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忙碌漸去，夜幕籠罩小村，這樣的小村小鎮，寧市的周邊地帶，不知繁幾，貧困說不上，但和繁華絕對也是搭不上邊，于市區的燈紅酒綠更是毫無瓜葛，就是兩條平行線，看不到有相交的節點。
城市的生活固然多姿多彩，可過于快速的生活節奏卻讓生活顯得浮躁。小村的生活沒那麼多的花樣，對于城里人十點才算開始的夜生活，張家村的夜生活可以用枯燥來形容。晚上8點之前還有些個老太太和中年大媽聚在村子的小操場上跳廣場舞，聲音是一慣的「驚天動地」站在村子外的馬路上，隔著老遠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八點過後村子就閃電般的安靜下來，跳舞的大媽，媳婦的，回家看電視的看電視，暖被窩的暖被窩，總之除了那安裝在有些年頭的電線桿子上的路燈還在孤獨綻放，外加偶爾在港巷中一掠而過的黑貓和幾聲犬吠，小村的晚上就再也看不到听不到其他的什麼東西。
老張家的樓房建立在進出出村莊的小路邊上，牙小的時候，正前面是一畝的荒地，長久無人打理，加上地勢低窪，積水又沒地方排除日久車災，成了個類似小沼澤班的存在，那時候一到夏天遍地的蛙鳴。
老張家因為是養殖戶的原因，吃飯較之于尋常的工薪家庭來說要晚的太多，當別人家都逐漸步入夢鄉，老張家才剛吃晚飯。
將兩兄妹留在客廳的老張夫婦就各自忙活著自己手頭上的活計，生活大多都是這麼的無奈啊，為了生活去掙錢，掙了錢卻不見的能生活的有理想中的好，滿心的不甘于怨恨，于是又投入到下一輪的玩命掙錢，接著不滿，接著掙錢，無限死循壞，到了最後連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在努力。人生多半是可悲的，我們的靈魂向往美好，而物資世界又是永遠達不到那樣一個境界。接下來的就是不斷的痛苦掙扎。
看著父母忙碌佝僂的背影，那兩鬢明顯的斑白，牙抑制不住的心酸，心里暗暗發誓不再讓父母這麼辛苦。
「哥，我們上陽台說。」妹妹小聲的耳語打斷了牙的沉思。微微點頭，起身率先走向樓梯。張馨予隨後便起身跟上。
「說吧，我的小妹妹。」背靠著陽台牆壁的牙開口問著自己的妹妹。
沉吟思考半餉，努力小心組織著話語，在將身體學著哥哥的樣背對著陽台牆壁斜靠在上面後開口小聲的說著自己學校那些不得不說的事，初中高中的生活相對單純，不會有上面太大的陰損花樣。通過張馨予的斷斷續續描述，牙大致上明白了自己妹妹的苦惱是怎麼回事。
說不上多復雜，到是挺狗血的。
牙真沒想到學校也流行三角戀。看來這現在的小孩子還真是不能小看了。
張馨予由于學習刻苦努力，並不聰明的她得以進入當地最知名的高中學府，也是全省的重點高中，壓力這然也就大，小馨予長得說不上漂亮，小臉蛋有點像母親，稍稍有點嬰兒肥，，高中雖然較之于初中的懵懂青澀要有所改觀，但一樣的較為單純，成績好的自然更受歡迎，當然長得實在對不起人民栽培的另說。張馨予是個很單純的小姑娘，但是較為內向，不怎麼說話，從小到大圈子也就這麼大，朋友都是一個手能數過來。這樣問題也就出來了，進學校不久，見到張馨予的成績不錯，人也長得不至于嚇人，不是那種普遍外貌在零點線下的恐怖學霸。有個家里有錢，早熟的犢子就盯上了小馨予，有事沒事的來套近乎最後一句我要和你一起學習進步，打動了單純的張馨予，張馨予臉薄，只是不出聲默認。想著以後一起考一所大學，出來工作，一起努力，她就能很單純的高興，事情到了這本該結束，皆大歡喜，沒什麼事，可這問題又出來了，因為這富家哥成績好，長得也不賴，很受學校小女生的歡迎，兩人又不是光明正大的情侶關系，加上那家伙前期一直的在張馨予的位置上晃蕩，導致張馨予的同桌兼死黨閨蜜的深陷不可自拔，到後來有一回那男生幫張馨予收作業什麼的，同桌爆發了感覺張馨予橫刀奪愛，搞定張馨予是頭大如牛，這還不是最後的結果，結局是男生可能由于，張馨予一直是精神戀愛，沒什麼實質性的進展，于是他就另外找了個女生，而畢業的那天不知道怎麼想的不找這家女朋友，卻找張馨予去看了電影，搞得到現在張馨予都是患得患失的。
听著這家妹妹的故事，牙感覺不禁是頭疼，現在是牙疼，肝兒疼，到處都不舒服了，「哎，看樣子我是老了，跟不上社會的節奏了，現在的學生這麼逆天的？這是四角戀了吧。現在的學生真不是省油的燈安啊。」心中月復誹嘀咕，認真思考措辭許久，牙開口問道，「那你現在苦惱的是什麼？」盡量的言語溫和，不顯犀利，不讓本就如驚弓之鳥的妹妹感覺都壓力。
「恩，我其實在想他是什麼意思。」歪著腦袋的張馨予小聲的回答，對于她這種好學生，這樣的問題是很有深度，很傷腦筋。
「能干嘛，無非就是吃著鍋里的，惦記鍋外面的。」裝不下去溫文爾雅的牙決定還是和自己妹妹上上實話實說，省的以後吃虧。
「不會吧，我感覺他是個好人。」張馨予不確定的說道。
「覺得，有幾個覺得是做的了準的，好吧，我和你說個事吧。」
「恩，哥，你說。」張馨予，側過頭望著自己剛回家的哥，這個角度看過去，在沉思的哥哥，那張絕對不帥氣的臉竟然這麼有味道，這種感覺是學校那幫子年少不識愁滋味，為追姑娘強裝愁的男生完全無法比擬的。
牙沒有回過有回過頭去看自己的妹妹，轉個身雙手交叉放在陽台的護欄上，注視著陽台外的黑暗。他喜歡黑暗，尤其當自己是獵人的時候，他喜歡用狙擊槍，黑夜是最好的掩護。
回過神來，牙慢慢講述自己死去戰友的故事，杰克，兩年前死在了中東的戰場上，那次是受雇佣保護一個部落酋長，結果對方更根本不進來短兵相接，直接在外面重武器炮轟，公子杰克就倒在了那個異鄉的土地，再也沒能回來，杰克是個不打折扣的公子，牙很佩服他的一點是他能同時和好幾個小姑娘聊，記得有一回重傷住院，沒個幾天把小護士搞上床，早上還是牙接的架，把到現在為止連個手都沒拉過的牙眼紅不以，問題是這家伙居然以性生活不和諧為由和小護士再也不見了，事後沒幾天又和一個老師好上了，問題在于在牙知道的是他還在和另外的四個姑娘處，牙只能滿月復心酸嫉妒的將其列入非人純在。
「啊，怎麼可以這樣啊。」听了自家哥哥講述，張馨予滿臉的難以置信。
「啊什麼啊，很正常，難為婚，女未嫁的，有什麼不可以的，又不是破壞別人家庭，你哥我是羨慕嫉妒恨啊，到現在連個拉手的都沒有。要不你幫我在你學校找個，高才生啊，說出去多有面子啊。」
「好啊，我們去看畢業照。」說著便拉著自己哥哥要往里走。
牙趕緊拉住自己的妹妹，「哥跟你說這事，其實還是想你不要早戀的，你的人生還長，你沒見識到，沒接觸到的還多著呢，一般象牙塔里的愛情固然是最純潔和值得懷念的，但在我看來，懷念必然是有缺陷和遺憾的，一天到晚記著，放不下的那得多大的怨念。所以我情願你沒有什麼狗屁的回憶，人不風流枉少年是沒錯，但這不代表無限制的揮霍青春，過度肆意揮灑青春的大多不見得將來會有什麼好日子，大多是不如意的，你現在在學生時代的感情很少有維系到進入婚姻的殿堂，經不起社會的打磨，這就是個好看卻易碎的玻璃。有點扯遠了，言歸正傳，對于這事呢，你得自己拿主意，哥個人意見是別和那家伙來往了，吃著鍋里額，看著鍋外頭的，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早戀什麼的不支持，不反對，看什麼人。」
張馨予看著自己的哥哥，被他一通忽悠說教，搞得腦袋暈乎乎，剛升起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被自己哥哥下一句粗俗話語打擊的蕩然無存。
「當然怎麼樣你都要知道原則在哪，拉拉小手什麼的可以，最多最多就親親小嘴，在過不行了，這是要留著給自己丈夫的，不是說什麼三重四德，這到不至于，主要啊，和買車一個道理，我花個幾十萬買個二手的心里能高興，更何況這里的要求下來沒個一百來萬，婚是結不來，百來萬，相較于那幾十萬的車子要更來的心疼啊，要是買回來還不是個原裝的，心里失衡難免啊，所以啊我的妹妹啊，女孩子要知道自重。」說完語重心長的拍怕自己妹妹的肩膀，一點不覺得教自己妹妹在嗎現實會不會不好。
「哥你不是個好人。」說著便向著自己屋子跑去，臨了回頭小聲的來了句「其實拉拉小手我就感覺很別扭了，親親小嘴，不敢想象。」
牙不覺啞然失笑，多單的小姑娘啊，難怪找不男朋友，不過也不見的有什麼不好啊，「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什麼狗屁的幾十年後回頭沒東西回憶，沒東西回憶那是因為過的充實，不需要什麼回憶，一天到晚的回頭看，傷春悲秋。矯情，人啊還是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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