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狠妃,vip第一百三十九章,萬年王八晟。
轉頭掃視一圈,眸光掃過殷切看著他,另一張精致妝容過的粉臉,閃過一絲毫不遮掩的譏諷寒意。舒愨鵡
最後視線回歸到雪兒臉上,另一只手毫不停頓的掀開風帽,頓時,如天山聖雪般肌白的容顏上,一雙盈動的秋瞳閃著清澈,滾著水光瑚。
讓人一看就有心憐惜鑠。
素綰的發髻上只斜插著一枚簪子,滾著細白珍珠串成的流蘇。映襯著她的臉更縴弱靈動,微微卡白的面色看起來有點病怏怏的,但依然不妨礙她的美。
特別是身後整個冰藍色的素錦披風,將她整個人襯托的如出塵的淡水芙蓉般。
一瞬間將那些花枝招展,濃妝艷抹的女人盡數比了干干淨淨。就算是明艷動人,猶如富麗牡丹的寧羽然,似乎都沒了光彩。
納蘭芮雪眸光瞬間冷冽,將淚光盡數收回。
想看她笑話?門都沒有!
北宮晟掀開風帽的手扶向了她的臉頰,看著她秋瞳中迸出余淚中毫不遮掩的憤怒,淡笑一瞬,湊身上前在她額心印下一吻,輕聲道︰「累嗎?」
眾人一片驚呼,攝政王當眾吻王妃?寧羽然的眸光里更閃著不置信的嫉恨。
累嗎?心累算不算累!雖然周身的怒火,以及被人當眾下馬威的尷尬,被他這麼一吻感覺多少挽回了點顏面,可納蘭芮雪心底還是不爽。
說不出什麼,就是難過的要死。
剛來北昌就要受這種鳥委屈,讓她的心底難過的說不出話來。
會想著他剛才扶著寧羽然入懷的舉動,對他的這個懷抱多了幾分厭惡。
想要離開,卻發覺他的堅持讓她完全無法掙月兌。
看著余火未消的小女人,北宮晟黑眸幽幽閃過一抹光澤,唇角勾出淡笑後,不由分說的一把將她橫抱起來。
轉頭對迎門出來一直站到旁邊默不作聲的周管家吩咐道︰「給皇兄說一聲,王妃身子不適,本王稍後去請安,勞煩皇兄先代為照料宴席,稍後本王會去答謝各位出席本王的迎親之宴。」
說罷,就抱著她越過一票女子直直朝府內走去,臨進門前似乎想起了什麼,在已經完全驚呆的所有人面前又悠悠丟下一句話。「將王妃的東西送進來!」
直至人影走遠後,所有人在如夢初醒。
剛才發生了什麼?不近的攝政王居然大庭廣眾之下,吻了一個女人,然後抱……,抱,抱進去了?
抱!!!試問,天下從沒有女子享受過這種待遇吧?進門是被夫君抱進去的!!!
寧羽然的心猶如重錘擊過。
他字里行間的話每一條都說的很明白。
演戲是為了迎這個女人進門擺的,而且他居然拋開所有文武大臣,先去照顧那個女人!!!
只一瞬間,王妃與側王妃的身份地位,待遇相差之比就顯現出來。
攝政王對大月復便便的側王妃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卻能對王妃如此上心。
這種此時無聲勝有聲的呵護,已經將未來王妃的地位捧的昭然若是。
周管家想起來王爺的吩咐,示意人將王妃的嫁妝抬進去,可瞟了眼一眼看不到頭的長街,不由疑惑道︰「這麼多?該送哪里去?」
蘇子安背著手走過,冷笑著瞥了眼寧羽然,對著周管家不屑道︰「你們王爺住哪就送哪里去!這還用問?」
說罷,不顧所有人再次驚呆的面容,負手走了進去。
在場人再次愣著了,周管家有些不置信。
清苑小築?
王爺的獨居大院?
天!那地方可是王爺金口玉言,任何女人都不能出入的地方啊!
但接到隨行的漠北,斬雷等人的眸光後,周管家才真的相信了,沒有錯!是送清苑小築。
直到一抬抬嫁妝一箱連一箱的送進王府後,圍觀的人再一次被震撼。
這……搬家了?
多少箱嫁妝啊?
這一幕幕都生生刺痛著寧羽然的眼,身側婉嬪湊上冷笑。「長的一幅病孬模樣!肯定活不長!」
「休要胡說!」寧羽然輕嗔,繼續維持著她端莊賢惠的形象。
心底卻回想著先前女子的容貌,末了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原來……如此!也就……不過如此!
「文武百官都在,既然王妃身子微恙,出席不了,寧妃可得做好當家主母的身份了!」另一側,尖下巴的李婕妤湊上前陰毒冷笑。
寧羽然美麗的鳳眼微轉,半含出欣慰的淡笑,點了點頭,聘婷的朝月靈水榭走去,剛才的事一點兒也不影響她的心情。
不就是仗著王爺寵愛才有一點地位嗎?在北昌,一個落魄侯爵家出的王妃,怎能跟她太師之女的身份比?再說了,肚子在這里擺著呢。
她怕什麼!
揚著自信的微笑,在王府花團錦簇的美人們簇擁下,所有人漸行漸遠。
***
北宮晟抱著納蘭芮雪一直走到清苑小築,他以前一直獨居的房間,男性化簡潔的布局映入眼簾,一如他的風格,一種低調的張揚。
將她平放在榻上,他淡笑道︰「婚房還沒弄好,過一個月再去吧,先跟我住這里。」
住這里?一路行來,她沒忽略下人們那驚悚的眸光,特別是他抱著她走進清苑小築那道石砌拱門的時候,守門的兩名男人那見鬼的表情。
她隱隱猜到了,這可能是他的地盤,從屋子里沒有梳妝台之類的東西,想必這里以前也沒住過女人,但不代表這份獨享就能讓她原諒他。
悶哼一聲,她解開披風拉過被子就將頭埋了進去。
北宮晟無奈,扳過她的身子,她又轉了進去,他扳出來,她又轉進去。
反復幾次後,他扳過身子,立刻俯身壓了上去,這才止住了她的逃避。
黑眸熠熠的看著她,上下打量後,他笑出了聲。「你吃醋了?」
吃醋?
納蘭芮雪怒火這下才徹底爆發。「我為什麼要吃的你醋!你以為你誰啊,我吃你的醋?開玩笑!我是會吃醋的女人嗎!!!我是生氣!這是三四十個女人嗎?你真當我不會數數?最少上百個了吧!這是你說的不入你眼嗎?我看一個個花枝招展,漂亮的很!尤其是那個胸大的!你看了不少眼吧!」
北宮晟看著她一邊說沒有吃醋,一邊又飛醋橫生的模樣,心情從未如此好過,偷偷低笑。
「還有!你這些女人是不是都閑的?剛來就給我辦難堪?平時沒少寵她們吧?」
言下之意,姑女乃女乃我都沒給她們找事,她們倒先找上門來了?要不是你平日里寵著慣著,她們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听著她話中話,他唇角笑意更深,眼眸完成了一道彎彎的新月。
看著他笑的樂不可支,雙肩急速抖動的模樣,讓她更怒火中燒,沒好氣吼道︰「笑什麼笑!不準笑!」
「哦!」北宮晟極力忍住肆意的笑容,一副乖寶寶樣看著她。
看到這,她來了氣勢,推開他身子,坐直起來抱懷數落道︰「北宮晟!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到底有多少女人!」
「我不記得了。」他老實交代。
他從不關心這個,反正也不踫誰,多一個少一個,對他來說何必在意。
下一瞬間,一個軟枕毫不留情的就砸了過來。
「多到記不住了哈?」
納蘭芮雪感覺自己心肺都快要氣炸了。
要知道她一下車,看到那烏壓壓一群女人,燕環肥瘦,跟宮廷選美似的,她簡直有種想將眼前男人碎尸萬段的感覺!
不!碎尸前得先把下面淨了才行!
看著她眼神毫不遮掩的示意,北宮晟莫名後襟竄過一身涼風,將剛才接過的枕頭默不作聲的緩緩護到襠下,這才將緊繃的線條微喘口氣。
看著他那敬畏的眼神,她火氣稍微下去了一點,可不爽還沒消缺。
頓了一瞬,她怒吼道︰「月兌衣服!」
嗯?他詫異的看著她,月兌衣服干嗎?
「讓你月兌你就月兌!」她煩躁的偏過頭。
雖然她生氣,可也看得出來剛才那一下是寧羽然主動撲他懷里的,但他的沒有推開,而是允許那個女人依在他懷中,他的衣襟前沾過別的女人氣息,這讓她眼底猶如進了沙子般,想起來都難受,渾身更是不舒服。
北宮晟黑眸幽轉,一邊狐疑的打量著她的神色,一邊緩緩伸手到自己的腰間,解開的腰帶。
過了一會兒後,見他還沒月兌完,她惱怒回眸,正想開口大罵,問他是不是寧羽然撲過的衣服他舍不得月兌,就怔愣原地。
不置信的再三打量他後,伴隨著他最後一條褲子的滑落,她往榻間不自覺的移動了半分,身子更是不自覺的後仰,想要跟他拉開距離。
「只是讓你月兌衣服!你月兌褲子干嘛!」
她聲音有些顫抖……。
干嘛?
在外面就說給他安排女人侍寢,進來就說讓他月兌衣服,她說他想干嘛?
北宮晟單膝跪在榻上,身子慢慢趴向她,直到她支撐不住重量倒在榻上,而不等她跑掉,他就率先抓住了她的手腕,禁錮在頭頂。
另一只手也毫不客氣的模向了她的腰帶。
看著他眸底毫不遮掩的幽光,以及明顯的反應,讓她意識到了什麼。
急忙掙著身子不滿吼道︰「不行!我有身孕!」
「三個半月多了!也該穩了!」他淡笑,一寸寸逼近她,宛如一匹獵食的狼,還是餓狼。
「你就這麼欺負你心靈受傷的女人?」
「如果你想讓你男人憋到受傷的話,也行~!畢竟我這人吧,從來不喜歡強迫~!」
他一邊邪魅淡笑,一邊寸寸緊逼,不容她反抗的完全壓上。
「不是文武百官都等著你開宴呢嗎?」她挑眉,看著那人神共憤的俊臉,秀色可餐的身材,不惜出賣男色取悅她的男人……,她竟不知還該不該生氣。
「不理那幫老禿驢!先辦正事!」他噙著笑,緩緩俯身,吻上了她的蘭唇,吞下了她所有的抗議。
一刻鐘後,兩人正水乳交融,干柴烈火,她突然一把抵住了他的胸膛,正色道︰「我……,想吐!」
啊?這個時候?北宮晟看著她的眸光從詫異便驚愕再到無奈再到郁悶。
最後緊握拳頭,實在是用了吃女乃的勁才強迫自己戀戀不舍的退出來,走到百寶閣邊,抓過一個透明玉質的花瓶遞到她嘴邊。「吐吧!」
拿,拿這個吐?納蘭芮雪心疼的看著做工精良,玉質通透的精品之物,有些于心不忍。
北宮晟哭笑不得,一個花瓶都心疼成這樣,就不能心疼下她男人?她到底能不能搞清楚重點?
天知道,弄到一半的退出來,得需要多大的意志力。
那一刻,北宮晟又相信自己神一般堅強的意志力回來了!
可她最後也沒吐出什麼來,喉頭一股淡淡的酸水,吐完就沒了,看著他郁悶的神色,她訕訕而笑。「我也不是故意的。」
見她吐完,他放下花瓶,二話不說又俯身上去,帶著郁悶的火,這一次用力更大。
一刻鐘後,就在快要釋放的時候,她急忙一把推開他的身子,湊頭到榻邊,舉起花瓶又開始嗷嗷吐起來,北宮晟這下真是想死不能。
一邊心疼她的模樣,一邊有種你還是先掐死我再去吐好了的悲壯!
結果又只是一口淡淡的酸水,再也沒別的東西。
吐完後,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無法面對某人陰郁的臉,訕訕笑了笑。「我……,吐完了……。」
「吐干淨了?」他沉聲道,悶悶的聲音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沮喪。
「嗯!」她堅定點頭。
「唉……。」他若有似無的低嘆一句,拉過被子給她蓋好。「你休息會兒吧,我出去陪宴,你要不舒服就讓迎春過來陪你。」
納蘭芮雪瞟了眼他傲然挺立的某物,小聲道︰「你……,沒事嗎?」
「沒事!」他悶頭起身,想去換衣服,卻被她從後抱住了腰。
軟軟的胸脯緊貼著他後背的肌膚,那種折磨想死的心又更勝了一層。
「再來一次吧,保證這次不會再有了!」
小聲低喃將他緊繃強忍的心拉斷,北宮晟還在猶豫,她不安分的手再一次將他的理智瓦解。
一刻鐘後……。
北宮晟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她抱著花瓶簡直不知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眸光如小白兔一樣無辜忐忑。
她真不是故意的……。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進去後,沒多久就會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
他徹底放棄,盤腿坐在她對面,任由渴望豎立,心此刻堅定如磐石,巍然不動。
良久後,他凝視向她的小月復,問道︰「蘇子安有沒有說過是男是女?」
她心頭一顫,不知道他問這個干嘛,可他深邃的眸光,平淡的面容,完全讓她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麼,只能小聲顫聲道︰「問,問這個干嘛?」
「你知道?」
他敏銳捕捉到她的話,銳利抬眸,洞徹人心湖的眼眸讓她差點就說出來女兒,想了想搖頭道︰「我怎麼會知道!」
北宮晟聞言默不作聲,幽深的眸光打量回小月復,讓她感覺慎得慌。最後止不住問道︰「如果是女兒呢?」
他平淡著臉︰「那就是吧。」
看著他不甚高興的模樣,她皺緊了眉頭。「如果是兒子呢?」
似乎這句話觸到了他的某根神經,只剎那間,他周身就迸發出一股寒烈的銳氣。
眸光更似火般在她小月復像要燒出千萬個洞,攥緊拳頭後,他厲聲回答。
「弄死他!」
***
北宮晟最後是郁悶走的,他去衣櫥里換了套墨藍色水澤暗紋衣袍,臨走前還刻意將挺立順了個位置,可似乎還是能隱隱約約看到。
他悶頭走開的剎那,她心安定的心突然像是缺失了一塊。
轉頭凝望著淺青色的素紗帳幔,手緩緩撫模向自己的小月復,唇角勾起一抹說不出是苦澀還是無奈的笑容。
孩子,你父王不太喜歡你……,這可怎麼辦呢?
而你臨出生的剩下半年內,我跟他該如何相處?
乏力閉上眼簾,想起那一院子嬌花美妾,又想起他那泄不下去的欲火,她感覺心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充斥著一股擔憂與一股無能為力。
想起王府門前他微頓的手,最終因為害怕傷著寧羽然的孩子,轉而摟扶。心底就有種說不出來的難過……。
似乎她的孩子從有了的那一刻,他就經常在生氣。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他不喜歡他們的孩子,或者說……不那麼喜歡。
小躺了半個時辰後,她起身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對著門外守衛的人吩咐道︰「給我將納蘭迎春請進來。」
北宮晟臨走前給人吩咐過,但凡她的吩咐,照做即可。
所以守院的人也沒說什麼,頷首後就風行離開。
不一會兒,納蘭迎春被帶了過來,看著她蔫蔫的靠在長廊的過道里發呆,迎春皺緊眉頭。「姑女乃女乃,你還是進去吧,北昌的風可不比南通,等會兒吹風著了風寒,王爺又要罵我!」
這姐夫也太凶了!對姐姐跟肚子里的孩子簡直上心的讓人無話可說,可遭殃的都是姐姐身邊的人。
青蘿跟青芙那兩瘋丫頭都沒回來,迎春感覺自己就是如假包換的炮灰!什麼時候被這個煩人的姐姐坑死了都還不知道為什麼!
「哦。」她緩緩點頭,起了身子。
迎春率先進去開門,剛進門,她就一記手刀,看著迎春緩緩倒地,她眸光漸漸暗淡。
***
北宮晟走到月靈水榭的時候,北宮楚已經喝到頭大了,見他過來簡直好氣又好笑。
到底是誰在娶媳婦?
要知道每一個臣子過來給他恭賀大婚得子的時候,他笑的快要抽筋的臉上真想說一句,關朕屁事!
北宮晟剛行完禮,北宮楚就一把將他拽到龍椅上,舉著金樽遞給他。「你小子就這麼坑你哥我!」
居然跑了半個時辰才過來!安頓媳婦安頓到榻上去了吧?
正想調戲,一掃胯間那若隱若現的弧度,北宮楚笑了。「看來某人此刻難受的緊吶!」
北宮晟正在郁悶,聞言更是郁悶,抬起金樽仰頭一飲而盡,黑眸幽幽一掃場中隨著寧太師聘婷舉杯欠禮的寧羽然,冷哼一聲,唇角勾起冷嘲的冰笑。
北宮楚隨著他的眸光掃過,小聲道︰「朕一直鬧不懂,你從小都挺討厭她,也不稀罕寧家,為什麼當初還要點名娶她?」
「被騙了行嗎?」他端過酒盞給自己又滿上一杯,清淡而語。
毫不介意的模樣讓北宮楚來了興致,懶懶往龍椅一靠。「哦?你也有被騙的時候?」
「有什麼不可能?我又不是神!再說了!女人跟你耍心眼的時候,有十個都耍不過。」北宮晟又飲了一口,眸光淬寒了幾分。
對于晟說的這一點,楚深感贊同,抬手揉了揉眉心,頷首道︰「是啊!女人看似無腦的多,實則善良的少,一個比一個陰毒!」
身在皇室,楚這太子之位,皇帝身份是怎麼來的,楚太清楚。見慣了母後手上沾的血,自然對他的後宮也就不抱什麼希望,這便是他們兄弟倆從不交付真心的原因。
晟這小子居然一個猛子扎在了納蘭芮雪那個女人身上,著實令他好奇。
但更令他好奇的是,納蘭芮雪這女人居然一己之力坑了南通大半疆土,還給晟將軍隊擴充到這種程度!最主要,居然不傷一兵一卒!
這次頭等功別人都以為是北宮晟的,但晟上次回來跟他透露過,全是那個女人的一手操辦。這種震撼,讓他幾宿都沒有睡著。
可即便這樣……,有些事情他還是不會允許發生。暗沉了眼眸,他銳冷道︰「晟,即便你不喜歡寧羽然,但將來襲成帝位,也得有三宮六院平衡前朝,寧太師的確是前朝一棵無法撼動的大樹,婉嬪跟李婕妤的父親也都是一力派系,有些事你可別任著她性子胡來!」
北宮晟手一頓,意識到皇兄已經知曉了先前王府門口的事情,淡笑一瞬,既沒有認可也沒有否認,而是端著金樽又小飲了口。
楚看著他那模樣,知道他是有分寸的人,便拍著肩膀囑咐道︰「等寧羽然孩子出來了,抬個平妃位置吧。」
不等他做出反應,北宮楚率先道︰「幫你打江山是納蘭芮雪,可幫你守江山可是寧羽然!這是我們北宮氏欠寧家的,當初若沒寧家,北宮氏早亡了!」
知道晟這小子是一根心思只在那個女人身上,北宮楚也承認那個女人的確給晟帶來了巨大的利益,可跟利益比起來,有的時候恩情更重要一些。
雖然這份恩情帶著強烈的政治目的性。
北宮楚不介意晟怎麼寵那個女人,所以哪怕是皇後之禮娶她,楚也允了,只是給寧羽然抬個身份而已,楚也知道,能允許寧羽然生下這個孩子,已經是晟最大的讓步,不可能再有什麼發展。
干脆一個身份圓了寧家的夢,斷了寧羽然多余的心思也好。
平妃嗎?北宮晟黑眸幽幽朝遠方忙碌的身影,眼眸前不由想起蕭氏篡權的夜,那個時候,楚剛登基,地位不穩。而遠在邊防他完全趕不回來,最後是寧太師帶著禁衛軍出面跟蕭氏決裂,一力保住了楚及皇宮北宮氏上下一千多號人。
否則以當時蕭鈺的手腕跟蕭赫的軍力,血洗皇宮沒什麼不可能。
就算他最後回來將整個蕭氏都抄斬,也換不回北宮氏數千條人命。尤其換不回他唯一血親——北宮楚的命。
他不稀罕寧家的勢力,可有的時候恩情是就是壓在心頭的一座沉甸甸的山,搬不走,移不開。
所以這些年,即便他對寧羽然沒一絲感情,甚至厭惡,但總體來說,對她還算不錯。
可是……腦海里卻想起另外一張越靠近北昌越郁郁寡歡的臉,他終究眉頭越來越緊蹙。
楚看著他的表情,薄唇抿成一刀鋒刃。「晟!」
一聲勒令的警告讓他緊握金樽的關節又白了幾分。
見他還不開口,北宮楚有些火大。「宮中的手段你沒少見!就算不讓那個女人成為眾矢之的,就算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降生,你也該先順著寧家,將來你登基了,江山穩固了想怎麼弄是你的事,現在你寵著她胡來,不是將她往火坑推嗎!」
最後一番話終于讓北宮晟神色有些松動,將樽中酒喝完,他神色悠遠的朝清苑小築的方向瞟了眼,末了,淡淡道︰「容我再想想。」
北宮楚是徹底被他氣的沒了脾氣,不過想到寧羽然孩子還得兩個月降生,也便不再說什麼。
寧羽然回頭間,瞟到龍椅上跟皇上交談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自得的淡笑。
他不愛她又怎樣?她愛他就夠了。自古能陪君王走到最後的人又有哪個是真愛?
在權利的爭斗里,真愛只是犧牲品而已。
反正六年她都等了,還害怕以後漫長的時光?
百年後,能跟他合棺而葬的只有她寧羽然而已!
***
酒宴進行的很晚,北宮晟幾番想回去,都被北宮楚拽了下來。不過听到下人匯報說王妃有納蘭三小姐陪著,吃過飯兩人在屋子對弈,精神尚可,沒有嚴重害喜反應後,便安心下來。
楚看著他那模樣,不由搖了搖頭。「為個女人至于嗎!」
北宮晟笑笑不作答。
最後散宴的時候,他喝的也有點多。
也不知是不是心情沉悶的緣故,竟覺得有些上頭,暈眩的難受。
走回清苑小築,他推開閣門,看著屋子黑燈瞎火的倒也沒管。
月兌了外衫一步步朝榻邊走去,看著榻里已經背對著她安穩沉睡的女人後,他唇角浮起一抹寵溺的淡笑,翻身上榻,將她摟進了懷中。
下一瞬間,他因醉酒懶懶半眯的眼眸赫然睜開,閃出冰冷的銳利。
猛然坐起身子,將榻內的女人一把掰過,接著月光,五分相似的面容將他周身的酒意驅除了大半。
一股寒心的冷氣從腳心竄到頭頂,再流竄到指尖。
再次不置信的掃了屋子,確定自己並沒有走錯房間,這的確是他獨自睡了幾年的地方!
從來沒有女人踏足過的地方!他只想跟一個女人廝守的地方!
可如今!
憤怒的火焰瞬間將他所有的理智吞沒,黑眸幽暗的猶如地獄的鬼魅,泛起猩紅的銳殺,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他強忍住殺人的沖動,抬手探到她鼻息前頓了頓,又號過脈搏後,「咯 」捏脆了拳頭。
下一瞬間,他起身朝閣門走去,呼啦拉開閣門,一股涼風灌入,他瀕臨爆炸的神智微微清醒些許。
掃了眼灰牆琉璃瓦的牆頭迅速埋下去的人影,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淡笑,本打算離開的身影頓了頓,退回閣內。
「啪!」他毫不客氣的關上閣門。
木頭踫撞的空響在這個寂靜的夜里異常清脆,顫的人心躍動不止。守衛的人疑惑的朝苑內看了眼,面面相覷,搖頭重新站好。
院牆外的人影四下看了看,竄了回去。
隔房內,北宮晟看著榻,再一次捏緊了拳頭,緊閉雙眸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到榻前,緩緩俯身,將手伸向了納蘭迎春的腰帶。
★==不要問我為什麼第三章會虐,因為一個以前只跟男人斗的女人要為了心愛的男人斗起來,心境變化需要時間。至于怎麼斗,反正不會讓大家失望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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