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
赫連長恭靜靜暗垂了眸光,思索幾許後囑咐道︰「以尚賓之禮迎之,我換身衣衫隨後就到。」
「是!婕」
他將手中魚食全部拋擲水塘中,轉身朝內閣走去丕。
再出來時,他已換了一套更具東奴風格的衣衫,依然是精短的衣襟,翻立的高領顯得他脖頸更加修長,身影勁健。
東奴的衣衫更偏向騎馬裝,但又不那麼清減,金絲繡線,龍騰祥文,輪做工精細程度,一樣的屬上乘制衫。
腰間別著象征東奴皇室的寶鞘彎刀,嵌以明羅珠寶。
這是比較正式場合的服裝,他倒沒多余的想法,只知見攝政王當以君禮待之。
但兩名守閣的丫鬟默默抬眸瞟了眼,差點頭暈目眩過去,眸底里滿是驚艷的心動。
布努格迎進北宮晟的時候,微微詫異一瞬。
一直只覺得自家世子長相極度出眾,武功又蓋世雲天,對北昌這個盛名天下的男人頗是不以為意。
沒想到今日一見,武功暫且不知道,絕世無雙這稱號看起來倒不是白得的。
光耀萬華,深一分則妖孽,淺一分則謫仙。
他走進青城院的那一瞬間,幾乎所有的院內人的眸光都被其吸引,特別是他唇角的淺笑,好似旭日出升的太陽,讓人心暖,不由隨之注目。
還有那雖然沒有刻意彰顯,但與生俱來的凌霸氣勢,布努格微微打量後,也明白了為何當年察合吉嵇親王非要點名這個男人做孌童了。
太耀眼的男人!不禁女人看了心動,男人看了都覺得不由自主心顫。
也許是布努格打量的眸光太炙熱,北宮晟被一個陌生男人盯得有些不爽,童年的不好記憶讓他對東奴那幫之徒一直心中梗懷。
「好看嗎?」他湊近魅世一笑,黑眸幽幽泛著危險的迷離。
「好看!特別好看!」這一笑,真是將布努格心和眼全部隨著他唇角的弧度游走而去,具體他說了個什麼,倒沒真心思考。
下一瞬,听到四周一片低低嗤笑的聲音,布努格回神,立刻羞了臉頰。
而北宮晟壓根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敢這麼回答,立刻陰寒了面容,唇角繃成一條直線。
漠北與江風笑的肩膀都快抖掉,被王爺冷記一掃後,立刻憋住了氣。
赫連長恭從內閣轉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墨藍色眸光微微打量了一瞬那個男人,微微驚顫過後,隨即輕皺了眉峰。
是不是在哪里見過?怎麼感覺身形……有些眼熟?
「攝政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想了想,他以手扶胸口,輕輕半身子,客氣行禮道。
北宮晟抬眸,如期對上一雙蠱惑人心神的繁星璀璨般的眼眸,心底急速升起一股不爽的異樣。尤其是對方彬彬有禮的姿態,讓他瞬間就想到昨天對雪兒動手動腳,雪兒含著淡笑沒有拒絕的場景。
平靜的心湖猶如慢慢涌起海浪,但面上毫無半點漪瀾,黑眸幽幽的半眨一瞬,淡笑頷首道︰「世子客氣,本王久聞世子大名,但一直無緣一見,如今本王大婚,勞煩世子親自來恭賀,本王不來謝禮一番,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跟隨在赫連長恭身邊的另一名侍衛秋狄?巴圖輕皺了眉頭,自家世子可行的大禮,這看似攝政王彬彬有禮,但雙手背後的動作卻並不怎麼客氣的模樣。
「攝政王哪里的話,請。」赫連長恭也注意到了這點細微,但卻沒介意,而是清淺一笑,繼續淡雅。
北宮晟幽幽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率先朝廳閣踏去,臨行前還眸光冰冷的瞥了布努格一眼。
雖然淺淡,但布努格還是如期感受到了一份滲人的涼寒,亦如從骨縫中滲吹的冷風。
赫連長恭玩味的瞟了眼著那股不怒自威的氣派,平靜的心微動了動。
兩泡茶後,北宮晟看著清淡儒雅並不開口的赫連長恭笑道︰「世子久居邊塞,不想到對中原文化的茶道鑽研頗深。」
「略知一二罷了,鑽研談不上,攝政王高看了。」赫連長恭淺笑。
末了輕舉小盞淺啄,動作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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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宮晟淡看一眼,輕笑道︰「世子倒過謙。」
末了也不再搭話,這讓赫連長恭墨藍色眸光微轉,不由自主打量上去。
幾句話說的周邊人一愣一愣的,江風與漠北對視一眼,眸光暗沉許多。
好個赫連長恭!溫潤的外表下竟如此深沉,謙卑有禮只是保護色罷了,雖然不知王爺為何要來會會他,但兩人對于未來將要戰場面臨的勁敵,還是多了幾分留意。
布努格與巴圖同時也在瞧瞧打量北宮晟,對方突然的造訪他們可不認為是為了謝禮,可對方竟如此沉得住氣,直至目前,他們還沒發覺任何端倪,這讓他們的心惴惴不安。
又幾盞茶過後,赫連長恭詫異的看著似乎沒有任何開口打算的北宮晟,感覺到空氣似乎都尷尬起來,終于忍不住開口道︰「不知攝政王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北宮晟黑眸幽轉,輕輕半闔後,笑道︰「哦?莫不是世子覺得本王另有所圖?」
赫連長恭微微一怔,淺笑道︰「萬本初心皆有圖,只看事之大小了。」
「心真豁然何有圖,有道是一花一世界,眼有心生。」
「凡眼看凡事,相得益彰。」
「天心說凡俗,謙之尤過。」
嗯?赫連長恭詫異的朝北宮晟瞥去一記,對上對方淡若梨花的傾目,卻一臉閑淡的淺笑,墨黑的眸色深了幾許,端起茶盞淺啄一口,笑道︰「看起來攝政王覺得我圖上了什麼不該圖的事物?」
北宮晟慵懶半靠在椅子中,笑道︰「世子乃謙謙君子,何有所圖,只是玩笑罷了,世子不必掛心。」
赫連長恭凝視著對方唇角的笑意,一句「何有所圖,不必掛心」,讓他眸色更深,端茶盞的手微緊了緊。頓了些許,淡笑道︰「早听說北昌攝政王自小便是七竅玲瓏心,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字字深言,讓人好生難猜。」
一句「自小」讓北宮晟笑意微微僵直,末了眼底劃過一縷涼薄,但很快歸為無邊無際的深邃,唇角也開出了更深的弧度。「百年風雲終成骨,代有山河傳世人。世子心思婉轉程度青勝于藍,何言難透?實屬謙之過甚。」
兩人的明槍暗火讓四周的人听的冷汗森森,果然高手過招從來都是無形之刃。
頓了些許,北宮晟端著茶盞輕嗅茶香,抬眸掃了下房閣,露出一絲不滿的蹙眉,末了淡淡道︰「世子此趟是代表東奴大君前來賀喜,羅同街雖雅致,卻不合規格,本王今日來是誠邀世子入住皇宮。」
什麼!赫連長恭心猛然一震,墨藍色眸光狐疑的盯上北宮晟。
但對方除了一臉淡然,以及那雙幽深如墨讓人猜不到任何心思的眸光,瞧不出任何端倪。
若不是幾番交談讓他覺得北宮晟這個男人心思深邃程度堪比深海,寸寸緊逼,說不準真會覺得對方此刻的行為是客套寒暄,尊禮行之。
北宮晟淡瞟了眼赫連長恭垂眸緊縮的眉心,幽黑的眸光中沁出幾分冷煞,更快的,半闔了眸子,讓緊隨目光探索而來的巴圖探不到任何實質。
頓了頓,赫連長恭抬眸客氣淡笑道︰「攝政王不必客氣,這青城院我住著挺合心意,我……」
「皇上辰午皇宮百花台給世子設宴,本王親自來接,世子就別推月兌了,漠北!去給赫連世子收拾行裝。」
北宮晟輕笑,打斷他的言語,就如此霸道的決定了。
「是!」漠北微怔後抱拳回答,卻心汗不止。
王爺啊!皇上在攝政王府住得好好的,你這是坑皇上手到擒來啊!
听聞北昌皇帝親自設宴,赫連長恭輕皺眉心,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心底卻想起那名淡若清塵的女子,有微微失落。
正在這時,走上來一名下人,匆忙請安後,叩首道︰「世子!門外來了名姑娘,說是想要見你。」
什麼!
北宮晟與赫連長恭兩人同時眸光一顫,朝門口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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