閉眼。

「女人不算什麼是嗎?行,今天我成全你們高貴的氣節!我倒黃泉路上看看,你們口中的恥辱,是否會讓你們悔不當初!」

銀峰劃過,一抹血色揚起,染盡雲霞……。

★第一遍寫渣了,刪了重寫的==,0150問難道你要把自殺寫的很牛叉麼?對的!一定要虐死了才行啊,蕩氣回腸才有感覺嘛。

不過8號斷更了,但是9號果斷補齊字數,還超了有木有。艾瑪,我怎麼能這麼有節操。果斷給自己點32個贊。

今天跟明天都要去醫院做檢查,汗……那個,10號不一定會更。提前知會下。

★最近評論劇情的少了,嗯,作者斷更挖坑的緣故,所以果斷虐虐你們的小心肝。刺激下你們的下丘腦神經。

沒點評人家就繼續虐著走了哈。嘻嘻……。嗯,再把晟晟虐死,嫡女就完美大結局了有木有。

呃,其實我覺得我心里最近好陰暗的說,帶娃死啊,好牛叉啊。嚕啦啦嚕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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