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的都市生活 第七章 有哥哥真好

作者 ︰ 老蟹

二十多年的老房子,不至于到風雨飄搖,搖搖欲墜的地步,這樣的質量偷工的未免夸張,但是歲月的痕跡卻也是隨處可見。像極了兩個老人臉上刻畫的風霜。

經過一段時間的消化,初見的激動,和這十來年積攢的悲酸苦楚也隨著剛剛的淚水宣泄而出,現在一家人坐在客廳的椅子上聊著這分別的十幾年的過往總總。牙自然不會實話實說,自己干的行當要是告訴自己父母,年過半百的父母估計當場就能暈過去。

華國在黨的領導下,逐步邁向繁華,人民過著安穩的生活已是幾十年,戰爭動亂對于現在的華國人民而言隨著歲月流逝,老一輩的人的紛紛離世,早已伴著戰亂的硝煙,漸行漸遠,消失在了歷史的長廊里,匯聚成一幅幅歷史畫卷,鏤刻于牆上,被人們偶爾不經意間的翻找出來緬懷追思一番。

戰火硝煙對于安穩太平久了的華國人終究只是記憶里,教材中蒼白無力的字句畫面。沒有真正的盡力過炮火連天的人終究無法明白硝煙彌漫的戰場,生命有多脆弱、渺小。

為了不嚇到兩個老人,牙絞盡腦汁,生生編出個被好心人收養,在好心人因病去世後萬里迢迢,不辭辛苦,跋山涉水,遠渡叢洋回國尋親的感人狗血故事。

兩老都是老實巴交了一輩子的良民,什麼大見識,也一直堅信好人有好的做事原則,與人方便就是于己方便。停了牙的胡編亂造,深信不疑,母親更是潸然淚下,連聲說好人,孩子你命好啊,遇到好人了,最後還不住的的叮囑牙記得要清明去上上墳,怎麼怎麼的。旁听的牙是听的惆悵不已啊,這要是實話告訴父母那老早離異,酗酒的老頭在他們兒子15歲那年上了中東的戰場,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啊,估計現在連聲感嘆的老娘會把老頭的尸骨挖出來暴曬的。

十幾年的往事怎麼著半天的時間都是不夠用的,在牙講述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就日將正中。

還是老父親提前回過神來,率先開口暫時結束了現在的交談「秀芬啊,那個快11點了,你做飯吧,我打個電話給馨予,讓她趕緊回家,記得以前那丫頭最愛粘著小悌的。」

「哎呀,都中午了,你看我!老頭子,你先打電話,我去做飯,小悌呀中午沒準備,先將就著,下午媽去買菜,晚上好好做頓。」進到廚房的葛秀芬探出腦袋對著牙說道。

「媽,不用的,我給你幫忙!」

「不用,你去坐著,去隔壁看會電視,不行也可以讓你爸陪你出去看看,不過不要走遠了,馬上可以吃飯了。」被葛秀芬推著趕出廚房,牙也就消了幫忙的打算,時近中午,再出去,等下還要出去找他,他又沒有國內的號碼,一合計只好留在家里看電視。

打算開電視,彈出來的是一個什麼電視劇不知道是電影的新聞發布會,對于牙這種萬年難得看電視的家伙來說,電視劇什麼的真的是一點不有愛,特別是當接觸過韓劇後,就更是敬謝不敏,繼而敬而遠之。映像中的韓劇一直是那種,上個廁所,屁大的事都能拎出來拍個兩三集的,他實在是沒辦法接受,近而對其他的電視劇也是畏懼如虎。

對于對電視劇不感冒的牙來說什麼電視的發布會是一點沒興趣的,更不會去關注有什麼龐大豪華,甚至奢侈的明星陣容。

再說以前在泰國出任務,抓住的不就有一個是當紅的明星嗎,結果不是被卡爾森那個大塊頭,當場拱翻,時候卡爾森還嚷嚷說感覺不好,還不如寡婦丹妮。打那時候開始對于明星幼時的羨慕,好奇蕩然無存,同樣是人,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只不過是曝光率高點,讓跟多人知道而已。

正打算換台的牙眼尖的發現一道熟悉的身影,許薇薇,那個臭脾氣的富家女。「還真上電視了,不知道是什麼樣的配角啊」無良的家伙看著電視小聲的念叨著能讓許薇薇抓狂的話語。

「吃飯了!」

听到老媽呼喚吃飯,牙起身關掉電視,來到飯桌前,飯菜很簡單,沒有酒店,飯店的花里胡哨,簡簡單單的一碗皮蛋豆腐,一碗炒雞蛋,一個油豆腐扣肉,還有一碗螃蟹,再加上一碗紫菜湯,四菜一湯。

「坐吧,可以吃了。」葛秀芬月兌掉圍裙來到牙身邊,幫他搬了張椅子,看著他柔聲說道。

「媽您坐,爸他哪去了,等爸來了再吃吧。」

「沒事的,你先吃,他去路口接你妹妹去了,現在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

「那還是再等等。」身為人子大人都沒到自己就開始吃開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自認為有高等素質文明人的牙是干不出來的。

在兩人討論的當下,門外,傳來了一陣清脆的聲音,「媽,什麼事這麼神秘的,爸說給我個驚喜的什麼驚喜啊。我現在還沒到生日呀。」伴隨著聲音的結束,進來的是一個身高1米7,穿著牛仔褲,上身穿著一件體恤的小姑娘,青春洋溢。讓人一看就有種好孩子的感覺的。

張馨予,現年18歲,正是最美好的年華時光,高考剛結束,小姑娘現在每天都在忐忑不安中度過,真的可以說是度日如年。再加上現在又踫上個煩心事,更加的焦躁不安。今天接到同桌電話,出去想散散心,這剛接上頭,家里老爸一個電話過來,說有驚喜,讓她趕緊回來,沒有緩期執行,立刻馬上,對于乖乖女的張馨予來說,家里的命令無疑是最高指令,需要無條件的服從,于是就只好滿臉無奈加歉疚的揮淚作別自己的同桌加閨蜜,馬不停蹄的往家里趕,到路口下車見到自己的父親,連聲追問,只說你到了就知道,滿懷熱情和無線的期待老爸老媽是不是給自己買了什麼好東西的張馨予進了屋就東張西望,四處巡視一番後最終確定,東西沒有,活人有一個,驚喜,驚喜就是個活人,張馨予嚇到了。

「媽,這是?」張馨予一臉的迷惑。

「呵呵,不認識?」見女兒一臉的迷惑,心情大好的葛媽媽,不禁想逗逗女兒,而一家之主的張爸爸看到自己的老板作怪,也不提醒,搖搖頭去廚房洗手打算吃飯。

「不認識?我認識嗎?」現在張馨予感覺跟迷糊了,這都什麼和什麼呀。

「給個提醒,你以前小時候最喜歡跟在他後面的,還記得你老是將鼻涕 他身上的。

「什麼!」听到老媽的話,張馨予炸鍋了,自己一女孩子老愛跟在他後面?還擦鼻涕!這,這還有什麼顏面啊!也不怪小丫頭沒映像,小牙牙10歲被帶走失蹤,那時候的小丫頭才5歲,5歲耳朵小孩能記得住什麼事,再加上為了不讓父母傷心,家里的親戚也是極力避免提起這事,所以小丫頭,也只是模模糊糊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哥哥,但出了事,十幾年了無音訊。

「妹妹!」看到小丫頭在那絞盡腦汁,牙提前打破了僵局。

兄妹相見自然也是一番的唏噓感慨,連帶著吃飯時間都向後延長。

吃過午飯,家里父母有事要辦,便囑咐張馨予帶著他的哥哥四處轉轉,認認路,認認人。他們則想著什麼時候請親戚朋友們吃個飯,說道說道,順帶的喜慶下。

一合計,心想著沒給號碼也是不方便,于是乎牙就讓自己妹妹陪著自己去到街上,看手機號碼。

選定好號碼,張馨予收回身份證看到自己哥哥掏出個老式的諾基亞手機感到無比的震驚。

「怎麼,很奇怪?其實沒什麼呀,諾基亞的很好呀,能打電話,能接電話,又不容易壞,在m國其實絕大部分的人還在用功能機,智能機的佔有率只達到百分之30到40。」看到妹的一臉震驚,牙開口說道。

「哦,好吧,可是哥你這太舊了吧,還是黑白屏的,你這今年一定過得很哭吧。」

「額。」見到妹妹哥哥你真可憐的表情,牙只能無語問蒼天,哥再怎麼也是風流瀟灑過得好不,在m國還有輛奔馳sl級amg跑車,可這還真沒法說啊,算了,還是誤會著吧。

將號碼什麼的搞定猶豫半餉決定還是給在華國認識的第一個異性朋友打個電話,要是能報上個大腿,自己的奔馳也可以換個布加迪。听她自己說的老子很有錢啊。

「喂,混蛋,你怎麼現在才辦卡,慢死了!」

「你知道我是誰?」對于電話那頭的女人,牙那個凌亂啊,這家伙不會見誰打電話就是這麼一句的吧!

「廢話,我這號碼一共就這麼幾個知道,其他的我都有記得,也就你是五顯示的。」許薇薇在那頭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額!這萬一要是個打錯的?」腦海中幻想著這樣的畫面,很有喜感啊。

電話那頭的許薇薇愣了半天,繼續大聲咆哮著說道,「放屁,老娘怎麼會錯......」

將手機遠離自己的耳朵,牙對著電話喊道,「我就是告訴你下,沒事,我掛了,再見。」

「你敢,喂......喂!」

不管對面許薇薇的暴怒,牙直接掛斷了電話,听著許薇薇那飛機女的咆哮可不是什麼好的享受,他還沒自虐傾向。

旁邊的張馨予在電話那頭許薇薇咆哮的時候就听到了聲音,滿臉的八卦「哥,那個是......〞

「什麼也不是。」牙直接打斷了自己妹妹的八卦。

「哥說說吧,說說吧,是不是嫂子!」看來再好的好孩子也是不能免俗。

牙頭疼的用手按了按額頭,「不是,什麼都不是,小丫頭片子,你想多了。」

「我哪有。」

「好了,不要再說了,再說,再說我告訴媽去,你早戀!」

心虛的小丫頭在听了牙的這句話,愣了下,用很沒有底氣的語氣說道,「哪有,你瞎說!」張馨予是個家教很嚴的老實孩子,對于學校三令五聲,家里也是嚴詞反對的事,她有種負罪感,因此牙無心中,一招命中脈門的話,張馨予是無力抵抗。

牙怎麼都是23歲的少年人,年少懵懂的感情也經歷過,對于自己妹妹現在的表現牙心里一清二楚。抬手模了模妹妹的腦袋,笑著說「喲我們笑馨予有心上人了。走回家,吃過飯,和哥說道說道。」

「哦,那個,那個你不能告訴爸媽。」對于迫切需一個听眾的張馨予來說有牙這麼一個算是同齡人的哥哥給自己分析下是最好不過,所以當牙說出來後,她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但再三要求牙保密,在小姑年的認知中這是不光彩的一件事。

「好的,好的,不說。」

「你!你保證。」

「好,我保證。」

伴隨著夏日的暖風,在這條破舊的老水泥路上兩兄妹的身影被夏日傍晚的太陽拖拽出長長的影子,透射到地面上。

漸行漸遠,隨風傳來一整的歡笑,還有妹妹那句似有似無的話語「有哥哥真好。」

而牙現在內心中的想法是,有家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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