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清洛頓時覺得汗顏,為什麼噩夢中的人會是自己啊?難道她就那麼讓他避之如豺狼嗎?
「相公,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皖清洛趴在床邊,委屈地看著他詢問著。
「沒有!你怎麼在這里,想趁我睡著時做壞事嗎?」他頗有不滿地盯著她,一只手接過她遞來的手帕擦汗。
「才沒有!不過是你剛剛叫我了,我就過來看看你而已,別誣陷我!」
她這樣子說來,周廷浩再次想起剛剛的夢,真是奇怪怎麼會夢到那般模樣的皖清洛,還那麼緊張她,真是中邪了。
看著周廷浩不說話,還一副凝重的模樣,皖清洛又是一陣猜疑,真的好奇想知道他夢到自己做什麼了。
「好了,我沒事了。」周廷浩大手一揮,又像個沒事人一樣把她的手帕還給了她。
「相公,你沒事,我有事!」皖清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有言難開。
周廷浩看了她一眼,「什麼事?」
「那個,你霸佔了我的床,我想睡覺了!」皖清洛有些尷尬的指了指周廷浩睡得地方。
「是這樣啊?你看我這樣子睡地上不太合適吧!」周廷浩故意指了指背然後,然後一板一眼地說著。
「那,不會是讓我睡地上吧?」一想到地上那麼冰,那麼硬,皖清洛就緊皺眉頭。
「不用煩憂了,你睡這里!」他指了指身邊空著的地方,「今晚我們都得趴著睡,而且你對我的吸引力也不夠強大,所以你不用怕我會欺負你。」
「知道啦!」皖清洛已經對他尖酸的話免疫了,才不怕他欺負她。
實在是困,今天折騰了一整天,皖清洛實在沒有精力再顧及其他。
大大方方地月兌了湖青色牡丹繡花小鞋,直接爬到床上就準備呼呼大睡,也沒注意到某人一直以一種難以相信的眼神看著她,「這家伙還真的一點都毫不顧及其他!」
苦笑著搖搖頭,周廷浩也閉上了眼,鼻翼前一股幽幽的馨香久久纏繞,心間壓制一股沖動,然後很快繼續沉沉睡去……
這個夜,深沉,寂靜,淡淡地流淌著一抹讓人、流連忘返的暖魅。
接連幾天的休養,周廷浩的臉色終于恢復了以往的神采,動不動還會捉弄皖清洛,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有好幾次,皖清洛都發現周新泰在思明閣門前徘徊著,看他躊躇不決的樣子,皖清洛就知道他是想來看望周廷浩,可是拉不下面子。
一轉身發現皖清洛站在身後,周新泰稍稍尷尬地笑了笑,「清洛啊,我正想找你。」
秋天的風帶著些許柔和,風中夾香,那飄來的陣陣梔子花和桂花混合的氣味,是一種嗅到心田的甜美。
慕月亭中,周新泰背對著皖清洛,無端一陣嘆息,皖清洛感受到他心里的那股郁結的惆悵。
許久才回過頭來,「清洛,你有沒有怪爹把你嫁給廷浩,那天他說得話是不是傷了你的心?」凝重的口吻,周新泰深陷的眼窩里有些潤濕,皖清洛看了心里很不好過。
全天下地父母都是一樣的心理,其實他何嘗不疼愛周廷浩,只是有時候做法偏激了些,才會讓周廷浩如此叛逆。
「爹,我沒有傷心,自始至終我都知道廷浩他愛的根本不是我,只不過是這場婚姻把我們緊緊牽扯在一起,委屈難過的應該是廷浩。」皖清洛垂下了眼角,一絲不易看透的傷感劃過,她一直都是他生命中最多余的。
「清洛,你別這樣說,其實廷浩他愛的不是任何人,他一直放不下的是他的娘親。」周新泰走到了石桌子上和皖清洛的對面而坐。
「什麼意思?」皖清洛心里有些模不到邊,知曉一點但有不敢確定。
「你應該見過那個悅來風的女子了吧?」
「嗯。」皖清洛點了點頭。
「她有著一副和廷浩他娘有著酷似的皮囊。」
「我知道!」皖清洛低下了頭,若有所思地輕聲說道,果然這件事還是有蹊蹺。
「你知道?」周新泰有些詫異,慢慢地又鎮定下來,「清洛,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和你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